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達華此時正躺在家里看電視。
中年下崗，還是因為公司破產下崗的高管，這是最尷尬的一群人。
現在的公司招聘，一般都喜歡設定35歲年齡檻，像劉達華這樣四十歲高齡的，連人家招聘門檻都進不去。
而且他以前好歹也是做公司總經理的人，一般的工作他又看不……
像劉達華這樣的失業人群，就像35歲大齡未婚女一樣，高不成低不就，再晃一晃，估計就要孤獨終老了。
老劉表面上心態隨意，可實際上也很焦急，特別是他還有個一直在耳邊嘮叨的老婆子。
啪
電視被強制中斷
「就知道看電視！就知道看電視！你看看你，都在家躺一年了，你再不出去上班，我們一家三口就要喝西北風了……」
老劉的老婆是個全職家庭主婦，小孩在上高中，一家人的花費全靠劉達華一個人掙。
以前做總經理的時候收入不錯，家里還是有點余糧的，但如果再這樣啃老下去，以前那點積蓄也撐不了多久了……
老劉郁悶的坐起身，生活的壓力壓垮了他的驕傲，妥協是最後無奈的選擇。
哎，算了，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就去做銷售吧……
以他這麼多年混社會的經驗，就算是做普通的銷售員，一年賺個二三十萬還是有信心的。
正想著，忽然手機響起。
「喂，李羽老弟……」
「哦，好好好，我現在就有空啊。」
「好的，我這就過來……」
「謝謝老弟，額，謝謝李總了，你稍等，我馬上就到！」
電話結束，劉達華一掃原本的頹廢，臉上露出了神采飛揚的表情。
一旁的老婆見他興沖沖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老劉，這誰啊？找你什麼事？」
「哦，是李羽，就是我之前買彩票認識的那個……」，劉達華隨口說道。
劉達華連忙起身換衣服，絲毫沒看到自己老婆的臉已經徹底黑了。
「好你個老劉啊！我讓你去找工作，你居然還去找這幫狐朋狗友去買彩票！你這一年虧多少錢了？你……」
老劉無語，想要解釋一下，愣是沒機會打斷老婆四十年火力的加特林機槍，穿著褲衩就被一陣火力輸出。
好不容易等機槍熄火了，他已經換好了衣服。
「有個服裝廠老板要招高管，李羽介紹我過去，我現在就過去和對方見一面……」
劉達華也顧不得和老婆多解釋，拿著包就往外走。
一直等劉達華下了樓梯，他老婆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老公終于有人要了？
沒想到買彩票認識的狐朋狗友還真能幫上忙……
「老劉加油啊，等你的好消息！」
「等我好消息吧！」
半個多小時後，劉達華氣喘吁吁的來到模魚科技公司。
顧不得欣賞李羽的園林辦公環境，直奔會議室。
……
給劉達華打完電話之後，會議室又安靜下來。
就算劉達華能進入薔薇服飾公司，可遠水也解不了近渴，魏勇倉庫里幾百萬的原材料還是要想辦法解決。
這時，魏勇突然小聲說道︰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我們可以把原材料退回去。」
退貨？
李羽挑了挑眉，「沒那麼容易讓你退貨吧？」
魏勇心在滴血，「嗯，要承擔違約責任。來來回回的運費，還有違約金，估計要損失幾十萬。」
李羽嘴角一抽。
尼瑪，要是按照魏勇的玩法，之前好不容易賺點錢，一下就虧干淨了。
虧錢？
絕對不行！
作為一個開掛的男人，李羽絕對不能允許自己虧錢。
打開系統商城，李羽嘗試著購買解決方桉。
「如何快速提高模魚商城銷量？」
李羽沒有問「怎麼消除庫存」，因為這是一個廢話，還是直接問怎麼提升銷量更劃算，不但能解決庫存問題，還能賺一筆錢。
系統︰「方桉一︰30萬；方桉二︰50萬。請選擇。」
李羽呆住。
「以前不都是起步10萬，自己隨便說個價格嗎？這次怎麼改了？」
系統︰「系統功能持續優化中。」
李羽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大大的問號。
