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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哥哥,逆臣就在你的面前!(13K!)

戰艦上,漆黑的旗幟獵獵擺動,如燃燒的黑色火焰。

纏繞著層層慘白裹尸布的神明垂下目光,所有人便都感覺到頭皮發麻。

祂的視線掠過諾頓等人,最終落到路明非的身上。

被奧丁的目光注視,路明非感覺血液都凍結了起來。

這是從未有過的恐怖,那種恐怖,一點點的侵蝕著他的精神和意志。

這是神明的注視,而神明,便立于祂的戰艦上!

路明非這一刻,只感覺時光似乎都變得錯亂且分散。

他抬頭往前看去,前方無限遠。

他往後看去,後方越來越近。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在倒退。

諾頓,康斯坦丁,夏彌,芬里厄,繪梨衣,零,乃至喬薇妮

所有的一切都在倒退。

康斯坦丁死在了卡塞爾,諾頓死在了三峽下。

芬里厄和夏彌埋葬在京城下的尼伯龍根里。

繪梨衣枯死在紅井旁。

一切被他所更改的結局,都在被扭正!

如同神明在修正錯亂的歷史。

命運的河流似乎再度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無論他如何掙扎,他都只能在時間的長河中順流而下。

他所改寫的結局,似乎再度被奧丁以偉力修正了過來。

存在著夏彌,繪梨衣,諾頓,康斯坦丁的世界變得模糊了。

時光在他的身上變得縹緲了起來。

時間後退到當初的籃球場上,無論他如何不願意,他依舊不受控制的松開了抱著的楚子航後,時光便沿著原有的時間線飛速前進。

逆流的時間重新回正流轉,改寫的結局不再存在。

他再度置身于西伯利亞冰天雪地中,懷里抱著渾身染血的媽媽喬薇妮。

古老晦澀的字節從戰艦上落下,那是古老君王對路明非列下的罪行,也是對路明非擅自更改歷史的審判。

【在人間的亡者將重回地獄】

【在地獄的生者將回歸人間】

「不,不對,這不對,你不能奪走我的一切,你敢奪走我的一切我就殺了你,把你埋葬在時間中!」路明非低沉的嘶吼了起來,舉起饕餮猶如一頭瘋了的野獸朝著戰艦沖去,朝著立在戰艦上的神明沖去

在眾人的眼中,奧丁的目光只是看了路明非一眼,路明非似乎就陷入了某種幻想中。

他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冰冷的黃金瞳內帶著他們從未見過的絕望恐懼。

沒人知道他在恐懼什麼,在絕望什麼。

可即便他如此的恐懼,如此的絕望,他還是對神明揮起了屠刀。

他爆發出了恐怖無比的力量與速度。

他的動作那樣的突兀,那樣的違背邏輯,以至于讓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面對那樣的神明,就連四大君主級別的君王都不敢隨意出手,可路明非卻像瘋了一般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顧的揮起了刀鋒。

「路明非,你給我回來!」夏彌見狀,瞳孔劇烈的收縮著。

奧丁是什麼存在?

那是從遠古活到現今的不朽存在。

祂與黑王尼德霍格同一時代。

現如今,黑王已經死了,而祂仍然存在。

夏彌最先反應了過來,她身前的空間一陣扭曲。

她不知道為什麼,奧丁要殺的第一個,不是諾頓,不是康斯坦丁,也不是芬里厄,更不是她,而是路明非。

路明非只是一個人類混血種,為什麼能夠引起奧丁這麼強烈的殺意?

夏彌想不明白,也來不及想。

她正要跨越空間把路明非帶回來,卻被尼奧爾德攔在了面前。

「讓開!」夏彌面目猙獰,充滿了殺意。

可尼奧爾德硬生生的扛了夏彌一刀,色欲甚至破開了他的胸膛,切進了他的血肉中,他都沒有躲開。

他死死的按住夏彌,「耶夢加得,加入我們吧!」

「奧丁想要殺的人,沒人能夠救得了!」

「龍族的旗幟,將再度灑向人間,我們將重回文明的國度!」

尼奧爾德說話的時候,路明非已經沖上了戰艦。

他高舉著饕餮,像是英勇的武士在沖鋒。

艦艏上,奧丁裹尸布上露出的黃金豎瞳倒映著路明非沖來的猙獰面容。

這位偉大的神明,朝著路明非輕輕的垂首,「再見了,我的王。」

砰!

