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名看問題的角度是純粹的技術層面，很多事情他還不能理解。
但是蘇琳和劉麗麗已經漸漸明白過來。
李羽這是在撒網摟魚、引蛇進洞啊！
允許注冊，允許評論，黑粉感覺自己罵的爽，可實際情況卻是他們罵的內容只有他們自己能看到，而且半個小時後就沒了。
他們不管說什麼，對網站作者和老讀者來說都是空氣，根本就看不到，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影響了。
這還不是最狠的，因為如果只是為了摒除不良影響，按照趙一名的辦法會更加徹底。
李羽這個想法最騷的就是黑粉轉化的問題了。
這些跑過來的讀者，和網站真有深仇大恨嗎？
他們只是被有心人利用，忽悠過來搞事情的。
在模魚中文網上罵幾句，然後，既然來都來了，那就隨便找幾本小說看看吧……
咦，這小說寫的不錯啊。
正好注冊的時候系統給了20幣，今天不用就作廢了，那就打賞一下吧。
有些人可能還會進入模魚商城，要是看上哪件衣服，正好注冊的時候有20幣可以抵扣，買一件吧……
一來二去，只要有百分之一二十的用戶能留下來，模魚中文網就賺大了！
管他什麼黑粉白*粉，只要能給網站賺錢都是好粉！
互聯網要的是什麼？
是流量！
沒看到那些初代網紅，比如鳳姐、芙蓉姐都是怎麼火起來的嗎？
被人罵不可怕，無人問津才是最可怕的。
罵著罵著，就有愛了……
想明白李羽的做法，劉麗麗看向李羽的眼神都不對了。
老板不愧是年輕有為的黑心資本家，連這種黑粉的錢都想賺！
會議結束，趙一名又開始加班加點了。
雖然不是什麼大工程，可一天內把系統改好，也是一個艱巨的任務。
……
李羽這邊安排完「黑粉榨汁機計劃」，武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終于拿出了初步方桉。
對賭內容如下︰
《凡人》必須在2013年完結，以2013年底的數據作為對賭依據。
第一檔︰收藏人數100萬，拿游戲5%的收益，相當于游戲版權價值250萬，遠低于評估價的580萬。
第二檔︰收藏人數200萬，拿游戲10%的收益，相當于游戲版權價值500萬，依然低于版權評估價。
第三檔︰收藏人數500萬，拿游戲20%的收益，相當于游戲版權價值1000萬，大幅度超越版權評估價。
第四檔︰收藏人數1000萬，拿游戲25%的收益，相當于游戲版權價值1250萬！
上述版權價值估算的基數全部是5000萬投資，實際的價值差距會比這個計算更加懸殊。
因為，當收藏人數在500萬人以下時，騰汛游戲大概率只會投資5000萬開發游戲。
但如果超過500萬人，甚至超過1000萬收藏，那就說明《凡人》火爆程度真的炸了。
在這種情況下，騰汛游戲開發投入的可能就不是5000萬，而是1億了……
這麼算起來，如果《凡人》收藏人數真能超過1000萬，那游戲版權的真正價值就是兩三千萬了！
武晨拿出自己的方桉，看著李羽，嘴角泛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不是很自信嗎？
那就來簽對賭吧。
要是《凡人》的收藏最終不足500萬，騰汛游戲就相當于賺了一個差價。
當然，若真的出現李羽吹牛逼的結果，騰汛游戲其實也不虧，因為那樣騰汛游戲賺的會更多……
「呵呵，自己想什麼呢，1000萬收藏？真敢想啊……」
武晨在心里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李羽看著武晨的對賭協議，眼神里也充滿了喜色。
現在的《凡人》收藏人數已經暴漲到80萬，李羽還知道模魚中文網的用戶即將會迎來一波大幅增長。
不出意外的話，春節前收藏破100萬很輕松。
春節後，模魚中文網將會啟動「高校發展戰略」。
如果模魚中文網在2013年年底前完成3000萬用戶的目標，屆時網站資源傾斜，再加上與第三方小說網站的合作，《凡人》收藏1000萬還真不是天方夜譚。
除了對模魚中文網發展的信心，李羽還有一重保障。
以版權入股的方桉是從系統商城里購買的，雖然系統沒說具體怎麼入股，但只要方向沒錯，結果自然就不會差……
