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此時此刻的關東軍航空兵司令部，的確氣氛沉重。
所有的參謀都是小心翼翼的工作走路。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參謀長高田少將也是很謹慎。
最擔心前線會突然有什麼壞消息傳來。不得不特別安排參謀守著電台。
如果真的有噩耗傳來，也得首先攔截。然後再根據情況做出安排處理。
為什麼？
司令官大泉六守中將很煩躁。
這位關東軍航空兵司令官，去年諾門罕失敗，就已經受到訓戒。
雖然沒有轉入預備役。但是已經讓大泉六守很緊張。
如果這一次的戰斗，也沒什麼戰績的話，他可能就真的要被轉入預備役。回國去坐冷板凳了。
對地攻擊，顯然是有效果的。
毫無疑問，地面上的中國軍隊已經遭受重大損失。
他們的高射機槍被大量摧毀。
他們的人員傷亡也是很大的。
可以說，關東軍航空兵並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
問題是……
自身損失有點大。
土八路的高射機槍數量有點多。即使是摧毀了一大批，依然還有一大批。
這導致航空兵不得不進入消耗戰。
由于必須和土八路的高射機槍搏斗。所以，地面上的中國軍隊的坦克、重炮，並沒有摧毀。
不是不想。
是沒有機會。
怎麼說？
在沒有摧毀地面防空火力之前，強攻地面的坦克和重炮，會導致航空兵落入另外一個陷阱。這樣損失會更大。
土八路很狡猾。也很歹毒。
他們完全沒有隱藏坦克和重炮。並且將它們毫不掩飾的擺放在地面上。
日軍飛機可以毫無障礙的發起攻擊。
但是，一旦進入攻擊路線，立刻會遭受到兩側密集的高射機槍的問候。
這是陷阱。
也是陽謀。
土八路知道是陷阱。
日軍也知道是陷阱。
那些被擊落的日軍飛機，至少有一半是進入攻擊位置的時候，被暴風雨一般的子彈擊落。
進退兩難。
要麼是首先對付土八路的高射機槍。
這樣傷亡最小。
但是取的戰果就沒有那麼令人鼓舞。
出動三十多架飛機，炸毀幾十挺機槍這樣的戰果，怎麼拿的出手？
會被人笑話的……
要麼是不顧土八路的高射機槍，瘋狂的攻擊地面的坦克和重炮。
這樣傷亡會比較大。
但是，戰果令人欣慰。對外界也有所交代。
否則，自身損失了十多架飛機，卻沒有摧毀土八路的坦克和重炮。那樣很難說的過去。
「司令官……」
「命令第二波次立刻出擊。」
「系！」
參謀長彎腰答應。
看來，司令官是準備和土八路大戰一場了。
多倫是關東軍的戰斗序列。是貨真價實的關東軍。被土八路這樣欺負，關東軍上下都不能忍。
如果航空兵不做出一點成績，很難向關東軍司令部交代。
眾所周知，關東軍司令部，是幾乎齊平于大本營的存在。
以前的關東軍司令官，甚至可以不听大本營的命令。新上任的關東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初步扭轉這個局面。屬于鴿派。但是，絕大部分的關東軍各級指揮官，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航空兵也不例外。
「命令它們重點攻擊坦克和重炮。」
「系！」
參謀長恭謹答應。
並沒有覺得司令官的吩咐有什麼不妥。
其實，早就應該這麼做。
即使是自身的損失比較大，也應該先摧毀土八路的坦克和重炮。
只有這樣，才有「戰績」！
才能拿得出手！
命令很快發出。
殘存的日寇飛機迅速改變策略。
「咦？」
「它們……」
飛紅巾第一時間感應到了。
日寇的飛機，似乎放棄了對高射機槍的攻擊。轉而攻擊坦克和重炮。
「轟！」
「轟！」
連續兩顆航彈落下。
一顆航彈準確的命中一門105毫米榴彈炮。將其炸碎。
榴彈炮的殘骸被炸飛幾十米高。
吉雅︰……
烏蘭︰……
終于是送了一口氣。
土八路的重炮，終于是被干掉了一門。
好！
繼續！再接再厲……
「噗……」
驀然間，空間傳來一聲悶響。
卻是投彈的日軍飛機，被高射機槍打中，在空中起火燃燒，然後一頭撞落地上。
「轟……」
爆炸。一團火球。機毀人亡。
得，一換一。
一架飛機換一門105毫米榴彈炮。
也不知道這筆生意，做不做得過。
感覺好像是虧了……
土八路的榴彈炮附近，根本沒有人。
所有的坦克，所有的重炮，都毫不掩飾的擺在原野上，等著日寇飛機來轟炸。
目標很明顯。
日寇飛機很容易就能俯沖投彈。
問題是……
周圍有很多高射機槍。
它們會在日寇飛機俯沖投彈的時候， 烈掃射。
每架俯沖投彈的日寇飛機，至少有三十挺高射機槍伺候。命中率還是非常高的、一旦被打中，就是起火燃燒的結果。
日軍的所有飛機，都經受不起12.7毫米機槍的掃射。
「轟……」
「轟……」
又有航彈落下。
這是日寇飛機殘存不多的航彈了。
之前，為了攻擊高射機槍，日寇飛機已經消耗了大部分的彈藥。
爆炸過後，一輛坦克被濃煙籠罩。
沒有誰知道坦克是否被摧毀了。但是肯定受傷了。
航彈爆炸的位置，和坦克之間，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肯定會對坦克造成一定傷害的。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俯沖投彈的日寇飛機再次被打中。起火燃燒。然後撞地爆炸。
「叮！」
「你摧毀日寇飛機一架……」
「你獲得500萬收益……」
信息涌入。
張楚心如止水。如釋重負。
日寇飛機重點攻擊坦克和榴彈炮，是他最願意看到的結果。
雖然損失有點大。但是……
人員傷亡少啊！
幾乎不會死人。
坦克被炸了就炸了。大不了以後補充。
榴彈炮也是如此。
只要有人，其他都不是問題。
但是……
還是人少啊！
塞外的人口實在是不夠用！
還是要入塞！
等這邊收拾的差不多，就得去冀東了。
冀東人口稠密，平原眾多，又是在關東軍的眼皮底下。在那里打仗，才叫痛快。
「轟……」
忽然間，一聲巨響傳來。
卻是一架日寇飛機從高空撞擊下來。將一輛坦克撞爆。
張楚︰？？？
飛機撞坦克？
那架飛機明明沒有被擊中啊！
居然從高空自己撞下來。用飛機來換坦克？要不要這麼凶殘？
再說，這樣劃算嗎？
你是飛機啊！
飛機怎麼得也比坦克貴一點吧？
何況還有飛行員？
一個飛行員的價值，怎麼也比飛機本身高吧？
日寇飛行員是腦殘嗎？
自殺？
撞坦克？
「轟！」
驀然間，又是一聲巨響。
又有一架日寇飛機撞下來。將一輛坦克炸的粉碎。
同時粉碎的，還有飛行員自己。
張楚︰？？？
有些茫然。
似乎有些明白。又不太明白。
這日本人的腦回路……
真是搞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