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光陰之體,是絕對無法吸收和修煉陰陽之力,除非是天生容納天地任何能量的天生道體,也就是羅瀚所擁有的體質。沒想到,區區一個魂家,竟然隱藏著如此神秘的手段,竟然可以創造光陰之體。果然,這個陰暗的家族,所謀甚大。
想到這里,羅瀚好奇的問道︰「為什麼是讓你來修煉這個光陰之體?看你的靈魂似乎並不算完美狀態啊?」
魂影討好的說道︰「日逆前輩!這光陰血蝕對修煉之人的靈體有著苛刻的要求。首先是只有靈體才可以修煉,在練成之日便可重塑血肉之軀。而我不巧遇難,唯有靈體逃回,所以才有機會修煉這個秘法。其次,就是要求靈體本身不排斥光明之力。」
魂影說到這里,恭維的沖著羅瀚笑了笑說道︰「前輩想必知道,冥界之人大都修煉的冥魂黑暗之力,對光明之力極為排斥。而在下,卻是因為靈體被對手的光明之箭射中,因緣際會之下,非但沒死,還將光明之箭中的光明之力納為己用。所以,我才有能力,來開啟光陰血蝕,修煉光陰之體。」
羅瀚手中微微一用力,說道︰「日逆二字也是你可以稱呼的?光陰之體如何修煉?如何吸收陰陽之力?」
魂影靈體猛的一顫,生怕這個性情古怪的「日逆老祖」把自己給捏爆了,于是急匆匆的說道︰「前輩前輩,只要前輩答應留我一條生路,我一定和盤托出,絕無隱瞞。」
羅瀚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掀,嗤笑意味明顯。他的另一只大手忽然覆蓋在魂影的頭頂,一道冷酷且熟悉的聲音旋即在後者的耳畔炸響︰「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來。」
「你是光明神子」魂影又驚又怕,這一刻簡直亡魂皆冒。
下一秒,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羅瀚手中彩光一閃,霸道無比的搜魂術能量就直接沖進了魂影的靈體頭顱之中。
「原來如此!」幾秒鐘後,羅瀚緩緩收回了手掌,而魂影卻是雙目失去光華,猶如真正的亡魂一般飄蕩在半空之中。
羅瀚心念一動,緊接著周身彩光一閃,那個原本安坐丹田之內的小小神嬰,竟是突然飛了出來。羅瀚微微松了一口氣,這第一次御使神嬰出體,還真是提心吊膽的。
神嬰的雙眼猛的張開,旋即一雙小手一揮,空中的魂影魂體就不由自主的飄了過來,然後,就被神嬰一口吸入了體內。隨後,神嬰便又化為一道彩光,回到了羅瀚的體內。
羅瀚趕緊內視丹田,就發現那原本彩光繚繞的神嬰體表,現在竟然開始出現了一黑一白兩種勢均力敵的色彩。這黑白兩色相互交替閃現,一會而全白,一會兒全黑。隨後,竟然是一黑一白,涇渭分明各佔一邊。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了近幾分鐘,這黑白雙色才漸漸消退,神嬰也恢復了原本的晶瑩剃剔透。
羅瀚細細探勘了一番後,若有所思的收回了靈視。
這魂影修煉的光陰之體和陰陽之力,說白了,不過是華夏仙家法術的一點皮毛罷了。什麼靈體才可以修煉,什麼構築光陰之體,換一個說法,就是神嬰期修士的神嬰修煉之法。
神嬰成形之後,便具備了直接與天地能量溝通的媒介。羅瀚擁有天生道體,所以他的神嬰可以輕松的感知和吸收金木水火土光暗等各系自然能量,以及這七系能量衍生出來的風雷冰砂等復雜能量。但是,迄今為止,羅瀚並沒有感受到最為神秘的陰陽之力。
光暗之力,並不等同于陰陽之力。這世界很容易感受到光明與黑暗,卻很難尋覓到天地陰陽。可以說,陰陽之力是天地初生時最原始也是最神秘的力量。正是因為有了陰陽之力,才可以開天闢地,才可以誕生世間各系法則,才可以孕育無窮生命。
于此說陰陽之力是一種能量,還不如說它是一種道,掌控世間規則的溯源之天道。
而湊巧的是,羅瀚本身就是天生道體,對天道的領悟幾乎舉世無雙。只是因為他身在光明神界,靈魂偏重光明屬性,方才導致他一只無法感悟陰陽之力罷了。
如今呢,神嬰卻是直接吞噬了魂影的靈魂之體,補齊了最後一塊黑暗系拼盤。所以,羅瀚的神嬰幾乎瞬間就感受到了天地陰陽之力,並開始自動自發的修煉。只不過,魂影的魂體能量與羅瀚原本的神嬰能量比起來,差距實在是有些遙遠。所以神嬰的陰陽之力感悟直堅持了一段時間,就停了下來。
這需要羅瀚在後面要主動來溝通天地,才能將修煉效果最大化,並最終完全領悟陰陽法則。當然,還有一條捷徑,就是吞噬更為強大的冥魂,來促進陰陽之力的平衡和壯大。
羅瀚可以肯定,這魂影修煉的法術,絕對是魂追那老家伙交給魂影修煉的。後者絕對不可能練成什麼光陰之體,因為他的靈體,只是全身靈魂之力的凝縮體罷了,與羅瀚的神嬰可謂天差地別。再加上,光陰之體是修煉陰陽之力的根本,羅瀚有天生道體,魂影卻什麼都沒有,本末倒置的他,除了將自己的靈體補的流鼻血之外,毫無他用。
不對,這怎麼看都想是在玩養成啊!
