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白在說這話的時候,心中滿是絕望。
正是因為看明白了這一點,他才能意識到,現在大明要滅掉緬甸的決心究竟有多強。
而面對下定決心了的大明,緬甸上下完全找不到半分的生機!
要知道,緬甸可是連曾經的李定國所部的殘兵都打不過,被前後好幾次攻佔國都阿瓦,被迫遷都了的。
就更別論現在這些朝廷直屬的精銳明軍了……
等莽白的話音落下,大殿中一名名緬甸的武將站出來說道。
「他媽的,既然大明朝廷不給我等活路,那我等便和大明做過一場!」
「是啊,大不了魚死網破就是!」
「緬甸是我等的主場,明人適應不了緬甸的環境,我等主場作戰,明軍想要戰勝我們也沒那麼容易,即使要死我等也要濺他一身血。」
「難不成南京城內的狗皇帝,覺得他能掌握世間一切人的生死嗎?我等偏不服氣。」
「……」
這些人在知道求饒無望之後,一個個咬牙切齒的想要和大明玩命。
現在的緬甸在大明面前雖然不堪一擊,但也不是毫無還手能力。
自從被李定國率部數次攻破阿瓦之後,緬甸上下便一直在緊抓軍隊建設。
一面向外購置軍火,購置火槍火炮,重金聘請西洋教官,大規模擴軍。
一面在國內各處要害之地修建城堡要塞,甚至在西洋人的指導下,接連修了好幾座稜堡。
現在緬甸軍隊的戰斗力還是有一些的。
如果他們依仗著熟悉當地的地形環境,同明軍進行周旋的話,明軍想要徹底攻滅緬甸,也是需要廢一番手腳的。
莽白聞言,頷首點頭說道。
「此言不錯!」
「我等定要團結起來,讓那狗皇帝知道,我緬甸上下也不是好欺負的。」
「要讓那狗皇帝知道,我等不是砧板上的魚肉,而是一根難啃的大骨頭,他如果想要吃掉我們,是要被咯掉幾顆牙的。」
此言說罷,莽白從座椅上起身說道。
「傳令,緬甸上下從現在開始備戰!」
「準備積攢糧草軍械,做好主要城市守不住,退守大山的準備。」
「再去為本王召見一下西洋人的使者,本王要向他們再購置一批火槍火炮。」
「……」
……
南京城內,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朝廷準備要出兵征伐緬甸,但南京城內卻是並無戰爭的氛圍。
對比起緬甸來,大明很大,是一個龐然大物,大明要伐緬,根本用不著做全面動員。
朱宏煜只需要調度南洋以及西南方面的駐軍做好出征準備,並讓西南數省提前調度好大軍出征所需的糧草輜重也就可以了。
至于說南京城內的百姓們,依舊是該做什麼做什麼,歌照唱,舞照跳。
再者說,朝廷要伐緬,也不會是現在立刻動手!
朝廷做戰爭準備需要時間,調兵遣將需要時間,調度糧草輜重需要時間。
各藩國接到皇帝伐緬的聖旨,做好軍隊調度準備配合作戰也需要時間。
戰爭這事情是急不得的,不是說開戰就能開戰的。
必須得做好全部的準備才行!
否則就要小心翻車了!
並且更重要的是,大明要發兵緬甸,最好是要避開夏天的炎熱氣候。
否則的話,非戰斗減員或許非特別的嚴重。
所以說,大明即使要發兵伐緬,大概也是會在今年秋天。
到時候,朝廷這邊的軍隊和後勤都準備好了,各藩國也都做好了配合作戰的準備,氣候也是剛好入秋,比較涼爽。
那時候才是軍隊出征的大好時機!
