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感覺自己今晚已經麻了。
他忽然有些惆悵，連李鐵都找到高中生小女朋友了，自己這個當大哥的，才泡了個美少婦，人生很失敗啊！
「行吧，那你先回去，我在這里等張波。」
李羽想把小老弟打發走，自己也好找個老師學習英語。
「不用不用，我晚上也沒事，陪你一起等波哥吧。」
李鐵很講義氣，堅決不把老哥一個人丟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李羽︰我特麼真是謝謝你啊！
「好吧，你給我點一首《傷心太平洋》」
「好奈」
半個小時後，李羽嗓子都唱啞了。
「⺪！張波這狗東西怎麼還沒下來，不會被人吃干抹淨了吧？小鐵你給他打個電話催一下」
「啊？哥，這個不好吧」，李鐵雖然沒經驗，可也知道這種時候自己不應該去打擾。
「有什麼不好的，讓你打你就打，趕緊的。」
李羽剛說完，包廂的門就被人推開了，不是張波是哪個。
看著嬌嬌阿姨滿臉潮紅的摟著張波走進包廂，李羽心里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馳而過。
今晚真是虧大了！
「哎，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啊？」張波雖然腳步有點飄，可精神卻相當的亢奮，居然還有心思關心李羽的和諧生活。
「呵呵，我們都是正人君子，來這里只是唱唱歌，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李羽說的大義凜然，張波頓時被噎的無言以對。
嬌嬌阿姨以為自己走了之後李羽沒有找到滿意的英語老師，惹的老板不高興了，于是連忙湊過來道歉道︰
「哎呀，你看看，今天都是我照顧的不周了，張哥你不要生氣，我現在就給你重新安排。」
李羽翻了個白眼，我倒是想啊，可惜有個拖油瓶在這里
「算了，下次再來吧。怎麼樣，剛剛有沒有把我兄弟教好啊？」
「咯咯咯，張哥你放心，老娘出馬一個頂兩，這個李羽小帥哥今晚算是出師了」
「李羽？」
李羽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對啊，你這李羽小兄弟真是個雛，費了我好大勁才教好，不過姐就喜歡這樣的，咯咯咯格」
看著眼前白浪翻滾的壯觀場面，李羽的腦門上飄起了一縷縷黑線。
自己終日打雁，今天終究還是翻車了。
出師未捷被白嫖，長使英雄淚滿襟啊！
張波，你小子玩的真花
玩了一晚上，只花掉兩千塊錢包廂和酒水費。
至于嬌嬌阿姨，非常爽快的給張波，額，不對，是給「李羽」免了初液費
剛出不正規會所，李羽就給蘇琳打了一個電話。
「喂，小羽，這麼晚還打電話啊，哈」
電話里是美少婦慵懶的聲音，听得李羽火上澆油。
「洗干淨等我，四十分鐘到！」
「討厭」
翌日。
日到三竿
李羽神清氣爽的坐在南山酒廠的廠長辦公室。
蘇琳把這段時間酒廠的工作和李羽詳細說了一遍。
兩周時間，南山酒廠的經營已經徹底穩定下來。
砍掉了雞肋的白酒產品線，酒廠全力研發和生產保健酒產品。
為了激發老師傅的研發動力，蘇琳參考模魚商城的「產品小組」制度制定了全新的考核激勵機制，徹底打破以前吃大鍋飯的死板工資制。
對于新研發的產品，銷售額超出一定閾值的部分，給予研發人員1%的銷售分成。
假如某一款保健酒，設定閾值是年銷售100萬，如果一年內最終賣掉1000萬，那麼研發這款酒的老師傅就能拿到9萬元提成。
關鍵這還不是一次性獎勵，只要老師傅在酒廠一天，只要這款酒今後還能一直暢銷，老師傅就相當于有了一張長期飯票。
這樣的獎勵，看著很美麗，可想要拿到卻也很難。
因為南山酒廠本身的藥酒產品種類已經比較豐富了，市面上主流的藥酒都有覆蓋。
老師傅們想要拿到獎勵，就必須要開動腦筋，或者動用關系去搜羅一些藥酒的酒方。
最直觀的效果，就是制度下發後僅僅兩周時間，酒廠的幾個老師傅就主動掏出了6份珍藏酒方和陳年樣酒。
檢測之後發現效果都不錯，現在正在釀制第一批藥酒，預計4月就可以發售了。
除了調動酒廠老師傅的資源，蘇琳還對外廣撒英雄帖。