猩紅的血花,在路明非的心口盛開。

一枚黑白色的子彈,穿透了風雪,打穿了路明非的心髒,子彈強大的動能,頃刻把他的心髒碎成了粉末。

由黑王尼德霍格骸骨特制而成的子彈,那是罪人們為自己曾經撕毀誓約而懺悔贖罪的方式。

那枚子彈來自風雪中,很多人都能夠看到它的軌跡,卻沒有人能夠阻止它。

因為它被神明所保護。

它擊中路明非心髒的那一刻,便消融在了路明非的血肉中,無形無質,無時無刻不在破壞著路明非體內的所有生機。

這是比賢者之石還要恐怖的殺傷,因為它取自尼德霍格的骸骨。

力量飛速的流逝,路明非的心髒已經被抹去,胸口出現了一個大洞,透過那血淋淋的洞口,甚至能夠看到他體內殘破的血肉。

他黃金瞳里的光澤如同潮水般褪卻,僅有的一點生機也很快被黑暗所淹沒。

他就像是很多說書先生口中的英雄,英勇的戰死在了戰場上,成為一段可歌可泣的史詩傳說。

但有更大的概率是無人听聞。

路明非的身體,開始從天空上墜落。

月兌手的饕餮被奧丁伸手接住。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下來。

眾人的瞳孔劇烈的震顫著,看著路明非的身體無力的墜落。

「滾開!」夏彌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息,把尼奧爾德撞開。

本該在奧丁手上的饕餮,這一刻憑空被奧丁送到了尼奧爾德的身前。

尼奧爾德握住饕餮,一刀劈在了背對著他,朝著路明非趕去的夏彌身上,把她紋理清晰的青色龍鱗都劈碎,劈成了一條鮮血淋灕的傷口,生生的把她劈落到地面上,把大地都砸出了一個深坑來。

「都結束了!」尼奧爾德低頭看了一眼夏彌,立刻煽動膜翼,從天穹俯沖下去。

夏彌從深坑中爬起,抬頭看向俯沖下來的尼奧爾德,背部鮮血淋灕的傷口立刻重新被龍鱗覆蓋,可依舊能夠看到龍鱗下流淌著的滾熱的龍血。

那些龍血散發正熾熱的高溫蒸汽。

「你該死!」

本該是莊嚴高貴的夏彌,這一刻的表情顯得猙獰無比,眼里充滿了殺戮。

她直接開啟了色欲的最終形態,以龍血澆灌,致使色欲像是活了過來,那些銘刻在色欲上的銘文就像是一條條的血管,在不斷的吸食著她的血!

她臉上的角質不斷增生,幾乎已經看不出人形。

冰冷的黃金瞳倒映著尼奧爾德,青色的膜翼煽動,一條青色的線條從天際蔓延而過。

「耶夢加得,你已經徹底被人類左右了嗎?」尼奧爾德的聲音澎湃灌耳,饕餮也啟動了最終形態。

轟!

兩個人撞在一起,空氣掀起了颶風狂瀾。

饕餮與色欲斬出了密密麻麻的光影,在火光映照之下,人影不斷的閃爍轟撞。

伴隨著一次次的撞擊,揮砍,火光綻放間,夾雜著的是利刃尖刀劃破龍鱗的刺耳刮擦聲,是肌體被切開的斷裂聲。

滾熱的鮮血如同顏料一般從夏彌和尼奧爾德身上揮灑而出,涂抹著這蒼白的天空。

他們的鱗片開合間,高溫蒸汽混雜著血霧涌出。

他們低吼著把刀刃斬在對方的身體上,尖銳的利爪像是死神的鐮刀

零看著墜落的路明非,立刻煽動著藍色的羽翼沖了過去。

她的心髒  的狂跳著,被恐懼所籠罩。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

索爾出現在零的面前阻攔著零,諾頓上來就是一刀朝著索爾劈落!

一刀把索爾劈落之時,更多的人影便從天空上那艘戰艦中躍下!

她們都帶著蛇臉面具,身著紅色戰袍,騎著龍血戰馬。

那是奧丁所培養的女武神們。

古娜,古絲,格蕾,蘿塔,拉絲格瑞斯

她們無一不是有名有姓的古老存在。

十五位女武神,立刻把諾頓等人都圍在了一起。

在十五位女武神之後,更有那些曾經長眠在歷史中的君王,埃及的法老們。

他們如同像是沖鋒的武士,從戰艦上躍下!

密密麻麻的敵人朝著諾頓等人涌來,也朝著夏彌涌去。

而戰艦艦艏之上,神明只是垂著視線。

祂的目光在地面掠過,先是在小魔鬼路鳴澤的身上停頓了數秒,最後落在已經沒了半個腦袋的路麟城身上。

神明的目光注視著像是死去的路麟城,注視了許久後,神明終于開口。

他像是許下了恩澤,古老晦澀的語言如同帶著起死回生般的力量。

「起來。」神恩從艦艏落下,那是神的命令。

祂命令路麟城起來,于是那心髒被刺穿,只剩半個腦袋的路麟城,身體開始抽搐了起來。

路麟城身體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大,他已經熄滅的黃金瞳,下一刻便緩緩的點亮了起來!

澎湃的生命力在他的體內奔涌,他原本兩對膜翼,被路明非和繪梨衣砍了一對,此刻還剩下的那一對也殘破不堪。

但這一刻,他卻煽動著殘破的膜翼,從地面升了起來。

路麟城抬頭看去,看著艦艏上的那位神明,黃金瞳內升起了恐懼。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要死了。

