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一月後,火雲仙山洞府。
「苟賢弟,你說什麼!」
火雲嗖地一下,自榻上掠下,出現在苟富貴面前,一臉的難以置信︰「你確定沒有看花眼!」
「火雲兄,此事千真萬確!江暮芸真的沒死!」苟富貴臉色鐵青,極為篤定道︰
「就在兩個時辰前,我經過暮芸仙山時,親眼看到江暮芸在峰巔上看日落,貌似心情還很不錯!」
「氣煞我也……」火雲氣急敗壞道︰「我父親也真是的,既然江暮芸沒死,他也不告訴我一聲!」
同一時間,暮芸仙山,峰巔。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江暮芸身上,她螓首側轉,看著鄭少歌,貝齒輕啟道︰
「師父,經過上次的事情,我才意識到,死亡原來離我並不遠。」
「師父,您曾經說過,您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您是來自哪里?」
鄭少歌聞言,仰視著星空,嘆息道︰「有些事,為師今後會慢慢告訴你,現在還不是時候。」
「哦,徒兒記住了。」江暮芸說話間,跪倒在鄭少歌面前,道︰
「師父,徒兒今日剛剛病好下榻,還沒有正式謝謝您呢。」
「徒兒多謝師父救命之恩!」
鄭少歌笑了笑︰「起來吧,為師今日送你一件禮物。」
「嘻嘻,好呀,是什麼禮物?」江暮芸的美眸中,洋溢著期待之色。
鄭少歌右手一翻,將一枚乾坤戒,遞給江暮芸。
江暮芸接過後,忙不迭的操控靈識沁入其中,旋即不由一愣︰「五萬極品靈石!」
五萬極品靈石,相當于五百億下品靈石。
「徒兒謝謝師父!還是師父您了解徒兒,知道徒兒窮。」
江暮芸開心極了,像個豆蔻之年的少女一般,在峰巔上蹦蹦跳跳。
「師父,您對徒兒真好。」江暮芸美滋滋的說道。
「傻丫頭,為師就你一個徒兒,自然對你好。」鄭少歌神情肅穆道︰「你可願成為我的親傳弟子?」
江暮芸嬌軀猛然一顫,立即跪下叩首,忙不迭道︰「徒兒願意,徒兒非常願意!」
激動之情充斥著她的芳心,她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沒想到時隔一年多,自己就可以從記名弟子,跳過普通弟子,成為親傳弟子!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隨著天籟之音響起,江暮芸朝著鄭少歌,接連三叩首。
「為師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你。」鄭少歌稍加沉思,道︰
「為師記得你說過,你父親被廢除了修為,成了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這樣吧,等端木婉晴病好離去後,你帶為師回一趟你家,為師去看看你父親的傷勢。」
「不出意外的話,為師應該可以讓你父親,重新成為修士。」
聞听此言,跪身的江暮芸,猛然抬起頭,嬌軀因激動而顫抖,說話間,淚水簌簌滴落︰
「師父……您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鄭少歌言語自信道︰「一般的傷勢,為師都有辦法讓他恢復如初。」
「太好了……太好了!」江暮芸叩頭不起︰「徒兒多謝師父!」
這一刻,江暮芸心中有太多的感觸,除了說謝謝之外,她實在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你身體剛剛恢復,地上涼,別跪著了。」鄭少歌說話時,星空中竟然飄起了雪花。
緊接著,雪花漫天飛舞,搖曳飄落,遮住了皎月,吞沒了漫天星辰。
「師父,好美啊!」
江暮芸起身後,伸出柔若無骨的玉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旋即看著鄭少歌,美眸中透露著深深地感激︰
「師父,您對徒兒的大恩大德,徒兒無以為報,徒兒想給您輕舞一曲。」
「好啊。」鄭少歌笑了笑。
江暮芸傾城一笑,驀然回首間,容顏上略過一抹羞澀,望著暮芸殿,輕聲喚道︰「長風。」
「老奴在。」不多時,江長風邁出了殿門,躬身道︰「小姐,有何吩咐?」
「我十五歲那年,讓你伴奏的曲子,你還記得嗎?」江暮芸若有所指道。
「哦……記得記得,那首飄渺登仙路,還是小姐您創作的呢。」
江長風應聲之間,乾坤戒一閃,一支玉簫出現在手中,和藹笑道︰「小姐,可以開始了嗎?」
「嗯。」江暮芸螓首微點的剎那,蕩人心弦的蕭聲輕揚而起。
漫天雪花飄舞中,美若天仙的江暮芸,如空谷幽蘭般映入鄭少歌眼簾。
她身姿輕盈、飄然靈動的優美舞姿,在漫天雪花中倏然綻放。
她美眸流盼間,朱唇輕啟,一道道天籟般的歌聲,在峰巔之上悠揚傳蕩︰
「縹緲修仙登天路。」
「殘陽如血映天涯。」
「飄渺路上問仙家。」
「輪回因果寂人哀。」
「道法自然莫強求。」
「打鐵還需自身硬。」
「月兌胎換骨莫等閑。」
「傲視凡塵人世間。」
「仙路難,仙道難,難于上九天……」
動人心魄的歌聲,引人入勝的詞意。
再加上江暮芸在大雪紛飛、靈氣氤氳中,翩翩起舞的曼妙身姿,勾畫出一幅絕世美景。
听著,看著,鄭少歌的星眸中依稀可見,有淚光閃爍。
因為在那很久很久的以前,自己還是洪荒至尊時,自己唯一的伴侶,也曾站在神界之巔。
在大雪紛飛中,為自己舞過一曲!
