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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收復天津(求訂閱求月票)

三日前,天津城郊!

伴隨著一聲炮響,天津城外的明軍前後夾擊,對著天津城發起了最後的進攻。

一門門重炮被拖到了預定的炮位上!

然後開始齊齊向著天津城傾瀉起了火力!

轟隆隆!轟隆隆!

城外明軍的火炮陣地上騰起了大股的硝煙,一發發炮彈如同不要錢般,向著天津城落去。

實心炮彈砸的天津城牆磚石飛濺,開花彈射入天津城內炸開,一團團火光肆虐,席卷著一切。

重炮的轟鳴聲隆隆作響!

停在海河內的明軍戰列艦也開始傾瀉火力,一門門艦炮盡情的轟鳴著。

炮彈如同不要錢般,向著天津城傾瀉。

實心炮彈,開花彈,榴霰彈,數不清的各種炮彈,不斷的在空中飛舞。

天津城仿佛都要被明軍的炮彈給淹沒了!

天地間一切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連綿不絕,恍若天罰般的隆隆炮擊聲。

朱宏煜站在代表自己身份的大 旗下,眯著眼楮眺望著天津城的方向。

看著天津城被明軍的炮火覆蓋,他的眼底深處沒有絲毫的波瀾,只有恍若平湖般的鎮靜。

新投降大明的趙良棟站在朱宏煜身後,看著被炮火覆蓋性打擊的天津城,現在他的心中只有一種名為慶幸的情緒留存。

毀天滅地也不過如此了吧?

幸虧自己投降了大明,否則,就憑明軍的火炮力量,保定又能堅持多長時間不陷落呢?

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大明天子,趙良棟的目光越發的崇敬了。

因為眼前這位天子,便是這樣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的實際掌控者!

在明軍鋪天蓋地的炮擊之下,天津城的城牆逐漸化為廢墟,城內的建築也是大批大批的傾倒坍塌。

清軍唯有躲在城內的壕溝內,才能有一點喘息之機。

轟隆隆!轟隆隆!

一發發炮彈不停的落在天津城內,使得大地都在抖動。

明福站在一處防炮洞內,臉上的表情滿是凝重。

看著洞外在明軍的炮擊下,逐漸變成廢墟的天津城,他的臉上滿是憂懼。

原本,對于大沽口上報的,清軍守軍在明軍的炮擊下的慘狀,他還沒有直觀印象。

只感覺底下人描述的有些夸張了。

如今等到明軍的重炮炮彈降臨到他自己腦袋上之時,明福才知道,大沽口的清軍守軍的描述並沒有夸張。

明軍的炮擊,當真是如同要毀天滅地一般!

這種恍若天威般的炮擊,誰踫上能不迷湖?

就在這時候,哈圖冒著漫天的炮火,一路小跑著來到了明福面前,一抱拳開口說道。

「主子,奴才都已經將事情給安排好了!」

「戰馬都已經集中了起來,且喂足了精料飲水,咱們隨時能撤出天津城突圍!」

明福聞言,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八旗棉甲,微微頷首說道。

「傳令下去,全軍都有,即刻準備突圍!」

說話間,他便將帶著高高的避雷針的頭盔戴到了自己頭上,帶隊往防炮洞外走去。

天津城內,伴隨著一枚枚炮彈落地,轟隆隆的爆炸聲幾乎沒有停止過。

有的炮彈落入了壕溝之中,爆炸的沖擊波將壕溝內躲藏著的清軍給掀飛上了天。

明軍的炮擊所使用的火炮,並非全部都是直射的加農炮,還有不少能打曲線彈道的大口徑臼炮。

這些臼炮的射程或許不及直射的加農炮,但其卻是能將開花彈用曲線投射進敵人的戰壕內。

殺傷力同樣可觀!

就在明福準備突圍的前夕,明軍的前鋒也是開始在炮擊掩護下,向著天津城發起了進攻。

刺耳的沖鋒號聲響起,土黃色的大地上,出現了一大片赤紅色的浪潮。

為了盡量減少在進攻過程中的傷亡,明軍並沒有發動密集沖鋒,而是采取了這個時代十分罕見的散兵戰術。

當然了,這是因為憑借線膛槍的高精準度射擊,就足以抵得上密集陣列的滑膛槍手所能給敵人形成的火力壓制。

除此之外,還和明軍有強大的火炮力量壓陣不無關系!