他僅存的一點意識很快就會消散。

身體內的傷勢,把他的生命力破壞殆盡。

可那位神明還是發現了他僅存的一點生機。

龍族強大的生命力,讓他熬到了希望,得以幸存下來。

面對艦艏上的那位神明,路麟城底下了高傲的頭顱。

奧丁見狀,視線從路麟城身上移開,落在了諾諾的身上。

被奧丁注視,諾諾的身體都僵了下來。

但和快,奧丁的目光又轉移到了繪梨衣的身上。

那個穿著巫女服的女孩,讓他想起了還被困在阿瓦隆里的艾拉。

他的豎瞳閃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這些人,都是最好的武士

時間往前一點。

繪梨衣看著從天空墜落的路明非,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伸手抱住了路明非。

他身上的龍鱗已經消失不見,他的心髒位置破了一個大洞。

繪梨衣能夠察覺到,路明非已經沒有了心跳。

因為他連心髒都沒有了。

他體內的鮮血,也因為這極低的溫度而慢慢凍結成冰。

這個男孩,此刻已經成為了一句冰冷的尸體。

繪梨衣的瞳孔在這一刻,失去了焦距。

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在雪地上,那個女孩還在試圖用雙手按壓著路明非的傷口。

可無論她如何按壓,都沒有任何的一絲作用。

「救救救救他」

繪梨衣從身上模出了克隆諾諾曾經從避風港帶出的針劑扎進了路明非的身體中,可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女孩就這麼跪坐在漸漸冷卻的男孩身邊,淚水無聲的滑落。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雙手顫抖著握住路明非冰冷的手掌抵著她的額前,就像是虔誠的少女在祈禱。

天地間的元素在這一刻開始涌動,匯聚,沸騰,然後又被遠處的尼奧爾德下令取消匯聚。

可即便天地元素無法匯聚,恐怖的壓迫感,也以繪梨衣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方圓千里內的積雪在瞬間被無聲無息的殺死消失。

空氣中的生命絲線大量集結。

這是遠超任何人類與龍類理解的結繭速度。

這片天地之里,漂浮在空氣中的微生物,冰雪下殘存的草根野蟲,甚至不幸被生命絲線纏住的敵人,都瞬間被抽干了生命力。

繪梨衣的結繭速度是從未有過的。

因為她並不需要遵循規律,遵循人類晉升為龍王時,獲得權柄的過程。

在諾頓為她把聖骸磨成了藥,徹底解決了她的血統問題時,她本就已經與聖骸融合,屬于白王權柄的力量已經烙印在了她的血肉中,蘊藏在了她的身體里。

如果以正常的方式來結繭,繪梨衣需要花費足夠長的時間去打破那禁錮著這股力量的枷鎖。

可現在,這一刻,強烈的情緒沖擊,直接沖破了枷鎖。

她本就什麼都沒有。

是這個男孩把她帶進了這個世界。

為了這個男孩,她無論做什麼都願意。

如果前往地獄能夠把路明非拯救回來,她也無怨無悔。

 嚓!

所有的生命絲線都被繪梨衣所吸收。

冥冥中像是有繭裂的聲音傳出。

繪梨衣暗紅色的長發無風而起,一片片白色的龍鱗從她的皮膚下鑽出。

那鱗片晶瑩如玉,富帶光澤。

這本該像是藝術品般的精美,可這一刻卻讓人感到深深寒意。

她的背部,一雙骨翼刺破了皮膚伸展出來。

骨翼上,一節節像是精心丈量的節骨相互鏈接搭建,而後一條條晶瑩剔透的血管迅速在每一節骨架上蔓延,交疊。

同時血肉開始增生,填充。

一片片晶瑩的白色龍鱗又從血肉中鑽出,覆蓋在這雙新生的膜翼之上。

只是短短片刻,一位神明便就此誕生。

來源于那位白色祭司皇帝的大部分權柄,也被這位新的神明所繼承。

繪梨衣睜開了黃金瞳,她的瞳孔中,明明閃爍著冰冷的色澤,可依然帶著一股慌亂。

她的人性總是比龍族血液中的獸性要強。

她的手掌落在了路明非那空洞的胸口上,黃金瞳爆發出極盡璀璨的光芒,晦澀的龍文在天地間響起。

言靈•八岐!

來自八岐的恐怖自愈能力,立刻把路明非空洞的傷口愈合。

甚至就連路明非體表外所受到過的一切傷勢,都愈合起來,沒有留下任何一道的疤痕。

可即便如此,即便傷口已經愈合,這個男孩還是沒有睜開眼楮。

他依舊沒有心跳。

他完好的胸腔內,早已經是空洞的。

他的心髒已經被黑王尼德霍格的骸骨所制造出來的子彈配合著奧丁的偉力所徹底毀滅。

屬于尼德霍格至尊至力的毀滅性力量,被它所摧毀的血肉,就算是屬于白王的言靈八岐,都沒法挽回。

繪梨衣所能拯救的,只不過是一具冰冷的空殼。

哪怕她此刻已經成為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神明。

神明從來都是至尊至貴的存在。

祂們莊嚴神聖,雍容華貴,不可褻瀆。

可此刻,這位新生的神明只是緊緊的把男孩的身體抱在懷里,發出嘶啞低沉,且撕心裂肺的哀嚎。

空氣中刮起了黑色的風暴,絕望的氣息從繪梨衣身上蔓延開來。

但那股風暴很快就被更強的神明所取消。

繪梨衣猙獰的黃金瞳投向了黑色的戰艦。

她放下路明非,如同怒龍沖天,沖向奧丁。

巨大的白色膜翼如同流雲掠過天際,半空中沖殺下來的女武神和古老的人類君王紛紛被沖散。

那些正面被撞上的女武神,身體直接被撕開一道恐怖的裂口。

而此刻,被奧丁所救起的路麟城見狀,立刻展開雙翼朝繪梨衣沖去,攔在了繪梨衣身前。

即便他依然身受重傷,可他不得不這麼做!

