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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哥哥,不要離開我【求訂閱哇!】

如果夢貘無法解除,那就由自己狠狠的突破好了!

憑借著這股執著力量,源稚女在這座漩渦迷宮般的地下室拼命奔跑,他抱著源稚生,一次次的跌倒,又一次次的爬起來,直到最終靠近了這個出口。

他激動的欣喜若狂,他激動的喜極而泣,他激動的呼喚著‘哥哥,你有救了,你不會死’,可他全然忘記了,在不久之前,他還咬牙切齒的想讓對方陷入最痛苦的地獄里永遠無法解月兌。

可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後,這一刻開始曾經的風間琉璃那頭極惡之鬼才是真正的死去了,留下來的只有曾經無比依賴源稚生的那個小男孩。

那個自卑又敏感的小男孩。

但為了能夠從這里走出去,源稚女渾身迸發出強烈的信念,仿佛在其身上看到了源稚生的影子。

就是那種自信,自信能夠完成一切的樣子。

現在源稚女才開始理解,為什麼曾經源稚生無論做什麼都會這麼自信,那不是意氣用事,那是無與倫比的信念,只有心懷著這種信念,那麼想要做的事情才能完成,甚至才能做的非常完美。

如今看到了離開的希望,源稚女沒有任何耽擱,他抱著源稚生的身體直奔出口。

近了!

三米!兩米!一米!

到了!

源稚女沖進了出口之中!

這個出口是一個螺旋形的階梯,他此前無數次的通過這個階梯,如今全力奔跑的話,也就最多只有10秒他就能夠抵達外面。

源稚女沒有任何猶豫,他開始沿著這個螺旋形的階梯奔跑,盡管源稚生的身體非常沉重,但源稚女也不是以前那個身體孱弱的男孩,他同樣擁有風間琉璃的力量,而且在這個夢境里他無所不能。

源稚女的速度越來越快,他跑得很凶,跑的跌跌撞撞,他知道時間刻不容緩了,因為在這個夢境里每耽擱一秒,他的哥哥源稚生就會離死亡更近一步。

準確來說他的哥哥已經半只腳踏進了地獄里,如果這個時候不及時讓對方擺月兌夢境,從而回歸現實的話,那麼源稚生可以說是絕無生還可能,對方在外界的身體會進入腦死亡,永遠也不會醒來,而長時間的腦死亡對方身體會變得干枯,會變得萎縮,直到縮成小小的一團,直到最終死去。

快,必須要再快!

要沖起來啊!

在源稚女的這種拼命爆發下,他抱著源稚生的身體,距離外界已經越來越近,他甚至已經听到頭頂傳來的嘩嘩雨聲以及從出口飄蕩進來的草木味道。

近了!真的非常近了!就在前面!

也許只需要一秒,源稚女就能夠從這個螺旋階梯里徹底跑出去。

「哥哥,你有救了,我們現在就出去!」

源稚女激動起來,雖然開始筋疲力盡,但他咬著牙,越跑越快。

可漸漸的他發現哪里不對勁了,因為外面依然傳來嘩嘩的雨聲,以及飄蕩進那裹挾著雨氣芬芳的草木味道,可這些東西看似就在眼前,但無論他怎麼去靠近,怎麼去奔跑,卻永遠也無法抵達那里。

更詭異的是腳下的階梯開始 烈蔓延,似乎永無休止,誰也不知道這階梯的最終點通往哪里。

「不,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一定能走出去的,這個階梯我已經走了無數遍,我明明已經听到了外面的雨聲,怎麼可能還過不了?!」

源稚女嘶吼著,同時發出劇烈的喘息聲。

他的體力消耗巨大,因為他需要控制著整個夢境,然而整個夢境卻在激烈的扭曲與崩潰,如果他真的控制不了這個夢境,他跟源稚生都要死在這里,精神意志會徹底崩潰,永遠也無法求得解月兌。

非常諷刺的是,其實對于源稚女來說,此前他心中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跟源稚生一塊陷入這份痛苦的漩渦之中,因為他起初並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在這個夢境里壓制住源稚生,但他已經心懷決意,無論如何源稚生都要在這里接受審判,哪怕犧牲掉他自己也無所謂,他只想要看到這個男人的痛苦。

而且就算他跟源稚生一起困在這個地獄,能夠看到這個男人永無休止的痛苦,源稚女在地獄里也會感覺到無比的喜樂,或者對他來說,這里才是真正的天堂啊!

