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金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他睜開眼看到圍繞在他身邊的醫生、護士和家人,暗自慶幸自己真的撿回了一條命。
主治醫生微笑著告訴他說︰
「鄭先生,這真是一場奇跡,子彈準確的擊中了你的心髒位置,可是你的心髒卻長在了你的右胸,要知道每十萬個人中才會有一個你這樣的情況。更加幸運的是,子彈雖然擊中了你的左肺,但卻沒有傷到太大的血管,使我們有機會挽救了你的生命。」
關于自己心髒生在右側的事,鄭銀鎖其實從小就知道,他的父母為此還帶著他走遍了新加坡所有的大型醫院,聯系了國外知名的專家對他進行會診,想知道心髒生在右邊到底對他的健康是不是有影響。現在看來,心髒生在右側不僅對他沒有影響,甚至還救了他的命,鄭銀鎖在今後的日子里經常這樣想起。
這起槍殺案轟動了向來以法律嚴苛著稱的新加坡,警方對此展開了周密的調查工作,可除了根據鄭銀鎖的回憶畫了一張嫌疑犯的畫像外,沒有找到任何與案件有關的線索。
鄭銀鎖雖然在這次槍殺中保住了一條命,可是他的身體也因此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從一個身體健壯的中年漢子變成了一個消瘦憔悴、身體佝僂、不時發出咳嗽聲音的病態老人。他因為這次槍殺案也徹底失去了經商的信心,失去了住在新加坡的安全感,于是他變賣家產和生意,舉家遷居到了澳洲。
歲月平靜的流淌了三年,鄭銀鎖漸漸習慣了在澳洲的休閑生活,那場槍殺案留給他的傷害大部分都已經痊愈,只留下了經常咳嗽的老毛病。就在這時,一個偶然機會讓鄭銀鎖再次陷入到恐懼之中。
那日鄭銀鎖在昆士蘭州的大堡礁欣賞完美麗的珊瑚礁乘飛機回悉尼。由于連日的奔波勞累,鄭銀鎖上了飛機後便閉起眼楮睡了起來。當飛機飛行了一段時間,鄭銀鎖起身去衛生間回來的時候,他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一股巨大的恐懼瞬間將他包裹起來。鄭銀鎖跌坐在座位里,用雙手抱住胳膊,身體不住的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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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冷嗎?」那個男人關切的問鄭銀鎖,他的聲音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樣,只不過現在的嗓音里多了一些溫柔。
「啊,嗯嗯。」鄭銀鎖緊張的說不成話。
男人打鈴叫來了服務員,叫服務員拿了一條毯子給鄭銀鎖,然後他幫著鄭銀鎖包裹好身體後,便靠在自己的座位後背上閉上了眼楮。
或許是男人關切的舉動和話語,也或許是毯子帶給鄭銀鎖的溫度,他的心跳慢慢的降了下來,身體不再打顫,情緒逐漸的穩定下來。鄭銀鎖拿眼楮的余光偷偷又撇了撇坐在自己身旁閉著眼楮的人。是他!沒錯,就是他!那尖尖的下巴和臉上的疤痕讓自己的記憶太深刻啦。這張丑陋凶狠的臉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的惡夢中。
他想到了報警,想悄悄把自己的發現告訴飛機上的空姐,可他又怕這樣做會暴露了自己。萬一那個凶手發現自己也在澳洲,會不會再想辦法來殺自己呢?在接下來的旅程中,鄭銀鎖裹著毯子一動也沒有動,他低著頭生怕凶手認出自己。
飛機降落後,身邊的男人臨下飛機前又關切的問了他一句︰
「您沒事吧?」
鄭銀鎖把臉埋在毯子里搖了搖頭。
等所有的乘客都下了飛機,鄭金鎖才拿掉裹在自己身體上的毯子,這個時候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回到了自己在悉尼的家中以後,鄭銀鎖並沒有立刻報警,而是在三天後才下定決心拿起電話撥通了警察局的號碼。
鄭銀鎖講完自己的經歷後,又不住的咳嗽起來,他那佝起的背像像蝦米一樣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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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先生報案以後,我們對那個航班的乘客進行了全面的調查,根據航空公司提供的資料,那個坐在鄭先生身旁的人叫馬哈茂德?漢都亞,馬來西亞人。」沃里克等鄭銀鎖咳嗽完畢接著說道。