 里啪啦的槍聲接連不斷的響起,鉛彈不斷的射在清軍戰壕前堆起的土堆上。

土堆上被爆出一團團的煙塵!

戰壕內的清軍被明軍的炮擊和線膛槍壓制的抬不起頭來,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明軍進攻部隊不斷的向前突進。

偶有清軍從戰壕內探出頭去反擊,卻是並不能阻礙明軍的沖鋒。

逐漸的,開始有清軍的火槍手躲在壕溝內,選擇將火槍舉過頭頂射擊。

甚至他們還將火槍舉過頭頂,打出了一輪齊射!

只是很可惜,由于沒有瞄準,且滑膛槍那糟糕的命中率,再加上明軍進攻部隊使用的是散兵線沖鋒。

所以,清軍的齊射並沒有多大的成效。

雖然偶有明軍士卒被火槍命中,出現傷亡,但對明軍的整體攻勢無礙。

「手榴彈!」

「投擲!」

伴隨著一聲大喝,擲彈兵們向著清軍的戰壕內投去了手榴彈。

與此同時,清軍也將一枚枚劣質的手榴彈從戰壕內扔向了明軍的進攻部隊。

雙方投擲出來的手榴彈幾乎同時炸開!

轟隆隆的爆炸聲中,火光和破片,伴隨著沖擊波和煙塵席卷四周。

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有好些個明軍被破片命中。

鋒利的破片輕而易舉的撕開了他們身上的胸甲,撕開了他們的身體,沖擊波將他們推飛了出去。

最終如同破布口袋般落地!

「臥倒!臥倒!」

有經驗的老兵發出一聲聲大喝,在自己作出相應的戰術動作的同時,給自己的戰友們提著醒。

湯阿仁趴在地上,心髒 烈的跳動著,他甚至能感受到有彈片從自己頭頂掠過的嗖嗖破空聲。

「線膛槍手提供火力掩護,其他人繼續跟我上!」

湯阿仁大喝一聲,從地上爬起來,貓著腰帶人繼續發起沖鋒。

明軍在清軍的手榴彈之下,傷亡不小。

可戰壕內的清軍也是被明軍的手榴彈給炸懵了,訓練欠缺的清軍綠營兵還沒有反應過來,明軍的進攻部隊便跳入了壕溝之中。

「殺!」

「破敵!」

「……」

大喝一聲,湯阿仁繼續一馬當先。

作為一名基層軍官,他是免不了要帶隊沖鋒的。

這也是光復軍自組建以來的慣例,高級軍官雖然被嚴令禁止沖鋒,但低級軍官卻是要帶隊沖鋒鼓舞士氣的。

一名清軍士卒被手榴彈震的暈暈乎乎的,剛想要從地上爬起來,迎面而來的便是一柄刺刀。

噗呲一聲,刺刀刺穿了他的喉嚨!

鮮血如同不要錢一般噴灑出來!

湯阿仁抽出刺刀,繼續帶隊清掃清軍的戰壕。

遠處有清軍火槍手瞄準明軍便開始射擊。

啪的一聲,槍口一團硝煙騰起,沖在最前面的湯阿仁感覺到胸前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先後倒飛。

下一瞬間,明軍的線膛槍手們齊齊扣動扳機,那名開槍射擊的清軍火槍手。

眨眼間便被射成了馬蜂窩!

身上被鉛彈破開一個個血洞,然後便倒在了地上。

慘叫哀嚎不止!

「連長,連長你沒事吧!」

「衛生員,快來衛生員!」

「……」

幾名明軍士卒將倒地的湯阿仁圍在最中間,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咳!」

「咳咳咳!」

「……」

躺在地上的湯阿仁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胸前劇烈的疼痛使得他臉上的表情都在微微扭曲。

他的鋼制胸甲救了他一命!