所以帶著這樣的想法,源稚女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畏懼。

然而這一刻他害怕極了,他害怕的甚至已經哭出來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他不想死也不想讓源稚生就這樣死去,他們已經達成了和解,不是源稚生錯了,不是他的哥哥錯了,而是他錯了,他錯的非常離譜,為什麼明明兄弟二人已經相見了,為什麼不放下過去好好的面對未來呢?以兩人今時今日的地位與權力,絕對能夠想要任何東西,哪怕是那份平安與喜樂。

源稚女感覺非常疲憊,他幾乎快要抱不住源稚生了,他感覺源稚生的身體隨時都會掉下來,但他不敢放棄,怕這時候真的放掉了源稚生,就永遠也找不回來了,這個時候源稚女甚至沒有回頭的可能。

因為他轉身看去,身後已經變了,朦朦朧朧全是被霧氣籠罩,又像是一個非常扭曲的世界,一旦墜入其中,等待自己的是被撕成碎片,也就意味著精神上的徹底死亡。

而且更可怕的是,曾經被源稚女殺死從而被化學劑注塑尸身的女孩們卻在霧氣里翩翩起舞,她們煙視媚行的朝這里看過來,時而嬌笑,時而痛哭,時而楚楚可憐,時而面目猙獰如惡鬼。

源稚女就像是回到了曾經那個懦懦弱弱的小男孩狀態,他看到這些身影,整個人不寒而栗,像是小孩子見到了惡鬼。

與此同時整個夢境也朝著完全不可控的方向一路暴走。

源稚女沒有任何辦法,他只能被迫著不斷的朝前奔跑,一直的跑下去,其實他也不知道最終的終點在哪里,但他知道一點,那就是自己絕對不能停下來,一旦停後的深淵就會追上他們,到時候自己會死,源稚生同樣會死。

他咬著牙跌跌撞撞的奔跑,渾身狼狽不堪,簡直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身後那些女孩們開始張牙舞爪,如惡鬼般歇斯底里的撲殺過來。

她們揮舞著衣袖,那些衣袖就像是長刀般鋒利,不斷的 斬之間,紛紛斬切到源稚女身上,劇烈的痛苦從他後背蔓延開來,似乎連每一個細胞每一寸血管都被斬的粉碎,像是放在火上炙烈的烤。

劇烈的痛苦讓他發出悶哼聲,他本就疲憊,如今在遭受這種痛苦,他幾乎已經達到了自身極限,他開始跑不動了,直到他硬生生的跪了下來。

可即便如此,源稚女仍然沒有扔下源稚生,他抱著源稚生跪著行走,身後那些女孩依然緊追不舍,似乎也是看到了這頭獵物已經筋疲力盡,她們發出猙獰的嘶吼,開始不斷伸手去抓,去撕扯源稚女。

漆黑色的指甲就像是長刀,不斷斬切著男孩的身體,整個空間里響起撲哧撲哧的洞穿聲,女孩們極盡瘋狂,似乎想把以前的那些憤怒那些仇恨,通通的發泄到男孩身上。

源稚女臉色蒼白,大口大口的咳血,血水噴在了源稚生的胸口上,他感覺到自己走到了彌留之際,他心中極為悲哀。

因為他已經感知到了自己的極限,也許就在下一秒,他就會失去所有力氣,一頭栽倒下來,徹底失去了逃亡的機會,而那一刻也是他跟哥哥源稚生兩人的死期。

源稚女最後憑著一股力氣跑動幾下,直到最後再也支撐不住,他 的跌倒下來,而懷里的源稚生也被他不小心狠狠扔了出去,最後摔在了前面的階梯之上。

「哥哥,對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扔下你的,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哥哥你能醒來嗎?醒來我們一起走,一起離開這個地獄,是稚女錯了,稚女再也不敢了,稚女以後都會好好听哥哥的話,只要哥哥你能醒過來,我求求你了哥哥求求你了,醒過來吧,稚女好害怕,不要離開我……」

源稚女拼盡最後的力氣在階梯上爬動,最後爬到了源稚生的面前,然後用盡自己的力氣去擁抱對方。

他開始痛哭流涕,似乎想要讓對方醒過來。

而這個男人,這個向來自信的男人臉色蒼白,極為虛弱,他像是睡著了,而且不知道是在做什麼美夢,俊逸的臉龐上帶著愧疚與解月兌,似乎一直背負的東西終于從他身上卸了下來,如今這個男人終于能夠睡上一個非常安穩的覺了,這一覺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想醒來了。