「好……好像……她們的舞姿,真的好像,動作也近乎一模一樣……」
鄭少歌望著雪花中,那道翩翩起舞的麗影,雙拳不由得緊握了起來!
像,太像了,她的舞姿和自己曾經的妻子,為何會如此相似?
鄭少歌內心莫名酸楚,心如刀絞。
他不看江暮芸的容顏,便會誤以為是自己昔日的妻子,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
然而,她終究不是她,自己的妻子,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
曲終,舞停,伊人走近,莞爾一笑道︰
「師父,您覺得如何?當然,您覺得不好,也不許說出來哦,這是徒兒第一次為一個男人而舞呢。」
斂息寒紗籠罩下,鄭少歌早已淚流滿面,他笑道︰「很美,真的很美。」
「嘻嘻,師父喜歡就好。」江暮芸開心不已。
「暮芸,為師問你一件事,還希望你如實回答。」鄭少歌道。
「師父您講。」江暮芸點頭,目露好奇。
鄭少歌深吸一口氣,問道︰「這歌詞和舞蹈,都是你自己編的嗎?」
「是的師父,徒兒十五歲時,即興之下編出的這首舞曲。」江暮芸頷首道︰「怎麼了師父?」
「沒什麼,詞很好,跳的也很美。」鄭少歌由衷贊嘆過後,又道︰
「能否答應為師,此舞今後除了師父之外,不能為其他任何男人跳?哪怕是你未來夫君也不能。」
「好呀,徒兒答應師父,不過師父您今天好霸道哦。」江暮芸噘著櫻桃小嘴,說道︰
「不過,徒兒喜歡師父的霸道,嘻嘻。」
鄭少歌笑了笑,隨即星眸中殺意肆虐,語氣平靜道︰
「暮芸,為師要離開數日,去處理一些事情,待處理完後,再回來看你。」
江暮芸聞言,依依不舍道︰「師父,您要說話算話,不能一走又是一兩年,徒兒想找你都找不到。」
「不會的,為師最多三五日便會回來。」鄭少歌言罷,模了模藏在胸前衣襟內的誅天神虎。
誅天神虎悄無聲息的,從鄭少歌的衣襟內鑽出,化為狗子般大小,張開雙翼出現在鄭少歌腳下。
有斂息寒紗籠罩,江暮芸自然看不到誅天神虎。
「好的,師父說話可要算數哦!」江暮芸調皮的吐了吐香舌。
也只有在鄭少歌面前,她才會展露出如此可愛的一面。
鄭少歌點點頭,旋即掠上虛空,指引著誅天神虎,極速消失在大雪紛飛的峰巔上空。
江暮芸眼神復雜的望著鄭少歌離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笑意,有些失神。
「小姐?」以至于江長風呼喚一聲,她都沒有听到。
「小姐……」
江長風佝僂著身子,來到江暮芸面前時,她才緩過神來︰「啊……你在叫我嗎?」
「是啊小姐。」江長風面帶慈祥道︰「小姐,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江暮芸心情很好。
「小姐,老奴感覺,您看您師父的眼神,有些不一樣。」江長風呵呵笑道︰
「小姐,不會是喜歡上您師父了吧?」
「沒……沒有。」江暮芸美眸中閃過一抹慌亂,很快便恢復正常,道︰
「他是我師父,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我只是崇拜他而已!」
「是嗎,小姐?」江長風打趣道︰「您還記得嗎?當初您創作飄渺登仙路時,可是說過。
這首舞曲,您今後只會給未來心怡的男人而舞啊!」
「是嗎?我有說過嗎?」夜空下,江暮芸香腮染霞,旋即解釋道︰
「長風,實話告訴你,我之所以一曲伴舞,那是因為師父答應我,
今後讓我帶他回家,他要親自為我爹爹治病。」
「並且師父說了,一定可以讓我爹爹,重新修煉!」
聞言,江長風瞪大了眼楮,老軀因亢奮而發抖,激動道︰「好啊……太好了!
若家主能夠恢復以前的實力,我們江家又何須待在那個彈丸之地?」
「嗯,沒錯!」江暮芸重重點頭,滿臉期待道︰「若爹爹真能重新站起來,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