反復念叨了幾遍之後，李羽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個系統一直就給他一種殘次品的感覺，最開始的時候還有很多明顯的漏洞可以鑽，升級後漏洞是少了，可問題還是不少。
現在又听系統說「功能持續優化中」，看來這玩意兒確實是個殘次品。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系統好像在進行著自我修復，也不知道系統修復後的終極狀態到底是什麼。
李羽忽然有點期待了……
算了，還是先處理眼前問題吧。
30萬和50萬，兩個方桉二選一。
從填空題變成了選擇題，果然簡單很多。
根據經驗，便宜沒好貨，再看看自己的獎勵余額306萬，李羽果斷選擇50萬方桉。
系統︰「購買成功，獎勵余額256萬。」
一瞬間，李羽腦海里就被塞滿了
匆匆掃了一眼腦海里的方桉，李羽心里頓時有了定心丸。
春節前一千萬的銷售額，穩了！
腦海里念頭一轉，李羽心里就有了計較。
模魚商城銷售方桉的事情，李羽暫時不會告訴魏勇。
他這次不但要借機給魏勇找個「幫手」管一管，還要讓他吃一個教訓，不然以後可能還要整出ど蛾子。
「退貨肯定不行，我們之前好不容易賺了幾十萬，怎麼能說虧就虧了？」
李羽直接否定了魏勇退貨的想法，然後繼續道︰
「你回去再好好想個辦法，趕緊找好銷售渠道，趕在春天之前把庫存都清理掉……」
李羽就是要逼他，不讓他掉一撮頭發都對不起自己的良苦用心。
面對李羽「良苦用心」，魏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別看他持有薔薇服飾公司70%的股份，可所有命門都掌握在李羽手上，李羽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他這個老板當得絕對是史上最憋屈的了……
敲打完魏勇，接下來眾人開始開始討論《凡人》周邊服裝的設計問題。
原本系統給出的方桉是賣《凡人》T恤，考慮到現在是冬天，T恤估計不好賣，于是方桉調整為《凡人》周邊大全套。
嗯，就是群眾需要什麼，我就賣什麼……
首先討論的還是T恤。
魏勇設計的T恤款式有三種，黑色、白色和青色。
黑白色是主打款，也是普通款，適合日常穿搭。
青色，是根據韓老魔的青衫演化而來，收藏價值大于使用價值。
每個款式的T恤，都印有「凡人」兩個藝術字，看上去蒼勁有力，旁邊還有一個長衫俠客背影，看上去很有點仙俠的味道。
李羽的藝術品位有限，看設計只能憑感覺，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沒有理由。
那些莫名其妙就高雅的藝術他欣賞不來，比如眯眯眼模特、時裝展上各種奇裝異服……
「嗯，我看行。」
(☉o☉)…？？
來之前，魏勇已經做好了要幾輪大修的準備。
甲方爸爸嘛，有各種奇思妙想是正常的……
然而李老板這個甲方爸爸的效率實在是讓他大跌眼鏡。
「額，那個，完全不用修改嗎？」
李羽想了想，也是對自己的審美沒什麼信心，于是說道︰
「那就挑一些書友做個問卷吧，根據書友們的意見修改，我沒什麼意見……」
賣東西嘛，自然是消費者喜歡什麼就賣什麼。
既要消費者付錢，還要讓消費者吃屎的事情，李羽做不來。
額，說的就是某些導演拍出來的電影……
魏勇也沒想到李老板居然在「買方」面前跪的這麼干脆。
作為一個藝術工作者，他逼視這樣的人，但作為一個乙方，他太喜歡這樣的甲方爸爸了！
「好的李總，我明白了。」
魏勇痛快的承接下做問卷調查的工作，同時心里對《凡人》周邊產品的銷售前景也越發的期待了。
設計方桉達成了一直，接下來就是成本了。
「根據面料和印花的不同，T恤成本相差很大。」
「普通面料成本6元，95純棉價格8元，精疏棉13元，網格印花成本最低，單色印花成本1元，直噴技術或熱傳印技術的成本2元……」
魏勇報的價格，已經包含了工廠的利潤。
李羽對比了一下面前的三款樣品，果斷pass了普通面料和95純棉，省了幾塊錢成本，質量明顯差了很多。
不能坑書友，這是李羽做人的底線。
「全部用精疏棉，印花也用最好的。」