但和緬甸方面的戰事恰恰相反的是,在大明光復四年開春之後,朝廷便發出了發兵北上收復奴兒干都司的聖旨。
一個三千人的旅級作戰單位在上海的軍港完成了集結。
通過鐵路以及水路運輸,大量軍隊出征所需的糧草輜重被匯聚到了上海,裝上了運輸船。
朝廷的東海艦隊也是接到了開拔的指令,除去調動運兵船,運輸船之外,還被調動了數條戰列艦。
這里面有風帆的,也有蒸汽風帆混合動力的,在抵達戰場之後,這些戰列艦要負責為陸戰部隊提供炮火支援。
雅克薩城就在黑龍江邊上,距離黑龍江水道不遠,完全在艦炮的打擊範圍之內。
如果能夠有艦炮作為支援火力,明軍想要啃下來這座雅克薩城,將會簡單很多。
伴隨著朝廷發兵的聖旨通過電報傳達,位于上海港的艦隊正式開拔北上。
一條條運兵船,運輸船前後相連,首尾不能相顧。
……
大明光復四年三月初,薩摩藩方面終于拿到了大明朝廷關于借款之事的回復。
島津家完全沒有要和大明討價還價的意思,立刻全盤接受了下來。
島津光義雖然知道現在滿清方面發生了政變,內部不穩。
但雙方的國力差距擺在哪里,島津光義還真就沒有同滿清魚死網破的心氣。
因為他知道,網破不破不一定,但魚肯定是要死的!
如果可以保證薩摩藩的存續的話,他並不介意接受大明的調解,同滿清方面暫時媾和。
而與此同時,索尼也是接到了來自大明的冊封聖旨。
在索尼代表滿清向大明遞交國書,稱臣納貢之後,朱宏煜這邊也是頒布了聖旨,冊封索尼為清國執政。
冊封蘇克薩哈,遏必隆,祖澤清等人為副執政。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大清,就以及和愛新覺羅家沒什麼關系了。
沒錯,祖澤清又被大明給釋放了。
非但祖澤清被釋放了,就連那些在海戰中,以及對馬島戰役中被俘的清軍士卒,也是幾乎全部被釋放了。
至于說祖澤清究竟和大明達成了什麼交易,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這次的冊封,算是大明為索尼的政變背了書,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也是使得滿清的政局穩定了下來。
而大明之所以只是冊封索尼為執政,而非封王。
並且還冊封祖澤清等人為副執政,說白了是在制衡。
免得索尼掌握滿清政權之後飄了,對大明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有祖澤清等人以做制衡的話,索尼想要穩定的執掌權力,就必須緊緊依靠大明才能做到……
否則的話,大明就有可能扶持其他人也學著他索尼來一出政變。
只不過,到時候要倒台的就是他索尼了。
祖澤清親自帶隊去了薩摩藩一趟,在大明的相關官員的見證下,代表滿清和薩摩藩簽訂了和議。
在此之後,九國島上的局勢算是暫時平穩了下來。
而由于本州島上的德川幕府也還在做著戰爭準備,而沒有急著發兵九國島。
現在的日本可謂是迎來了難得的和平時間!
大明也是在趁著這個時機大規模的向日本傾銷商品,並從日本大規模的引進適齡的女性人口,以及壯勞力。
……
江戶城,德川將軍府!
德川家綱端坐在一座高台上,目光炯炯的望著高台下的演武。
高台下的校場上,一隊隊德川家直屬的武士們排列出一個整齊的陣列。
他們身上穿著統一的軍服,列陣嚴整,人人手中持著火槍,伴隨著號子邁步前行。
「所有人都有,立定!」
伴隨一聲大喝,這些武士們在原地站定。
隊列相當的整齊,一只只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前方。
「舉槍!」
「三輪齊射,準備!」
「放!」
啪!啪啪!啪啪啪!
一陣陣整齊的槍聲響起,硝煙彌漫間,這些武士們打出了三輪整齊的排槍。
鉛彈橫飛間,將他們隊列前方的一排靶子打的木屑四濺。
緊接著教官們又不斷的下達口令,讓這些武士進行隊列調整,然後再裝填,再打出排槍。
「所有人都有,變陣為右橫列!」
「排槍準備,放!」
「所有人都有,前行二十步,再變陣為左橫列。」
「排槍準備,放!」
「……」
一時間,高台下方的槍聲不斷的響起。
這些日本武士的陣列調整間頗見章法,成色非常的不錯。
德川家綱見此,十分滿意的頷首道。
「不錯,不錯!」
「看來我等花錢從大明雇佣軍事教官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為了增強軍隊的戰斗力,德川幕府除去花錢向大明購置軍火之外,還花錢請了一批軍事教官幫他們訓練軍隊。
如今來看,成效可以說是相當的不錯!
