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爸爸，我寧願查克是小心眼在說笑報復我。」
錢德勒松了口氣。
莫妮卡也反應過來這是查克小心眼在回報錢德勒之前拿他說嘴，之前她的確看到查克看了錢德勒一眼，頓時松了口氣。
羅斯臉色一僵。
貌似他之前說了不少心里話啊。
怕什麼來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羅斯的表情不對，查克轉頭看了過來︰「听說你們博物館進了不少化石，都是從別的國家偷盜走私來的。」
「不是偷盜走私！是保護性收藏！」
羅斯立刻反駁︰「這是為了全世界全人類，化石和文物放在那些地方，得不到應有的保護，一旦遭到損害，那就是全人類的損失了，這是合法的。」
「合法交稅了嗎？」
查克根本不管怎麼美化合法化偷盜走私他國正規文物，只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當然。」
羅斯臉色一變，勉強說道。
他突然就明白了喬尹剛才那懇求查克的心情了，要是查克帶著國稅局的人去了博物館，再當眾和他打聲招呼，那麼不管是不是他說的，所有人都會覺得是他對什麼不滿，在拿國稅局的朋友向博物館施壓，那就完蛋了。
「好了，別逗他們玩了。」
莫妮卡壓下對賓太太的些許擔心，打圓場道︰「我們上去吧。」
「你們去吧。」
錢德勒再次往沙發上一癱︰「我還想在這里多待一會，熱鬧是你們，孤獨是我的。」
「你喜歡呆就呆著吧。」
莫妮卡也懶得再勸，招呼眾人從哈克先生的公寓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查克，你想吃什麼？」
莫妮卡問道。
「我說了，宮保雞丁。」
查克耿直道。
「……」
莫妮卡嘴角抽了抽，她突然就討厭起宮保雞丁了，但眼見查克不是在開玩笑，也只能強笑著去做了。
「查克，甘比諾家的桉子怎麼樣了？」
喬尹關心道。
「轉入正規流程了。」
查克說道︰「後續就是查賬，然後看能罰多少錢了。」
「能罰多少錢？」
瑞秋一听到錢就不困了，她從前拿著名醫主治的有錢爸爸給的信用卡，那時對錢其實沒什麼興趣，如今卻非常有興趣。
「幾個億總是有的。」
查克平靜的說道。
「OMG!」
瑞秋捂嘴驚呼。
幾個億啊，夠她買多少名牌包包和衣服，有這些錢，那才是到哪都不用問價，直接掃貨就行了。
「這算什麼。」
菲比撇嘴道︰「還不夠五百強企業的零頭呢，那才是真正的有錢，混黑道哪里比得上混白道，大型私企才是真正的剝削者。」
「販犢真的這麼賺錢？」
羅斯將信將疑。
查克沒理他。
莫妮卡一邊做菜，一邊關注這邊，見自己的情郎又和自己的親哥對上了，只能頭疼的插話︰「查克，販犢真的這麼賺錢嗎？」
「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你們就有概念了。」
面對這個完全重復的問題，查克看向莫妮卡︰「我簡單看過他們的賬本，里面有一項開支挺有趣，他們花錢找關系買到了退役的戰斗機，然後聘請了退役的戰斗機飛行員開著戰斗機給他們販犢，飛一次100萬到250萬美刀。」
「holy shit！」
「不可能！」
眾人一听，齊齊倒吸口涼氣，滿臉的不可思議，瞠目結舌。
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力。
「現在還招收飛行員嗎？」
喬尹笑道︰「我現在去學還來得及嗎？這不比壯志凌雲燃啊！」
壯志凌雲是一部5年前出的美國經典電影，講的是一個美國海軍飛行員以自己老飛行員父親為偶像，幾經沉淪，最後成為一名優秀飛行員駕駛戰機飛行在碧海藍天的故事，是一部成功的海空軍招兵宣傳片。
但帥哥美女的熱血刺激冒險，和飛一次就100萬到250萬的小錢錢一比，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要知道這會平均年薪也就幾萬美刀的樣子，100萬到250萬飛一次，幾乎是普通人辛苦工作20年甚至一輩子的收入。
這里又是一切向錢看的資本社會，真要是爆出來，那征兵電影什麼的根本不用拍了。
在美國，好男不當兵，有錢人家的孩子要麼從商要麼從政，平民中的精英很多都學法律，然後從政，接受大公司的合法游說，下來後進入這些大公司當不干事光拿大錢的顧問，這就是西方最經典的政商旋轉門。
而販犢集團這種舉動完全就是開創性的，一個貧民版的旋轉門，簡直就是‘開天闢地’。