凡是能夠提供珍藏老酒方的，通過酒廠評估之後，可以和南山酒廠開展合作，不需要投入任何資金和其他資源，直接坐享2%的銷售提成。
這一條政策被宣傳出去之後，在藥酒圈子引起了軒然大波。
眾所周知，華夏五千年歷史，期間誕生的各種藥酒秘方數不勝數，只不過大多數都被埋沒在民間，明珠蒙塵。
蘇琳這一招，直接讓那些壓在箱子底下一文不值的酒方變成了香餑餑，短短幾天時間，南山酒廠就收到幾十份酒方。
「這些酒方，我這邊已經安排酒廠師傅在做分析了，剔除那些一看就不靠譜或者重復的，剩下的需要先生產樣酒，然後再做進一步的成分和功能分析，確認沒問題後才能推出市場。」
听著蘇琳的侃侃而談，李羽都感覺有點羞愧。
看看人家蘇琳，管理起公司那是一套一套的，再看看自己，除了模魚，還是模魚
當然，李羽模魚也不是沒有一點收獲，他可以提前預知危險和敵人，然後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或者提前篩選出正確的發展道路。
想到漂流瓶預知未來的能力，再看看眼前的酒方，李羽的眼神忽然動了動。
他想到了一個漂流瓶的妙用，只是不知道成功率有幾何
初篩後的酒方還剩下12份，李羽眼神掃過酒方的名字，最終停留在一份名為「鹿仙酒」的配方上。
鹿茸︰3歲-6歲的鹿茸1錢。
鹿血，鹿尾，鹿尾，鹿鞭，枸杞，山藥
具體效果還不知道，但是這些原料一看就是大補之物！
這個「鹿仙酒」，據提供者說他祖上是明成祖朱棣的御醫，憑的就是一手精湛的壯陽醫術，只不過朱棣造反成功之後，突然患了不孕不育絕癥。
皇家家丑不可外揚，當時宮內御醫被殺了一波又一波，他家祖上為了保命，塞了銀子裝作病死，這才逃過一劫。
而這「鹿仙酒」的配方，就是那位御醫祖先傳下來的秘方
這個故事雖然是蘇琳轉述的，但是內容卻生動無比，精彩絕倫。
「我去，這個藥方如果能通過測試，以後宣傳的時候都不用我們編故事了」
為了賣東西講故事的，李羽見過不少，但是能把歷史細節講得惟妙惟肖，像是真的一樣，李羽還是第一次遇到。
蘇琳聞言也是抿嘴一笑，頓時媚態橫生，水波流轉。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那個人卻給我看了一張寫著古方的牛皮，我找到一個古玩鑒定方面的行家幫忙看了，確實有四五百年的歷史！」
「所以，就算他的故事是編的，可這個方子也確實是明朝流傳下來的，如果這個藥酒的功效不錯，我準備給它好好包裝一下。」
得知這個酒方背後居然還真有歷史傳承，李羽也是一陣愕然。
「果然民間多寶藏啊！」
不過
李羽看了眼辦公室門外，見四下無人，于是直接貼到蘇琳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效果好不好，我喝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呸！就知道耍流氓！」
蘇琳臉上微微泛起一抹紅暈，媚眼嬌嗔的瞪了李羽一眼。
「你都這麼厲害了，還喝？想謀殺啊」
「嘿嘿，嘿嘿，男人，從不會嫌自己更久！」
和美少婦打情罵俏，也不耽誤李羽扔漂流瓶，他想要驗證一下自己剛剛突如其來的想法。
這段時間，李羽也一直在統計漂流瓶的成功幾率和影響因素，目前的統計結果是整體通過率30%。
但是這並不準確，因為收到的信息，很多時候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對李羽來說根本用不上，而那些牽涉面很廣的重要信息，更是一條都通不過！
因為尺度難以把握，所以每一次仍漂流瓶都像是在許願，靈不靈全憑菩薩保佑
這次李羽想嘗試的，就是聚焦到某一款產品上面，12款藥酒，正好精準測試一下成功率。
第一個測試的，就是鹿仙酒。
仍出去，然後就是等待
「哎，第一個就成功了！」
看著腦海里飄回來的漂流瓶，李羽開心的咧了咧嘴。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做不成好事，卻能壞事做絕！」
「我以為之前的教訓已經讓對方漲了記性，可實際卻恰恰相反，對方像是一條毒蛇潛伏在暗處，就等找準時機將我一擊斃命。」