最起碼,現在日本的軍隊也是能夠似模似樣的打排槍了。
對此,德川家綱表示非常滿意。
現在,他已經期待起了己方的武士在戰場上用排槍戰勝清寇的場面了……
就在這德川家綱觀看幕府的新軍演武的時候,外邊跑進來了一名傳令兵。
德川家綱深吸一口氣,開口詢問道。
「何事?」
傳令兵聞言,將大明朝廷下發的伐緬檄文呈遞道了德川家綱面前。
德川家綱接過檄文便翻閱了起來。
傳令兵開口說道。
「啟稟將軍閣下,按照大明那邊的意思來看,是要求我德川幕府也要發兵,配合大明一起伐緬。」
德川家綱聞言,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陣沉思的表情。
片刻之後,其點頭說道。
「既然大明那邊要求了,便發兵吧!」
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既然大明那邊下定了決心,甚至在大朝會上頒布了天子詔令。
那就說明,此事再無轉圜的余地。
德川幕府也只有听令行事這一唯一的選擇!
沉吟了一陣,德川家綱開口說道。
「從幕府治下各藩抽調經驗豐富,武藝出眾的武士,進行集合整訓,做好隨時投入緬甸戰場的準備。」
「這個名額的話,就先定個三千人吧!」
三千人多嗎?
說實話,不少!
但是,從德川家綱所言來看,他要調動的三千人可不是三千農民出身的足輕,而是整整三千武藝精湛的武士。
而這樣的武士,即使是在日本也是有限的。
這麼一看,三千人這個數字又絕對不能算少!
而德川家綱之所以這麼听話,一下子調動了三千人。
除去是想要向大明表明自己的乖順之外,其實更是為了讓這三千人去伐緬的戰場上去學習,去漲漲見識。
去了解一下,現在大明是怎麼打仗的!
這才是關鍵!
等這三千人從伐緬的戰場上回來之後,經歷過戰火洗禮的他們,就將成為真正的精銳。
其實吧,若非是德川家綱擔心一但他們這邊抽調兵力多了,南邊的滿清可能會趁機進攻本州島。
德川家綱可能會調動更多的兵力去參與到伐緬的戰爭中去。
德川家綱作出決定之後,命令迅速傳達給了本州島的諸藩國。
一個個大名接到了德川幕府的命令,不管是願不願意,都下令抽調了一些武士前往江戶集結。
就連滿清也是在集結兵力,準備調派一只兵馬前去配合大明進行征緬作戰。
這算是索尼上位執政之後,第一次向大明示好。
……
西域,葉爾羌城!
正在檢閱部隊,準備發兵進攻印度的吳三桂也是接到了吳周國駐南京的使者傳回來的消息。
看著大明的伐緬檄文,吳三桂沒有猶豫,直接了當的開口吩咐道。
「傳令下去,抽調一只軍隊準備派遣往大明,配合大明進行伐緬作戰!」
由于接下來吳周國要對印度動手,兵力較為緊張。
吳三桂雖然下令派兵了,但也只派出了一只千人上下兵馬出擊。
但是,這只千人上下的兵馬卻全部都是吳三桂壓箱底的關寧鐵騎,十分精銳!
並且,這只千人規模的關寧鐵騎,將會由吳三桂的孫子吳世琮領兵,一路東向,向著大明的方向開拔。
吳三桂站在葉爾羌城的城頭,望著一路遠去的吳世琮,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當年緬甸之所以會發動咒水之難,也和他吳三桂的逼迫不無關系。
但是,如今大明要因為當年的咒水之難而發兵攻打緬甸了,他吳三桂卻是要去給大明助拳。
他吳三桂這事情辦的,多少是有些不地道的!
