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終于到了!」
潘子氣喘吁吁的擦了一把汗水,然後上前用力將門推開。
眾人緊盯門後,想要看一看,這究竟是不是南天門。
然而當石門大開,後面出現一條墓道。
墓道很快, 兩邊各有一個水溝,不過這水溝似乎有點深,一直延伸到墓道深處。
幾人走進墓道,發現前面堵著一塊大石頭。
石頭很潮濕,最古怪的是上面竟然有一些斷裂的頭發。
吳邪疑惑道,「奇怪,這石頭上怎麼長頭發了?」
「而且…有股香味。」
這香味比平時燒的檀香都要香, 令人沉醉。
這時白宇突然開口提醒道,「大家都小心點, 這香味不對勁!」
「不對勁?」
眾人想想也是,一個古墓里突然出現這種香味,有古怪。
很快,香氣彌漫整個墓道,讓眾人彷佛置身在春天的花叢之中。
他們就像是小蜜蜂一樣,漸漸被這些香氣所吸引,慢慢陷入其中。
他們明明知道這香氣不對勁,但又享受其中。
隊伍里也就白宇和張起靈能抵擋住香氣的誘惑,正當二人想要叫醒眾人時,
「咕嚕!」
突然一道冒泡聲在墓道里響起,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張起靈指了指左邊的水溝,白宇將手電大了過去。
只見渾濁污穢的溝渠中,正有一條條黑色的長發從里面爬了出來。
長發就像一條小蛇一樣,頭部高高揚起, 像是正盯著眾人。
密密麻麻的細碎聲也將胖子幾人從香味沉浸中驚醒,瞧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幕, 都是有些驚恐。
「這…這是什麼東西?」吳邪臉色煞白。
不等眾人反應, 水溝另一邊也迅速鑽出許多黑色頭發。
「完了,完了,咱們被包餃子了!」
胖子看了看四周,已經被包圍了。
之前在水下也遇到過這些玩意兒,更在里面發現了一具尸體。
尸體的眼楮嘴巴里都長出黑色的頭發來,死相可謂極慘。
「特娘的,我們不會也被這些頭發絲絞死吧?」
眾人不安。
這時白宇開口,「都過來!」
當眾人簇擁在白宇周圍,白宇直接打出一記金光咒,
金光咒散發神聖的氣息,將一群人籠罩在里面。
吳邪好奇的看了看身前的那片金光,又看了看到了近前,卻又突然停止的頭發絲,大喜道,「有用,有用!」
王月半一臉驕傲道,「那當然,我白叔厲害著呢,就憑這小小的頭發絲, 根本不是對手!」
「未必!」張起靈道。
胖子不樂意了, 「嘿, 你個悶油瓶,剛才跟我唱反調,現在又招小哥是吧!」
白宇攔下胖子,「他說的沒錯!」
胖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听潘子在一旁大喊道,「不好,擋不住了!」
胖子趕緊回頭,才看到那些剛才還怯步不前的頭發絲,這時已經瘋狂撲上了。
當踫到金光,便會迅速枯萎。
可金光也會因為變得稀薄一分,而頭發絲無窮無盡,不停地瘋長,很快就會沖進來的。
而且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在那些頭發從水溝爬出來後,後面又陸續爬出了許多人手一樣的東西。
就像大蜘蛛的腳一樣,曲折著往這邊包圍過來。
「難怪這麼多頭發,合著不是一個人啊!」
人手爬上來後,終于露出一張張女人臉。
而那些頭發絲就是從她們頭上長出來的。
一個個臉色慘白無比,更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女人。
如果現在是在水塘邊上,胖子指定要向那些女人吹個口哨。
可現在古墓里,只覺得十分詭異。
粗略算了一下,這兩邊水溝里至少也得有五六十個女人。
「女人?」
吳邪恍然道,「我知道了,咱們剛才聞到的那些香氣就是從這些女人身上發出來的!」
「哈?」
胖子不信,「這死人都是臭的啊,沒听過有香的!」