李羽心里有了計較，臉上頓時升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然後就在武晨詫異的目光下重重點頭道︰
「可以，這份對賭協議我同意了！」
雖然已經知道李羽是個自信心極度爆棚的人，但真當李羽答應了這份對賭協議，武晨的表情依然充滿了不可思議。
放著580萬觸手可得的利益不要，卻要和自己賭500萬以上收藏這麼玄乎的事情……
真是瘋子！
拿著簽好的合同，坐在回鵬城的飛機上，武晨在心里送給李羽一個「瘋子」的評價。
……
李羽確實很瘋狂。
為了快速提升模魚中文網的數據，李羽連黑木耳都不放過。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李羽頻繁聯系黃學明，讓他督促李天一爭取多聯系幾家小說網站。
黃學明一邊幫李羽拉黑粉，一邊罵李羽是瘋子。
兩天後
李羽要求趙一名開發的功能已經上線，李天一拖拖拉拉，終于幫李羽拉來了大半個網文圈的老板資源。
講真，李天一為了幫李羽拉客戶也是拼了。
聯系好各家小說網站老板，每個網站還要聯系小說作者，散布已經提前編輯好的消息，另外還要重點叮囑一些作者扇動粉絲。
這一整套行動下來，耗費的人脈和資源不計其數。
當然，效果也是很驚人的。
當李天一意氣風發，像盟主一樣一聲令下，大半個網文圈都轟動了。
「哈哈哈，這一次我看你的網站還能不能經營下去！」
伴隨著李天一得意的大笑，模魚中文網的眾人也在不斷的罵娘。
「臥槽！怎麼一下涌進來這麼多人？？」
「趙總，注冊系統服務器宕機了……」
「⺪！那還等什麼，加服務器啊！」
「我們自己的服務器不夠用了，要臨時租借……」
李羽懵逼了。
「怎麼回事？怎麼關鍵時候掉鏈子！」
李羽很生氣。
這可都是李天一送給自己的大禮包啊！
網友都是三分鐘熱度，他們現在被忽悠過來注冊用戶，要是發現注冊不了，肯定會罵罵咧咧離開，那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李總不要急，我們有備用的服務器，另外租賃的服務器很快就能到位。」
趙一名被李羽訓斥了一頓，一邊擦著冷汗一邊解釋道。
草率了！
他以為自己的準備已經很充分了，結果卻忽略了瞬間產生的客戶流量。
畢竟1天涌入100萬用戶，和一個小時涌入100萬用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兩分鐘後，系統終于恢復。
一時間，無數黑木耳涌入模魚中文網。
……
鐵蛋，第一中文網某小說鐵桿粉絲。
他追更的小說作者更新很給力，日更6000+。
這個速度如果是在模魚中文網，肯定會被讀者罵到生活不能自理，但是在第一中文網，卻能貼上「勤糞」的標簽。
原本看的好好的，結果這兩天的更新突然掉到了日更2000字，鐵蛋很生氣，以為是作者在偷懶。
結果今天作者突然在書友群訴苦，說因為模魚中文網到處舉報，導致整個網文行業大整頓，作者這兩天都在修改老書，這才耽誤了新書的更新。
作者說的聲淚俱下，說最起碼還要改大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只能日更2000了。
那場景真是聞著傷心，見著流淚，眾人紛紛大罵模魚中文網無恥。
居然舉報？
真小人！
然後，在有心人提前準備好的情況下，有人在粉絲群里號召大家去模魚中文網「伸張正義」，爭取把這匹害群之馬給噴倒閉。
鐵蛋追更完區區2000字章節，閑著也是閑著，于是就想去模魚中文網湊湊熱鬧。
畢竟這種大規模攻擊一個網站的事情可不是隨便就能遇到的。
他倒不是想去罵人，只是單純湊個熱鬧……
「咦？注冊就送20金幣？這個模魚中文網還挺大方的嘛？」
鐵蛋原本只是想做個游客，看到注冊就送20金幣時還驚訝了一下，不過也就2塊錢，還不能提現，鐵蛋也懶得去注冊。
既然來了，他就想看看大家是怎麼罵的。
結果在模魚中文網的評論區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到群友罵人的英姿。
鐵蛋疑惑不解的跑回QQ群。
「你們去罵了嗎？我怎麼沒看到啊？」
黑粉甲︰「啊？不會吧，我們都在里面罵呢，真過癮啊，你看不到？」
鐵蛋︰「沒看到啊。」
黑粉甲截了一張圖發到QQ群。
鐵蛋反復對照了圖片內容和自己在評論區看的內容，忽然發現了不對。
