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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穆迪教授的課

在清晨,絕大多數學生都沒起床的時候,德威特已經吹著濕涼的輕風,在城堡頂層往外眺望了。A2在他身邊,如實匯報︰「除了假期里海格弄來了幾頭怪獸配種外,沒有別的情況,一切如常。」

「海格……」德威特恍了恍神,看著天空上劃過的一群飛鳥說︰「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了,他成功沒?」

「成功了。」

「培育出來什麼了?」

A2面無表情地說︰「他把那東西叫炸尾螺。」

「那是種什麼樣的東西?」

「灰白色,多足,體表有黏液,身體較細且彎曲,估測平均長度在六英寸左右,」A2一板一眼地回答︰「有臭味,很活躍,尾部會噴火,噴火時伴有微弱的爆炸,這是炸尾螺用來移動的主要方式。」

德威特沉默了半晌,拿出來課表再看一遍,注意到自己報了「神奇動物保護課」,而且正式開始上課的第一天就有這門課。

「听起來很惡心,」他說道︰「你見過,有什麼感受嗎?」

A2說︰「沒有。」

「你什麼時候才能有更多的主觀感受呢?」德威特嘆口氣︰「看來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太陽升起和落下的速度差不多快,都會在人走神的一眨眼進入下一個階段,現在太陽就躍出了雲層。部分高年級的學生們陸續起床了,他們大多都忙著準備魔法部的巫師考試。在這些高年級學生眼里,站在走廊往外看的德威特顯得有些古怪,還有他旁邊的A2,很多人第一次見到城堡管理員和別人說話的樣子。

「你該去工作了,」德威特對A2說︰「去吧。」

在下午的神奇動物保護課上,炸尾螺隆重登場。A2的描述非常客觀,非常公正,說不清的地方就連海格也弄不明白,就比如炸尾螺的用處——大概就是除了惡心人外一無是處。

當天晚上,赫敏和德威特接到了麥格教授的通知,他們在變形課的辦公室里完成了上學年的實踐考試,整個過程異常順利。不管是把茶壺變成烏龜,還是熬制迷亂藥,對兩個人來說都算得上簡單。魔咒考察的快樂咒也施放的剛好,實際上對德威特和赫敏來說,他們兩個人彼此對視片刻,就是最好的快樂咒。唯一麻煩點的地方是黑魔法防御術課的實踐考試。上學期負責授課的盧平教授已經離開,新來的穆迪教授還沒把課程準備到期末考試的部分。

「這樣,」思考過後,穆迪教授轉著那顆藍色的假眼雷厲風行地說︰「我對你們用惡咒,你們想辦法抵擋,惡咒隨機……」

「阿拉斯托!」監考的麥格教授尖叫起來︰「他們只是學生,不是你手下的傲羅!」

「我知道!」穆迪教授的眼珠子轉的更快了,他頗有些色厲內荏地說︰「當然,你們還是學生……我會對你們用出惡作劇的魔咒……」

「什麼魔咒都不行!」麥格教授寸步不讓,簡直讓穆迪教授覺得有點不可理喻︰「教授怎麼能對學生用帶有攻擊性的魔法?霍格沃茨從來沒有這樣的傳統!你是個成年巫師!」

穆迪教授干脆把選擇權交給德威特和赫敏︰「你們來說——是你們兩個互相做些假把戲的表演,用拙劣的魔法互相攻擊,最後得了個剛剛及格的分數;還是抵擋我的魔法,漂漂亮亮地得個高分?」

德威特和赫敏選了後者。麥格教授對此不滿意地翕動鼻翼,瞪著眼喘了幾口氣,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拔出魔杖做好防範措施。

「有勇氣的格蘭芬多,」穆迪教授對兩個學生的選擇大加贊賞,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拔出魔杖,悄無聲息地釋放了兩道惡咒︰「你們要保持下去。」

兩道鐵甲咒同時豎在德威特和赫敏面前,他們都反應了過來,扭曲的空氣消弭了魔咒的光芒。

麥格教授長呼一口氣,她露出了滿意地微笑,鼓勵地朝自己學院的學生點了點頭。

「這可真是……你們有過實戰經歷?魔法部的實習傲羅也不能做得更好了,」穆迪教授驚訝地揚起眉毛,藍色的假眼不再亂轉,而是在德威特和赫敏之間掃描,他看起來並不高興,而是滿臉狐疑而且警惕道︰「我沒想到能遇到你們這樣水平的學生。」

「夠了,阿拉斯托,」麥格教授說︰「那是去年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去問鄧布利多,我可以替他們擔保——他們對霍格沃茨絕對無害。」

穆迪教授放松了一些,臉上有了些喜悅的神采,然而穆迪教授臉上喜悅的那部分表情很快消失,他轉而冷酷地說︰「既然如此,你們得到了黑魔法防御術課的滿分,如果我沒記錯,沒兩天你們就得上我的課了——為了對的上你們的高水準,我會對你們多加關照。」朝麥格教授點頭示意後,穆迪教授挪著那條木頭腿就離開了,他關門的聲音非常響亮,讓麥格教授驕傲的表情垮下去一些。