明軍雖然還沒能給全軍都普及鋼制胸甲,大部分士兵的胸甲還都是鐵制的。

但給每戰皆沖鋒在前,傷亡率居高不下的基層軍官卻是配齊了的。

湯阿仁伸手哆哆嗦嗦的從自己胸前的胸甲上扣下來了一塊嚴重變形的鉛彈,然後再次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湯阿仁擺擺手,逞強道。

「我沒事,扶我起來,我們繼續進攻!」

就在這時候,衛生員抬著擔架上來了,二話不說便月兌掉了湯阿仁身上的胸甲,開始檢查他的傷勢。

片刻功夫便下了論斷。

「胸前遭遇重擊,保守估計肋骨斷了四根,胸骨應該是出現了裂紋,髒腑也受到了沖擊。」

湯阿仁疼的齜牙咧嘴的詢問道。

「我還能繼續帶隊沖鋒嗎?」

衛生員毫不客氣的說道。

「想死你就繼續沖!」

說罷這一句,衛生員轉頭對其他人說道。

「別愣著了,來個人幫忙把人抬到擔架上,馬上送醫!」

說著,便好幾人齊齊上前來,將湯阿仁抬到了擔架上,並且將他抬著往後方撤去。

連隊的副連長賈七斤接手了指揮,開口說道。

「弟兄們,連長負傷下去了,接下來由我指揮!」

「咱們繼續上!」

說罷,他便帶隊繼續向著清軍的下一道方向沖去。

在明軍的 攻下,清軍雖然偶有反擊,但反擊的強度卻是並不高。

由于明福把八旗兵都抽調走,準備要撤離天津了。

在沒有八旗兵督戰的情況下,這些被頂在最前線的綠營兵,表現的那是相當之拉胯。

雖然不至于說一觸即潰,可卻也相差不大。

離著遠了,這些綠營兵還敢和明軍火槍對射。

可要是離得近了,到了拼刺刀的階段,大部分的綠營兵都是選擇丟下武器投降,或是丟掉武器轉身就跑。

只是眨眼的功夫,明軍便前後攻破了好幾道清軍的壕溝防線。

殺傷俘虜清軍綠營兵近千人!

攻勢相當的 烈!

因為,明軍上下都知道大明的皇帝就在後面,正在看著他們作戰,他們的士氣和戰斗意志自然是相當的高昂。

畢竟,這種能在天子面前露臉的機會,可是不多的!

就在這時候,伴隨著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天津的北城門被清軍自己給炸開了。

漫天煙塵中,一只一人雙馬的清軍精騎從天津城內沖出。

向著明軍包圍圈的薄弱處便去了!

意思相當的明顯,他們要突圍!

馬蹄踐踏大地,棉甲上的泡釘在太陽的照耀下,反射著刺目的陽光,鋒利的刀兵寒光爍爍。

一個個持刀挎弓蒙古騎兵沖鋒在前,滿洲重甲緊隨其後。

明福沒穿自己那相當顯眼的八旗都統的盔甲,而是穿著一身普通的八旗棉甲,混在人群中,以避免自己在突圍時被明軍重點照顧。

……

朱宏煜手中捏著望遠鏡,望著清軍突圍的方向,只是冷笑一聲,對著身邊的張 說道。

「傳令下去,按照計劃行事!」

「切莫放跑了清軍!」

張 抱拳說道。

「陛下放心,末將明白!」

說罷,他便轉頭去傳令了。

不多時,明軍中軍的旗號一變,霎時間伏兵四起。

其實吧,明軍在天津城外的包圍圈漏洞,是朱宏煜故意露給清軍,讓清軍離城突圍的。

說白了,也就是典型的圍三缺一的戰術!

給敵人一個突圍成功的希望,免得他們在城內死硬到底,拒不投降,給己方攻城造成阻礙。

但實際上,這個希望卻是虛假的!

圍三缺一,缺的這一並不是生路,而是死路!

只要你在城內堅持不住,從這缺口突圍了,等待你的也只有敗亡的結局。

攻城一方通常會在這邊布置陷阱和伏兵,用于埋伏想要突圍的守城方。

清軍的突圍隊伍呼嘯而過,憑借著自己騎兵的速度優勢,從明軍的包圍圈中沖殺而出。

但是,迎接他們的卻並不是突圍成功的喜悅,而是一排排列陣整齊的明軍重騎。

明軍重騎的旗號一變,在刺耳的銅哨聲中開始向前沖殺而來。

馬蹄踐踏大地,泥土飛濺!

