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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蕩接到方美華從派出所打來的電話後,立刻駕車上了路。可是他剛開了沒有半小時,又接到派出所打來的電話,叫他不要去了,直接去中江市警察局即可,方美華已經被逮捕送往中江市警察局。

丁浩蕩將車停在路邊,他已經完全被今天早晨突如其來的消息搞蒙了。先是他媽從百公里外的一個小鎮派出所打來電話,叫他去接她。然後又傳來他媽被捕的消息。

他不明白自己那個整天只知道搽胭脂抹粉,只知道打麻將的媽媽能犯什麼法。他給叔叔丁翔打了電話,丁翔也說不出什麼道理,告訴他只能去警察局打听一下消息。

丁翔開車趕到中江市警察局,可是人家警察局的門衛因為他沒有再正當的理由根本不叫他進去。就在他站在警察局門口一籌莫展的時候,一位身穿警服的漂亮女警走到了他的跟前。

「丁浩蕩?你是不是叫丁浩蕩?」漂亮女警興奮的問。

丁浩蕩抬起頭一看,這漂亮的女警察好像在哪里見過呀,可是他卻腦子短路一時想不起來,只能一臉懵逼的點點頭說︰

「是。」

「哎呀,你還真是丁浩蕩,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叫方娟呀。」

「啊,你是方娟,小學的同桌?」

「是呀,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呀,丁浩蕩。」

「沒有,沒有,我只是不敢認了,沒想到你,你」

「我怎麼啦?」

「你變得這麼漂亮。」

「哈哈哈,你還是這麼會說話。」

「真的。」

「哎,對了,你怎麼到這里來了?有什麼事嗎?」

丁浩蕩從心里不想告訴久別重逢的老同學實情,他怕在熟人面前丟人。可是看到方娟穿著的一身警服,馬上想到也許方娟可以幫自己打听一下消息。于是他馬上將自己來的目的和經過給方娟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好的,知道了,我這就去打听一下。你還是先回去吧,估計一時半會不會讓你見當事人,我打听了消息馬上給你打電話。」方娟大大方方的答應了丁浩蕩的請求。

兩人互換了電話後,丁浩蕩就開車回了家。到家後他發現丁翔正在家里等他回來,于是他就將遇到同學的事給他叔說了一遍。說完後叔佷倆就坐在客廳里一起等電話。

「叔,你說我媽那人能犯什麼法?」丁浩蕩問。

「哎呀,這就不好說了,你媽那人辦事不過腦子,說不定會闖出大禍來。」丁翔回答。

「你說會不會有人栽贓我媽?」

「我想警察會調查清楚的。」

叔佷倆正有一句沒一句的猜測著,丁浩蕩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一看是王娟打來的,趕緊按下了免提鍵接听。

「哎,丁浩蕩,事情好像有點麻煩呀。」

「啊,怎麼了?」

「我問了刑警隊的同事,說是你媽方美華涉嫌一起槍殺案和一起持刀殺人案,已經上了網上通緝的名單。」

「啊,兩起殺人案?具體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目前案子處于偵破階段,信息沒公開,我只能打听到這些了。」

「哦,謝謝你了。」

「沒事,你現在可以先去找個律師,律師是有權力見嫌疑人的,你們通過律師就可以了解詳細情況啦。」

「哦,明白了,非常感謝你。」

「嗨,說什麼呢,都是老同學,應該的。有事再給我打電話呀。」

掛上方娟的電話,丁浩蕩瞪著眼楮與丁翔對視了許久。丁浩蕩聲音顫抖的問︰

「叔,不會,不會是」

「應該不會,你沒听她說嗎,一個槍殺、一個刀殺,而你父親是被人勒死的。」

听了丁翔的這句話,丁浩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起來。

丁浩蕩最近家里發生的這些事真夠叫他焦頭爛額的。父親被殺和母親被捕這兩件事擱誰身上也受不了。丁浩蕩這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年輕人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幸好他還有個叔叔丁翔在,能幫他扛住公司和家庭的重任,讓他有個依靠。

「叔,我們怎麼辦?」丁浩蕩嗚咽著問。

「律師的事我來安排,我們公司有個常年有業務聯系的律師,可以馬上叫他過去了解情況。」

「那我們以後怎麼辦呢?」

「是呀,現在買礦的人都沒有了。」

「叔,我們一定要把礦賣掉嗎?」

「怎麼了?你不想賣了?」

「就是覺得怪可惜的,這麼大礦山,又賣不了多少錢。」

「可如果不賣的話,會不會再有什麼事不好說呀。」

「叔,你真覺得我爸事兒是想買礦的人做的?」

「這只是我的感覺,最終從我們手里把礦買去的人,就是殺你爸的凶手。」

「可如果我媽不被捕,礦山不是要全部落到她名下嗎?」

「你媽應該就是戴同和的傀儡。」

「我听說戴同和也出事了,跑了。」

「不知道戴同和跑和你媽有沒有關系。」

就在他們倆商量後續怎麼辦的時候,丁翔的電話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丁翔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喂,哪位?」