與那位神明作對,只有死路一條!

看著攔在面前的路麟城,繪梨衣一掌拍落,直接把路麟城拍得從天際滾落下去。

如果是全盛時期的路麟城,或許還能和此刻的繪梨衣打一打。

可路麟城已經是半死的狀態,他和現在的繪梨衣,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越過路麟城,繪梨衣直接來到戰艦上。

貪欲拔地而起,被她抓在手中。

她目光凶狠的朝著奧丁就是一刀斬落!

那恐怖的能量波動,似乎要把奧丁連同祂的戰艦一同斬斷!

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攻擊,奧丁似乎都從容不迫。

祂只是平靜的看著暴怒的繪梨衣。

索爾從奧丁的身後走出,一槍格下了繪梨衣的攻擊,推著繪梨衣離開了戰艦的範圍。

同時,三位女武神以及十多位人類古老的君王也圍了過來

嗤!

零一刀撕裂了身前一名女武神的龍鱗,割開了她的血肉,龍血飛灑間,零踢在她的身上,把她踢得倒飛回去。

可對方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實力也是恐怖絕倫。

別說奧丁帶來的十五位女武神,就連那數十位古老的人類君王,對他們來說都是極大的麻煩。

每一名,都有著接近二代種的實力。

這根本就是一場不均衡的戰爭。

特別是在言靈無法使用的情況下。

言靈無法使用,她已經被迫落到了地面上。

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里蔓延著,零找到機會一刀把一名人類古老的君王斬成兩端,她的肩胛骨也被一名女武神用長槍刺穿。

滾熱的鮮血淌落,零劇烈的喘息著,不斷的後退,地面上早已經灑滿了血跡。

可那些女武神和人類的古老君王卻是悍不畏死般再度涌了上來。

下一刻。

空氣中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槍聲。

一道如同龍息噴吐的烈焰卷起了風暴,開在了零的身前,把那些沖進來的人類古老君王阻隔在外。

龍息彈。

那是喬薇妮開的槍。

只是,這對于地獄犬來說有著致命威脅的龍息彈,對于這些女武神和古老的人類君王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反而是激起了他們更強的殺戮之心。

一匹戰馬從天空踏落,冰雪飛揚。

女武神古娜手持長槍,對著喬薇妮的心髒便刺去。

康斯坦丁巨大的膜翼投下了陰影,他從低空飛過,一把抓起了古娜,同時手中的七宗罪嫉妒砍在古娜的脖子上,把她的脖子都切開了一半,鮮血如同泉涌落下。

但很快,康斯坦丁就被天空中殺落的兩名女武神壓落在了大地上。

他們在雪地上不斷翻滾著展開廝殺,七宗罪能夠輕易破開女武神的防御,給她們造成不可逆的傷勢。

而女武神們艱難的斬碎了龍王們身上的龍鱗後,卻很難對龍王們造成嚴重的傷勢。

可即便如此,女武神和人類古老君王的數量太多了。

鮮血如同熔岩般澆築在每一寸雪地上,廝殺的聲音此起彼伏。

零,康斯坦丁,諾頓,芬里厄,他們都被迫慢慢的把戰圈收緊。

在他們的身後,則是被他們盡力保護的喬薇妮。

此刻,他們所有人的身上都帶上了傷勢。

天空上,沖向奧丁的繪梨衣,被索爾聯合女武神們以及路麟城壓落,她晶瑩剔透的白色龍鱗,此刻也染上了龍血。

戰艦上,奧丁看著下方的戰場,豎瞳生出一縷波動。

隨著那一縷波動的蔓延,漆黑的戰艦上,開始涌現了密密麻麻的龍侍。

那些龍侍,張開雙翼朝著眾人飛落,黑壓壓的一片遮蔽了天空。

它們如蝗蟲,如海潮,在天空鋪了開來。

「我們要爭取走了!」諾頓怒吼一聲,身後的膜翼掀起了滔天狂瀾,把靠近的龍侍都卷飛!

而後他一刀劈落,直接把前方的雪地都劈開了一條巨大的溝壑。

那些被他卷起的龍侍,紛紛落入了溝壑之內。

可龍侍太多了!

即便他們是龍王,遲早也會被耗死在這里。

更何況,奧丁還沒有出手!

他們能夠走的,只能離開這里。

諾頓抓起了喬薇妮,康斯坦丁抓起了零,芬里厄直接沖在前面開路。

無數的攻擊落到他們的身上,即便再堅固的防御,在這麼多的攻擊下,也開始龜裂,不斷的滲下滾熱的龍血。

頂在前方的芬里厄,身體上的龍鱗開始不斷的月兌落。

巨大的痛楚讓他哀嚎了起來。

他的黃金瞳中露出凶殘且暴戾的冷光,龍族殘暴的本性在劇痛的作用下開始不受壓制的釋放。

龍王的威嚴受到了挑釁,這讓他的心底升起了濃烈的殺意。

他的理智,開始被憤怒所取代。

這些低賤的物種,竟然敢傷害到他。

這一刻,芬里厄沖破了諾頓對他下達的煉金封印。

他的軀體,開始膨脹,延長,他的頭顱角質,開始增生,他如利劍般的龍尾,開始從錐骨下長出!

