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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三章 你找我,我來了

藏僧,眾人不是沒見過,金輪法王、達爾巴、靈智上人這些便是。

但,身上紋佛畫神的僧人大伙還是第一次見,包括東丈本人,要知道在這個封建的年代,所貫徹的就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便是小小的一個剪頭發都得經過母親的同意才能動刀,何況是在軀體上大肆改劃?

對于正統的漢人而言,因受到儒家思想的影響,對于自毀身體十分避諱,對紋身持貶低的態度,是為大逆不道,在這個時代,有紋身的,大多都是一些要犯或是重刑犯,是見不得人的,即是說見不得光。

多數是為刻在臉上,世人見之就曉此人犯過罪,也會避而遠之,是不光彩的東西。

縱觀梁山好漢宋江的一生,都在芥蒂自己臉上的刺字,雖身在梁山卻一心都想回歸朝廷,渴望得到朝廷的認可,最後的招安,他更是義無反顧的投身朝廷,最後卻落得了個御賜毒酒而亡的結局。

不禁讓人可悲可嘆,由此可見,宋人對刺字紋身是如何的介意與憤恨,因為紋身,對本人來說便代表著極大的侮辱性質,那是奴隸、逃兵、罪犯的代名詞。

誰都想要洗月兌這個污點,沒有人會主動在自個身上紋龍畫虎。

尋常人尚且如此,何況是拜佛信教的僧人和尚?

即便是異族僧人,東丈也沒在金輪法王亦或是達爾巴身上發現過任何紋身的跡象,可以證明,宋人和尚與藏僧應是有些相同之處的。

但,現在卻踫到了一個異類,那便是眼前的八思巴。

但見此人精瘦黑黝的前胸與腰月復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藏文佛經,一個個字體便如那扭曲盤動的小蝌蚪,讓人一眼望去不免腦袋發暈。

其後背,是一根根佛門石柱屹立周圍,簇擁著中心地帶閉目靜坐的地藏王菩薩。

細細打量對手,東丈知道,自己應該是見到了傳說中的苦行僧,即是狂熱的信佛使徒,像他這樣的人,佛,已成為了他生活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

更準確的說,他生來便是為了念佛而存在,這樣的人,是純粹的,也是可怕的。

「竟擋下了他的攻勢,這藏僧來頭不小啊」

東丈自從打通了體內的天地二橋,九陽真氣早就源源不斷不曾枯竭,一身的硬實力早就不比當初,能擋下他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張一氓很清楚東丈的強大,見狀不禁站了起來,目光陰沉的望向對頭的八思巴。

目光枯寂看向東丈,八思巴臉色頃刻由紅轉常,手中輕捻念珠道了聲密宗佛號。

東丈听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大抵是些阿彌陀佛之類的口號罷,觀他臉色,也知他此刻已將九陽真氣盡數散盡,不由也贊了聲︰「閣下好俊的功夫」

搖了搖頭,八思巴沒有因為東丈的贊譽而沾沾自喜,而是臉色凝重的踱步上前︰「小僧技藝不精,卻是有辱我佛莊嚴,閣下高招,還望賜教。」

說著目光緊緊盯著對向的東丈,左手念珠輕撩串上手腕,立于風中單手合十紋絲未動。

這是要再打的意思,東丈了然,遂點了點頭︰「出手吧」

這藏僧的內力異常怪異,掌力忽強忽弱、吞吞吐吐,後勁卻猶如排山倒海般駭人听聞,東丈也不由來了興趣,這人年紀不大,但一身的本領著實不低,可為分量不弱的勁敵。

此時兩人分站兩邊不足丈余,這個距離對兩人這樣的當世高手來說不過是眨眼之間便能欺身,八思巴雖無言語,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在蓄力攢勢。