但在看到德威特和赫敏後,麥格教授的臉色馬上就又高興起來︰「你們做得很好,穆迪教授很看重你們,希望你們能繼續努力,在他的課上好好表現,當然也別忘了其他的課——好了,」平日里嚴厲的院長拍了拍兩位學生的肩膀說︰「時候不早了,回去早點休息。」

等到了兩天後的黑魔法防御術課,德威特和赫敏知道了穆迪教授的話的含義。

殘疾的老男巫跛著腿闖進教室,手里的課本重重地落在講桌上。

「現在上課!」他大吼一聲,假眼掃過教室,不用點名就知道人來沒來齊︰「第一節課!都把書收起來!我們用不著課本,我也不打算讓你們現在用課本。格蘭杰!」

赫敏有所準備,她飛快地站了起來。

「告訴我你們都學了什麼,以前都學了什麼。如果有人對格蘭杰講的內容有疑問,舉手提出來。」

赫敏略過了一年級的內容——奇洛講的都是些基礎理論,跟著也略過了二年級的大部分內容——洛哈特講的都是些華而不實未經驗證的故事,真正能說出口的只有三年級盧平教授所教授的東西,一些應對魔法生物的正確措施。這些內容赫敏如數家珍,她說的準確而且公正,不摻雜任何課程外自己學習的內容,除去那些不學好的小巫師,大多數人都毫無意見。

「很好,」穆迪教授在赫敏說完後說︰「麥格教授說過格蘭杰的能耐,如今看來絲毫沒有夸大……你!德拉科•馬爾福!你听到了什麼笑話嗎?你認為我說的話很可笑?」

馬爾福立刻緊緊地抿起了嘴,不敢再表現出一絲輕蔑,他看人下菜有一手,穆迪教授是他父親都不敢沒事招惹的人。

「盧平教授把你們教的很好,但你們應該也認可一點——就是你們和那些黑暗生物接觸的機會不會太多,真正需要你們注意的是魔法,所以我會教你們如何對抗魔法——黑魔法!」穆迪教授吼道︰「格蘭杰!說說最出名的黑魔法!」

三個不可饒恕咒,赫敏回答得很快很標準,就好像她是黑魔法防御術課的教授一樣。

「重點是沒有反咒!一旦生效就不可阻擋!」穆迪教授說︰「每個人都給我記住!把不可饒恕咒的最顯著特點記死了!尤其是死咒,自索命咒被發明後,迄今為止僅有一個幸存者,而這個幸存者就坐在這間教室里。」

眾多視線投向了哈利。哈利並不引以為榮。

「怎麼?」穆迪教授對此報以冷笑︰「你們也想以身試死咒?試試自己是不是獨特的天選之子?來,大膽報名,有人敢報名,我就敢在他身上表演死咒的效果,保證又快又準,現在——誰想來!!」

最後的這聲質問震得黑板上的粉筆灰簌簌落下一層。教室里沒人敢大聲呼吸。

「很好,」穆迪教授瞪大到極限的假眼又恢復了轉動,他平靜下來說︰「我希望你們不要因為特例就忽視了死咒的危害,除非你們的敵人是個又弱又小的巫師學生,從而貧瘠的魔力和孱弱的信念支撐不起來死咒的威力——說的就是這間教室里坐著的你們——或許得除去極個別的,我站在這里讓你們指著我的鼻子尖施法,最終的結果恐怕也只是會流點鼻血。」

不少人都在這個時候听到了德拉科•馬爾福小聲說了句︰「真的嗎?我不信。」

「盧修斯•馬爾福的崽子,是不是?」顯然穆教授听得很清楚,他飽含惡意地輕聲說︰「上來,請上來。」

馬爾福的臉色白的像紙。

「上來!」穆迪教授大吼。

馬爾福一寸一寸地挪到講台上。

穆迪教授的眼楮死死地盯著馬爾福︰「我想你肯定對另外兩種不可饒恕咒非常了解,畢竟你父親的罪行和月兌罪恐怕離不開它們,作為盧修斯的愛子,想必你也對此了解不少。格蘭杰,你坐下,好好听听——听听馬爾福家族的孩子能不能講得更深入些。或者……你想親身試驗一下?為同學們做個示範?」

馬爾福鼓足勇氣,簡直要把下半輩子的勇氣全用出來了,顫著嗓子說︰「這是……這是……違法的!穆迪……穆迪教授!」

多有禮貌的孩子啊,哈利在位置上捂住嘴巴,劇烈地抖動著肩膀無聲地笑——看啊,馬爾福在這時候還不忘記給穆迪加上敬稱。

「違法……違法……我當然知道違法!」穆迪教授 地跨步向前和馬爾福幾乎臉貼臉,吐沫星子噴到馬爾福眼楮里這小子也不敢眨眼生怕躲不開穆迪教授的咒語︰「所以你也給我小心點!別違法!我這顆眼珠子……可盯著你——還有你們呢!」

穆迪教授對每個有參與過伏地魔掀起的動亂的食死徒都有印象,即使這些食死徒逃過了魔法部的制裁,他也不會忘記。因為食死徒是一種傳承,這種理念扎根于血脈,就和家族延續的方式一致。

「下去吧。」穆迪教授放過了馬爾福,開始後續的課程。

不止馬爾福,每個心虛的人都覺得,穆迪的假眼在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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