他的身體,以可怕的速度在生長!

低沉的咆哮從他的胸腔內傳出,大地在此刻開始搖動!

芬里厄自己並不能變成人形。

他能變成人形,完全是依靠諾頓曾經運用煉金術幫他封印龍軀。

現在,封印被他破開了。

于是,褐色的巨龍便降臨在了西伯利亞冰原上!

近百米長的巨大龍軀降落,立刻壓死了成片成片的龍侍。

芬里厄那比燈籠還大的巨大龍瞳閃爍著凶殘的金色光芒。

他從大地上站起,身後那截如同利劍一樣的龍尾化作一條殘影,在四周瘋狂的抽打,帶出無數的黑影。

砰!

砰!

砰!

但凡被他龍尾抽中的龍侍,立刻爆成了血霧。

被他抽中的女武神,身上的龍鱗也炸裂開來,傷口猙獰,露出里面森森白骨。

這就是執掌力量的大地與山之王!

他張開巨口,灼熱的龍息便如同風暴般涌出。

龍息所過之處,冰消雪融,所有被龍息觸及的龍侍,人類歷史上的古老君王,都會被龍息所點燃!

低沉的哀嚎不斷傳出。

可即便如此,那些龍侍,還是源源不斷的從戰艦上飛下。

那一艘戰艦,就如同無底洞一般。

芬里厄眼中的理智儼然已經被憤怒所取代,他抬頭看向那艘戰艦,背上如同垂雲般的巨大膜翼展開。

膜翼煽動間,形成了一道冰雪龍卷。

他龐大的身軀飛了起來。

這頭龐然大物,攜帶著狂暴的風雪,飛向了那艘戰艦,似乎要把那艘戰艦給撕碎!

可在他飛起之時,恐怖的壓迫感便從天而降。

原本建立在近地軌道的天基武器,在芬里厄掙月兌封印,展露龍軀前便已經釋放。

金屬鎢棒以無與倫比的速度下墜。

在下墜的過程中,它與空氣摩擦燃起了劇烈的火焰。

在重力的牽引下,鎢棒伴隨著強大的動能如同一顆燃燒的隕石瘋狂墜落。

甚至在它的前方,有著肉眼可見的氣壓。

「大個子,回來!」康斯坦丁使勁拽著芬里厄的龍尾。

可芬里厄幾乎被憤怒取代了理智,他掙月兌了康斯坦丁,龐大的龍軀飛上了天穹,巨大的龍爪朝著戰艦拍落。

可他的攻擊還未曾落到戰艦之上,那被稱為眾神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便重重的撞進了他的背部!

恐怖的動能直接把他背部的龍鱗大片大片的震裂。

這把懸浮在諸神頭上的利劍,撕開了芬里厄堅固的防御,貫穿了他的身體,把他從天空釘入了大地上,然後又從他的身體中洞穿出來,沒入了大地中!

轟隆!

整個大地都在這一刻龜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無數的裂痕縱橫交錯的蔓延。

芬里厄巨大的龍軀便墜落在深坑中,他被天基武器貫穿的傷口,呈現出大片大片的燒傷。

鎢棒洞穿芬里厄的龍軀時所攜帶的高溫,把他的傷口都燒得焦黑。

芬里厄的氣息,一下子變得虛弱了起來。

他瞳孔中的憤怒,因為傷痛而逐漸清明。

他努力的從深坑中爬了起來,身上那被洞開的傷口淌落大片大片的血液。

無數的龍侍開始朝他飛起。

這一刻的芬里厄,就像是瀕臨死亡,等待它們進食的饕餮盛宴。

芬里厄巨大的龍瞳轉動,透過密密麻麻的龍侍,落在打著難分難解的夏彌身上。

「姐姐。」芬里厄低沉且虛弱的喊著。

夏彌渾身鮮血,抓著尼奧爾德的一只膜翼,把他重重砸在地上,轉身就朝著芬里厄沖去。

尼奧爾德振翅趕。

可在尼奧爾德即將追上夏彌的時候,他的心頭陡然升起一股危險的氣息。

那股氣息,讓尼奧爾德都帶起了一抹寒意。

那是連夏彌都給不了他的危機感!

幾乎是在那股危機升起的時候,尼奧爾德就放棄了追趕夏彌,轉身朝著那股危機的方向看去。

只見極遠的雪地上,似乎走來了一名人類。

那名人類,身穿暗金色的甲冑,臉上帶著沒有五官的鐵面。

鐵面上開了一只豎瞳。

那只豎瞳猶如一顆小型太陽在燃燒,即便隔著無盡的風雪,依然那麼熾烈。

最重要的是,那個穿著暗金色甲冑的人,手里握著一根漆黑如同被火灼燒過的長槍。

楚天驕!

那個曾經被奧丁選中的人類,走出了濱海的尼伯龍根!

他璀璨的豎瞳,隔著茫茫風雪鎖定了尼奧爾德。

然後,他便舉起了手中的長槍。

命運的絲線似乎在這一刻連接在了兩端。

一端落在尼奧爾德的身上,一端落在長槍的槍尖上。

那曾經斷掉的命運之線,不知道為何被楚天驕所續上了。

他高高舉起長槍,一個跨步拉弓,然後狠狠的朝著尼奧爾德投擲了出去!

