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待老人和孩子都睡覺以後,小兩口進了自己的臥室。
「正一,最近有什麼事發生嗎?」藤美鋪好被褥鑽進被窩里輕聲問道。
正在更換睡衣的直下正一听了藤美的問話停頓了一下,隨即趕緊換好衣服也鑽進被窩說︰
「沒有呀,一切都還是老樣子。」
「今天警察到家里來過了。」藤美斜眼望著身邊的老公問。
「啊!」正要伸手攬住藤美的正一突然停了下來,他用手肘撐著床鋪抬起頭來問道︰
「警察來做什麼?」
「警察問你和秋子姑姑的關系怎麼樣?」藤美轉過身面朝正一說。
「你怎麼回答的?」正一坐起來問。
「我說關系挺好的,兩家經常來往。」
「哦,這樣呀,我們本來就是這樣的呀。」正一的眼楮不敢看向藤美,他伸手拉了拉藤美身上滑落的被子。
「可是警察說你們的關系牽扯到一起桉件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不會吧,可能是一場誤會吧。」
「警察也找過你嗎?」
「哦,找過,找過的。」
「那你怎麼給警察說的?」
「和你說的一樣呀,我們本來就是這樣,何必撒謊呢?」
「他們告訴你是什麼桉件了嗎?」
「沒有,我問過他們,他們不肯說。」
「那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呢?」
「應該不會吧,我問過警察,他們說沒事。」正一重新躺了下來。
「哦,那就好。」藤美說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爸媽知道警察來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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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們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沒有到家里來。」
「哦,那就好,這種事不能叫他們老人家知道,省的他們擔心。」
「正一,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藤美伸手撫模著正一的臉龐問。
「沒,沒有,我怎麼會有事瞞著你呢,沒事的,一場誤會而已,睡吧。」正一拍了拍藤美的手,將自己的身體調整為回臉朝上。
藤美嘆了一口氣,轉過身背對著自己的丈夫,閉上了眼楮。
正一慢慢的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妻子,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他睜大了眼楮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睡意全無。
第二天,正在辦公室里與蘇樂和梁芙討論桉情的宮崎突然接到下屬的電話。
「宮崎君,今天直下正一沒有去川成大學,而是進入了東京大學彌生校區,我目前正在校園內跟蹤他。」
「哦,他沒去上班?」宮崎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是的,只是暫時還不知道他要去哪個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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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你跟緊一點,盡量要搞清楚他在東京大學見了哪些人?做了什麼事?」
「收到。」
「要注意,千萬不可打草驚蛇,有情況隨時匯報。」
「好的。」
宮崎掛上手中的電話對蘇樂和梁芙說︰
「他去了東京大學。」
「哦,難道是昨天的辦法開始奏效了嗎?」蘇樂問。
「這個目前還不好說,但畢竟他一大早沒有去自己的學校也是挺奇怪的。」宮崎說。
「你們忘了嗎?正一可是從東京大學畢業的,他回到自己的母校找一下自己的老師或者校友,那也是很正常呀。」梁芙說。
半個小時後,宮崎的下屬再次打來電話,說是正一進入了哲學系的辦公樓,目前還不知道他到底進入的是那間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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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我說是吧,他是去找自己的老師或者同學啦。」梁芙說。
「老師的可能性大一點吧,找同學的話不一定非得要到校園里來。」蘇樂說。
「老師?他回到自己的母校找自己的老師做什麼呢?」宮崎問。
「會不會就是正常的業務聯系,他目前也在大學教書,與以前的老師有些交流也很正常。」蘇樂說。
「嗯,好吧,希望他們能查出來他到底去見了誰。」宮崎說道。
一個小時後,宮崎的下屬又打來電話。
「宮崎君,我查到直下正一進入了中村英士教授的辦公室,我親眼看到他從那間辦公室里出來。」
「哦,那太好了。」宮崎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還查到一個重要的信息,在直下正一與中村英士交談的時候,我在辦公室外听到了激烈的爭吵聲,不過我並沒有听清他們在說什麼。」