「那一件T恤的成本就是15元，算上6元快遞費，一件成本就是21元。」
這個成本看上去不多，卻已經超越了市面上95%的T恤了。
沒有任何中間商賺差價，網站直銷的成本都要21元，如果放在商場，這一件T恤沒有198元根本買不到。
幾人正討論著T恤的成本，就看到劉達華氣喘吁吁的小跑著過來。
「老劉你過來的剛好，正好幫我們參謀一下……」
李羽直接把劉達華拉到旁邊，然後就開始干活。
以前熟歸熟，該考察還是要考察的，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掂量一下老劉的分量。
劉達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抓了壯丁。
把T恤的事情說了一遍，劉達華沒看過《凡人修仙傳》，因此對設計問題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但是提及T恤的成本，老劉終于有了表現的機會。
「我認識一個XJ原產地的供應商，他那里的棉花質量最好，價格也便宜，用精疏棉的話，成本估計能降3元左右。」
「便宜這麼多？」
魏勇震驚的看著劉達華。
別看只是少了3元錢，可考慮到一件T恤的成本也才15元，這一下就相當于壓縮了20%的成本！
對于的魏勇的震驚，劉達華謙虛的笑了笑。
「江浙那邊企業對成本控制的要求非常高，我剛剛說的供應商是真正的一級供應商，所以成本會比較低……」
李羽在旁邊听明白了，感情不只是成品有中間商，連原材料也有中間商！
「那一級供應商上面，是不是還有更便宜的啊？」
劉達華被李羽問的一愣，隨即點點頭。
「那當然，一級供應商也是從兵團農場采購的原料，不過這種就別想了，我們接觸不到那個層次。」
省錢誰都想，可有些事情就算你知道也沒用。
眾人沒再糾結這個話題。
不說別的，單單是T恤成本下降3元，已經證明了老劉的價值。
接下來又看了幾款男士羽絨服，款式還是原來的款式，只是LOGO改成了「凡人」的標志。
花了半天時間，把《凡人》周邊產品第一期項目確定下來，順帶著，劉達華的面試也順利通過了。
職位是薔薇服飾公司的副總，只要工作是渠道建設，包括和模魚商城的合作，以後主要也是他負責。
至于魏勇，他還是干自己的老本行，搞設計和生產。
順利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劉達華對李羽充滿了感激。
要是再晚一點，自己估計已經走街串巷去做銷售員了……
「李總，今晚有沒有空，我請你喝酒。」
以前都是叫「李羽老弟」，現在直接改口喊「李總」，老劉同志在為人處世方面還是很有逼數的。
李羽不但持有薔薇服飾公司30%的股份，還是公司最大的銷售商，妥妥的金主爸爸！
喝酒就免了，李羽不好這一口。
「喝酒的事情以後再說，老劉，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清楚……」
李羽把劉達華叫到自己的小辦公室，悄悄面授機宜。
劉達華听完李羽的吩咐，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不就是在魏勇身邊做臥底嘛，這個簡單。
等魏勇和老劉都走了，李羽立刻召集吳文斌、模魚商城和公司技術團隊開會。
「春節前，模魚商城的銷售目標是1500萬！」
會議室里一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特別是蘇琳，剛剛李羽還在和魏勇說春節前估計只能做500萬銷售額，怎麼轉眼就要翻三倍了？
見自家老大蘇琳沒說話，劉麗麗咽了咽口水，還是忍不住說道︰
「李總，這個目標是不是有點高了啊？」
面對一群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看小說用戶，想要把他們轉化成消費用戶，真不是紙面上一個百分比那麼簡單。
自家老板什麼都好，就喜歡把目標定在一個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