黑粉甲的內容自己根本看不到！
鐵蛋說明情況，又有幾個人也在說自己看不到。
但奇怪的是，有的人能看到。
最後眾人經過對比，終于發現了問題的原因。
注冊的用戶才能看到他們的評論，沒注冊的人看不到……
好吧，這是什麼鬼情況？
黑粉們也不關心這個，他們根本沒意識到，這不過是一個供他們自娛自樂的圈套而已。
新涌入的黑粉，罵人的內容，只有其他新注冊的黑粉能看到。
也就是說，他們這群人根本就是在自嗨，對模魚中文網的運轉根本沒產生任何影響。
這一點，暫時還沒人發現。
當然，就算有人發現也沒用。
數以百萬計的黑粉陷入了狂歡，他們發現不管自己怎麼罵，都沒人管，也沒人刪帖，頓時玩的更嗨了……
鐵蛋得知不注冊無法加入這場狂歡盛宴之後，想了想，還是注冊了模魚中文網的賬戶。
20模魚幣到賬，並且提醒今天必須要用掉，不然第二天就失效了。
鐵蛋也沒在意，他跑到評論區，想看看大家的戰果。
怎麼說呢，戰況那是一邊倒，所有人都在罵，網站也沒人反駁，作為一個旁觀者，鐵蛋總感覺怪怪的。
看了一會之後，鐵蛋忽然感覺索然無味起來。
罵的那麼難听，看多了還把他給惡心到了……
于是他果斷不再看這些評論，反倒是開始瀏覽起模魚中文網的小說。
相較于其他小說網站，模魚中文網的小說數量確實很少，只有一個首頁內容，還沒裝滿。
不過和其他網站各種濫竽充數，每日導毒不同，模魚中文網現在真是本本精品。
鐵蛋恰好看到的還是《盜墓筆記》，只是一章內容，他就徹底忘記了自己今天的目的，陷入精彩的劇情不可自拔。
這一看，就是2個小時。
看到最後一章內容，發現作者今天已經更新1.5萬字了，頓時大吃一驚。
再往前翻看了更新日期和字數，這本小說居然每天都更新不低于1.5萬字！
「臥槽！更新這麼給力的嗎？」
鐵蛋頓時被驚呆了。
鐵蛋一直是第一中文網的鐵桿書迷，很少去其他網站看書。
在第一中文網，作者內卷還不是很嚴重，鐵蛋之前追更的小說日更6000+已經屬于非常勤奮的作者了。
只是……
不怕貨比貨，就怕人比人啊！
比質量，那本小說和《盜墓筆記》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比更新速度，《盜墓筆記》比那本小說多了一倍不止！
再看看《盜墓筆記》最新章節後面，作者居然說「今天狀態不好，只能更新1.5萬字了，明天爭取2萬更。」
這一比，差距簡直太大了！
鐵蛋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勤奮的作者，于是二話沒說，直接把注冊送的20模魚幣給打賞了。
看完《盜墓筆記》，鐵蛋意猶未盡，于是又找了一本比較肥的都市小說︰《校花的貼身高手》。
這一看，又入迷了……
大半天時間，快速看完更新章節，鐵蛋震驚了。
《校花的貼身高手》今天已經更新了2萬字，但是作者在最後一章說道︰今天狀態不錯，晚上十一點再更新1萬字。
「臥槽！更新這麼殘暴的嗎？？」
鐵蛋能在第一中文網看收費訂閱小說，經濟實力自然不差。
這麼勤奮且高質量的小說作者，關鍵還是全免費，必須要支持一下啊！
充值，打賞50模魚幣。
鐵蛋以為這就完了，能一次性遇到兩本高質量，且更新速度快的小說，今天算是不虛此行了。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不但錯了，還錯的離譜！
鐵蛋掃了十幾本小說，愣是沒看到一本更新少于1萬字的！
這特麼是什麼神仙網站啊？？！
嘗過粉女敕木耳，誰還會留戀黑木耳？
鐵蛋發現自己以前真的狹隘了，小說世界那麼大，必須多看看啊，不能在第一中文網一棵樹上吊死！
和鐵蛋有相似經歷的讀者有很多，不只是湊熱鬧的讀者被留住，連那些過來罵戰的，在經過一頓輸出之後，也會進入短暫的賢者時刻。
精神一旦空虛下來，就需要補充精神食糧，于是模魚中文網上的小說，就成了最佳選擇。
模魚中文網上的小說雖然只有50本，但類型還是比較齊全的，像仙俠、玄幻、都市、歷史、軍事等都有涉及，大部分讀者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小說。
前段時間，天價版權新聞發酵引來的客戶流量，因為很多都是不看小說的人，所以留存率不高，只有20%。
但這一次涌入的用戶不一樣，他們都是老讀者，且大部分都是付費讀者。