命運的長槍月兌手,立刻遁入了空間。

下一刻出現時,已經來到了尼奧爾德的身前!

尼奧爾德舉起七宗罪饕餮試圖去劈斬這把命運的長槍時就已經遲了,長槍下一刻便貫穿了他的身體,把他釘在了大地上!

噗!

尼奧爾德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目齜欲裂。

在尼奧爾德被釘在大地上時,楚天驕已經出現在尼奧爾德的身前。

暗金色的甲冑閃爍著澎湃的能量,楚天驕捏拳對著尼奧爾德的頭顱便轟落下去。

可他的拳頭還沒落到尼奧爾德的身上,他的身體上,暗金色的甲冑便自行解體。

他臉上的鐵面,則是自動剝落,朝著天空飛去,落到了奧丁的手掌。

「你用我的力量來殺我的人?」古老晦澀的語氣從天穹落下,帶著無窮強大的能量。

楚天驕整個人身體一頓,不由自主弓了下來,他像是被一座大山壓在身上一樣,把他的挺直的腰背壓彎,把他重重的壓趴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他的眼里不僅沒有懼意,反而有些遺憾。

「差點,就能殺掉你了,可惜啊,這把槍終究只是仿制品。」楚天驕的聲音有些惋惜。

從命運的絲線被路明非扯斷之後,這把槍的威力也不如當初了。

尼奧爾德雙手握著長槍,把這把長槍一點點從自己的身體上拔了出來。

他把長槍丟在一旁,然後低頭一把抓起楚天驕,把他像是野狗一般砸在地上。

楚天驕的身體,立刻傳出肋骨斷裂的聲音。

他張口噴出鮮血,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尼奧爾德。

「你竟然」

尼奧爾德剛欲要開口,空間陡然一陣震動。

他循著原因看去,視線很快就落在了夏彌的身上。

只見夏彌來到了芬里厄的上空。

那股波動,便是從夏彌身後傳出。

在察覺到尼奧爾德存在的時候,夏彌很早就已經開始構建與死亡之國的聯系。

和打開尼伯龍根不同,想要打開死亡之國的門戶,需要精確的道標,以及時間來準備。

因為她從未打開過,所以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去尋找。

此刻,夏彌站在空中,身後如墨的長發飛舞。

她的身上,鮮血沿著青色的龍鱗淌落。

她抬頭看向奧丁,晦澀的字節從她口出傳出。

這是屬于她的權柄!

她是執掌死亡之國的神明!

于是,漆黑的門戶便在天空洞開,陰森的冷風從門戶之中吹出。

那是真正來自死亡之國的風!

死亡國度的門戶,在這一刻開在了人間。

一只又一只干枯的手掌從漆黑的門戶之中爬了出來!

那是死亡之國的惡鬼們,正在涌向人間!

密密麻麻的黑影從漆黑的門戶中沖出,朝著漫天的龍侍沖去,朝著還在瘋狂殺戮的女武神和人類古來的君王殺去!

「姐姐。」下方,芬里厄轉動著龍瞳,「快和康斯坦丁他們離開,我幫你們拖住他們。」

芬里厄說著,他巨大的龍軀開始有序的扭動了起來。

他慢慢的懸浮了起來,如同巨龍起舞。

這是屬于他的滅世級言靈•濕婆業舞。

一旦開啟這個言靈,芬里厄自己都無法停下。

可是,芬里厄剛剛開啟這個言靈,天空就暗淡了下來。

五光十色,極盡絢麗的極光從北極快速的朝著西伯利亞蔓延而來!

璀璨的極光鋪在西伯利亞的天空上,猶如女神曼妙的裙擺,神秘,華貴,令人向往。

極光在西伯利亞的天空鋪開,無數的光點開始相互勾勒鏈接,一株絢麗,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足以遮天蔽日的參天古樹便被勾勒了出來。

它的枝葉晃動間,灑落無數的星辰。

傳說中所有智慧和生命的起源,世界樹!

如果有人能夠把這一幕拍攝進去,定然會是一幅史上最唯美最震撼的畫面。

這株本該開在北極的世界樹,這一刻卻在西伯利亞的上空盛開。

世界樹盛開的那一刻,這片空間便被徹底封禁了下來,所有的元素都被隔絕!

這一幕,讓所有人的瞳孔都劇烈的顫動起來。

他們已經無法離開這片空間了!

原來奧丁沒有出手,是在準備這個龐大的,封禁空間和元素的煉金矩陣!

他要把所有人都困在這里,不讓任何一個人逃離!

空間被封禁,夏彌那開在天空的門戶,立刻斷絕了與死亡之國的聯系,被從中切斷。

元素被隔絕,正在開啟言靈•濕婆業舞的芬里厄,也被強行中斷。

這是只有生和死的戰爭!

