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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貪心所導致的悲劇

「沒事兒,不用管太多,咱們這些女人啊就是這樣,總是要習慣的。」

春和宮內,太子妃正安慰著太孫妃胡善奕。

「這天底下的男人啊都差不多的,想來你能決定做這個太孫妃也是做好了準備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入宮。」

「你得這樣想,咱們的男人都是天底下最出色的,這都是正常的。」

「就算是拋開這些都不談,他們朱家人啊就注定了不會像尋常人家一樣,你看就算是個有點兒錢的家庭也不會只有一個女人的。」

「朱家是皇室,有太多的關系需要維系,而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通過聯姻才能夠穩定下來的,這是最正常不過的。」

「你看看老爺子,現在其實都不怎麼臨幸後宮了,但不還是有……嗯……一二三……」

太子妃算了又算,結果給自己繞進去了,索性直接甩了甩頭,不算了。

「算了,算不明白,反正光是來自朝鮮的就有四個,其他的還有諸如奴兒干都司那邊的,還有朝中重臣們的家卷這些都有的。」

「比如張貴妃吧,她就是英國公張輔的姐妹,是永樂七年封為貴妃的,懂了吧?」

「懂了,謝謝娘的教導。」胡善奕溫婉地笑了笑。

關于昨夜朱瞻垶到朝鮮貢女那邊過夜的事情她其實並不在意,正如太子妃說的那樣,她早在嫁入皇室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誰都知道,皇室宗親的妾室是很多的,更別說朱瞻垶還是皇太孫,不僅朝中官員、番邦外族還是周圍的從屬國,誰都想著能抱上朱瞻垶這條大粗腿。

畢竟,真要是說白了,現在的朱棣歲數已經不小了,投資他遠不如投資朱瞻垶這個仍舊年輕的皇太孫。

若是局勢尚不明朗,那誰也不敢隨便站隊,但眼下大明的局勢還不明朗嗎?

說好听點兒,朱棣、朱高熾、朱瞻垶這個順序傳下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什麼謀反啊、逼宮啊什麼的都不會有用的。

說難听點兒,怕是現在朱棣反悔了,朱瞻垶都不一定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這樣的一條大粗腿,誰不想抱?

對于胡善奕來說,朱瞻垶與她成婚這麼長時間了,還從未因為美色而往宮中領女人,反而全都是皇帝幫著挑選的、從屬國進貢的這種,胡善奕就已經覺得是如在夢中了。

男人,有幾個不的?朱瞻垶這種的其實已經算是不了,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對了,今天有沒有什麼反應?」太子妃一邊說著一邊把草原今年進貢的羊毛衣服給拿遠了。

「比如說想吃什麼不想吃什麼?亦或者是看到什麼東西就感覺不舒服之類的?」

作為過來人,太子妃是很清楚女人在孕期時的嬌貴的,自然是無微不至。

「沒事兒的娘,我現在感覺還好。」胡善奕笑得很溫婉,也很得體。

「雖然是第一次生育,但我也知道月復中這個孩子的重要性,所以不管是遇到什麼事情都會跟您說的。」

「嗯,你重視就好,就怕你自己都不重視。」太子妃聞言也是笑了起來。

宮中的那些宮斗是從來都不會消停的,雖然從來都是明令禁止,但誰也無法做到根本解決,而女人們玩起心計來的話,那真的是要多黑暗有多黑暗。

不過,這還不是太子妃最擔心的。

她最擔心的是胡善奕自己都不上心,不重視。

女人在懷孕的時候有多危險自是不必多說,而胡善奕的身份要更加特殊,面臨的危險也就更多,很多時候其實只能靠她自己。

只有她自己察覺不對了,及時尋求幫助,才能最大程度上的保證她月復中孩子的安全。

其實說起來有些不近人情,太子妃雖然比較喜歡胡善奕這個兒媳,但她現在最重視的不是這個兒媳,而是她月復中的孩子。

是的,沒錯,這個時代就是這樣。

而且不只是太子妃自己,其他人,甚至就連胡善奕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爹,我跟您說啊……」

