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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最關心她的人不在了

月色籠罩大地,夜空中繁星密布,偶爾有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響聲,雲慕柔邁著忐忑的腳步敲響了那扇厚重的大門。

‘吱呀’大門應聲而開,一股霉酸的味道撲面而來。

雲慕柔皺了皺眉,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往屋里的方向走去。

剛踏入門檻,一只破碗帶著還未清洗的殘渣直直的擲向她。

雲慕柔有一瞬的怔楞,竟然忘了躲閃,眼睜睜的看著那碗砸到自己的額角上。

‘ ——’碎四散飛濺,鮮血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滴答滴答的沒入腳下的土地中。

「娘」雲慕柔顫抖著嘴唇輕喚道。

「哼,我當時哪里來的竊賊呢,你還知道回來?」

听到尖銳刻薄的聲音傳來,雲慕柔忍痛,抬起手背擦拭掉臉龐上的血漬,艱難的抬起了頭,「不是爹讓我回來的嗎?」

「你爹說的話就是話,我說的話就是放屁是嗎?我打死你個賤蹄子,有了好去處就自個兒跑去享清福了,一點都不提攜家里。」

婦人穿著粗糙棉襖,滿臉滄桑,渾濁雙眸充斥著怒火,揚起手就狠狠的揮下。

雲慕柔的臉被打的偏到了一側,她死死的咬住唇不敢出聲。

她知道,只要出了聲響,迎接她的就是更加慘絕人寰的毒打。

‘啪——’又是狠狠的一巴掌,落在她另一邊臉蛋之上,疼的雲慕柔整張臉抽搐起來。

「我盡力了,當家的不願,我也沒辦法」

雲慕柔一張口就招到了一旁男子的沉聲呵斥,「你是怎麼跟長輩說話的?你身為姐姐,幫不了家里,還有臉反駁?還不趕緊跪下來給你娘認錯!」

雲慕柔身子一僵,眼底劃過一絲悲痛。

又是這樣,不管什麼事情都會是她的錯,連一點反抗都不能有。

可這次她真的不準備听信下去了,單薄的身子在風中微微搖晃,雲慕柔倔強的抿著唇,低著頭一句解釋也沒有。

「哎喲,看看你生的好女兒,還指望她給你養老呢,我看半點指望不上,還不如早點嫁出去,正好接了她姐姐的空,咱們也好有些傍身錢,以後辰兒肯定不會虧了咱們的。」

雲慕柔聞言猛然抬起頭,目光竟是不可置信,她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麼?」

婦人惡狠狠的瞪了雲慕柔一眼,「我說什麼你听不懂嗎?你姐姐死了,正好你嫁過去。」

雲慕柔的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的撕裂開般的劇烈疼痛,她的腦袋嗡嗡作響,似乎快要炸裂。

「長姐」她喃喃的喊了一聲,眼神中滿是痛苦的神色。

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與她有血緣關系的人在也沒有了

雲慕柔抬眸看向婦人身側的男子,那是被她稱作父親的人,卻絲毫沒有給過她們一絲關愛,反而疼愛這個二嫁女人帶來的孩子,將她們姐妹踏入塵埃里

她從小就被繼母虐待,被雲星辰打罵,以至于已經過了及笄的年歲,身體卻瘦弱不堪,甚至連女人該有的,她卻因為營養不良,未曾有過。

這些她都記在心里,可她無法反抗,只是把這份苦水咽進肚子里。

但是現在在這個家里唯一讓她掛念的人都沒有了,父親的冷漠更是令她失望透頂。

「爹!我和長姐才是你的孩子啊。」雲慕柔悲鳴出聲,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涌。

「你給我閉嘴,老子沒你們兩這樣吃里扒外的孩子!」雲正豪氣憤的罵道。

說罷,一腳踹在雲慕柔的膝蓋窩,將她踢倒在地上。

雲慕柔捂著膝蓋爬起身,看著雲正豪和婦人臉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她的心一片冰涼。

這時,婦人瞧著這情緒到位了,眼珠轉了轉,朝這一旁的雲正豪使了眼色。

雲正豪了然,面上盡是怒色,朝著地上的雲慕柔走去。

婦人連忙快步上前攔住,「這孩子不懂事,你哪能這樣呢?來柔兒和娘回屋。」

雲慕柔一臉錯愕不敢信。

她又要把她拉進屋子里再動手嗎?

