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自家那個黑面老頭,知道了自己竟然帶著,即將結婚的妹婿。來到青樓的情景。
曹金玉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了起來。
「這……這不會那麼巧吧?」
「不會?你看呢?」
看著曹金玉還想垂死掙扎一番,陳展抬起下巴,對著斜對面的一個包廂點了點。
然後隨著陳展示意地地方,曹金玉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因為曹旺大管家,此時正笑眯眯的神色,仿佛一個逛青樓的富家老頭一樣,看著這里。
「我……我這是造孽麼?」
感覺自己是被陳展連累了,曹金玉露出了幽怨的神色,看向陳展。
微笑著沒有理會曹金玉的作怪,想來曹大管家出現在這里,肯定是曹金玉這娃做事不靠譜,讓曹大將軍不太放心的原因。
悄無聲息之間,兩人之間的案幾上,已經拜訪上四季地蔬果。
哪怕是西瓜這種大夏天才有的水果,此時都出現了兩人跟前的擺盤上。
心里嘆息了一聲,感慨一下這些富人地奢侈,陳展仿佛不經意的看向了一旁不做聲的白鷺姑娘。
「這位姑娘,這樣的包廂,一晚上得花費多少費用?」
听到陳展地詢問,白鷺神色微怔,然後一幅熱情的笑容開口說道。
「這位公子客氣了,曹公子是我們四海樓的貴客,哪里還會收取費用呢。」
一看這後世都被玩爛的小伎倆,陳展面上的笑容緩慢地消失了。
「姑娘,我問的是一晚上包廂的費用是多少?」
感受著陳展身上,那股讓人壓抑地幾乎喘不過氣的氣勢,白鷺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液。
「哈哈,區區百兩紋銀,不值得陳將軍如此在意。」
就在白鷺感覺到自己都快窒息的時候,忽然包廂的門被打開。
一個長相英俊,舉止優雅,就是面色稍顯蒼白的青年,大笑著走了進來。
用一個無法言喻的笑容,看了這位青年一眼,陳展直接口出驚人的話語。
「這位,在隔壁偷听半天了吧,怎麼舍得出來了?」
說完之後,根本不理會這位面色陰沉的不速之客,扭頭對著一旁沉思起來的曹金玉開口說道。
「這個世界上,只有免費的才是最貴的,欠了別人多少年,回頭補上!」
「你缺那兩個核桃三個棗子麼?」
雖然心里已經開始彌漫起了憤怒地火焰,但是對于陳展的話,曹金玉依然滿心的月復誹著。
說得容易,還核桃、棗子的,如此不拿錢當回事。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都是大財主麼?
這半年多的時間,光是為折沖府、罪軍營和陳家村,陳展就已經賺取了大把的財富。
起碼在兩三百萬的數額,雖然這些大部分都被沖做了公用。
但是要是陳展開口的話,恐怕沒有一個人會說他公財私用。
所以陳展有這個資格和底氣,說出如此視錢財如廢土的話來。
不過此時可不是尋思這些的時候。
回想著陳展剛才所說的話,曹金玉腦子里快速的回想著,以往自己在這里有沒有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好半天他心里的驚懼才放松下來,然後臉上帶著陰沉地淡漠,連站起來的姿態都懶得應付。
「陳帆陳公子,銀子過兩天曹某會給你送過來的,但是希望你最好能給曹某一個解釋。」
「曹公子,你誤會了……」
就在陳帆開口準備解釋的時候,曹金玉擺著手,一幅不耐煩地說道。
「今天是玉蓮小姐的大日子,我不想和你多廢話,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給我說。」
「好了,趕緊滾蛋,不要打擾曹某的雅興!」
看著曹金玉像是趕蒼蠅一樣的揮著手,雖然心里惱怒著,但是陳帆卻一句狠話都不敢說,只能灰溜溜地向著門外走去。
他不過是陳家一個旁支的弟子,距離曹金玉的地位差距實在太大。
哪怕曹金玉這個將門集團的弟子,往日里再被文官集團所鄙視。
但那些鄙視是地位相同之人,才有資格表現出來的態度。
而地位存在差距,如果還跟風鄙視人家,那就不是站隊,而是腦子有問題了。
就像是百萬富翁,任何時候都沒有資格對億萬富翁指手畫腳一樣。
沒有處在哪一個層次,哪里所發生的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別人可以參與的。
「你所說的的這個玉蓮姑娘,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叫陳帆的被趕跑了之後,陳展就扭頭向著曹金玉問了起來。
現在才想起來,曹金玉光說帶自己見識,到現在還沒有給自己說要見識什麼呢?
「這位玉蓮姑娘啊,原本是冀州一個將門的大小姐,結果有士兵給御史台巡視的劉封御史告狀,說是這位玉蓮姑娘的父親,張淼將軍,貪污軍費,向士兵索要賄賂。」
說到這里,曹金玉縱了縱肩膀,雙手一攤。
雖然後面的話沒有說,但是其結果顯而易見。
御史台的大老爺主持正義,然後這位張淼將軍落馬,一眾家眷充作罪屬。
可以說又給中原地區的達官貴人們,增添了幾分談資。
當然,哪位巡察的劉封御史,就成為了主持正義的主人公,高大偉岸般地存在。
「這位姓劉的到底什麼來路?」
沒有問那位張淼到底有沒有貪污,也沒有問那個士兵是如何能夠找到御史台的門路。
陳展甚至都沒有在意一旁的白鷺,就直接問起了事情最為核心的問題。
或許也被陳展這不走尋常路的發問,給問的一懵,好半天,曹金玉才表情怪異地給出了答案。
「這位劉封御史,是柳丞相的弟子,和咱們蒙知府好像還是同一科的進士。」
「哦,原來又是一個同流合污地道貌岸然之輩!」
沒想到曹金玉的話說完之後,陳展竟然直接語出驚人,直接說出了讓一旁白鷺面色驚變的話來。
關鍵是三個人雖然說是在包廂當中,但是這種只用欄桿隔斷的包廂,根本就連隔音都做不到。
以陳展那敏銳的五感,甚至都听到了隨著自己的話音落下,周圍好幾個包廂的談論聲都為之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