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
「影子？」
張楚忽然意識極度清醒。
他居然無比清晰的記得，這個韓冰，就是某個諜戰劇里面那個韓冰。
代號影子。
厲害！
她居然在這里！
她還隱藏的那麼深！居然是北方局保衛科的科長！
軍統？
六哥？
又閃過一些雜亂的念頭。
但是很快注意力又被拉回到了天空上。卻是又一架日寇飛機被打中了。
詭異的是，它居然沒有起火燃燒，而是失控下墜。
這架日寇飛機在半空凌亂的翻滾著，做出各種無規則的動作。估計是飛行員被打死了。
毫不奇怪。
日寇戰斗機設計就是如此。
不但是油箱、發動機沒有防護。就是飛行員座艙也很脆弱。
什麼？
防護裝甲？
不存在的！
所有一切可能增加重量的東西，都不能使用！
本來日寇航空發動機的推力就不足。為了增加動力，恨不得將飛行員的體重都限制在90斤以下。怎麼可能給座艙增加防護裝甲？
只要一顆子彈，都能打穿座艙。
如果是剛好打中飛行員的話……
那就呵呵了。
事實上，那個日寇飛行員的確是被子彈打中了。還是12.7毫米的子彈。
不用說，肯定是當場斃命。于是飛機就失控了。
偏偏是沒有一頭直接栽地墜毀。
而是搖搖晃晃的，還在掙扎中。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城頭上土井元武如喪考妣。
要說此時此刻，誰的心情最糟糕，非他莫屬。
簡直是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
航空兵剛開始到來的時候，彷佛是在天上。隨著日寇飛機不斷損失，現在直接落在地上。
不可思議。
匪夷所思。
航空兵居然損失了四架飛機！
不！
現在是五架！
還有一架馬上就要墜地！
天照大神都無法拯救了。
想不通……
為什麼會這樣。
所向披靡的日軍飛機，為什麼會遭受如此重創。
更要命的是，航空兵損失如此慘重，還怎麼拯救繁縣？一旦是沒有航空兵的遏制，土八路馬上就會繼續攻城！
他能守住十天嗎？
估計三天都懸……
……
翻滾著落下的飛機，忽然間朝著丁偉橫掃過來。
它彷佛是無意中看到了丁偉，然後就甩過來了。
張楚︰……
故意不出聲。
倒是要看丁大膽怎麼反應。
到底是有多勇……
結果，丁偉一看不對，立刻回頭。敏捷的跳入戰壕里。
張楚也急忙低頭。
兩人都是死死的貼著戰壕的背面。
準備接受暴風吧！
「轟……」
感覺地面震動。然後是一陣巨響。
顯然，這是日寇飛機墜地爆炸了。
由于慣性，它的殘骸肯定會橫掃過來的。誰要是被踫到，誰就倒霉。
重則被撞碎。渣都不剩。直接湮滅。
輕則粉身碎骨。
韓冰和馬小五也是感覺不對，急忙蹲下。
「嘩啦啦……」
「嘩啦啦……」
大量的飛機殘骸橫掃過來。
不偏不倚的，正好是從四人的頭頂上鏟過去。
幸好四人躲得快……
否則，絕對死翹翹。
飛機殘骸還鏟起大量的泥土，將戰壕都直接覆蓋。
四個人彷佛是被活埋了一般。身上全部都是泥土。
丁偉拼命的掙扎。
張楚則是放棄治療了。懶得動。
反正還能呼吸。腦袋還在外面。死不了。還不如做點其他事。
其他什麼事？
當然是回收了。這可是一架日寇戰斗機。
「叮！」
「你回收一架日寇飛機……」
「該回收物預估價值500萬……」
「你獲得一份額外獎勵……」
信息閃爍。
張楚非常滿意。
不錯。又有1000萬入賬！
如果是用來分解子彈的話，有足足1000萬發！
還全部都是12.7毫米子彈！
我看你日寇還有多少飛機可以損耗！
1000萬發子彈全部傾瀉出去，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躲開！
有種就別跑！
「張參謀！」
「支隊長！」
「韓科長！」
片刻之後，大量的叫喊聲傳來。
卻是附近的戰士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營救。手忙腳亂的將他們從泥土里面拉扯出來。
好家伙，幸好是救兵來得快。
韓冰和馬小五是真的被活埋了。根本無法掙扎。呼吸也困難。
