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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國勢比拼,吳軍潰敗

楚軍根本不信吳軍所說,如果妖獸真的已經在楚國肆虐,那他們還能收到過年慰問的家書,還能吃到妖獸全宴?

要說妖獸的血肉可真是大補,即使經過長途運輸,流失了不少精氣,但對于大多處于武道鍛體的軍卒來說,仍然有奇效。

這幾日妖獸血肉的犒賞,甚至提升了楚軍的整體實力,鍛體圓滿的軍卒越來越多。

武道雖然已經普及,但相當于普通妖兵的後天武者,仍然是楚軍的中堅力量,只有後天境才能擔當伍長火長之類的基層軍官。

楚國剛剛兼並蜀國,又攻入吳國,國運正處于鼎盛時期,表現在氣運龍象的對峙上,楚龍明顯佔據上風。

僅僅是氣運的遙相對沖,吳龍就明顯的萎靡了幾分,龍吟之聲愈發低沉。

一些隱藏的傷勢也顯現出來,大片大片殘破的龍鱗失去光澤,龍背上面刀劍之傷溝壑縱橫,一道堪稱致命傷的傷口在龍月復露出猙獰。

之前吳龍的氣勢昂揚不過是虛有其表,被吳國的氣運掩蓋了虛弱而已,國勢至此哪能說沒事就沒事。

作為立國根基的四郡已經失去其一,如今廬江郡的吳人都已經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九江郡作為戰場接近糜爛,豫章郡也不得安寧,邊境幾縣被越國佔領。

只有核心所在的丹陽郡牢牢撐起了吳國根基,但也有被楚軍水師隨時登陸襲佔的可能,吳國上下提心吊膽。

國庫積存十數年的錢糧是見底狀態,討賊稅都已經加了兩次,今歲又遇到大雪冰災,這種情況下的吳國哪里能好到哪去。

眼看吳龍越來越萎靡,二十余萬吳軍匯聚的軍氣頓時沸騰,一股股匯入吳龍體內。

幾乎是肉眼可見,吳龍變得活力十足,它身體上的傷勢再次被壓了下去,一如國運鼎盛時遨游雲霄。

當然,這同樣也只是表面上的恢復,以軍氣激發氣運龍象潛力,這是破釜沉舟的做法。

一旦不能大勝,那吳國必將遭受反噬,整個王國分崩離析只在朝夕之間。

吳龍也是沒辦法,如果不這樣做,它會被對面的楚龍壓制得喘不過氣起來,就連一搏之力都沒有。

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龍見龍,那必定是生死相博,古夏之地雖大,也只能容下一條真龍。