赤色的衣甲,閃爍著寒光的長矛,共同組成了整齊的騎兵陣列,向著前方沖殺而來。

「殺!」

「破陣!」

「……」

明軍重騎發動了牆式騎兵沖鋒。

數不清的長矛密集成林,向著前方碾壓而來。

馬蹄踐踏的大地轟鳴不止,騎兵身上的盔纓異常的奪目。

整齊的陣列如同牆壁一般向前推進!

眨眼間便沖殺到了剛剛突出重圍的清軍騎兵面前,下一瞬間,清軍的騎兵便被明軍的牆式騎兵沖鋒給犁了一遍。

數不清的清軍騎兵墜馬,被數不清的馬蹄踐踏成了肉泥,被鋒利的長矛刺穿成了糖葫蘆。

戰場上留下了數不清的殘肢斷臂!

僅僅只有一小部分的清軍穿陣而出,在明軍的牆式騎兵沖鋒之下活了下來。

他們根本不敢回頭,沒命似的往戰場外逃去!

但是,就在這時候,遠處的地平線盡頭又出現了一隊打著明軍旗號的輕騎。

這一只輕騎連絲毫猶豫都沒有,在出現在戰場上的瞬間,便呼嘯著向著清軍殘兵殺來。

「殺啊!」

「殺虜!」

最先降臨的便是一陣密集的箭雨。

雙方的騎兵對射,箭失飛射間各有傷亡。

再然後就是短兵相接的戰斗,馬刀對砍,長槍捅刺。

由于明軍的騎兵佔據著絕對的數量優勢,戰場的局面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

數不清的清軍騎兵被斬落下馬,然後被馬蹄踐踏成了肉泥!

「殺!殺虜!」

「明賊受死!」

刀兵交接,迸濺出點點火星。

馬刀 砍在甲胃上,當啷做響。

明福身旁的護衛大半都已經被斬落下馬,他只能是自己拼死作戰。

然後他就發現了一個讓他絕望的真相!

他的馬刀 砍在明軍的騎兵身上,根本破不了甲。

而明軍的馬刀 砍過來,他身上的棉甲防護效果卻是非常的有限,全靠內襯的鎖子甲才能提供一定的防護效果。

模著腰月復部的棉甲上的缺口,明福的臉色相當的陰沉。

他一抬頭,卻是悍然發現,自己身旁的八旗兵死傷了大半,再次嚴重減員了。

轟隆隆!

轟隆隆!

這是馬蹄踐踏大地發出的轟鳴,明軍的騎兵調轉馬頭,再次向著明福所部殺來。

「殺!」

「殺虜!」

「……」

兀月兌手中持著一桿長矛,一馬當先,呼喝著向著當面的清軍殺去。

為了向大明證明自己的忠誠,在投降大明之後,兀月兌每戰皆是奮勇爭先,沖殺在前。

如今也是這般!

面對從天津城內逃出來的清軍潰兵,兀月兌向所有人都展現了一下,什麼叫做勇不可當。

一柄長矛刺來,明福下意識的躲閃,身體側傾。

他以為自己這樣便可以躲避開明軍長矛的挑殺,但下一瞬間,他便知道自己想錯了。

砰的一聲巨響,在長矛擦著甲胃掠過的時候,明福感覺到了一股巨力從身側襲來。

長矛的矛桿毫不留情的砸在了明福的胸口位置上!

兀月兌一刺不中,當即改刺為甩,以長矛的前端為著力點,將對面的明福掀翻下馬。

明福身側被重擊,一個不穩摔下了馬背,當即便被摔了個七葷八素。

「啊……」

「保護主子!」

「主子墜馬了,保護主子!」

「……」

現在明福身邊的八旗兵都是忠心護主的好奴才,見自家主子落馬,這些好奴才們也是紛紛放棄了逃跑的機會,翻身下馬,將明福簇擁在了最中間。

而在這些八旗的四周,明軍的騎兵縱馬迅速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鋒利的長矛對準包圍圈內的八旗兵!