但是,他吳三桂又不是老百京人,地道不地道的不重要。
現在的吳三桂只知道,從大明那邊買過來的軍火生產線是真的香……
深吸一口氣,吳三桂將自己僅剩不多的良心給扔掉,轉身說道。
「傳令下去,大軍開拔向南!」
「目標,開伯爾山口!」
隨著吳三桂一聲令下,吳周軍主力自葉爾羌城開拔,一路南下,向著印度的方向殺去。
一望無際的原野上,數不清的騎兵來回奔馳。
一面面繡著吳字或是周字的大旗飄揚,隨風獵獵。
數不清的馬匹拖拽著大量的糧草,軍械,以及大軍所需的輜重,不斷的前行。
全民皆兵的吳周國,如今一朝發力,幾乎能調動數十萬匹戰馬,用作騎乘或是馱運。
這里面,光是關寧鐵騎這樣的精銳就有五萬人!
新募的僕從軍共二十萬。
除此之外,剩下的關寧軍家卷也是幾乎人人能騎善射,關鍵時刻披甲就是戰兵。
這樣的一只軍隊,即使是在東亞怪物房里,也絕對算得上是一只不弱的力量。
為了防止吳三桂東顧,大明朝廷在西征恢復哈密之後,于哈密駐軍兩萬。
而在哈密後面的甘肅陝西一帶,也是有著一連串的衛所堡壘用于駐軍。
大明在西疆的兵力規模,加起來一度達到了驚人的十五萬!
絕對的重兵集團!
光是一座西安城,大明就駐軍超過五萬人。
正是有這麼多的明軍作為威懾,吳三桂在擁有控弦之士三十萬之後,才沒有膨脹到想要反攻中原。
不過,也正是由于有吳三桂作為牽制,大明才沒有貿然動兵北伐,將草原拿下。
如今,吳三桂轉頭南下印度,進入王朝衰弱期的莫臥兒帝國,絕對不會是吳周的對手。
而等到吳三桂將主力徹底撤出西域之後,也就是大明接管西域,並向草原動兵的時刻。
但是就目前來看,大明的第一選擇肯定還是先擺平緬甸的問題!
……
皇宮,玄武湖畔!
朱宏煜一邊垂釣,一邊翻看著南洋方面錦衣衛和緝私隊的聯合行動報告。
而在他的腳邊,還趴著一只黑白配合的哈士奇。
正是明軍派往奴兒干都司方面的偵察兵送回來的戰利品之一。
原本對于偵察兵在報告中描述的黑色配色的大狗,朱宏煜還不確定到底是哈士奇還是阿拉斯加。
但當他看到這只哈士奇腦袋上的三把火,以及那睿智的眼神之後,朱宏煜瞬間便確定了。
這玩意就是哈士奇!
隨著這個時代的哈士奇和後世的寵物比起來,還稍稍有些野性。
但是顏值也是真的高!
朱宏煜便留了一只,準備要自己養。
剛開始的時候,這只被朱宏煜取名為裕仁的哈士奇還不怎麼听話,有些野性難馴。
一舉一動仿佛都是在說,二哈永不為奴!
但養了幾天之後,裕仁就變成了朱宏煜的忠犬,模狗頭的時候會咧嘴傻笑的那種。
事實證明,二哈真的永不為奴,除非包吃包住!
朱宏煜一手盤著裕仁的狗頭,一邊翻閱著報告。
看著報告上的那些關于走私煙土的描述,朱宏煜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煙土這事情,他曾經數次明令禁止!
甚至還專門頒布法律,吸食煙土者流三千里。
若有官員吸食煙土者,直接罷官去職,永不敘用,甚至其家族三代之內,都會被禁止參加科舉。
如果有人參與販賣煙土的事情,最輕的懲罰都是終身苦役,動輒就能夠得著腰斬或是凌遲這樣的酷刑。
甚至影響極為惡劣者,還會誅連其三族,乃至九族。
販賣煙土,也被朱宏煜列入了十惡不赦的範圍之內。
可謂是用了重典。
可這卻也是無法遏制人們對于利益的貪婪和向往!
魯迅說的沒錯,再怎麼嚴苛的法律,在足夠的利益面前,也會被當成一張白紙。
心中的怒火翻騰,朱宏煜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
「傳令給周天旭,讓錦衣衛和緝私隊的人做好配合。」
「給朕嚴查此次煙土走私桉件!」
「不管牽扯出來什麼人,都要給朕一查到底!」
朱宏煜的態度很堅決。
這次的煙土走私桉的規模不小,從其走私的路徑來說,可謂是相當的熟悉,絕對不會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
可謂是都是慣犯!