楚龍見吳龍壓下了傷勢,也沒在意,斗志反而愈發昂揚,爭龍之路上可沒有取巧的機會。

一聲龍吟過後,楚龍正面撲殺了上去,兩條已經成年的氣運蛟龍纏斗在一起,宣示著這場大戰正式開打。

雙方前陣開始前推,這一點吳楚都很有默契,均是兩軍銳士在最前方,人人著甲,大盾長矛層次分明。

楚軍這邊是前軍五萬,中軍十萬,後軍五萬,另有兩萬多人成散陣分布主陣周圍。

在戰場最外側,一千余楚軍甲騎靜靜佇立在一處地勢稍高的坡上,他們是驍騎都,由蘇唯勇率領。

吳軍的軍力分配差不多,不過是對于前軍有些不放心,加重了砝碼,有數萬丹陽兵在中軍前掠陣。

楚軍二十余萬軍卒,皆著玄甲,背後的黃色披風高高搖曳,如同幽冥黑風,將要席卷全場。

吳軍中軍戰鼓適時響起,徐聞听說李隆親自擂鼓,他也不甘示弱,將戰鼓擂地轟隆作響。

嘹亮蒼勁的號角聲響徹不停,雙方進入攻擊範圍,鋪天蓋地的箭雨如同蝗蟲過境,覆蓋兩軍前陣。

不約而同,兩軍前陣盾牌豎起,想擋住綿延不絕的箭雨。

可弓箭手卻沒有絲毫留情,不用瞄準,朝前方仰射,彎弓搭箭行雲流水,只想在近身戰之前,把箭矢全部傾瀉出去。

箭雨的密集不是盾牌能夠全部豁免,兩軍逐漸接近,傷亡也越來越多。

「投矛手,三輪準備!」就在前軍即將接戰時,楚軍中突然傳出一聲別樣的攻擊指令。

咻!長矛和投槍掠過最前方楚軍的頭頂,直直墜入吳軍密集的軍陣中,或是穿透盾牌,或是直接把人穿透。

吳軍前軍指揮大聲痛罵,下令己方投矛手反擊,不過很明顯吳軍投矛手沒有楚軍多,也沒有楚軍發揮的威力大。

楚軍的投矛手,人人都是鍛體圓滿,血氣充盈之輩,每投出一矛都能造成極大的破壞力。

沒有助跑的投矛射程不夠,在吳軍加速沖擊之下,兩軍還是提前踫撞在了一起。

 !!兩軍如同東海的狂潮拍擊海岸,又若初春的第一聲驚雷響徹平原,前軍強硬的勇士像是一座大山扛住壓力,死死的頂住。

這是南方兩個最強大國家的國運決戰,楚國勝則奠定一統南方的勝勢,吳國勝則逆轉開展以來的頹勢,反攻楚國。

誰都不能敗,誰也敗不起,盾牌之間的沖撞,長矛之間的直擊交錯,大刀長劍的鏗鏘飛舞。

吳軍士卒是能戰的,亂世之中沒有弱兵,但他們和楚軍仍舊有差距。

論征戰經驗吳兵打來打去也就在揚州內部,比不上楚軍的很多老兵都有滅國之戰的經驗,還有就是個人素質,吳兵都是青壯力大之輩,但楚軍卻是人人習武。

即使登堂入室的武夫不多,可只要以武道法門鍛體,血氣就會蓬勃增長,對個人勇力是有很大加持的。

這不,開戰還不足一炷香的時間,吳國前軍的戰線就有些站不穩了,往往兩到三個吳兵的陣亡才能換一個楚兵。

從高空俯瞰,代表楚軍陣型的玄黑潑墨已經插入了吳軍前陣,幾個勇猛的楚軍小校率領敢死之士鑿開了缺口,並且仍在拼命深入。

楚軍的中軍跨著整齊步伐,徐徐前推,一步聲「殺」,威勢逼人。

吳軍大將發現不對勁,連忙調遣預備隊填補,可缺口太多,填補的速度已經跟不上戰線崩潰的速度。

半個時辰後,吳軍前陣接近崩潰狀態,中軍高台的徐安國無奈向徐聞請示︰「大王,只能派丹陽兵了,不然很可能會動搖中軍。」

徐聞是創業一代,血戰無數方有吳國基業,他當然能看清局勢。

其實中軍的兩翼戰場也是防守姿態,被楚軍壓著打,可他們前軍的崩潰態勢更明顯。

「這便是楚國禁軍的戰力嗎?把所有騎兵全部散出去,催促佛兵趕快動手。」

「讓丹陽兵補充前陣,務必穩住中軍,不然等不到楚軍後軍被襲,正面戰場就要撐不住。」徐聞面上依舊從容,可他的兩道詔令,無不說明了他內心的焦慮。

徐安國得詔,馬上將徐聞的話轉為軍令,讓傳令官馬上調動軍隊,僅剩的數十騎兵向四周沖出。

這麼早就動用丹陽兵就意味著真的全軍壓上,一旦戰敗,可能連願意死戰斷後的精兵都沒。

丹陽兵共有五萬,是徐聞的起家之兵,乃全軍精銳,吳國柱石。

軍令一下,中軍一個大方陣馬上調動,五萬人有條不紊地補入瀕臨崩潰的前陣。

這些丹陽兵有身披重甲的,有手持鐵錘的,也有普通軍隊中長矛刀斧手配置。

但他們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精悍而不畏死,每個人都如同瘋魔,死命拼殺。

剛一加入戰斗,整個吳軍前陣就穩住,接連數個突進重圍的楚軍小校被斬,一時間楚吳兩軍居然陷入了僵持。

「殺!」

殺聲呼嘯,殺意沸騰,丹陽兵的強軍之氣漸漸彌漫,最後在上空形成惡虎軍煞。

吼~

惡虎軍煞氣勢逼人,威震四野,楚軍前陣的軍卒氣勢被壓,整體陣線居然有被回推的跡象。

張定安看準時機,也調中軍五萬禁軍前補,同樣,一頭獬豸軍煞凝聚,凶威赫赫。

