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樓頂樓頂的門打開後,一道陽光從外面照進來,蘇樂信步走到門外,發現大廈的樓頂是一個巨大的天台,在天台的一側有一座加蓋的房子,佔據了整個天台四分之一的空間。
武警們拉著謝亞球來到房子的大門前。房子的木制大門緊閉著,上面安裝著一個球形門鎖。蘇樂上前擰了擰,門鎖著。
「鑰匙呢?」何曉惠問。
「沒,沒鑰匙,從,從里面開。」謝亞球結結巴巴的回答。
「誰在里面?」
「好,好多人。」
這個時候房子大門上的一個用于觀察的小門突然從里面打開了,一個人臉在小門內閃了一下,小門隨即又關上。
「退後!」何曉惠見狀連忙命令眾人閃開正對房門的位置。
「里面到底有幾個人?」蘇樂閃在一邊揪住謝亞球的衣領問。
「有,有7個,一家五口,加,加兩個男的。」
「他們有武器嗎?」
「不,不知道。」
「還有其他出口嗎?」
「沒,沒有。」
蘇樂看了一眼何曉惠問︰
「怎麼辦?」
何曉惠閃身貼著牆來到門邊,掏出手槍拿在手中,大聲對里面喊道︰
「里面的人听著,你們跑不掉的,打開門,雙手抱頭走出來。」
何曉惠喊話後不久,室內突然傳出一聲槍響,子彈打在厚重的門板上,將門板撕開一道縫,貼著何曉惠的身體飛了過去。然後小門打開了,一個姑娘的面孔出現在小門內,一個粗大的手掌抓著她的頭發。
「滾開,都他媽給我滾開,否則老子就要殺人啦!」
「里面的人听著,放下武器是你們唯一的出路,試圖頑抗只能是死路一條。」何曉惠厲聲說道。
「老子死就死了,這里面的所有人都要死,你們要是進來,連你們一起殺!」緊接著又是一顆子彈打在門板上。
何曉惠看到喊話不管用,退回到遠處對蘇樂說︰
「我聯系防爆特警過來,你先穩住他們,叫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蘇樂沿著牆壁躲開子彈射擊的線路,來到距離大門較近的地方,對著里面喊道︰
「里面的兄弟,不要傷害謝局長的家人,你們有什麼要求,我們可以談。」
「你是誰?」里面回答。
「我是謝局長的手下,我們只是來解救他的家人。」
「休想,你們趕緊離開。」
「兄弟,想必你也是謝家村的人,大家都是親戚,何必自相殘殺呢!」
「我不管,我的任務就是看著他們,你們趕緊離開。」
「你覺得你還能走得了嗎?」
「走不了就同歸于盡,我絕不會開門的。」
「謝家人為什麼要殺謝家人呢,你打開門,大家好好活著不好嗎。」
「滾開,你給我滾開。」里面再次傳出一聲槍響。
眾人的頭頂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一架直9警用直升機在樓頂盤旋。直9在大廈的天台降落後,一隊身穿重型防彈鎧甲的隊員迅速來到現場。他們觀察了一下地形,與何曉惠交流了一下,呈扇形編隊慢慢向房門靠攏。
一個防爆隊員悄悄的將一塊塑膠炸彈粘在的門鎖上,隨著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瞬間炸開,防爆隊員們趁著硝煙還未散去,已經迅速沖進了室內,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被爆炸震蒙的兩名歹徒。
在將歹徒制服後,蘇樂與何曉惠等人進入室內,看到聚攏在一起被嚇得魂飛魄散的謝興業一家人。
一家人隨後被帶到中江市警察局的招待所安頓下來,並安排人員對他們進行專門的保護。第二天,經過一夜的休息恢復了精神狀態的謝興業家人與蘇樂等人見面,講述了他們來中江市的過程。
謝興業的愛人彭敏和他的兒子一起住在河西市的一個小區內。謝興業被捕的第二天早晨,天還沒有亮彭敏就听到砰砰砰的敲門聲。
那個時候謝興業的家人都還不知道謝興業被捕的消息,專案組計劃在那天天亮後再通知謝興業的家屬。
彭敏打開門後看到門口站著的,是謝興業以前在河西市治安大隊的老下屬謝高陽,謝高陽不僅是謝興業的老下屬,他還是謝興業的遠房佷子。所以彭敏對謝高陽非常的熟悉,熱情的把他讓進屋內。
「嬸子,謝叔出事了。」謝高陽進門後第一句話就說道。
「啊,興業出什麼事了?他怎麼了?」彭敏急切的問道。
「謝叔今天工作的時候突然暈倒了,局里將他送到醫院後,醫院說要馬上進行手術,可是這種手術河西市做不了,所以緊急送往了中江市。」
「啊,怎麼早不通知我呀?」
「梁縣那邊的同時忙暈了,直到這時才想起讓我來通知您。」
「哦,興業得的是什麼病呀?」
「好像是心髒的問題,不過他們說問題不大,做完手術就會好。」
「哦哦,那我現在就要去找他。」