李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劇本，貌似又走偏了
我只是想預言一下產品賺不賺錢，你卻給我來了一段驚悚預言，這是在嚇唬誰呢？
李羽表示自己也不是嚇大的，他到是想看看自己是怎麼被人一擊斃命的。
「鹿仙酒的檢測結果出乎預料的好，壯陽大補！外加那個精彩絕倫的歷史傳承故事，我和蘇琳一致決定要全力推廣這一款產品。」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投入大量資源之後，鹿仙酒徹底火了！」
「我們不但在模魚商城銷售，同時在也京東、天貓等平台開啟銷售，短短一個多月就賺的盆滿缽滿，然而，不出意外，意外還是出現了。」
「我們接連收到客戶投訴，說產品使用後出現身體不適，起初我們以為只是客戶惡意投訴，沒想到投訴的人越來越多，當我們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時候，更嚴重的事情發生了！」
「作為我們公司產品的忠實客戶，秦偉大量購買並使用了鹿仙酒，然後在為小秘書插溫度計量體溫的時候忽然身體抽搐不止。
送往醫院緊急搶救後，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卻因為腦淤血導致半邊身體失去知覺，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看到這里，李羽真被嚇的一哆嗦。
窩草！
又一個身邊的朋友被自己送進了ICU
前有李鐵，後有秦偉。
難道做我親戚朋友真的這麼危險嗎？
李羽想不通，這個鹿仙酒的方子用的都是正規補藥，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呢？
帶著濃濃的疑惑和不解，李羽繼續往下看。
「鹿仙酒的事情很快被媒體大肆報道，一度上了微波熱搜，我一邊在為秦偉的事情內疚，一邊還要處理輿論的問題，忙的焦頭爛額。」
「最終，因為這件事的社會影響太惡劣，我不得不斷尾求生，南山酒廠破產了。」
「當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當我以為這只是一個意外的時候，幕後黑手終于跳出來了。」
「史小龍找上門，他得意的告訴我，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方子是真的，明代的牛皮也是真的，就連朱棣御醫的故事也是一代代傳下來的，唯一有問題的，是這個方子！」
「這個方子有嚴重缺陷，喝一點沒事，確實能壯陽大補，但是只要一喝多，就會出大問題！」
「听完之後，我無言以對，輸得不冤。」
「回到公司，我找出明代牛皮酒方，心中苦笑，這麼一個有毒的方子居然流傳幾百年，這不是坑人嗎？」
「我一氣之下，直接拿剪刀把牛皮給剪了，這樣它再也不會有機會害人了！」
「然而，意外又發生了！」
「這個牛皮里面，居然還藏著一份一模一樣的酒方！」
「嗯，準確的說，是藏著一個真正的，完整的酒方！而牛皮外面的酒方，居然是為了掩人耳目的！」
「」
看完全部信息，李羽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了！
這特麼就是一出轉折再轉折的驚悚懸疑犯罪都市歷史劇啊！
這麼精彩，不拍一個20級的電視連續劇都可惜了
李羽心中吐槽，蘇琳見李羽神色古怪，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麼了？這個酒方有什麼問題嗎？」
李羽搖了搖頭。
開玩笑，這個酒方連酒廠的老師傅都看不出問題，自己這個純外行要是一眼看出來問題，那就成靈異事件了。
不過，在知道了未來的詳細細節之後，他想要化解這次的危機，辦法還是很多的。
問題的核心，就在那張牛皮酒方上面。
李羽問道︰「那張牛皮酒方，現在在什麼地方？」
「當然被拿回去了啊，這可是明代的酒方，撇開酒方本身，這還是一件古董呢」
李羽拍了拍額頭，確實啊，這還是一件古董，想必那家人肯定一直非常細心的保管著，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破壞。