夏彌落在了芬里厄身下,緊握著色欲,手中的鮮血從色欲的刀身上滾落到地面,把腳下僅有的白雪染成了紅色。

她的鱗片開合間,高溫蒸汽涌出。

芬里厄抬起巨大的頭顱站在夏彌的身後,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奧丁。

即便他此刻鮮血不斷的滾落,即便他已經十分虛弱,可他還是注視著奧丁。

諾頓和康斯坦丁站在一起,零和喬薇妮被他們護在身後。

至于諾諾,諾頓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諾諾的蹤跡。

此刻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在璀璨極光的覆蓋下,在世界樹的籠罩下,奧丁從天空落下。

他的速度很快,白色的衣服獵獵,露出身上纏繞著的裹尸布。

那把被尼奧爾德丟在地上的偽造品古尼爾落入他的手中。

他一把握住昆古尼爾,朝著把路麟城撕裂,把索爾打得渾身是血,把女武神一刀劈成兩斷的繪梨衣落下。

長槍洞穿了空間,直接落在繪梨衣的身上,把她的身軀洞穿。

鮮血把她晶瑩的龍鱗染成了血色,她瞳孔中的殺意卻愈發的濃烈。

她沒有去管開裂的傷口,震動著膜翼朝奧丁殺去。

夏彌見狀,立刻飛了上去!

身後,芬里厄也是拼盡最後的力量,張開巨大的膜翼飛起。

尼奧爾德在這一刻也趕了過去。

天空之上,猛烈的撞擊不斷傳出,空氣震蕩之間,無數的鮮血墜落。

諾頓和康斯坦丁想要參與,可他們根本無法離開!

他們的四周,天空上,地面下,密密麻麻如山如海的龍侍涌來。

那黑壓壓的一片,甚至把僅有的空間都佔據。

他們只能不斷的揮動刀鋒,把敢靠近的一只只死侍砍殺。

可死侍太多了!

他們一刀砍出,更多的便涌了上來。

更麻煩的則是那些女武神,以及那些古老的人類君王。

他們遠比龍侍更可怕,更難纏!

他們多如海沙,他們悍不畏死。

他們一同蜂擁而來,無論是天上地下,都那樣的密集,那樣的無處可逃!

饒是以諾頓和康斯坦丁這樣的君王,面對如此的數量,也只能以刀鋒去斬,以利爪去撕碎它們的身軀。

無論是天上天下,廝殺似乎永遠不會停歇,直到另一方死盡為止!

諾頓和康斯坦丁的身上,爬滿了龍侍。

那些龍侍不斷的啃咬著他們的身體。

他們張開膜翼,更多的龍侍又咬在了他們的膜翼上。

即便他們的腳下,已經倒下了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龍侍。

甚至連女武神和人類古老的君王都被殺死了很多,可他們面對的數量,似乎並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他們再堅固的防御,都禁不住這般恐怖的磨殺!

轟!

轟!

轟!

天空上,灼熱的龍血猶如熔岩潑灑,芬里厄龐大的身軀再度墜落到地面。

緊接著,便是夏彌和繪梨衣。

她們身上的鱗片破碎了又愈合,然後再度破碎。

長時間的戮殺和身上的傷勢,讓她們再也支撐不住,如同炮彈般,墜入到芬里厄的旁邊。

她們的膜翼已經殘缺,身上血淋淋的。

奧丁立在天空上,垂目看著她們。

他的身上,也出現了一道道的傷口,身上的裹尸布,也染上了血跡。

可他終究是最強大的存在。

他的黃金豎瞳帶著最古老的威嚴。

戰爭似乎要結束了。

密密麻麻的龍侍和女武神們也把諾頓和康斯坦丁折騰的精疲力盡。

其中的零和喬薇妮,更是渾身鮮血,身上的傷口猙獰而恐怖,深可見骨。

三頭龍侍把零壓到在地上,更多的龍侍便撲了上去,連帶著旁邊的喬薇妮也不放過。

眼看著即將被這些龍侍撕碎了身體,零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酷。

她好像失去了害怕,或者說她好像從未露出過害怕這種表情。

就連面對死亡,都是如此的冷靜。

但她從來都是被人所眷顧,所寵幸著的那一個。

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天空散落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變化,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這是怎麼回事?」路麟城此刻正劇烈的喘息著,眼神驚愕且茫然。

因為這道金色的光芒,便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那點點的金色光芒,猶如辰星璀璨,從他的身上逸散出來後,在空中緩緩凝聚成了一個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穿著單薄的睡衣,手里抓著一個布袋熊。

她低頭朝著下方如山如海的龍侍朝看去,便在空中跑了起來。

金色的卷發在身後飛舞著,她奔向了被淹沒在龍侍群中的女孩。

在女孩奔向零的那一刻,路麟城伸手試圖把她摧毀,可他的攻擊卻從那個女孩的身上穿了過去!

那個女孩的狀態,詭異無比,沒法被攻擊!

女孩的身體是虛幻的,她越過了密密麻麻的龍侍,來到了零的面前。

此刻,這個被撕咬的滿身傷害的女孩,正一步步的靠近那四根青銅柱,靠近那個被釘死在青銅柱上的男孩。

「我回來啦!」金色卷發的女孩抱著布袋熊,輕聲的說了一句,小手模著零的臉,然後便抱住了零的身體,「這些年,辛苦啦,吃了不少苦吧?」

女孩的余音在空氣中還未散去,她便與零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住進了零的身體中。

在她進入零的身體的那一刻,那些朝著零撲來的龍侍,紛紛爆成了血霧。

一股恐怖的波動從零的身上一處。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長出了一片片不朽的龍鱗!

她整個人在這一刻都在畸變,在龍化!

她被路鳴澤存放的靈魂,在吸收了足夠多的能量後,回歸了!