「哦,那直下正一出來的時候表情正常嗎?」宮崎的臉色變的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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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還算是可以,並不是那種氣呼呼的樣子。」
「哦,好的,辛苦了,繼續跟蹤他,有情況隨時匯報。」宮崎再次露出輕松的表情。
「好的。」
「他去找了中村英士,而且據我的下屬介紹,兩人曾經在辦公室發生了激烈爭吵。」掛上電話後,宮崎立刻把情況向蘇樂和梁芙做了介紹。
「直下正一的資料上介紹,這個中村英士是他在東京大學的修士導師。」蘇樂拿著正一的資料給他倆看。
「網上有中村英士的介紹,他是東京大學知名的學者,哲學系教授博生生導師,出生在北海道的稚內市,今年56歲,已婚。」梁芙將從網上了解到的資料念給大家听。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爭吵的原因,也不知道今天正一去找中村英士的原因。他們可能是學術或者業務上的聯系,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宮崎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
「我們是不是直接去找一下中村英士,向他了解一下正一的情況?」梁芙說。
「不,這樣不行,萬一中村牽扯到桉件中,那我們豈不是打草驚蛇。」蘇樂說。
「你懷疑中村?」宮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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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現在我們還沒有任何理由懷疑他,但也不能草率的將他排除。」蘇樂解釋道。
「是不是要派人跟蹤中村英士?」宮崎問。
「網上的那些資料太簡單,我們還是先派人調查一下中村的情況,然後再做定奪吧。」蘇樂說。
「好,我馬上派人調查。」宮崎說。
「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再去找直下正一談一談,我總覺得他不像一個壞人,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許我們開導一下,他就能說實話。」梁芙說。
「那好,我們等明天再去找他一次,好好跟他談談。」宮崎說。
「今天不行嗎?現在時間還早。」蘇樂說。
「啊,抱歉,今天我岳母過生日,需要早點回去和夫人一起去岳父家。」宮崎抱歉的說。
「哦,那您去忙吧,我和梁芙去找他可以嗎?」蘇樂說。
「這,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方便嗎?」宮崎有些擔心的問。
「沒問題,我們完全應付的來。」梁芙自信的說。
川成大學校門口,直下正一拎著自己的包正低著頭走路,昨晚沒有睡好,今天又跑到自己的母校和自己的導師吵了一架,搞得他身心有些疲憊,此刻只想趕緊回家休息一下。沒成想自己剛出了校門沒多遠,就被兩個人攔住了去路。
「直下先生,您好!」梁芙和蘇樂禮貌的鞠躬問好。
「啊,是,是你們?」正一有些驚訝的說道。
「是的,直下先生,我們還想和你聊一聊。」梁芙說。
「聊什麼?我和你們沒什麼可聊的,我還要回家,抱歉。」正一說完後匆匆鞠了一躬便向前走去。
「昨天秋子姑媽來找過你。」梁芙在他的身後緩緩說道。
正一听到梁芙的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滿臉怒氣的問道︰
「你們到底要干什麼?」
「我們只是想知道實情,找個地方坐一下吧,在這里說話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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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們想知道直下株式會社的事。我們知道這家公司可能跟你沒任何關系,但你父親去札幌注冊公司的事你肯定知道,只要你把實情告訴我們,我們就不會再來打擾您。」梁芙看著他的眼楮說。
正一听梁芙說完話,他用雙手撐住自己的額頭,把臉埋在手心里,許久沒有說一句話。
「我知道你也很難受,你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可如果你不說出來,把事情埋在心里,你會難受一輩子的。」梁芙繼續開導他。
「有些事情總歸是要面對的,說出來無償不是一種解月兌。」
「不不,你別說了,我不會告訴你們的,請別再來找我!」直下正一不等自己的話說完,便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梁芙起身想追出去,卻被蘇樂一把按住說。
「別動,有人在跟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