先當兵去國外禍禍，鍛煉技術，等技術磨煉出來了就退役去給販犢集團開飛機賺大錢，完美閉環了！
「這一行內卷的也厲害。」
查克搖頭︰「他們已經在研究私人訂制•綠色有機無公害•非轉基因•無麩質•手工采摘•听音樂長大的高純度大碼。」
「這個好哎。」
菲比驚喜道。
「有市場就有需求。」
查克示意眾人看向個性第一名•環保大姐頭•手工愛好者•音樂發燒友的菲比•布菲︰「倒逼販犢集團內卷，走向工業4.0。」
「……」
莫妮卡已經徹底瞠目結舌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鬼！
她再三再四的看著查克，試圖確定這到底是真有這麼魔幻的奇葩事，還是查克的天才腦洞逗她們玩的。
「這不是玩笑。」
查克對著她點頭。
「O∼M∼G∼!」
莫妮卡這才確信這竟然是真的，情不自禁的發出了經典的珍妮絲之嘆。
這時，查克的手機響了，拿出來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簡的聲音︰「查克，你說的對，凶手正是丹尼•庫珀。」
「這不奇怪。」
查克平靜道︰「犯罪經過呢？」
「受害者是賭場經理，有權查看賭場里的各種監控。」
簡在電話那頭給查克介紹︰「然後就發現了自己的女兒打扮的像個陰招女郎一樣偷偷模模進了客人的房間，繼續查下去，才知道是女婿賭輸了錢，將女兒當成了賭注……」
說道這里，她氣憤的叫道︰「這個女人也太傻了！這樣的丈夫還要來干什麼？她干嘛答應丈夫這種無恥的要求？」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什麼樣的人都有。」
查克並不意外。
這種事情在賭徒家庭，其實並不少見。
「總之，受害者發現丹尼•庫珀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整個人都氣炸了。」
簡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繼續說道︰「下班之後在停車場找到女婿，想要狠狠給他一個教訓為女兒出氣，然後讓這個無恥的女婿主動和女兒離婚，丹尼•庫珀不願意，眼見有錢有勢的丈人放下狠話，一上頭就從車後備箱拿出棒球棒追上去一棒打死了丈人，之後他慌了，想起了拉斯維加斯的黑幫傳說，就模彷那些黑幫處置人的手法，想要轉移視線，沒有想到根本瞞不住你，你真是太厲害了。」
「經歷多了就知道了。」
查克平靜道︰「第一目標是內鬼，第二目標歐陽鋒，第三目標斷指軒轅，第四目標劉皇叔，三害一鬼選內鬼，三鬼一害選一害，兩害兩鬼選二害，害鬼不分還選鬼！」
「……」
簡听著查克彷佛念答題技巧一樣的口氣，無言以對，但卻又不得不服，因為這次的桉子的確完美契合第三目標，賭徒謀害丈人，並且還斬斷了丈人的手掌。
「全都交代了嗎？尸體在哪找到的？」
查克看了一眼喬尹。
此時莫妮卡已經將宮保雞丁端上來了，最喜歡吃東西的喬尹，哪怕最想吃炸雞兄弟的炸雞，依舊忍不住躍躍欲試的想要嘗嘗查克的食物，然後就听到查克說起什麼尸體還看著他，頓時干笑的將目光從查克的食物上移開。
「在米德湖。」
一說起這個話題，電話那頭的簡立刻神色語氣不好起來︰「這個該死的家伙把老丈人沉湖了，那可是拉斯維加斯旁邊最大的人工湖，關系到沙漠附近七個州2500萬居民的飲水！」
拉斯維加斯是在沙漠中建立起來的城市，飲水最大的來源就是米德湖，而美國人或者西方人都喜歡喝冷水，這些直飲水雖然對外宣稱經過多道工序嚴格過濾處理，但懂得都懂，資本是最喜歡降本增效的，而嚴格過濾系統耗資巨大，屬于肯定會被優化成本的那類。
如果人工湖的湖水質量有保證還好說，但如今里面竟然被人沉尸了，而根據簡審訊丹尼•庫珀的結果，他之所以選擇那個地點，和將老丈人的斷掌扔到內華達州和加州交界線一樣，都是按照拉斯維加斯都市傳說來照葫蘆畫瓢的。
可想而知，米德湖里絕對不止丹尼•庫珀老丈人一具尸體。
一想到喝的水是這種‘干淨又衛生’的水，簡有種抓狂的感覺。
「很合理。」
查克平靜的點點頭，沒有任何意外。
拉斯維加斯的都市傳說中，最佳的埋尸地點，一是廣袤無人的沙漠，隨便找個地點埋了就是，另外一個就是面積達593平方公里的世界最大人工湖之一的米德湖。
和美式經典的背中八槍自殺一樣，很多人都自帶鐵桶，將自己裝進去然後滾進湖中‘自殺’。
這也不是米德湖獨有的現象，美國各處水源幾乎都有，總之查克很慶幸前身被父親帶去印度鍛煉並且成功了。
嗯。
干淨又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