「哦?在呢?今天感覺怎麼樣?」

朱瞻垶習慣性的直接進了春和宮,本來是想找自己的父親議事,但在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和妻子的時候就走了過來。

「回殿下,一切都好。」

孕早期的胡善奕還未顯懷,也沒有什麼行動上的不便,所以她還是如同往常一樣起身給朱瞻垶見禮。

「嗯,沒事就是最好的。」朱瞻垶點了點頭。

「娘她先後生養了我們兄弟四個,雖不是穩婆,但在這方面怕是也和穩婆的經驗不相上下了,有事就找娘,比找我強。」

「去!」太子妃沒好氣地給了兒子一巴掌。

「一邊兒去!有這麼說自己娘的嗎?你是在夸我呢還是在埋汰我呢?」

「嘿嘿,這不是在夸您嘛。」朱瞻垶聞言撓頭訕笑。

「去去去!一邊兒去!」太子妃甩了兒子一個白眼,然後就推推搡搡地推著兒子離開。

「這都是我們女人家的事情,你一個大男人來摻和這些做什麼?是政事不夠你處理的了?還是外面的戰事不夠你煩的了?」

「去!找你爹去!」

「誒誒誒……」朱瞻垶被自己母親推著離開,一臉的無奈。

而在旁邊不遠處,朱高熾早就插著胳膊倚在門框上看熱鬧了。

他是知道自己這個太子妃的脾氣的,在正式場合從來都不會給他跌份兒,但在家里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

當然,僅限于家事。

「走吧,咱們去我書房談。」

眼看著兒子過來就要批判自己的見死不救,朱高熾率先一步堵住了兒子的嘴。

書房。

不管是朱高熾還是朱瞻垶,書房從來都是專屬于他們自己的地方,對于別人來說就是禁地,因為這里都是他們處理正事兒的地方。

未經允許就進入,那下場就只有一個。

朱瞻垶還沒有遇到過擅闖自己書房的,朱高熾也沒有遇到過,但听說老爺子在還是燕王的時候遇到過。

「有什麼事兒?」朱高熾坐下,看了看小火爐里的炭,把小茶壺給放了上去。

「這段時間我都很少幫你處理事情了,都是你自己在一手處理,怎麼今天來找我了?遇到什麼事兒了?」

「有件事,我跟楊士奇他們商量過,但是沒有得出一個很好的辦法,所以來看看您有什麼想法。」

說著,朱瞻垶就把那封密信給遞了過去。

「這件事情雖然是我一手策劃的,但是影響太大,不太好處理,您看看。」

「什麼事兒啊?」朱高熾看著神神秘秘的兒子,一臉的奇怪。

「這現如今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你都拿不定主意的?要說啊,這朝中上下,這兩年以來……」

朱高熾的話說到一半,就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戛然無聲。

頭也不抬,話也不說,朱高熾好像是一直在確認那封信上的內容到底是真是假,但這件事不是他策劃的,消息的來源也不是他得到的。

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朱高熾才 然抬起頭來,帶著幾分遲疑,但這幾分退卻,也帶著幾分不確定地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這上面……說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朱瞻垶點了點頭。

「真的有那麼多人?」

「有,而且肯定只多不少。」朱瞻垶又點了點頭。

「這就是之前你跟你爺爺一直在策劃的,也就是你爺爺放任你將土豆種子給放出去的真正原因?」

「您不是都知道嗎?」朱瞻垶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最開始的時候您的確是不知道,但是後來不是都跟您說了嘛?我也告訴您了我就是打著這個目的才去做這件事的。」

「呼……」朱高熾聞言 地靠在椅子背上,力道之大讓椅子都發出了痛苦的吱呀聲。

「這跟你說的……」

朱高熾話說到一半又嘆了口氣,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我早就跟您說過了啊……」朱瞻垶一臉的無奈。