「後來找到這個人了嗎?」蘇樂問。
「我們查了這個人的出入境記錄,發現他在與鄭先生同機抵達悉尼的第二天就乘飛機返回了吉隆坡。後來我們與吉隆坡警方取得了聯系,那邊反饋給我們的消息說那人所持有的是假護照。」沃里克攤了攤雙手說。
「哦,那太遺憾了。」蘇樂說。
「唉,當初我要是馬上報警就好了,咳咳咳。」鄭銀鎖也是不無遺憾的說。
「鄭先生,我有個問題想問您一下。」蘇樂看了捂住胸口的鄭銀鎖。
「蘇警官,您請說。」
「八年前您蘇醒過來以後,是否告訴警方是有人想雇凶殺害您嗎?」
「說了,我一五一十的將那天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警方。」
「那你有沒有告訴警方你所懷疑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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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當時我唯一的懷疑對象就是新民超市的李生榮,他當初曾經威脅過我,而且那起案子正好發生在我20家連鎖超市開業的前一天。」
「警方對李生榮進行調查了嗎?」
「調查了,具體的細節我不太清楚,警方告訴我他們沒有查到李生榮與案子有關聯的線索。」
「你的20家超市在第二天開業了嗎?」
「開了,勉強支撐了一個月,我醒來以後就把所有的超市轉手了。」
「超市後來轉給了誰?是李生榮嗎?」
「不,當時李生榮也來找過我,我當場就拒絕了他。後來超市以很低的價格轉讓給了一個姓陳的老板。」
「這個老板以前也是做連鎖超市的嗎?」
「對,在我做超市之前,他的超市規模排在第二位,不過比新民超市的體量小很多。收購了我的超市以後,經過這些年的發展,他的體量已經變得與新民差不多,在新加坡形成了兩大連鎖超市競爭的態勢。」
「當初調查過姓陳的這家公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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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警方提起過,應該是做了調查的,可也是沒有什麼發現。」
「這家超市的名稱叫什麼?」蘇樂問。
「長坡超市,老板叫陳吉民。」鄭銀鎖按著自己的胸口回答。
結束了對鄭銀鎖的拜訪,沃里克驅車來到一家快餐店,三個人啃著松軟的漢堡,討論起鄭銀鎖的案子來。
「沃里克,你還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麼會把鄭銀鎖的案子與好葡萄公司聯系起來。」粱芙問。
「是這樣的。」沃里克舌忝了舌忝自己手上的沙拉醬說道︰
「我們從機場的監控錄像發現,馬哈茂德當時是乘出租車離開的。找到了當時的司機以後,根據司機的回憶,我們找到了馬哈茂德的下車地點就在好葡萄公司的寫字樓下面。」
「哦,他去過好葡萄公司?」蘇樂問。
「對,我們調查了那座寫字樓里面的所有公司,拿著馬哈茂德的照片一家挨一家的問,最後終于在好葡萄公司找到了他的蹤跡。」
「他到好葡萄公司做什麼?」粱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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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天吧,一些手續挺麻煩的。」沃里克攤攤手回答。
「從悉尼到布里斯班遠嗎?」
「不遠,一個小時的飛機就到了,非常的方便。怎麼,你們要去布里斯班嗎?」
「對,想去那里拜訪一位老朋友。」
「哦,好的,祝你們順利,有事情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不過,請注意在沒有我陪同的情況下,請不要行使警察的權利。」沃里克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