獬豸軍煞順著楚軍意志,找上惡虎搏斗,撕咬之間,儼然是軍氣強弱的比拼。

它們的搏斗可比氣運龍象凶狠多了,一招一式都是搏命,誰要露怯那就等于投降。

更遠處九天之上,楚龍和吳龍出入雲霄,稍稍交手,就遠隔千米。

之前的搏擊後,兩龍都發現了,以國運對拼,于事無補,還不如等大軍分出勝負。

不知不覺間,兩支大軍已經從早上打到了中午,死傷無數,預備隊上了一茬又一茬。

就算是楚國禁軍和吳國的丹陽兵,也戰到精疲力盡,眼下已經是意志的比拼。

「哼,要不是全軍真正的精銳都被抽到神武軍,就憑他五萬丹陽兵能和我們禁軍打這麼久?」前陣軍中,李虎對副將怒聲抱怨道。

「丹陽兵確實強橫,比安樂侯練的兵難打多了,可惜不識真龍,也該他們覆滅在此。」副將也是跟隨李隆的從龍老將,說話沒那麼多顧忌。

半日血戰下來,兩位大將對丹陽兵的情緒有些復雜,半是憤怒半是欣賞。

憤怒的是他們太強,不要命地擋住楚軍,導致禁軍兒郎損傷有些大,欣賞則是楚軍很久沒有遇到這麼強大的對手,惺惺相惜。

「僵持至此,時機到了,我軍還有兩萬禁軍可以壓上,你們吳軍還能變出第二支丹陽兵?」李虎輕聲嘀咕,讓副將親自去中軍請兵。

馬上,副將趕到了中軍高台,這里的守衛兵將已經森嚴,但明顯稀疏了很多。

「大王,敵軍已是強弩之末,請中軍支援兩萬禁軍,必能破敵!」

李隆並沒有馬上回應副將,而是看了看西方的原野,似乎在等什麼消息。

張定安知道主君在等什麼,他再度拿起千里境,好好觀察了一下前陣的局勢。

前陣將士確實都已拼殺至極限,兩軍殺混在一起,找不到大部目標。

丹陽兵的一股銳氣已然耗盡,那噬人的惡虎軍煞也沒有了之前的凶相,楚軍亦然,再磅礡厚實的血氣,也撐不住無休止的拼殺。

好在楚軍的硬實力要比吳軍強,吳軍的中軍後備已經只有普通軍卒,而楚軍仍有兩萬防備後方的禁軍。

凡是總有萬一,如果神武軍真出了變故,那也不能束手就擒。

「大王,浚遒沒有消息傳來是好事,說明我軍的戰略目標已經達成,是該壓上去了。」張定安神色肅穆,勸說道。

李隆想了想,長出一口氣,自慚道︰「我怎麼能對神武軍沒信心,他們可都是我親自選出的精銳,沒有消息也該相信他們。」

「臣有罪!」旁邊一直侍立的異聞司指揮使齊長雲,馬上告罪道,楚軍此時也是消息隔絕。

這場國戰打得太大,近五十萬人在這里血戰,導致人道力量空前凝聚。

什麼有道仙修,異人,在大軍中都被壓制到了極點,齊長雲一身真人級別的法力,可能最多有一兩招搏命的機會。

其它異聞司番子更不用說,幾乎成了凡人,所以才需要齊長雲親自守護在李隆旁邊,寸步不離,起碼他還能拼命放出個法術。

隨軍廟祝也是同樣,別說小請神術,就算是大請神術也只能借到最微薄的神力,勉強用用治療方面的神符還行。

李隆搖了搖頭並沒有責怪齊長雲,而是讓張定安親率兩萬禁軍壓上,一舉破陣。

「嗚~」中軍高台,蒼涼的號角聲響起,這是楚軍發動總攻的信號。

一時間無論是兩翼還是前陣,各方陣將校紛紛派出手中最後的預備力量,配合兩萬禁軍打崩吳軍。

楚軍十數萬人向前同時涌動,再次掀起沖擊的黑色浪潮,吳軍就宛如綠色的草地正在被逐漸吞噬。

兩萬禁軍重甲步兵,平地席卷,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顫抖!

「中軍支援,督戰隊!旦有後退者,殺無赦……」此時的吳國中軍已經亂作一團,各個高級將領下達著補救軍令,想挽回跌落深淵的局勢。

「為什麼佛兵還沒出現?莫非越國就不知道唇亡齒寒嗎?!」徐聞面容枯槁,早沒了開戰之前的意氣風發,就如即將衰敗的朽木。

「大王,各地尚且有駐防兵馬十萬,不如令人斷後,我等撤回江南仍有可為啊!」一個近臣低聲勸解道。

佛兵要來早該來了,現在決戰的局勢已經不可挽回,這在吳軍高台上的人都明白。

「撤,撤得掉嗎?」徐聞的聲音中透露出絕望,乃至死意,顯然這位吳王被打擊得不小。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驚呼。

「敗了,敗了!」

「廬江兵投降了!」在楚軍的全線沖擊下,吳軍前陣還是沒扛住,一部廬江籍的士卒率先投降,隨後全軍潰敗。

等候已久的氣運楚龍,終于等到了飽月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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