想到這里,雲慕柔的身體顫了顫。

雲正豪看著兩人進了屋,沒有再進去,在院子里找了一處地,從懷里掏出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他的白臉已經唱完了,接下來就交給他婆娘了。

單憑一個閨女掙得錢可不夠他的花銷。

要不是看義醫堂的工錢還不錯,他早就把人嫁出去了。

被拉進屋子里的雲慕柔並沒有迎來想象中的毒打,而是她繼母的幫著她擦拭傷口,動作雖然不是很輕柔,但確實是在幫她清洗傷口。

不過沒幾下就放下了手里的東西,雲慕柔心下一片了然。

又是要讓她辦事了,上次也是這樣,前腳恨不得打死她,後腳就是面帶刻意的笑來討好她。

雲慕柔已經心下麻木了,她已經過了打一巴掌給一顆棗的時候了,況且她最在意的人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謝謝娘。」雲慕柔神色淡淡,等著她說接下來的話。

果然。

繼母搓了搓手,往前湊了幾步,「柔兒啊,義醫堂什麼時候發月錢啊?你瞧娘和你爹身上的衣服都成了什麼樣子?再不買冬衣要凍死了,還有星辰,你說這麼小的孩子哪能抗住凍呢?」

雲慕柔垂著頭,沒有應答,這番話,和她想象中一點都沒差。

繼母也不等雲慕柔的回話,自顧自的說道,「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好一直拋頭露面呢?我听說義醫堂分堂明日又要招人了?柔兒你去讓你們當家的把星辰收進去唄,他各方面可都是符合的,實在不行,你就把你的位置讓給星辰吧?听說你還是個小管事的,這點面子你們當家的不會不給吧?」

雲慕柔狠狠的閉上了雙眼,她就不應該相信在她嘴里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哎呦,柔兒你倒是說句話啊,要不是娘方才替你攔下你爹,你都要被他打死了。」

雲慕柔驀然笑了出來,「好啊。」

「哎呦,娘就知道,你以後肯定是有大出息的人。」繼母高興的都快跳起來了。

這下每月有雲慕柔的月錢,又有自家寶貝兒子賺的月錢,那生活不得美翻了?

「對了,面試需要戶籍,娘找一下吧。」

繼母現在高興瘋了,連雲慕柔的語氣與之前不一樣都沒有感覺出來。

一听要戶籍,立馬翻箱倒櫃的一陣亂找,她也是打听過了的,義醫堂都是要簽契的。

就算是奴契也沒有關系,那說明主家更信任,賺的那就更多了。

終于在角落的箱子里找到了戶籍。

雲慕柔看了兩眼,確認無誤之後便全部塞進了懷里。

繼母有些疑惑,「星辰去義醫堂,不必把咱們的戶籍都拿上吧?」

「娘,我怎麼會騙你呢,義醫堂審核很嚴格的,不僅要看人,也得看家里啊。」雲慕柔氣定神閑的姿態,讓繼母放下了心。

「娘!你干什麼呢?讓不讓人睡覺了?」偏屋里傳來了雲星辰暴躁的怒吼。

月色籠罩大地,夜空中繁星密布,偶爾有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響聲,雲慕柔邁著忐忑的腳步敲響了那扇厚重的大門。

‘吱呀’大門應聲而開,一股霉酸的味道撲面而來。

雲慕柔皺了皺眉,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往屋里的方向走去。

剛踏入門檻,一只破碗帶著還未清洗的殘渣直直的擲向她。

雲慕柔有一瞬的怔楞,竟然忘了躲閃,眼睜睜的看著那碗砸到自己的額角上。

‘ ——’碎四散飛濺,鮮血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滴答滴答的沒入腳下的土地中。

「娘」雲慕柔顫抖著嘴唇輕喚道。

「哼,我當時哪里來的竊賊呢,你還知道回來?」

听到尖銳刻薄的聲音傳來,雲慕柔忍痛,抬起手背擦拭掉臉龐上的血漬,艱難的抬起了頭,「不是爹讓我回來的嗎?」

「你爹說的話就是話,我說的話就是放屁是嗎?我打死你個賤蹄子,有了好去處就自個兒跑去享清福了,一點都不提攜家里。」

婦人穿著粗糙棉襖,滿臉滄桑,渾濁雙眸充斥著怒火,揚起手就狠狠的揮下。

雲慕柔的臉被打的偏到了一側,她死死的咬住唇不敢出聲。

她知道,只要出了聲響,迎接她的就是更加慘絕人寰的毒打。

‘啪——’又是狠狠的一巴掌,落在她另一邊臉蛋之上,疼的雲慕柔整張臉抽搐起來。

「我盡力了,當家的不願,我也沒辦法」

雲慕柔一張口就招到了一旁男子的沉聲呵斥,「你是怎麼跟長輩說話的?你身為姐姐,幫不了家里,還有臉反駁?還不趕緊跪下來給你娘認錯!」

雲慕柔身子一僵,眼底劃過一絲悲痛。

又是這樣,不管什麼事情都會是她的錯,連一點反抗都不能有。

可這次她真的不準備听信下去了,單薄的身子在風中微微搖晃,雲慕柔倔強的抿著唇,低著頭一句解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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