更外圍,還有騎兵在彎弓搭箭,準備隨時向著包圍圈內的八旗兵拋射箭失。

那些下馬的八旗兵們也是紛紛舉著長矛,矛尖對外形成一個圓形。

或是彎弓搭箭以對!

戰場上的局面形成了暫時的僵持!

兀月兌縱馬躍陣而出,此時的他恍若從修羅地獄內殺出的惡鬼,渾身上下連人帶馬都滿是血跡。

目光在被團團包圍的八旗兵身上掃了一圈,兀月兌冷聲說道。

「要麼投降,要麼死!」

明福剛剛被甩落下馬,摔斷了一條腿,露出了白森森的骨茬,劇烈的疼痛之下,他如今需要被人攙扶著才能站起來。

一張臉上的表情滿是因為痛苦而產生的扭曲。

「呵……呵呵!」

「本官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絕不投降明賊!」

說罷這些,明福鏘的一聲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刀,將佩刀駕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然後重重的向後一拉,噗呲一聲,利刃切開皮肉,鮮血狂噴而出。

明福的喉嚨里發出一連串的  聲,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棉甲,他的身體無力的癱軟在了攙扶著他的八旗兵的懷里。

逐漸的氣絕身亡!

「主子!」

「主子啊!」

「主子慢行,奴才隨您一起去!」

「……」

這些八旗兵見自己的主子死了,不少人都選擇拔刀自刎,追隨自己的主子而去。

但也有更多的人選擇丟掉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向兀月兌請降。

兀月兌將消息上報給了朱宏煜,朱宏煜想也沒想便點頭應許了下來。

「對于投降的清軍,暫且先收押起來吧!」

將視線從兀月兌那邊收回,朱宏煜看向了不遠處的天津城,開口下令道。

「命人取了明福的首級,然後拿著去勸降天津城內的守軍!」

「若是不降,破城之後盡殺之!」

天津的城防很不錯,如果城內的守軍死硬著不投降的話,對大明來說,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雖然明軍強攻天津也問題不大,但能勸降的話,朱宏煜還是想要勸降的。

只能說結果不出朱宏煜所料,面對明軍的勸降,天津城內殘余的守城清軍,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選擇投降了。

八旗兵都把他們給拋棄,自己逃跑了,他們一群漢人,還有什麼必要為大清朝效死?

現在的大清都這逼樣了,一幅馬上就要翻車沉船的樣子,傻子才要一門心思為大清效忠呢。

更別提在看到血淋淋的明福的首級的瞬間,天津城的守軍便都沒了戰意。

這還打什麼?

伴隨著天津守軍的投降,明軍也是開始接手天津防務。

朱宏煜眼睜睜的看著天津城上的清軍大旗被降下,取而代之的是明軍的大旗出現在了天津城的上空。

朱宏煜深吸一口氣,轉身返回了自己的大帳。

「傳令下去,大軍修整一夜,然後即刻拔營向西!」

「目標,京城!」

天津之戰雖然看起來規模不小,但遠算不上激烈。

明軍也就僅僅只是剛剛活動開筋骨而已,朱宏煜之所以下令在天津修整一夜,也只是為了讓軍隊恢復體力,而並非是明軍打不動了。

當然了,也有朱宏煜要著手安置那些清軍戰俘的原因在里邊。

天津城內的綠營漢軍有兩三萬,幾乎是全部都投降了的。

這可幾乎都是壯勞力啊,朱宏煜必須得把這些人給安置好了才行!

……

第二日,天色剛亮!

明軍的大營上空便飄起了炊煙,一股子飯菜肉食的香味飄散了開來。

今天早上的早飯,明軍吃的是肉粥加肉餅。

用腌制好的肉干煮粥,再配以大米,以及一些青菜胡蘿卜等蔬菜,再加上足夠的油鹽進行調味。

除去肉粥之外,還有肉餅!