可也正是如此，這一家人才沒有發現老祖宗留下來的珍寶。
呵呵，這次全部便宜我了！
「琳姐，你和對方溝通下，就說我們準備大力宣傳這款產品，需要買下那塊牛皮酒方，價格可以談，不會讓他們吃虧的。」
李羽的理由很充分，其實就算李羽不說，蘇琳也準備買下這塊牛皮古方。
藥酒+古方+歷史傳說，有這麼一整套東西，產品想不火都難！
「好，我馬上就聯系他們。」
蘇琳的行動很迅速，下午，藥酒古方持有人就拿著牛皮古方來到南山酒廠。
「李總，這位是何宗耀，何先生。」
「何先生，這位是我們公司的老板李羽。」
何宗耀看上去四十幾歲，長的沒什麼特點，唯一讓人印象比較深刻的就是那一抹小胡子。
這年頭，留小胡子的人真的不多。
就在李羽打量何宗耀的時候，他也在打量著李羽。
眼前這個人，就是他要坑的對象
說起來，他和李羽無冤無仇，他也不想去坑一個陌生人，可惜史小龍開出的加碼太誘人，先付30萬，如果能達到預期效果，再付70萬。
100萬，對于急需錢給兒子結婚買房的何宗耀來說，是一筆無法拒絕的巨款！
而且這個藥酒，雖然喝多了會出問題，但也只是頭疼流鼻血之類的癥狀，死不了人，所以
為了我兒的婚房，只能怪你倒霉了。
只要價格到位，永遠不要低估人性中的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提前劇透的原因，李羽總感覺何宗耀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懷好意，還有一點憐憫
「琳姐，你有沒有發現這個何宗耀看我表情不太對啊，嗯，就是那種想害我的感覺」，李羽小聲的問了一句。
蘇琳聞言，悄悄看了眼何宗耀，然後無語的白了白眼。
「你這一天天的想什麼呢，有被迫害妄想著吧，何先生是淝西一中的老師，教書育人的好吧。」
「額，淝西一中的老師？」
李羽驚呆，這家伙居然是妹妹李小穎學校的老師，回頭他要找李小穎打听打听這個人的情況。
一個老師，居然要害我一個陌生人。
教師隊伍里面有壞人啊！
把何宗耀帶到辦公室，蘇琳給他倒了一杯茶。
「听說何先生還是淝西一中的老師啊，真是巧，我妹妹現在就在一中讀高三。」
何宗耀腦子里正在想著等會怎麼獅子大開口再從李羽身上賺一筆錢，听到李羽的話，他也微微感到有些詫異。
「高三？具體是幾班？」
「7班。」
何宗耀的表情明顯有那麼一瞬間呆了呆。
「這個還真是巧了，我就是7班的班主任。」
何宗耀說完，李羽和蘇琳也驚呆了。
這個世界很大，大到想見人的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
這個世界也很小，小到隨便遇到一個人，居然都能攀上關系。
「呵呵，確實很巧」
李羽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沒事瞎基霸問什麼啊。
等回頭何宗耀知道自家老祖宗留下的寶貝被李羽謀取了，如果氣不過找李小穎的麻煩怎麼辦？
對面，何宗耀也挺尷尬的。
好家伙，隨機坑一個人，居然就坑到學生的哥哥頭上，以後要是東窗事發了，自己的名聲豈不是要毀？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忽然都不說話了，蘇琳坐在旁邊，表情也漸漸怪異起來。
這個時候，您兩位不應該開懷大笑，好好拉拉關系，敘敘舊嗎？
怎麼突然按了暫停鍵？
李羽眼神轉了轉，忽然說道︰
「咳咳，不好意思啊何先生，我等會還要去開一個會，咱們現在還是抓緊時間談一下牛皮古方的事情吧。」
「哦，好，李總你時間忙，那我們就開始吧。」
何宗耀聞言也是連連點頭，絲毫不想再聊學校的事情。
說著，他從隨身帶的公文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精致的小木盒，木盒看上去是七八十年代的產物，油漆都有點月兌落了。
打開木盒，里面是一張絲綢絹布。
牛皮古方就在絹布里面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