要是再拖延幾分鐘的話，估計會真的壯烈。
張楚自己也是一臉的悲劇。
卻是從頭到腳，全部都是泥土。嘴巴、鼻孔里面也是。
就連耳朵里面都是。隨便抖一抖。身上就落下無數塵土。這還抖落下來的。至于沒抖落的還有多少，只有天知道。
總之就是一個字︰慘！
回頭。
看到日寇飛機殘骸。
居然沒有起火燃燒。
估計是在地面上碎裂的太快，以致來不及起火吧！
日寇飛行員的尸體也是基本完好。還在座艙里面。
當然是死翹翹的了。
該！
這就是侵略者的下場！
可惜沒有照相機，否則，一定要好好的拍幾張相片，然後送給筱冢義男欣賞……
「八嘎！」
此時此刻的石川一男，又急又怒。
同時，又非常的糾結。
他已經是損失了五架戰斗機了。
他的飛行戰隊，已經損失一半。
繼續？
撤退？
繼續打的話，可能還會損失更多。
最終，有可能連他自己都會玉碎。
如果撤退……
那就是等于承認失敗。
八嘎！
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皇軍絕對不能接受失敗。絕對不能……
「攻擊！」
「攻擊！」
石川一男冷酷的下令。
他要反敗為勝！
他要力挽狂瀾！
他是航空兵！怎麼可能被地面上的土八路打敗？
「嗤嗤嗤……」
「嗤嗤嗤……」
石川一男瘋狂掃射。
感覺好像又打死了許許多多的土八路。
可惜，地面灰塵太大，他已經是無法仔細的分辨目標。只能憑感覺繼續戰斗。
「篤篤篤……」
「篤篤篤……」
驀然間感覺不對。
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從旁邊掠過。
聲音很沉悶。
隨即，石川一男驚愕的發現，他的飛行座艙被打穿了……
打穿了……
穿了……
出現了很多孔洞。
所有的儀表都是全部失靈。飛機開始失控。
糟糕！
石川一男暗叫不妙。
子彈沒有打中他本人。但是剛好將儀表盤打爛。
沒有儀表盤，他還怎麼操縱？
然而，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里面的線路估計也斷了。
這就等于是說，他已經完全無法操控飛機。
果然，推操縱桿。毫無反應。
蹬方向舵……
咦？還有反應。
但是沒卵用。
單純靠方向舵怎麼飛。
更要命的是，水平舵也失靈了。無法調整飛機姿勢。
那麼，他現在的飛機是什麼姿勢？
呵呵，俯沖掃射。
他剛才一直都在俯沖掃射來著。
還沒回復水平。
所以，現在，飛機依然在俯沖……
俯沖……
不知道高度多少。
因為高度表已經無法顯示。但是地面越來越近。
透過駕駛艙的玻璃，他發現前面的土八路距離自己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身影越來越大……
拼命蹬水平舵。已經毫無反應。
可以肯定。他絕對是要墜機了。
不安心。
真的。
怎麼能死在土八路的手里？
土八路都是一群叫花子。要什麼沒什麼。除了人多，沒有任何威脅。
可是，自己被擊落了……
被擊落了……
「草！」
張楚罵髒話。
卻是鼻孔里面的泥土弄得他非常難受。
「阿嚏！」
「阿嚏！」
連續打了幾十個噴嚏。
感覺五髒六腑都要被震出來了。鼻孔依然沒有清理感覺。
要命……
「阿嚏！」
「阿嚏！」
其他人也是紛紛打噴嚏。
尤其是馬小五，打的特別的響亮。簡直是聲震四野。響徹雲霄。
忽然，四人再次臉色大變。
卻是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到，又有一架日寇飛機朝著他們沖過來。
「張楚！」
「做什麼？」
「鬼子盯上你了！」
「我覺得鬼子是盯上你了！你是團長！」
「跑！」
丁偉斷然叫道。
然後四個人立刻拔腿就跑。
朝旁邊跑。
因為背後的戰壕已經被填平。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躲避。
必須向旁邊跑才有活路。
結果……
「轟！」
日寇飛機重重撞地。
一聲巨響，無數的殘骸向他們飛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