就目前這樣的情況來看,大明在地方上的官員,尤其是西南方面的出入境口岸的官員,估計早已被腐蝕的不成樣子了。
真的不怪朱宏煜惱火!
一旁的王汝賢聞言,躬身行禮之後開口說道。
「微臣明白!」
對于現在的朱宏煜來說,只要是他下定決心的事情,基本上就不存在辦不成的可能。
他要嚴查煙土走私桉件,那所有人便都只能配合。
不管這里面牽扯出來誰,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對于一個開國皇帝而言,所謂的利益集團,根本不能讓他讓步。
除非站在皇帝的對立面的,是一整個階級!
那才有可能讓皇帝讓步!
如果僅僅只是所謂的利益集團,皇帝的意志下達,再怎麼根深蒂固的利益集團,也只有被連根拔除這一個可能性。
等王汝賢下去之後,朱宏煜的臉色卻是並沒有變好看多少。
表面看上去面若平湖,十分的鎮定,讓人看不出喜怒,但他心中的怒火卻是在不斷的翻騰。
「該死,該死,真是該死!」
「一群該死的白皮豬!該死的英國老!誰給他們的膽子竟然敢往大明販賣煙土?!」
從錦衣衛和緝私隊上交的報告來看,這里面很明顯有英國人留下的痕跡。
說句實在的,朱宏煜有些忍不住想要對英國宣戰,給英國老一個厲害瞧瞧了。
英國人,賣鴨片這兩個詞聯系在一起,是很容易觸動中國人的敏感神經的。
若非現在大明的主要精力要放在緬甸方向,為將來大明打破馬六甲的封鎖做準備,朱宏煜還真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和英國人撕破臉了。
雖然短時間內,大明不準備和英國撕破臉。
但這次煙土走私桉的涉桉人員,大明這邊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所有涉桉的外國人,都要被罪加一等處置。
誰來求情都沒用!
……
大明錦衣衛都指揮使周天旭接到了來自朱宏煜的聖旨。
他沒有絲毫猶豫的便將聖旨給接了下來。
隨後,便是迅速下令派遣緹騎出京,一路前往西南方面,準備按照皇帝的意思,動手清掃西南官場。
至于說後果?
他不在乎!
他周天旭本來就是皇帝手上的刀,皇帝要殺誰,刀便去殺誰。
如果這柄到有了自己的思想,那距離這柄刀被折斷也就不遠了!
在前年的清道夫行動中,他周天旭就扮演了一把酷吏,前前後後不知道有多少官員對他切齒痛恨。
但那又如何?
清道夫行動結束之後,他周天旭的爵位甚至還被提了一級。
有皇帝為他背書,那些官員就算是看他再不爽,也只有月復誹的份。
一隊隊緹騎出京之後,向著西南而去。
標志性的小飛魚服,繡春刀,讓沿途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些人的身份。
雖然現在正統的飛魚服依舊是一種賜服,不是誰都能穿的。
但如今的錦衣衛也是有自己的制服的,黑衣黑褲,窄袖右礽,左胸位置有一塊紋繡,繡著一條飛魚。
以及「錦衣親軍,天子爪牙」的字樣!
正是因為那麼一條飛魚,現在錦衣衛的這一身黑的制服,被很多老百姓稱為小飛魚服。
無數人自發的為這些緹騎讓路,深深的敬畏著錦衣衛所代表著的皇權。
一位讀書人站在路旁,看著緹騎呼嘯而過,忍不住蹙眉道。
「這些朝廷鷹犬,行事當真是肆無忌憚!」
「若將來某能入朝為官,定要為這些鷹犬套上枷鎖。」
限制皇權,將皇權裝在籠子里,是很多臣子的本能。
只要有機會,就會有人試圖去做。
即使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做。
就連這些未曾入仕的讀書人,也是有著同樣的念頭。
其實吧,限制皇權並不代表臣子就要謀逆。
君權和臣權之間的關系,並不是相互對立,而是相互依存,相互合作的。
更多的時候,皇權的受限,其實只是雙方之間的相互妥協,來營造一個健康的,可以正常運作的政治環境。
避免出現那種因為一個昏君,而禍害整個國家的情況。
因為,如果皇權受到限制,即使出了一個昏君,因為權力受限的原因,國家也能在臣子的管理下,繼續井井有條的運轉。
這才是較為健康的政治環境!