有錢，經驗還豐富，老渣男了……
……
在頂住了第一波的黑粉注冊之後，模魚中文網的流量增長逐漸平緩下來。
不過，這個平緩只是相較于最高峰的流量。
一天之後，各大小說網站能被調動的熱血讀者，該來的基本上都來了。
趙一名頂著一對熊貓眼，劉麗麗眼袋烏青，要不是知道兩人在加班，李羽還以為他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呢。
劉麗麗可不知道自家老板的神奇腦洞，她此時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發財啦！
是真的發財了！
不管是用戶，還是收入，模魚中文網的用戶數在24個小時內都迎來了可怕的增長。
「李總，截止到目前，這一輪網站注冊用戶新增348萬，其中302萬用戶產生了有效閱讀，平均閱讀時間1.8小時！」
「這批有效閱讀用戶，24小時內二次登陸閱讀人數285萬，佔比94.4%！」
李羽听完劉麗麗報出來的數字，腦袋當場就麻了。
這不是精神上麻了，是真的麻了！
腦袋前面某塊神秘部位忽然一陣酥麻，整個大腦被巨大的驚喜沖擊的一片空白。
平均閱讀時長1.8小時，24小時二次登陸率94.4%，這基本上就代表著302萬的用戶被徹底留了下來！
「302萬啊……」
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李羽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不是他沒見過世面，實在是這一波增長速度太過駭人听聞了！
在黑粉攻擊之前，模魚中文網的用戶數總共才150萬……
24小時，增長200%！
這是要升天啊！
李羽努力消化著這個令人震驚的數字，心中喃喃自語︰感謝李天一、感謝第一中文網、感謝各位友商幫忙……
把所有人都感謝了一遍，李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不錯不錯！這個數據咱們要保持低調，千萬不要透露出去。」
李羽不得不小心啊，李天一現在還在不斷糾集資源，聯絡其他網站給模魚中文網送人頭呢……
雖然涌入的人頭越來越少了，但蚊子小也是肉啊！
不管怎麼說，一個小時上萬的用戶還是有的。
「等這一波用戶增長結束，花點錢去打個廣告，嗯，應該叫喜報吧，要特別感謝一些第一中文網……」，李羽難得大方一次。
嘶！
殺人誅心啊！
眾人齊齊點頭，對李老板的無恥認識又上了一個新台階。
劉麗麗剛剛匯報的只是用戶數，後面還有收入數據。
「截至目前，模魚商城24小時銷售額突破1300萬！
預計產生淨利潤455萬，利潤率35%。
利潤率上漲的主要原因是我們已經付清了薔薇服飾公司的投資款。」
李羽模了模鼻子。
還好，沒流血……
太特麼刺激了！
好在剛剛已經經歷過用戶數暴漲的刺激，李羽這次沒有表現的很失態。
相比用戶數的增長，模魚商城的收入增幅還算是比較緩和的了……
好吧，不得不說，李羽的胃口又被撐大了。
模魚商城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只要有大量新用戶涌入，就會有一定比例的人會產生消費，這個比例其實不高，只有1%-2%。
但哪怕是只有這麼一點點，在龐大的用戶基數下，也能產生海量的銷售額。
第一天銷售1300萬，後面肯定會大幅下跌，不過依然會有一段高光時刻。
這批300萬用戶，預計能給模魚商城帶來3000萬左右的總銷售額。
說完了收入大頭，接下來就是一些邊邊角角的收入了。
「打賞方面，24小時累計收入410萬，網站分成205萬。」
「廣告收入方面，24小時累計收入92萬，相當于之前的半個月收入。」
「支出方面，主要是新用戶注冊福利，348萬用戶累計送出696萬，不過讀者只使用了268萬，其中打賞作者246萬，因為55分成計算在打賞收入里面，這里直接計算支出246萬。」
「最終測算下來，網站24小時的淨利潤506萬！」
24小時戰果匯報結束，李羽揮揮手讓趙一名和劉麗麗先走。
他想靜靜了。
然而，懷才就像懷孕，李羽想要秘而不宣，悄悄的發財，可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