對敵當中氣勢尤為重要,氣勢一弱,出手的時機便會被對手牽著走,這是大忌,急不來。

而東丈,模爬滾打了這麼些年,親身經歷的大小戰役多達百場,可說是從死人堆里走出來的實戰型選手,早就不需要蓄勢。

現在不過是在等八思巴,等他拿出最好的狀態應戰罷了。

因為東丈本人起手投足之間便能調動全身勢能打出最強的攻擊,一動一靜之間已是暗合九陽法則。

風,吹起兩人中間的塵沙,也蕩起了兩人的衣擺,眾人已各自起身站在涼棚底下緊緊望向兩人,很是期待這場驚世大戰。

很快,風止,八思巴合十單掌微微下垂,他,動了,赤腳緩緩走向東丈,速度很慢,就像是在漫步山間,但誰都不敢輕視。

因為他接下來的攻勢必定石破天驚,沒人膽敢懷疑。

「八思巴,住手」

就在兩人即將動上真格,八思巴身後的方隊忽然傳出一道威嚴的聲音。

聞言止步于東丈身前五步,八思巴沒有再動,而是靜靜收勢而回。

眾人聞聲大感詫異,不由側頭看向方隊,小郡主听到此聲更是童孔大震,一幅焦急萬分的模樣,但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能站在原地干著急。

在眾人的觀望下,但見方隊後頭緩緩走出一名身著普通士兵服飾的白臉青年,他所穿的服飾與一旁靜立的三百武士同色同調,若不出聲,誰都只會把他當成一名最普通的蒙古士兵罷了。

其人長相異常清秀,眼眶雖深,卻生著一幅宋人的五官,顎下蓄著短須,正大踏步走向東丈,眾武士見他出行不由紛紛單膝下跪,無聲的恭迎他們的君王。

青年徑直穿過眾人,來到八思巴身旁輕輕拍了拍友人的臂膀,輕聲道了聲︰「已經夠了。」

八思巴沒有多言,而是微微搖了搖頭,隨即緊緊貼在青年身後。

後者則先是看了眼棚下焦急萬分的小郡主,笑著道︰「嘉兒,無需驚慌,哥哥來了。」

這話一出已無需過多解釋,這青年的真正身份,便是蒙庭四王爺,忽必烈。

「哥」

小郡主此刻不知是何感想,有激動、有感動,也有擔憂,情緒之復雜實在不足于旁人道之。

擺了擺手,忽必烈沒有多跟妹妹敘舊,而是緊緊盯著眼前的東丈,笑道︰「你找我,我來了。」

細細打量身前長得頗為清秀的青年,東丈也跟著笑了起來︰「很好,夠膽。」

說著探手撩起滿頭黑發扎在腦後,東丈毅然轉身走向涼棚,雖沒有出言邀請,但忽必烈還是踏步緊隨東丈而去。

一旁緊張的子聰不由低聲勸慰︰「王爺」

揮手示意屬下無事,忽必烈攜八思巴走到涼棚底下,此時一張空桌已被張一氓清理出來,讓給了兩人。

東丈先行跨坐于上,忽必烈緊跟坐到對面,八思巴就這麼靜靜站在其身後,小郡主見狀也跳著躥到自己哥哥身旁。

東丈見此並沒有阻止,任由她走動,雖為人質,但實則卻給了她莫大的自由度,畢竟實力擺在那里,想逃?不可能的。

隔嘴灌了一口烈酒,東丈將酒壺遞給木桌對面的忽必烈,笑道︰「來一口?」

「好。」

毫不遲疑的接過酒壺,忽必烈沒等眾人阻止,也仰頭飲上了一口烈酒。

見他好不做作的模樣,東丈點了點頭︰「夠膽魄,是個人物。」

揮手用衣襟擦干嘴角的酒漬,忽必烈也笑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正主?」

說著手指點向一旁有些拘謹的冒牌貨。

「呵我雖不算聰明,但也不是傻子」

黃嘉的反應,以及眾侍衛的態度,還有,這個人的舉止,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和諧,雖然他們演得毫無漏洞,但就總有一絲不協調的意味在里頭。

以忽必烈的身份,他只身走來,眾侍衛以及謀士子聰都沒有勸阻,沒人出聲,那就是不對勁,再者,黃嘉的反應也證明了這點不對勁的地方。

看見哥哥,她應該是激動的,但東丈在她眼中卻沒有看到那種情緒,有的只有焦急與陌生。

作為同胞妹妹,怎麼可能會陌生自己的親哥哥?那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黃嘉不認識這個‘忽必烈’。

所以東丈起疑。

隨意一詐,果不其然,那冒牌貨當即自亂陣腳,那眼中的慌亂卻是做不得假的,那東丈就更加確認了內心的想法,這個人,是個冒牌貨罷了。

「哈哈哈哈哈,不愧為天下第一的劊子手,殺人你行,這里,你也不弱」

點了點腦袋,忽必烈忽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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