源稚女這才意識到源稚生很有可能已經死了,而殺死他的人正是自己。

「哥哥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殺了你,哥哥,真的對不起!」

源稚女俯身下來,小心翼翼的用側臉靠近源稚生的胸口。

他听到了非常微弱的心跳聲,可這個聲音越來越小,就像是黑暗中最後一縷光明逐漸遠去,他拼了命的去追逐著那一絲光明,但無論怎麼努力也追不上,直到最後整個世界完全化為了黑暗。

源稚女痛哭流涕,他非常的悔恨。

為什麼?為什麼直到現在才讓他明白這一切呢?為什麼自己要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要讓他親手殺死自己的哥哥,自己最愛的親人,甚至也是在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

源稚女絕望了,他拼了命的呼喚源稚生的名字,讓對方不要再睡了,要讓對方醒過來,然而無論他怎麼呼喚,在這個漆黑的地獄世界都沒有人再回應他。

只有那些化為惡鬼的女孩們不斷撲殺上來,她們發出歇斯底里的獰笑聲,似乎非常狂喜,狂喜著源稚女有今天悲慘的下場。

是啊,正是因為這個男孩才讓她們淒慘的死去,甚至就連死去都不得安生,所以她們在這一刻當然會感到無比狂喜,她們圍攏了上來,像是一條條蟒蛇,腳掌懸浮于地面,如無根浮萍扭曲而來,她們伸出指甲不斷的去抓撓源稚女,就跟最凶悍的潑婦一樣,不斷的用手去掐,用手指甲去劃切,甚至用嘴去撕咬,薅住源稚女的頭發跟衣服。

源稚女被她們折磨得非常狼狽,渾身成為了一個血人,他變得披頭散發,極為淒慘。

但自始至終源稚女都是靜靜地抱住源稚生的身體,似乎是不想讓哥哥的身體受到這些女孩們的傷害,源稚生是無辜的,一切的懲罰由他來承受好了。

所以源稚女緊緊抱著哥哥的身體,讓自己柔弱的身體為源稚生撐起一道防御,無論女孩們的攻擊是多麼狠毒,卻沒有在源稚生身上留下任何一道痕跡。

源稚女就這樣緊緊抱著源稚生的身體,同時嘴里不斷的發出呼喚,他在呼喚源稚生,祈求著對方能夠醒來,畢竟這里是夢境,而兩人都是精神體,也許能夠通過呼喚給對方加強求生的意志,雖然這個希望非常的渺小,但無論再小只要有希望,那就是一份希望,無論如何源稚女也不會放棄。

他拼了命的呼喚著源稚生,甚至開始說起了曾經的那些過往。

「哥哥你不要睡著,我真的錯了,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嗎?而且你不是說好了不會逃避的嗎?

你可是正義的朋友啊,你要醒過來,你要繼續對我進行審判,哥哥我錯了,哪怕你再對我進行審判,我絕不會再還手,哪怕你審判我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盡管來審判好了,我只求你醒過來好不好!

而且就算你不打算再審判我,你不是說好要帶我回家的嗎?可我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哥哥只有你醒過來才能帶我回家,這個地獄里非常的冷,我已經忍受了無數年,求求你帶我離開好不好?我發誓,等我們回到上面之後,我再也不會恨你,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源稚女發出悲傷的呼喚聲,可無論他怎麼呼喚,也沒有人回應他,只有女孩們歇斯底里的獰笑,以及如潑婦般瘋狂的攻擊。

不知道為什麼,源稚女在這一刻忽然的抬起了頭,他看向了四周,似乎在反復確認是什麼,然後又看了看懷里的源稚生。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一個此前被他完全忽略掉的問題。

那就是身處的這份夢境不僅僅是他的夢境,源稚生的夢境同樣在這個夢境里面,這個男人身處地下室這個巨大的迷宮之中,永遠的也走不出去,永遠的也無法解月兌。

而那些女孩的報復與攻擊,在男人的潛意識里,也由男人自己完全承擔下來,只求這些女孩能夠解月兌,能夠不再恨他的弟弟。

「哥哥!」

一股劇烈的悲傷如狂潮般徹底淹沒了源稚女。

他緊緊抱住了源稚生,抱的很緊很緊,原來這些年這個男人過得比他還要痛苦,這個男人承擔的東西比他還要多無數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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