她體內的古龍血統在這一刻啟動,奔涌,龐大的能量幾乎把她的身體撐爆!

白金色的長發紛飛繚亂,低沉的嘶吼從她的口中傳出。

她一躍跳上了青銅柱上,跳到了路鳴澤身前,龍鱗覆蓋的手上死死的抱住了那把將他釘死的命運之槍。

「快點醒來啊!」

這個一直以來冷酷平靜的女孩,這一刻吶喊出聲。

如果有一個人能夠讓她產生最激烈的情緒波動,那只能是這個被釘死在青銅柱上的男孩!

明明是禁絕了元素的空間,可當零試圖拔出那把真正的命運之前時,青銅中上,立刻涌現了無數猶如手臂般粗壯的雷霆!

一個以雷霆構築的領域覆蓋著零和路鳴澤。

熾烈的雷光在閃爍,雷霆如蛟龍在游走,在女孩的身體上不斷的攀爬環繞!

女孩身上的龍鱗一片片炸裂,鮮血飛濺。

她的龍鱗在破碎,她的身體被燒焦,可她的黃金瞳卻那樣堅韌執著,帶著無可摧滅的意志!

這一刻她宛如沐浴著雷霆,在雷霆環繞中前行!

手中那把審判命運的長槍,在嘶叫和吶喊聲中,一點點被她拔了出來!

鏗鏘。

暗金色的長槍被拔出,墜落到地上,發出此刻的金戈交響。

女孩像是虛月兌了一般,從空中落下,砸落到地上。

她的全身焦黑,如碳燒過的肌膚開裂出一道道傷口。

可她卻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勢,而是目光死死的盯著路鳴澤。

不僅是零,這一刻,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路鳴澤的身上。

在眾人的感知中,有一股恐怖的氣勢在醞釀。

那股氣勢,如此的壓抑,如此的磅礡。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那本來被釘死在青銅柱上,皮膚干枯褶皺的男孩,緩緩睜開了沉睡多年的眼眸。

熾烈的黃金瞳猶如太陽般亮起。

他干枯褶皺的身體並沒有因為拔掉昆古尼爾而墜落。

他抬起了頭來,張開了手臂,身體漂浮在青銅柱前,威嚴且古老的命令以他為中心在空氣中傳播。

屬于他的力量,終究回到他的體內。

屬于他的權柄,無人可以染指!

于是,奧丁的身邊,路麟城的身體,開始不斷的抽搐了起來。

他眼里流露出最深的恐懼,大聲叫到,「不!這是我的!是我的!」

可無論他如何哀嚎和恐懼,他身體之內,屬于路鳴澤的血液,都像是鋒利的刀刃一般,割開了他的皮膚,朝著路鳴澤回流!

而他的身體,也因此迅速的枯敗,腐朽!

他體內的生機,以瘋狂的速度在流逝。

他體內的權柄,隨著路鳴澤血液的離開,也徹底消失。

他像是一具風干的枯尸一般,從奧丁的身邊,從天穹上墜落。

當那個男孩蘇醒的那一刻,連神明都無法挽救他!

金色的,古老的血液,如同貫穿天際的長虹,重新回歸到路鳴澤的身體中。

于是,他枯敗褶皺的皮膚,開始重新變得光滑。

充滿了生機與活力的血肉,開始在他的身體中填充!

他如同真正的君王降臨在了這個世界。

浩瀚的氣息,在他的身上源遠流長!

「沉睡了這麼久,身上還帶著傷勢,被命運之槍昆古尼爾釘死在青銅柱上,是你最好的歸宿!」

「你不該醒來,這里已經不再是屬于你的世界!」奧丁晦澀的龍文在天地回響。

他第一時間殺死路明非,就是為了防止意外。

可路鳴澤,還是蘇醒了過來。

本該是無人能夠拔出他的昆古尼爾,可卻被那個女孩拔出來了。

這和那個從路麟城身上跑出來的女孩有著直接的關系。

不過,以路鳴澤這個狀態,他並不擔心。

他能夠釘死路鳴澤一次,就能夠釘死第二次!

路鳴澤聞言,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奧丁。

他明明是仰視的視角,可卻給人一種俯視的姿態。

「哥哥的歸來,終將需要逆臣的鮮血來洗禮!」

路鳴澤的黃金瞳內有著古老歲月的力量在流轉,古奧森嚴的話語從他的口中吐出,仿若君臨天下的君王。

他威嚴的聲音響徹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哥哥,睜開你的眼楮,逆臣就在你的面前!」

 嚓!

如同像是回應著路鳴澤的呼喚與命令,西伯利亞的天空上,灑落了大片大片的金色光澤。

那些金色光澤,來源于一雙黃金瞳。

一雙開在西伯利亞天空上的黃金瞳!

整個西伯利亞的天空,這一刻,都被那雙黃金瞳所覆蓋,所注視!

那雙黃金瞳注視著這片戰場,祂的目光撕裂了籠罩著西比利亞,由極光所構築的世界樹,把視線投射到了路明非的身上。

咚咚!

咚咚!

咚咚!

于是,猶如戰鼓般的雷鳴聲從路明非的胸口中傳了出來,響徹在每一個角落。

那聲音澎湃有力,越來越急,猶如千軍萬馬過境,殺向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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