「您好,請問是大鵬礦業的丁總嗎?」

「我是,你是哪位?」

「丁總您好,我是任家礦業副總經理白辰,白建義是我父親。」

「哦,任家的白總,你有什麼事?」

「嗯,我們听說大鵬礦業正準備出售,不知道我們能否參與一下?」

听到這里丁翔的心中泛起一個念頭,是真正的獵人要出面了嗎?他的心跳突然莫名的加快起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的回答︰

「哦,歡迎歡迎,只要價格合適,我們賣給誰都一樣。」

「那丁總您目前在哪里?我過去找您詳細商量一下。」電話那頭傳來迫切的聲音。

「我在家里,方便的話你現在過來就行。」丁翔回答。

掛上電話的丁翔看著丁浩蕩說︰

「任家的白公子要來談礦山的事。」

「哦,那個白辰?听說白公子年輕有為,大學畢業沒幾年,就做了任家礦業的副總經理。」

「待會兒我們一起會會他。」

「叔,任家煤業會不會就是你說的最終的買家?」

「不知道呀,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辰中等身材,體態勻稱,皮膚白淨,五官極好的分布在他瘦長的臉盤上,偏分的烏黑頭發長短正好合適,一身高檔的西裝更加讓他顯得俊秀挺拔。

白辰老遠就向丁翔伸出雙手,他快步走到丁翔面前握住丁翔的手說︰

「久仰丁總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白總真是青年才俊,風流倜儻呀。」丁翔也客氣的回答。

與丁翔打過招呼,白辰看到站在一邊的丁浩蕩,面露喜色的說︰

「哎呀,這位帥哥就是小丁總吧?」

丁浩蕩走上前伸出手說︰

「我叫丁浩蕩。」

「我叫白辰,看起來小丁總比我年長幾歲,不如以後我就叫你丁哥吧。」白辰握住丁浩蕩的手久久沒有松開。

「好好,能和白總交朋友真是我的榮幸。」丁浩蕩雖然嘴上敷衍著,可是心里對這個小白總卻沒有一點兒好感,太世故太圓滑了吧,他想。

寒暄完畢大家落座後開始談正事,雖然目前只有這一個買家,但丁翔並不著急,他知道礦山一定會以一個極低的價格賣掉,這在他哥遇害時可能就已經注定啦。

「丁總,丁哥,不知道貴公司想如何出售?」白辰看了看丁翔和丁浩蕩說。

「全部股份,整體出售。」丁翔回答。

「哦,這樣最好,省的以後有很多麻煩。這樣的話丁家是想退出本地的煤礦業,不再參與了嗎?」

「是呀,大哥的死叫家里人都很傷心,沒有心思再經營礦山啦。」

「那不知道丁總以及家人有一個心里價位嗎?」

丁翔沉吟了一下,心想還是按照正常情況給他們談,看看他們有什麼花招耍。于是他說︰

「6000萬是我們的底價。」

「哦,6000萬,哈哈,按說大鵬礦業是值這個價格的,每年20萬噸的產能,再加上豐富的儲量,6000萬的開價不算高。」

「那白總是什麼意思呢?」

「不過呀,近年的煤礦行情不是太好,國家也在加大對煤礦的整治力度,像大鵬這樣20萬噸的小煤礦應該很快就會關停。所以我們覺得大鵬礦還是盡快出手為好。」

「白總先開個價吧,如果價格合適我們可以考慮。」

「這樣吧,根據我們任家礦業的實力,也考慮到大鵬礦的現狀,我們覺得1000萬的價格可以接受。」

「1000萬,基本上等于白送吧,除去稅款我們基本剩不下多少。」丁浩蕩說。

「哎呀,丁哥,稅款方面我們可以想辦法少交一點,我們認為1000萬已經比較合理啦。」

三人正在丁家的會客室里談判,丁家的二小姐丁浩然卻突然在門口敲了敲敞開的門說︰

「哥,有客人呀,你出來一下。」

白辰看到站在門口的丁浩然,還沒等丁浩蕩走出去,就站起來說︰

「啊,這不是丁浩然嗎?」

丁浩然被站起來的白辰問的一愣,連忙面帶微笑的朝白辰點了點頭。

「怎麼,你不認識我啦?老同學,我叫白辰呀。」

听到白辰說他們是老同學,丁浩然這才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帥哥,片刻之後丁浩然興奮說︰

「哦,哦,白辰,你是白辰?」

「對呀,是我呀,真沒想到你是丁哥的妹妹。」

「嗯,他是我大哥,你怎麼到我們家來了?」

「哦,我是來談點業務的。」白辰瀟灑的回答。

「啊,你哪兒工作呀?」

「任家煤礦。」白辰適時遞上自己的名片。

丁浩然接過名片一看,驚訝的說︰

「哦,你是,你是……」

「對,我是白建義的兒子。」

兩位多年未見的同學見了面自然要嘮一會兒,丁翔和丁浩蕩看著看著眼前這兩個一臉興奮的老同學,各自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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