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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的家在一處老舊小區的頂樓,梁榮華和蘇樂敲開了姚黃家的門,一個肥胖的中年女人堵在了門口,從她臉上的壓痕老看,應該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

「你們找誰?」胖婆娘沒好氣的問到。

蘇樂和梁榮華今天沒有穿警服,梁榮華拿出自己的證件在胖婆娘面前亮了亮說︰

「我們是警察。」

「警察有什麼了不起,我又沒犯法,你們來干什麼!」胖婆娘擺出一副蠻橫的樣子。

「我們找姚黃,你是他什麼人?」梁榮華也沒好氣的說。

「姚黃不在家,你們走吧。」胖婆娘說完就要關門,梁榮華伸腳一擋,門關了一半便關不上。

「你要干嗎?想私闖民宅嗎?」胖婆娘拉開門厲聲問到。

「我們現在是在執法,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果你妨礙公務,我們可以依法拘留你。」梁榮華正告她說。

「喲,我還就不配合,你抓我呀,抓我呀,老娘正想進去吃幾天牢飯呢。」胖婆娘不僅沒被梁榮華嚇到,反而開始撒起潑起。

梁榮華手伸向腰間要掏手銬,卻被身後的蘇樂一把抓住。蘇樂拉了梁榮華一把說︰

「算了算了,不在家就算了吧。」

梁榮華往後退了一步,胖婆娘踫的一聲關上了屋門。蘇樂看了一眼房門,發現上面沒有門鏡,他朝梁榮華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兩人悄悄的貼在門上听里面的動靜。

「喂,老姚,你死那里去了?」胖婆娘的聲音在屋里響起。

「你他媽還有時間下棋,警察已經找上門來了。」

「叫我攆跑了,你他媽趕緊給我回家。」

听到這里蘇樂拉著梁榮華悄悄的下了樓,兩個人一左一右在姚黃家樓下溜達著,等待著目標出現。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蘇樂看到一個瘦高個騎著一輛破自行車從梁榮華所在的方向過來,他慌慌張張的,自行車騎得很快。當他超過梁榮華的時候,梁榮華在他身後喊了一聲︰

「姚黃。」

「哎。」姚黃答應了一聲扭頭向後看去。

蘇樂緊走兩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自行車把,姚黃單腳點地停了下來。

「你就是姚黃?」梁榮華伸手將他從自行車上拉下來。

「是,我是。」姚黃的眼神中露出驚恐之色。

「帶回去問吧?」梁榮華問蘇樂。蘇樂點了點頭,順手將姚黃的自行車支在了樓道口。

梁縣警察局審訊室。

「姚黃,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不,不知道呀,你們干嗎抓我呀。」

「25號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啊,我和鄰居在一起喝酒。」姚黃的臉色開始變的煞白。

「喝酒的都有那些人?」

「有瘦猴和他的兩個同學。」

「那兩個同學叫什麼?」

「叫,一個叫剛子,一個,一個叫梁石。」

「還有誰?」

「還有,還有我佷子。」

「胡說!你根本沒有佷子。」

「是,是,是我妻佷。」

「那天為什麼喝酒?」

「是,是我想找梁石幫個忙,給妻佷安排個工作。」

「喝酒的時候,你做了什麼?」

「沒有,我沒做什麼。」姚黃眼神躲閃的回答。

「姚黃!」梁榮華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姚黃被嚇得渾身一哆嗦,他整個身子收縮著,把自己團城一個球。

「你老實交代,到底對梁石做了什麼?」

姚黃在梁榮華的氣勢壓迫之下,渾身開始打顫,他的一雙小眼楮不住的偷偷看向面前的梁榮華,到後來他低下頭,用雙手捂住臉,低聲的說︰

「我沒干什麼,我沒干什麼,我沒干什麼。」

在後面的審訊中,雖然姚黃的精神幾近崩潰,但他始終咬住自己什麼也沒干。梁榮華無奈之下,只能將姚黃放了回去。

在姚黃這里踫了軟釘子以後,蘇樂他倆找到了打架事件中死人那一桌的理發店老板。理發店是個兩間的小門臉,里面擺著兩張用于理發的椅子,一男一女正忙著給顧客理發。男的40歲左右的樣子,一張皮膚白淨的國字臉,看到有人進來趕緊笑著讓他們坐。

蘇樂和張鵬飛交換了一下眼神,坐在了等候理發的座位上。十分鐘以後,男理發師給前面的顧客理完發,問梁榮華︰

「你們二位誰先理?」

「你叫李瑜吧?」梁榮華站起來問。

「對,我是李瑜。」

「那好吧,我們是警察局的,我們到外面問你幾個問題。」

听到梁榮華說是警察,李瑜的臉色一變,他略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店里的顧客,乖乖的跟著梁榮華到了門外。