「我就是來接您的,您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動身。」
謝興業的兒子這時听到動靜走了出來,听到爸爸病了表示也要和媽媽一起去。謝高陽在一旁說︰
「對,一起去吧,到了醫院也好有個照應。」
就這樣謝高陽開著車,帶著焦急萬分的媽媽和兒子,馬不停蹄的趕往了中江市。
謝家村那邊出面的人叫謝林,謝林的輩分和謝興業一樣高,但年齡卻比謝興業小十幾歲。謝林身材瘦小,卻老早的禿了頭。他頭頂中央的一塊地方一根頭發也沒有,為了掩飾他的地中海,他將左側的頭發留得長長的,向上梳到頭頂上,蓋上了發亮的地方。
謝林一大早背著個旅行包來到了謝興業在謝家村的家,進門後開口問道︰
「大爺、大媽身體都好吧?」
「哎呀,這不是小林嗎,你怎麼有空來呀,快到屋里坐。」大爺熱情的招呼他。
「怎麼還背個包呀,你這是要去旅游呀?」大媽也熱情的和謝林說著話。
「大媽,我是要去旅游,不光是我自己,我還要帶著您二老去呢。」
「我們?年齡大了,跑不動了,還是你們年輕人去吧。」大爺說。
「真的大爺,這是族長安排的,叫我來接你們,現在就走。」
「啊,不是吧?這是叫我們去哪兒呀?」
「是這樣的大爺,族長說要獎勵咱們村的優秀家庭,帶著優秀家庭的老人出去玩一玩,你們家呀,是我們村的第一戶,也就是最優秀的家庭。」
「你看你說的,我們家哪有那麼好呀。」大爺謙虛的說。
「這還不都是業哥的功勞,大爺大媽你們培養一個好兒子呀。」謝林這邊正說著辦公室主任謝興旺走了進來。
「哎呀,主任也來了。」大爺連忙招呼。
「去吧大爺,趕緊收拾一下,別忘了拿著身份證。」謝興旺催促著。
「主任呀,你看我和你大爺歲數都大了,也不想出去旅游,就別去了吧。」大媽和謝興旺商量著。
「族長說了,不去也可以呀,可是這優秀家庭的榮譽可就沒有啦。」
「哦哦,那我們就去吧,老婆子,趕緊收拾行李。」大爺似乎更在乎那個榮譽。
就這樣謝林帶著大爺大媽坐飛機去了中江。
謝高陽帶著開車帶著彭敏母子倆去中江的途中對彭敏說︰
「嬸子,小女兒還在外地上學吧?」
「嗯,在上大學。」
「嬸子,你看是不是給女兒說一聲,也叫她去一趟中江。」
「哦,是呀,他爸爸最疼女兒了,我給她打電話。」彭敏說。
「媽,不用了吧,我們先看看情況如何再說吧。」兒子阻止說。
「就怕萬一……,就見不到最後一面了。」謝高陽說。
「對對,要是萬一那啥呢,還是趕緊叫她去吧。」彭敏不顧兒子的阻攔撥通的女兒的電話。
當天晚上謝興業的小女兒就坐高鐵到了中江。
一家人在中江市聚齊,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累的筋疲力盡的一家人直接被帶到了中環大廈的頂樓,關上門以後謝林和謝高陽才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謝高陽掏出自己的配槍在手中把玩著,他命令一家人坐在一起,叫謝林收走了他們所有的通訊工具。然後自己掏出手機給他們一家人拍了一張合影。
「高陽,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業叔在哪里?」彭敏氣憤的問。
「嬸子,實話告訴你吧,業叔他沒有得病,他被警察抓了。」
「高陽,你業叔平時帶你不薄呀,你為什麼把我們騙來?」
「嬸子,這事不怨我。族長說為了讓業叔在監獄里安心,才安排把你們帶到這里。族長安排的事,我不能不辦,否則我家人的下場也和你們一樣。」
「你們這是拿我們當人質。」
「嬸子,你這樣說我也不反對。你也別怨我,我也不為難你們。大家都是親戚,一個村里的人,我們在這里安安靜靜的過幾天,興許族長就讓我們回去啦。」
「親戚,你們還當我們是親戚?我們簡直就是族長的奴隸。興業整天為族長賣命不說,現在出了事,又拿他的家人要挾他。他,他簡直連族長的一條狗都不如。」
蘇樂在與謝興業的家人做了溝通後,告知了他們謝興業的大致情況,並且表示他們可以暫時先住在中江市,由中江市的警察保護他們的安全,待案件了結後再做進一步的安排。
彭敏和家人商量後,表示他們可以替警方勸一勸謝興業,讓他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罪行,爭取政府的寬大處理。
蘇樂拿出手機錄下了彭敏以及家人對謝興業說的話,然後把這些飽含愛和親情的話語發給了遠在梁縣的耿元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