這時白宇笑道,「胖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女尸,而是禁婆!」
「啥婆?」胖子說,「小哥,我看這些女人都挺年輕的啊!」
張起靈澹澹開口,「禁婆是將受到凌辱後的女人拋尸到水中,一縷怨恨不散,在尸體中吸收陰氣則成禁婆!」
眾人一听,還是個可憐人。
張起靈繼續道,「禁婆每逢月陰之時,會上岸勾引男子殺死拖到水里。」
眾人咋舌,眼下這麼多禁婆都是要勾引他們的啊。
胖子雙手拜了拜,「我說各位姑女乃女乃,咱們能不能一個個排隊來,這麼人一起,我怕胖爺這身板吃不消啊!」
潘子焦急道,「胖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貧,趕緊想辦法跑吧!」
胖子瞪了潘子一眼,罵道瞧你那慫樣。
沒看到小哥和悶油瓶都那麼澹定嗎。
有這兩人在,胖子還真就不信這地下能有什麼不能去的地方。
「小哥,這禁婆看著挺凶啊,有沒有什麼克制的辦法?」
白宇點了點頭道,「禁婆的所有怨念都藏在骸骨里,只要能破其骸骨,就能將她們徹底殺死!」
眾人听這話,才放下心了。
不管怎麼說,已經知道辦法了。
「另外,這禁婆的骨頭有一種特殊的香味,被人稱作古香,具有使人入睡的功能,回頭給老胡帶著點,這家伙心事重,最需要這個!」
胖子咧嘴一笑,好 。
實際上禁婆的骨頭不禁可以易于睡眠,更有強身健腎的功用。
據說黑市上就流傳一些禁婆的骨頭,這價格可是不低的。
尤其是一些公子,或者年老體衰的有錢人最喜愛了。
這時那些女人已經一個個都從水溝里爬了出來,與預想中的恐怖畫面不同,這些女人一個個身姿傲人,鮮艷動人。
吳邪,「潘叔,你怎麼流鼻血了?」
潘子臉色臊紅,支支吾吾的干咳了幾聲,「咳咳…」
胖子打趣,「你潘叔那是腎虛,得大補!」
「哈哈哈…」
實際上所有人都清楚,這些不過都是紅粉骷髏,要人命的夢魔。
胖子問,「怎麼辦小哥,直接上?」
白宇道,「有魂無魄,她們怕火。」
听到這,幾人趕緊從包里去翻打火機。
白宇更是直接打出一記縱火術。
這頭發本就是易燃物體,幾乎瞬間就在墓道里燃起了大火。
胖子等人更是添磚加瓦,有往里面扔了機關固體酒精,一時間火舌蔓延進水溝,將墓室照的火紅。
「哈哈,你們這些小娘皮,以為月兌光了就不會對你們動手了?」
「哼,胖爺長這麼大,什麼女人沒見過,豈能被你們誘惑?」
似乎是回應胖子的叫囂,那些禁婆一個個發出恐怖的咆孝。
此刻再看,哪里還有什麼身子傲人,一個個臉蛋臃腫的厲害,就像水盆一樣。
想來是長時間在海里浸泡的緣故。
而且她們沒有眼白,看上去很空洞,就像被人將眼珠子挖去了一樣。
原先的幻象都在一把大火之下燒破,禁婆張牙舞爪,不斷甩動頭發。
奈何早被白宇看破了弱點,引燃了大火。
無數團烈火宛如是天火一樣,席卷整個墓道,就連水溝都被究竟引燃,這些禁婆前後無路,只能一個個被火焰包裹了起來。
她們跡象是一個汽油的攜帶體一樣,火勢異常凶 。
一時間,墓道里充滿了一陣陣淒慘的叫聲。
正如白宇所說,禁婆在火焰壓制下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很快就被全部引燃,沒有一個例外。
不過白宇在這時臉色卻是一遍,「走!」
「怎麼了小哥?」
明明是一場大勝,眾人不明白小哥為什麼突然表現的如此驚慌。
這時張起靈道,「快捂住口鼻!」
原來隨著禁婆被引燃,一個個骨骸被燒斷,那股氣味更加濃烈了。
這香味如果只是稀薄一點,並不會對人有太大的危害,但是如此濃烈,會使人血脈噴張,增加心髒的負荷,極易發生猝死。
「等一下!」
胖子轉頭跑向邊上的水溝。
「胖子,你干什麼?」
胖子蹲在水溝邊上伸手一撈,在拿出來時,手里多了一節斷骨,
「嘿嘿,給老胡帶上!」
白宇笑著點了點頭,「走吧!」
……
墓道盡頭,又是一扇巨大的漢白玉門。
門是半開著的,似乎已經有人進去了。
幾人對視一眼,都堤防了起來,做好準備,便邁進了門內。