就像是曾經的前明,皇權就是受到了一定的限制,皇權和內閣相互制衡掣肘。
即使嘉靖修仙,萬歷數十年不上朝,天啟喜歡做木匠……可大明的朝政在臣子的執掌下,依舊沒有出什麼大問題。
雖然大明的歷任皇帝被滿清黑的夠嗆,但嘉靖萬歷等對朝政不上心也是真的。
雖然朝政的穩定運轉有皇帝的制衡和權術的因素,但和大明的政治制度也是不無關系的。
直到出了一個勤政的崇禎。
得,大明亡了!
雖然崇禎勤政的態度沒的說,但他的能力也是沒法說。
如果崇禎不瞎忙活,大明說不定還能再多苟幾年呢。
雖然大明在崇禎朝滅亡,是天災人禍,內憂外患諸多因素綜合起來所產生的結果。
但崇禎的存在,也是極大的推動了這一進程的提前出現……
這就是典型的一人無能而坑害國家了。
但是,要限制皇權,也要看對象是誰。
想要限制一個開國之君的權力,這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這位讀書人話音落下,四周的諸人下意識的遠離了他。
雖然現在的大明沒有文字獄,不會因言獲罪,可禍從口出的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
像是這種嘴上沒個把門的家伙,遠離他,絕對不會有錯。
這名讀書人看到了四周其他人的動作,一甩袖子開口說道。
「一眾趨炎附勢之徒!」
只是,這名讀書人雖然嘴硬,但在目光環視一圈之後,卻也是鑽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見。
嗯,他全身上下就一張嘴是硬的!
……
南京城內,王家機器廠!
在從黃仲秋手上拿到蒸汽車的設計圖紙之後,王家機器廠便馬不停蹄的開始了蒸汽車的研發進程。
隨著時間的流逝,王家的機器廠終于在大明光復四年五月初,終于制造出了第一台樣車。
黃仲秋被邀請到了現場為驗車進行把關。
嘎吱,嘎吱,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機械摩擦聲,蒸汽車被人力拖拽入了試驗場地。
黃仲秋親自上前去檢查蒸汽車的各項細節。
甚至,他還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體驗了一下駕駛感。
片刻之後,黃仲秋做完了對蒸汽車的細節檢查。
然後他對著王員外點頭說道。
「員外,依我看著蒸汽車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王員外笑呵呵的點頭道。
「沒問題就好,沒問題就好!」
緊接著,王員外便迅速安排了試驗。
一名名工人開始生火,並往蒸汽機里添煤。
隨著溫度的升高,水被燒開,壓力閥表盤上的指針逐漸移動到了正確位置,緊接著蒸汽機開始轉動。
轉動的連軸開始為蒸汽車提供前進的動力!
伴隨著一陣陣煤炭燃燒的黑煙,以及汽笛聲,軸承連帶著充氣的橡膠輪胎轉動。
在圍觀人群的驚呼聲中,蒸汽車開始緩緩前行。
剛開始速度很慢,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慣性作用,以及蒸汽機的不斷運轉加壓下,蒸汽車的速度開始越來越快。
逐漸從剛開始的比人走路還要慢些,一點點的變成了人小跑著的速度……
一名技術員坐在駕駛室內,有些手忙腳亂的操作者油門剎車離合,以及方向盤,檔位桿等。
隨著時間的流逝,技術員的操作也是在一點的變得熟練。
在行駛實驗完成之後,緊接著便是上下坡實驗,轉彎實驗,以及緊急剎車實驗等……
一項項的實驗進行下來,王員外臉上逐漸出現了欣喜的表情。
一旁的王家長子也是一臉的激動,指著那輛正在運行的正汽車,對著自己父親說道。
「我就說吧,我就說吧,蒸汽車一定能行的!」
「一定能行的!」
王員外也是笑呵呵的直點頭。
……
ps︰從大綱來看,這本書差不多也到後期了。
各位讀者老爺對作者的新書有什麼建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