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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陰柔男子 幻海難渡

寶塔第一層,隨著傳送靈光一閃,大廳里瞬間出現了二十余位身穿藍色道袍的修士。

這些修士以築基修士居多,傳送過後,大部分都跌坐地上,努力抵抗著傳送過後的眩暈感,只有領頭的一位年輕男子例外。

此人身材高瘦,長相陰柔,雙頰上各長著一個形似魚鰓的口子,不斷開合著,好似正在呼吸一般,看起來頗為詭異。

被傳送到寶塔第一層之後,這位陰柔男子只是輕輕晃了晃腦袋,就恢復了正常,一臉輕松地看向四周,目光在八個空蕩蕩的架子上略作停留後,就定格在了通往第二層陣法的赤紅色旋渦上。

「半刻鐘之後,咱們準時出發。」陰柔男子一邊出神地看著赤紅色旋渦,一邊澹澹說道。

听到他的話,癱坐在地上的藍袍修士們,連忙都勉力坐好,抓緊時間恢復著自身法力。

眼看半刻鐘將至,那群藍袍修士中,修為最高的一位築基後期修士終于完全恢復,看了一眼自己身旁那些依舊臉色蒼白的師弟師妹們,他在原地猶豫片刻後,終于還是鼓起勇氣,走到陰柔男子的身後,一臉忐忑地行禮道︰「江瀾真人,弟子們在剛才那座黃沙漫天陣中消耗頗大,尤其是那幾位幸存的練氣期弟子,更是已經到達極限,您看是不是讓大家再多休息一會兒?」

「休息?」陰柔男子冷冷地看了那位築基後期修士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如何行事,需要王師佷你來嘮叨嗎?」

那築基後期修士瞬間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誠惶誠恐道︰「師佷不敢!師佷不敢!」

陰柔男子冷哼一聲,目光越過那位跪地求饒的築基後期修士,看向身後那些還在打坐恢復的其他修士,眼底流露出一絲冷意,漠然道︰「不行,時間緊迫,咱們必須準時出發,至于跟不上隊的那些人……既然想要休息,那就讓他們永遠留在此地休息吧。」

…………

寶塔第三層,當焦不凡抱著必死的決心,率先出手後,原本一直叫囂著的羅沉也果斷激發了符寶「幻海叉」,一柄通體幽藍的三尖叉從他手中的玉符中飛出,從中似乎能傳來驚濤拍岸的巨大聲響,同時,龐大的靈壓襲來,讓在場諸位修士皆是神色被奪。

不過,羅沉卻並沒有如他自己所講的那般,使用符寶擊殺焦不凡這位「出頭鳥」,反而是全力使出了幻海叉的防御手段。

幻海叉上,幽藍色的靈光沖天而起,轉眼間,就在羅沉身周三丈範圍內,幻化出了一片波濤洶涌的袖珍大海。

焦不凡的游龍劍刺入這片袖珍大海後,竟然也跟著縮小了無數倍,猶如大海中的一只蝦米般渺小,雖然努力向前,但這短短的三丈距離,卻像是一片真正的大海一般廣闊,即使游龍劍在海中猶如一條真龍般蜿蜒游動,但數息過去後,才挪動了不到三寸的距離。

焦不凡臉色漲紅,一邊全力操控著自家飛劍,一邊高聲嘲諷道︰「焦某現在已經出手了!你剛才不是說要取我性命嗎?怎麼?怕了?」

此時,羅沉臉上的張狂之色盡去,表情無比平靜,像是沒听到焦不凡的嘲諷一般,直接席地而坐,專心驅使體內法力,維持著幻海叉的運轉,其間還不忘往口中丟一粒回氣的丹藥,一副準備打持久戰的樣子。

不用說,之前他那番「誰先出手,就先用符寶殺誰」的話,只不過是為了讓散修們投鼠忌器罷了。

真打起來,羅沉果斷選擇了固守對耗,畢竟,他的強援即將到來,著急逃離此處的,應該是散修們才對。

這時,在場的諸位散修們,也終于明白了此前羅沉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不由得又羞又惱,紛紛祭出自己最強的手段,向羅沉攻去。

一時間,一枚小山般大小、底座上符文閃爍的印章,無盡寒氣匯聚而成的劍氣洪流,一道布滿花香的錦繡劍光,一卷璀璨異常的畫卷,一座古色生香的青銅古鐘,一股如雲般起起伏伏的真氣,一枚磨盤大小的赤色火球,兩口燦然奪目的天青色飛劍……

種種攻擊一擁而上,朝著羅沉鋪天蓋地般涌去。

然而,重逾千鈞的印章砸落在大海表面後,剛剛砸出幾朵水花,底座的符文就漸漸變得暗澹,最終無力地沉入海底。

寒氣逼人的劍氣洪流,也僅僅凍結了一寸方圓的海洋後,就威力耗盡,分解為十二口針尖大小的飛劍,被波浪席卷著四處飄蕩。

剩下的其他攻擊,更是引不起半點波瀾,籠罩在羅沉體外的那片袖珍大海,竟然真的如海納百川一般,將眾人的攻擊全部吞沒,沒激起一絲波瀾,短短三丈距離,卻如同一條難以逾越的天塹。

「真不愧是觀海宗的鎮宗法寶,幻海之名,果然名不虛傳。」袁磊看著被大海籠罩的羅沉,語氣凝重,自己這邊最強的一波攻勢都被對方波瀾不驚地擋住,哪怕以他的經驗老到,都不禁有些茫然。

焦不凡的臉上也滿是無奈之色,悶聲開口道︰「怎麼辦?咱們的手段已經用盡,卻還是無法攻破其防御,難道,我等只能坐以待斃不成?」

此刻,他的游龍劍仍然在那片大海中不斷前進,但隨著愈發深入,他能感受到自家飛劍所承受的水壓也在逐漸增大,已經快要達到極限,于是,言語中難免流露出一絲無力感。

受到這二人影響,自知實力更弱的其他散修們,更是不由得心生絕望,連攻勢都隨之緩了幾分。

只有林洪仍不肯放棄,不停地朝其他人高聲喊道︰「諸位道友,符寶雖強,但必定有其極限,只要我們不停攻擊,肯定能夠將其攻破的!」

然而,林洪畢竟人微言輕,他的這番話,若是由蘇懷安或者沉望岳這樣的領頭人說出,恐怕還能有幾分作用,但由他這個築基初期修士講出來,就顯得毫無說服力了。

但此時,沉望岳和蘇懷安依舊在遠離戰場的地面上打坐恢復,看起來沒有半點要出手或開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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