羅瀚略作思忖,便可以肯定,魂影的靈魂大成之日,就是魂追補魂養靈之時。比起不肖子孫的死活,魂追更在意的是他的壽命和實力增長。這可是一個即睚眥必報,又陰險狡詐的家伙。
羅瀚決定,以後一定要尋找時機滅殺魂追。但不是今日,因為今日自己剛剛在皇宮見到魂追,如果魂追當晚就死了,冥皇他們不可能不聯想到自己身上。但擊殺魂影,卻完全不用顧慮,因為魂影本就是隱藏于黑暗之中,甚至很多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羅瀚再次掃視了一圈這個地下空間,暗嘆了一口氣後,便化為一道黑光消失。
希望那些飄散的靈魂,可以覓得輪回之道吧。冥皇城的黑夜,顯得無比的幽靜而且平和。羅瀚化為一道黑煙在各種建築間閃轉騰挪,心情愉悅的他,甚至還有閑情逸致抬頭賞賞幽藍月光。只不過,羅瀚的肩頭卻是扛著一個長長的匾額,細細看來,竟像是一個黑色門匾?那上面似乎寫著「魂府」二字?
沒錯,羅瀚從魂府出來後,一時心血來潮之下,直接把魂府的匾額給摘了下來,因為他決定玩一出禍水東引的好戲,嗯,其實就是惡作劇。羅瀚畢竟也還是個二十歲的男孩子罷了,第一次夜間玩黑衣人游戲,不搗搗亂都有些意難平。
羅瀚走到了一家高門大戶之前,細細確認了一番後,便一躍而起,將對方大門上空的匾額給摘了下來,並將魂府的匾額給換了上去。至于這一家的匾額,便在羅瀚右手一震之下,變成了一堆破碎的木屑,輕飄飄的落在了這家大宅門之前。
羅瀚輕輕拍了拍手,一臉壞笑的欣賞了一番自己的杰作,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元府,然後下線休息。
第二日,在羅瀚穿著一身冥魂戰甲施施然走向冥皇宮之時,冥皇城的北冥大街的兩處,爆發了一陣陣的混亂。
首先發現不對的,是魂府。當一個魂府的下人打開大門,清掃門外的落葉和塵灰之時,老覺得門外的行人在對著自己以及身後指指點點。這個下人疑惑的看了自己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于是順著行人的目光朝著大門上方一看。
「臥槽!」空著空蕩蕩的門樓,這個下人瞬間目瞪口呆,月兌口而出一句驚嘆。然後,他猛地打了一個冷顫,轉身就朝著魂府內跑去。
「族長大人,不好啦!不好啦!我們的門匾被人偷走啦!」清晨安靜的魂府內,頓時響起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呼喊聲。
魂無歸皺著眉頭走出來,一腳把這個大呼小叫的下人踢飛,然後疾步朝著大門外走去。一身白色便衣的魂追,卻是以更快的速度閃現了出去。
「這特麼是誰干的!」看著不翼而飛的門匾,以及越來越多圍觀的人群,魂追的一張老臉瞬間漲紅,張口就發出了一聲怒吼。摘人門匾,相當于啪啪打人臉,而且還是大庭廣眾之下打整個魂府的臉,這特麼的誰忍得了?
魂無歸匆匆走出,看著暴怒的魂追,再看看瞧熱鬧的人群,連忙眼珠一轉說道︰「祖爺爺,怪我,怪我,我看那門匾年久失修,令人摘下來去修葺一番,忘記稟告祖爺爺,是孫兒的不對,請祖爺爺責罰!」說完,朝著魂追使了個眼色。
魂追立馬就回過味來,這麼丟人的事情,還是先找個借口掩飾過去才是正理。沒想到這個魂無歸平日里不聲不響,倒還有幾分急智。魂追的臉色瞬間平靜下來,佯裝發怒的沖著魂無歸罵道︰「真是多此一舉!以最快的速度給我換上!」說完,一甩袖子,冷哼一聲後就返回了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