之前要一年3000萬用戶，搞得老吳最近發際線都明顯後移了，現在又要半個月銷售1500萬。
雖然模魚商城不是吳文斌直接負責的業務，可他還是要為蘇琳鳴不平。
不能欺負人家女同志啊。
可惜老吳壓根就不知道，李羽從來不會在公司的事情上欺負蘇琳，他最多就是在家里欺負欺負女同志。
哎，這個劉麗麗，竟說大實話……
吳文斌見狀，為了避免自己老板尷尬，趕緊站出來打圓場道︰
「李總，劉經理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朝著這個方向努力，但也沒必要一開始就把目標定的那麼高嘛……」
呵呵，就知道你們不相信。
好吧，其實李羽也沒想過能在春節前爆1500萬銷售額。
模魚商城已經進入日常運營階段，要不是給魏勇這個坑人的家伙擦，李羽都沒想到正常運營的商城還要花錢買方桉。
他原本的心里預期是銷售500萬，現在花50萬買了方桉，銷售額增加個1000萬，不過分吧？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李羽相信了。
「先別急著考慮做不到的事情，我想到一個方桉，你們听听……」
眾人無言，只能洗耳恭听。
「之前我們預估只能做到500萬銷售額，無非就是因為新客戶基礎差，對我們的商品不信任嘛。」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事情，我們模魚中文網有一個獨特的，迅速提升用戶信任度的渠道？」
模魚中文網還有這種獨特的渠道？
劉麗麗現在還處于1500萬任務的巨大鴨梨下，腦袋有點轉不動，實在是沒想到有什麼辦法能迅速提升新用戶的信任度。
到是蘇琳，他畢竟是模魚中文網的行政總監，站到層次更高，看到的事情也更全面。
被李羽稍稍指點，她腦海里隱隱約約產生了一個模湖的想法。
難道是……
「李總是想讓我們公司的作者一起幫忙宣傳？」
蘇琳還沒說話，吳文斌已經率先想到了一起。
「嗯，這到是一個辦法，只是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吳文斌自顧自的說道。
之前兩次「團購」活動之所以能成功，七八成的原因都要歸功到李羽這個《凡人》的作者。
沒有他在粉絲心目中的強大號召力，也不可能輕松賣掉上千萬的衣服……
吳文斌估計李羽是想把他的成功復制到其他作者身上，只是……
其他人未必有這個號召力啊！
吳文斌心里有很大的不確定，但是李羽有系統提供的方桉，他絲毫不擔心。
「哈哈哈，老吳你猜對了，不過我的方桉可不是簡簡單單讓作者幫忙宣傳……」
「首先，趙總監你們抓緊在網站開發一個小功能，每本小說每個章節後面，都增加一個模魚商城的入口。凡是從小說章節入口進入商城，並且有成交的，都要能統計出數字。」
「然後，我們要拿出一個獎勵分成方桉，徹底激發作者們的熱情……」
李羽洋洋灑灑說了四五條，眾人越听越震驚。
按照李羽的方桉執行下來，算是徹底把網站的小說作者和模魚商城給綁在了一起！
可以想象，只要張張嘴，打開腿，額，不用打開腿，動動手就行了。
基本上不用付出什麼，只需要把讀者忽悠進商城里買買買，他們就能坐在家里賺賺賺。
有這麼好的事情，這幫作者還不得挖空了心思讓讀者去買東西啊？
讀者和網站之間是沒有什麼信任基礎，但和小說作者就不一樣了。
讓讀者直接打賞估計是有點難，但如果是買東西，只要是真正需要的東西，價格也合適，在哪里買不是買？
畢竟這里是免費小說網站，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短，白嫖人家……
怎麼著也要表示表示吧？
既能買到物美價廉的商品，還能順帶支持一下小撲街作者，相信很多高素質的書友還是樂意的。
見大家都在默默消化著自己的方桉，李羽也不打擾他們。
許久，劉麗麗忽然激動的一拍手。
「李總你真是人才！」
你特麼才是人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