他知道自己這個一向以仁厚聞名的父親肯定是不願意看到和接受這些的,但沒想到這接受能力差到了這種地步。

「而且啊,我跟您說,這還只是帖木兒帝國一個地方就有這麼多人死亡,而且這還只是第一年,後面會越來越多的。」

「唔……」說著,朱瞻垶撐著下巴思考了一下。

「如無意外的話,這次的事情是足以毀掉一個國家的,就好像這次哈里勒所統治的帖木兒帝國西部一樣,這只是開始,後面的災難他們根本就無力賑濟,情況只會越來越差。」

「如果沒有別人施以援手的話,我預計最少會有超過五百萬的百姓死去,最後哈里勒所管轄的那部分帖木兒帝國會以被沙哈魯吞並作為結局。」

「再然後就是哈里勒了,他得到土豆種子的時間要更晚,但種植的速度是半點都沒有放松,所以現在他雖然還沒有遇到沙哈魯的情況,但想來也不遠了。」

「最後就是奧斯曼帝國了,他們已經遇到過一次這種情況了,最後還是咱們施以援手,給了他們改良過的種子,這才讓他們度過危機。」

「再然後就是更西邊的羅馬帝國了,畢竟奧斯曼帝國得到土豆種子這麼長時間了,他對羅馬帝國也早就該發起進攻了,土豆也應該早就傳過去了。」

「所以……」

說到這里的時候朱瞻垶攤了攤手,做出了一副無辜的樣子。

「如無意外的話,西邊要死的人最少最少是在兩千萬人左右,這個數字可能會少一些,但也有可能會多一些。」

……

看著一臉無辜的兒子,朱高熾竟然有點心底發涼的感覺。

眼前這玩意兒是自己的種?以前又是築京觀又是屠城的也就算了,畢竟這龍生九子各不相同,總是有可能生個脾氣暴躁的兒子出來的。

但是這已經不是脾氣暴躁了吧?這就好像是一頭老黃牛,結果生出來了一只老虎。

這特娘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物種啊!

「想啥呢?」朱瞻垶看著一臉呆愣的老爹,很是奇怪。

「沒什麼……」朱高熾甩了甩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且不著邊際的東西給甩出去。

「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朱瞻垶的語調 然提高,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我費勁巴拉,先是讓鄭和跟王景弘遠渡重洋取回新糧種子,然後又費勁巴拉的布局,到最後肯定是要把那些地方拿下來的。」

「就算是拿不下來,那也得壓得他們百年翻不起身,不然的話我都對不起柳溥他們在奧斯曼帝國受的那些苦!」

「所以說……」朱高熾沒有被激動地兒子所影響,而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你是打算像對待暹羅和南掌那樣,將那里劃歸大明之內,然後按照你之前說的,讓瞻基去那里,就好像是讓你二叔三叔去海外就藩一樣,統治那里。」

「唔……」听了自家老爹的分析,朱瞻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大差不差吧,要是能夠像草原和奴兒干都司那樣統治的話就最好了,如果不能,那也沒有辦法。」

「你的底氣呢?」朱高熾聞言反倒是奇怪了起來。

「一個草原我們都得安排藩王去治理,更何況是距離大明萬里之遙的地方,你提出像草原和奴兒干都司那樣統治的底氣在哪里?」

「火車啊……」朱瞻垶沒有半分隱瞞地和盤托出。

「我知道您和爺爺都不重視火車,或許之前火車的停運也讓你們更加堅定了這種想法,但我還是想說,這火車是有大作用的。」

「我之前已經安排人去烏斯藏都司了,如無意外,兩年之內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到時候就會讓你們知道火車的重要。」

「我現在可以跟您說一些,比如那邊叛亂,我們出兵,朝發夕至,可不可以做到統治那里。」

「可以……」朱高熾滿懷深意地看了一眼大兒子。

「我們先說說眼前的問題。」

「既然你打定主意了,那我們就要做好應對,首先就是你之前的所謂計劃從現在開始就不存在了。」

「土豆的弊端我們曾經很是清楚的跟文武百官們說過,後續也在慢慢的告訴大明百姓,所以我們從來就沒有隱瞞過土豆的弊端。」

「所以,眼下的情況就是沙哈魯急于求成,隱瞞了土豆的弊端,鼓勵他們的百姓大量種植土豆,最終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說完,朱高熾意味深長地看向了自己的兒子,而朱瞻垶也給自己老爹會以一個意會的眼神。

無論怎麼說,事實就是,也只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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