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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無影無蹤

使用時間轉換器回到過去有條不能違背的規則,就是不允許被過去的自己看到,不過這條規則僅限于人。

A2的作用在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她不是人,過去的A2就算看到了未來的自己,也不會未經允許就產生好奇,敵意的情緒,她畢竟只是個有血肉之軀的機器人。

「听我說,」赫敏對A2講自己的打算︰「你進入城堡看看現在是什麼日期,盡量別被人發現。在這之前我再問一遍——如果過去的你看到了你,會有什麼反應?」

A2深思熟慮,仔細模擬,她回答︰「取決于現在的我是否有敵意。」

「那就去吧,你別有敵意,確定一下現在的時間,」赫敏說︰「我在這兒等你。」

A2穿上了城堡管理員的長袍,擋著臉進入了霍格沃茨城堡,她听旁人的對話,看上課的教室,找認識的熟人,但沒上前交流,回到赫敏身邊時,她說︰「現在是1993年9月2日上午,但是——我看到了阿格斯•費爾奇。」

「你找到德威特了嗎?」

「沒有。」

「再去找找。」

「我的意思是——沒有德威特這個人。」

赫敏眯起眼,她當然能听懂這句話的意思,但接受需要一段時間。

「霍格沃茨從來沒有過一個叫德威特•沃爾德的學生,」A2進一步說明,她的語氣冷冰冰的︰「主人徹底消失了。」

赫敏的頭晃了晃,頭發擋住了眼楮,她輕聲說︰「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在,就連小天狼星布來克也還在被通緝。」

「那我該怎麼做?」赫敏苦澀地說︰「我要救的人不見了……還有艾瑪•格羅斯曼!那艾瑪•格羅斯曼呢?」

「她在上課。」

赫敏振奮精神,深吸一大口氣,說︰「盯著她,我們一起盯著她。」

打定主意只需要一句話,但在霍格沃茨跟蹤一個斯來特林的學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赫敏不能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意味著同時還要考慮自己的位置,有時候還是兩個自己,還不能引起別人的懷疑,同事還沒地方吃飯,也沒地方睡覺。

好在帶上了德威特的背包。

德威特大概也想不到自己攢下來,舍不得用的藥劑會有如此鋪張浪費的一天——為了隱藏蹤跡,赫敏把隱身藥劑當水喝,為了找個住的地方,在當天夜里,她去了禁林,沒敢太過深入,在A2的守護下,靠著樹干湊合了一晚上。

露水幾乎浸透了長袍,樹干上的爬蟲和泥土里的節肢動物整夜整夜的在耳朵邊爬動,長這麼大,赫敏從未經歷過如此艱苦的夜晚,她能想到,如果沒有德威特那些貼了標簽,注明了功效的藥劑,現在她應該已經躺在地上,因為著涼發熱失去意識,或者被毒蟲叮咬痛苦難耐。

「我現在只能盯著艾瑪•格羅斯曼,」赫敏是給A2說,也是給自己說︰「只有她不合理,只能看到她……可是德威特呢……」

A2不會表達感情,但她看著赫敏快要流淚的表情,發覺自己忽然產生了擁抱她的念頭,或者說指令,這讓她困惑,並且暫時決定抑制這條指令,暫緩處理。

「真的找不到他嗎?」赫敏低聲問,她隔著禁林的縫隙,看到了去看望海格的哈利、羅恩還有自己。

「沒有任何痕跡。」

哪怕調查了好幾天也沒用,德威特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A2和赫敏甚至抽空離開了霍格沃茨,去了奧特里•聖卡奇波爾村,但在那兒找不到半山腰的房子,當地的人也沒听說過這邊搬進來過獨居的、姓費埃爾的漂亮女士,最後還是A2在麻瓜的局子里找到了消息,在倫敦郊區的農場里,找到了意外喪夫已有兩年的懷特夫人。

懷特夫人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她沒有生育過孩子的經歷,但她仍舊是個巫師。

「現在霍格沃茨應該開學了,」懷特夫人現在顯得很滄桑,看起來既不優雅也不端莊,麻木地駝著背,屋子的布局和她人一樣帶著消沉的死氣,就算赫敏找上門了,她也只是提了一句霍格沃茨的事兒,至于赫敏是不是逃學,來干什麼,懷特夫人一點兒都不在意,她說道︰「有什麼事?」

現在是傍晚,但懷特夫人沒有任何開燈的打算,她半隱在暮色中,听到赫敏說︰「您還記得您有個孩子嗎?他和我一般大……」

「我沒有孩子。」懷特夫人說︰「我生不出來。」

赫敏想搜尋線索,但現在她面對的不是德威特的母親費埃爾女士,而是個寡婦懷特夫人,這根本無從開口。

「你想找線索?」懷特夫人忽然說,她像是看透了赫敏的想法,不等赫敏再說什麼,嘆了口氣︰「那就找吧,我不給你帶路了,這屋子沒什麼不能去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懷特夫人會說這樣的話——這話很沒道理啊,讓陌生人進屋搜索——但赫敏沒工夫深究,她覺得懷特夫人沒有惡意,所以在謝過懷特夫人之後,在房子里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A2也在幫忙,但一無所獲。

找了臥室,沒有住過人的痕跡,除了懷特夫人的房間,別的房間的家具上都蓋了白布隔灰;找了廚房和餐廳,也只有一人份的餐具有使用的痕跡;在地下室找到了一個古怪的工作台……

「這會不會是證據?」赫敏問A2︰「我記得海格那里就擺了一個……」

「那是早就有了的,」懷特夫人像個漆黑的幽靈一樣,出現在地下室的門口,她低聲說︰「配置一些魔藥……」

「夫人,那您能看出來這兒有什麼異常嗎?」

「我很久都沒來過了,早就忘了這是什麼樣兒了。」

結果是一無所獲。

懷特夫人送赫敏和A2到門口,又目送她們倆徹底消失,再沒人能看到回到屋里時她皺起的眉毛。

赫敏也奇怪,現在天已經黑了,懷特夫人的屋里仍舊沒有一絲燈光,就好像很久以前她就這樣了。

連夜趕到霍格莫德,走尖叫棚屋通往打人柳下的密道進入霍格沃茨,赫敏重新找到了上個夜晚靠過的樹,她抱著腿坐在地上,腦袋埋進胳膊里,心里在迷茫之中胡思亂想——如果德威特還活著會怎麼樣,會怎麼做。

一切都變了,現在赫敏不知道艾瑪有沒有和惡魔做交易,她發覺一切都變得既熟悉又陌生,她知道霍格沃茨的一草一木,卻開始想不出來丟了個最重要的人到底是真是假?赫敏不知道,她已經快分辨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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