肉餅里包著的肉並非是腌肉,而是鮮肉。

這些鮮肉的來源是北直隸的地主士紳們送來的犒軍物資。

這些物資里除去有大量的糧食之外,還有不少的蔬菜酒肉。

剁碎的豬羊雞鴨肉混在一起,再加上大蔥或是韭菜調和成餡兒,用提前發好的白面包起來,再上油鍋煎烤,直到兩面金黃出鍋。

這樣的一段飯,對于普通的小地主而言,都算得上奢侈,對明軍來說,自然也是改善生活了。

明軍以往的伙食很好,最起碼在這個時代,在全世界範圍內明軍的伙食都能算得上是天花板。

不僅米面管飽,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甚至兩三天還能吃一頓葷腥,這個時代的其他國家的軍隊,可遠達不到這個水準。

說白了,就是大明朝廷不差錢,朱宏煜也舍得給軍隊花錢,

可即便如此,明軍也不可能頓頓都能吃到肉。

當兵的都是大肚漢,一個個能吃的很,真要天天吃肉,朝廷可養不起他們!

但這段時間以來,明軍幾乎是天天這麼吃,頓頓有肉。

原因也很簡單,明軍北伐沿途的地主士紳們送來的犒軍物資實在太多了,不吃了那才叫浪費。

為了給全軍做飯,天還沒亮呢,大明的炊事兵們天便開始忙活起來了,就一直在準備飯食。

等到天色大亮,明軍各部開始吹起床號起床的時候,飯食也就被準備的差不多了。

一部部明軍在整理完內務,做好早點名,跑完早操之後,開始排隊就餐。

香濃的肉粥,油汪汪的大肉餅子,吃的明軍上下都很滿足。

吃完早飯,明軍上下便即刻開始準備起了開拔事宜!

等到早上八點出頭的時候,明軍上下便都做好了開拔的準備。

伴隨著一聲號角,明軍拔營開拔,一路向西。

一條條運輸船行駛在通惠河上,想要通過通惠河而直入京師。

朱宏煜帶著自己的禁衛和依仗,側馬而行,和明軍上下一起行軍。

明軍的行軍隊伍前後連綿十數里,哨騎更是被散出去了數十里。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

「……」

一名名明軍士卒高唱著雄渾有力的戰歌,一路向著京城而去。

這首歌頌岳飛的《精忠報國》,是目前大明軍中,受歡迎程度僅次于《紅巾軍戰歌》的軍歌。

岳飛北伐中原,被宋高宗十二道金牌召回的故事,令明軍上下無不為之遺憾痛惜。

但他們如今卻是能大明皇帝的親自指揮,甚至御駕親征之下,發動了北伐兵鋒直指故都。

何其有幸?

能有這樣的一位重視軍功,銳意進取的皇帝,對天下所有的軍人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一名合格的軍人從來不怕馬革裹尸,他們怕的是沒有仗打,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如何能不叫人感慨?

有時候,皇帝和皇帝之間的差距,真的比人和狗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當年的岳武穆所忠誠的如果是如今的大明天子,應該就不會有魂斷風波亭的千古怨屈了吧?

想著這些,所有人心中都是充滿了驕傲和激動,熱血難涼。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這次是要去收復故都的。

大明是要一統天下的,絕不偏安一方!

更不會作出南人歸南,北人歸北這樣的湖涂事。

對大明天子來說,天下百姓,無分地域,皆是他的子民。

同樣若是在大明,陸放翁也是不用再咽氣之前,用幾乎絕望的語氣。

說出「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的話來了。

因為,對于大明來說,王師北定中原日就是現在,而不是不確定的將來!

大明可不和南宋一樣,朝堂上會因為是否北伐而吵的不可開交。

說起北伐來,大明的朝堂上,可誰也不敢提半個不字!

兩宋從篡奪孤兒寡母的江山的那一刻開始,便注定了,其從誕生之初,便先天不足。

其骨子里就透著軟弱!

而大明作為古往今來得國最正的朝代,以「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為根基而立國的大明。

從誕生之初,就注定剛強!

大明容不得軟骨頭的帝王,也容不得張口閉口都是和談的臣子!

……

京城的城牆!