「25號那天是你請鮑興喝酒吃飯嗎?」

「是是,是我。」李瑜點著頭回答。

「你為什麼請他吃飯?」

「不是我想請他,是他經常到店里找事,我就想著請他喝點酒,讓他照顧我一下,別來店里搗亂。」

「鮑興到你店里來過幾次?」蘇樂插話問到。

「幾次?我,我不記得了,有很多次吧。」李瑜回答。

「他最後一次來你店里是哪天?」蘇樂問。

「是,是,喝酒的前一天吧。」

「他來店里是怎麼騷擾你的?」

「他,他給我要錢。」

「你給他了嗎?」

「給,給了。」

「給了多少?」

「二百,哦,不,五百。」

「到底是幾百?」

「是五百。」

「他到你店里要過幾次錢?」

「我,我不太記得了,有好多次吧。」

「你總共給了他多少錢?」

「這個,這個,我不記得了。」

「誰叫你請鮑興吃的飯?」蘇樂問。

「是,是,是我自己請的,沒別人。」李瑜吞吞吐吐的回答。

「李瑜,你不老實。」梁榮華說。

「沒有,沒有,我沒有不老實。」李瑜的腦門子上這時已經開始冒汗了。

「鮑興除了在你這里要錢以外,也去其他店鋪要過錢嗎?」蘇樂問。

「我,我,我不知道。」李瑜回答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有一些慌張。

「好了,你回去吧。」蘇樂擺擺手說。

李瑜听到叫他回去,連忙用手擦了擦頭上的汗,逃命似的進屋去了。

「就這樣放過他了?這小子明顯在說謊。」梁榮華問蘇樂。

蘇樂笑了笑,沒有回答梁榮華的問題,而是拉著他進了理發店旁邊的一家小賣部。

「老板,拿盒煙拿兩瓶水。」蘇樂對櫃台內的一位大姐說到。

接過大姐遞過來的香煙,蘇樂拆開包裝抽出一支遞給梁榮華。梁榮華不知蘇樂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能接過來點上。蘇樂掏出手機付了賬,打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朝櫃台內的大姐問到︰

「大姐,你認識鮑興嗎?」

「鮑興?你說的就是前兩天死的那個吧?」大姐放下正看著的手機問。

「對,就是他。」

「見過,我知道他,來我這里買過煙,算認識吧。」

「他來你店里搗過亂或者要過錢嗎?」

「他呀,他哪有這個膽,來我店里買煙都是點頭哈腰的。」大姐有些不屑一顧的說。

「你們這一片的商店有人收保護費嗎?」

「收保護費?這怎麼可能呀,大兄弟,你電影看多了吧。要是有人收保護費,警察分分鐘滅了他!」大姐被蘇樂逗得笑了起來。

「那這個鮑興到底是個什麼人?你了解嗎?」

「就是個無業流民吧,什麼活也不干,整天游手好閑的,不知道他指望什麼吃飯,反正挺招人嫌的。听說他被打死了,鄰居們都說活該,這種人活著也沒什麼用,還連累一家老小。」

「怎麼連累一家老小了?」

「賭博呀,听人說他因為賭博欠了一債,討債的人天天到家里去,惹得一家人都不安生。」

「他家就住在這附近嗎?」

「好像就是旁邊這個小區的,听說他在家里經常打老婆,夏天的時候她老婆都不敢穿短袖上街,胳膊上都是傷。」大姐氣憤的說。

「他老婆做什麼工作?」

「這咱就不知道了,我沒見過他老婆,只是听人家說的。」

從小賣部出來,梁榮華把煙頭扔在地上一腳踩滅,氣呼呼的說︰

「看來這個開理發店的李瑜對我們撒了謊,我們再找他去。」

蘇樂一把拉住梁榮華說︰

「不急,他越撒謊越說明這里面有問題,如果李瑜不是為了討好鮑興才請客吃飯,那又是為什麼呢?」

「你說他們是為什麼?」梁榮華一頭霧水的問。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問題,那李瑜為什麼要撒謊呢?」

「難道他們和那個姚黃也是一伙的?設計陷害梁石?」梁榮華問。

「難道鮑興甘願犧牲自己去栽贓梁石?」

「這應該不會吧,我看鮑興也不是有膽子的人。」

「對了,你們見過鮑興的老婆嗎?」蘇樂問。

「見過一次,那個女的哭哭啼啼的,挺瘦弱的樣子,問她什麼都不知道,辦完手續就叫她回家啦。」

「你知道她家地址嗎?」

「這個容易,都有登記,我叫局里的人查一下。」

「那好,我們去見一見這個鮑興的妻子,看看能不能從她那里了解些線索。」

蘇樂與梁榮華肩並肩的向前走去,落日的余輝灑滿他們挺拔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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