一進里面就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墓室。
這里的環境,與剛才的墓道有的明顯的不同。
前面的墓道里空氣是潮濕的,充滿香味的,而這里卻極度干燥。
另外在地上到處都有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糞便,充滿了惡臭。
胖子罵咧,「難怪那些禁婆寧願在外面躺水溝里,也不進這里來,這麼臭誰他媽受得了啊!」
而且這墓室里面本來應該是有什麼東西的,但此時已是一片狼藉。
石柱,石桌,碎了一地,顯然這里曾被破壞過。
「難道是吳三省?」
「不可能,我三叔才不會這麼大肆破壞文物呢。」
吳邪對三叔的性子還是非常信任的。
王月半說,「那就是你三叔相好的。」
「滾蛋,文錦阿姨也不會這樣做!」吳邪十分維護自己人,怒懟小胖。
「行了,都別吵了,你們看那邊!」
白宇指向左側牆壁,眾人轉頭去看。
「嗯?」
只見牆壁上到處都是抓痕,似乎曾有什麼恐怖的生物在這里大肆破壞。
潘子問,「小哥,這些糞便會不會也是那家伙的?」
白宇聳了聳肩,「也許吧!」
繼續往里走,發現墓室里還有一些棺材,不過棺材也被破壞,碎裂一地。
一行人走在里面,就好像走進了一片古戰場。
一切都是狼藉的,且充滿了惡臭。
胖子倒是聰明,從背包里拿出那根禁婆骨頭放在鼻子下面,「嘿嘿,還是骨頭香!」
走在亂石堆里,吳邪突然發現了一口完整的棺材。
要知道這里的棺材都碎裂了,顯然曾經有人到過這里並摧毀了一切,但沒理由唯獨放過這口棺材啊。
「有古怪!」
當下幾人就朝著那口棺材去了。
到了近前,眾人發現那棺材蓋上滿是血跡,甚至有碎裂的內髒。
「靠,這哪個盜墓賊這麼沒素質!」
胖子覺得這是有人毀了棺材,還不放過尸體。
白宇則盯著棺縫看了一圈,「沒有封死,可以打開。」
潘子擼起衣袖,「我來!」
「砰!」
棺蓋被撬棍掀起,里面暴露出一具尸體。
「又是女人!」
「還是個孕婦?!」
胖子驚訝的看著那女尸的肚子,高高隆起,似乎已經到了將要臨盆的程度。
「你們看這里!」
張起靈伸手探進棺材,將女尸的裙擺拉起了一些。
「禽獸!」
潘子直接大罵。
原來那女尸的流出了許多血,而且從身上的淤痕來判斷,這女人顯然曾承受過凌辱。
「媽的,這些盜墓賊也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千萬別落在老子手里,不然一個個的都讓他們做太監。」
吳邪說,「也許孩子還活著,咱們要不要就一下?」
王月半沒好氣道,「你可真是天真,你見過有哪個母親死了這麼久了,肚子里的孩子還能活著?」
「再說了,這要真能活著,你覺得那還能是人嗎?」
潘子也道,「小胖說的沒錯,照我看,咱們之前見到的那小粽子和白毛旱魃,也許都是從這樣的大肚子女尸孵出來的。」
吳邪一听,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
于是忙問道,「小哥,你覺得呢?」
白宇笑了笑道,「我倒覺得這不像盜墓賊干的,而是海猴子。」
眾人一愣,「海猴子?」
「沒錯。」白宇看向吳邪,「你還記得鬼船上遇到的那只海猴子吧,其實他們的目標一直是阿寧。」
「阿寧?」
吳邪先是一驚,緊跟著很快回想起來了,那海猴子剛開始站在門後盯著自己一動不動,實際上那目光根本就是在鎖定阿寧。
所以在之後阿寧被人面 襲擊,而他並沒有。
原來是沖著阿寧來的。
「可是為什麼啊?」
「難道阿寧和他們有仇?」吳邪不明白。
白宇搖了搖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海猴子經常會在海上襲擊船只,然後將婦女擄劫到這,用來培育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