鰲拜站在城頭,眺望著東方。

一雙眼楮里充滿了凝重的神色,天空中的艷陽高掛,散發著無盡的光和熱,恣意的炙烤著大地。

將大地上烤出一道道皸裂!

此時正是盛夏,長時間的干旱,外加熾熱的高溫,使得北京城外的護城河上蒸騰著熱氣。

甚至一些水淺的地方,都已經變成了爛泥塘。

涉水就能通過,失去了其軍事價值!

京城的夏季氣候較為干旱,護城河哪怕是引入了別的水系,也是經常出現斷流的事情。

平常時候倒也沒人在意,因為京城的護城河就是一個擺設,一般情況下也用不到。

等到如今要用到護城河了,想要治理也已經來不及了。

鰲拜這段時間以來,雖然一直在整頓京城的防務,可其重點也不在護城河上。

如今看著外邊有些干涸斷流的護城河,鰲拜的臉色不算多麼的好看。

就在這時候,遠處的地平線盡頭奔來了一隊騎兵。

但看旗號卻並不是明軍的騎兵,而是清軍散在外邊的哨騎。

這些哨騎一路向著京城而來,嘎吱一聲,京城城門大開,哨騎徑直奔入城內。

為首的那名哨騎一路跑到了鰲拜面前,下拜說道。

「啟稟少保,我軍哨騎同明賊先鋒騎兵產生接觸,明賊前鋒距京城不足三十里!」

鰲拜面露凝重之色,微微頷首說道。

「起來吧!」

哨騎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十分恭敬的站立在一旁,等候著鰲拜的問話。

鰲拜眯著眼楮看著東邊的方向,開口詢問道。

「可曾探知明賊的兵馬有多少?」

哨騎滿臉無奈的搖頭說道。

「回稟少保,明賊的騎兵徹底封鎖了整個戰場,我軍的哨騎沒能貼近明賊主力,就被明賊的騎兵驅離了。」

鰲拜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一雙眼楮里滿是凝重。

明賊的步兵精悍善戰,這點不用多說,鰲拜也知道。

可是,如今原本戰力十分拉胯的明賊騎兵,竟然也開始變得善戰了起來,甚至都能在戰場上驅離大清的騎兵了。

這就讓鰲拜很絕望了!

越是能肉眼可見的能看到明軍的進步,他就越是痛苦。

揮手示意哨騎退下,鰲拜則是思慮起了別的事情。

隨著保定和天津的接連失守,鰲拜開始質疑起了自己的戰略來。

質疑他將手頭本就不多的兵力,分散布置在保定,天津,京城三地的決定。

三角防線,乍一看好像挺穩固的!

可卻也是將清軍本就不算富裕的兵力分散到了三個地方。

在清軍沒有同明軍進行野戰的能力的情況下,這和分兵送死,讓明軍各個擊破沒有絲毫的區別。

原本鰲拜還沒感覺到有什麼,直到保定,天津相繼淪陷,而他這邊完全沒能力出兵救援。

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操作究竟有多傻!

清軍的三角防線如果是用于應對明軍的小規模北伐,在明軍兵力也不算多的情況下,或許可行。

一但明軍集中主力,發動大規模的北伐戰役,事實證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滿清所謂的三角防線,可謂是不堪一擊。

鰲拜現在是真的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只是浮雲嗎?

……

嘹亮的軍歌聲響徹整四周,整齊的腳步,雪亮的刺刀,嚴整的陣列,使得明軍哪怕是在行軍,看起來也依舊是軍容整齊。

朱宏煜坐在馬背上,身上的金盔金甲十分的顯眼,身後的大紅披風更是襯托他威武不凡,英氣十足。

「報!」

「啟稟陛下,我軍前鋒同清虜哨騎接觸,我大軍距離京城不足三十里!」

朱宏煜眯著眼楮,開口說道。

「傳令下去,大軍加快行軍!」

「今日天黑之前,要抵達京城城郊,然後在城郊扎營!」

朱宏煜話音落下,他身邊的幾名傳令兵躬身應諾,然後全部小跑著前去傳令了。

頓時,明軍的行軍速度加快了一大截!

大地上揚起的煙塵也是越發的明顯!

……

ps︰九千字大章管飽,實在懶得分章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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