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非常緊張的過去。
沒有炸營。
沒有嘩變。
楚雲飛提著加蘭德半自動步槍，就站在瞭望台上面，盯著軍營的四周。
命令繼續傳達。
貪生怕死的，不敢和日寇拼命的，都可以走。
只要不帶走武器，絕不攔阻。
但是想要帶走武器，那不行。
陸陸續續的有人離開。
包括好幾個上尉軍官。
天亮以後，再也沒有人離開。想跑的人基本上都跑了。
剩下的，都是不想跑的。
「關營門！」
「是！」
經過統計，358團還有大約三千四百人。
方立功感覺很意外。
居然還有這麼多人？
不可思議。
昨晚跑掉了那麼多人，怎麼還有那麼多？
他還以為一半都不到呢！
沒想到還有三千四百多。
于是反復清點。
確實，還有3407人。
其中，炮營留下的人是最多的。一個都沒有跑。
王龍川的加強連跑了十幾個人。
二營、三營跑的數量也不是很多。主要是一營、四營跑得多。
特別是一營。
受到錢伯鈞的影響，跑掉了足足上千人。基本上就是廢了。
「團座……」
方立功很擔心。
358團的主力營沒有了啊！
以前的一營，是358團的主心骨。現在，這個主心骨已經不存在了。
那358團還能是358團嗎？
「無妨。」
楚雲飛鎮定自若。
這樣的結果，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殺了錢伯鈞。
將那些混日子的士兵淘汰掉。
留下的都是精華。
即使還會有一些人混日子。但是，至少保證90%以上的人，都是有殺敵意願的。也有一定的勇氣。
這樣就能保證全營的基本風氣，還是積極向上的。
當然無法和八路軍相比。
但是至少比其他的晉綏軍要好得多。精氣神都要提升一個檔次。
「命令王龍川接任一營營長。」
「一會兒你去勉勵趙元駒一番，就說不是他的責任。不要有心理負擔。繼續當他的四營營長。」
楚雲龍下令。
方立功一一記錄在案。
錢伯鈞死了，空缺還沒有補上。王龍川接任，並不意外。
其他幾個有競爭力的軍官，這次都跟著張富貴跑掉了。就剩下一個王龍川。除了他，已經是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
四營營長趙元駒倒是有點意外。
開始的時候，方立功以為他也會跟著跑呢。沒想到留下來了。
說真的，這個趙元駒，沒什麼太出色的能力。但是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繼續擔任營長，也是意料之中。
至于夏侯 和赫連洪，當然不會有任何變化。
「團座……」
方立功欲言又止。
眼下的情況，說好不好，說差不差。
說不差，是因為部隊的情況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惡劣。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跑了。
剩下的三千四百多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有離開。說明軍心還是穩定的。
只要軍心穩定，那接下來的工作就好辦了。
說不好，是日寇繼續完成合圍。
日寇大部隊已經進駐萬家鎮。近距離的威逼358團。
但是最要命的，還不是日寇。
「說吧！」
「上峰對我們的請示，遲遲沒有回復。甚至是連情況通報都沒有發來。」
「這是壞消息嗎？」
「我建議咱們直接向軍部，或者是集團軍總部請示。」
「不用了。」
「啊？」
「靠請示打仗，那趟菜你也別想趕上。」
「可是……」
方立功很擔心。
兩眼一抹黑啊！
什麼情況都不清楚，還怎麼打仗？
我們打仗，不都是按照上峰的命令進行的嗎？上峰讓我們怎麼打，我們就怎麼打。
如果打不過，那就請示撤退……
「現在，日寇進軍神速，外面的情況千變萬化，估計上峰也不掌握。我們還是靠自己吧！」
「可是，我們自己沒有情報部門啊！」
「我會組建的。現在，關鍵是命令部隊，集結在大孤鎮的周圍，嚴密布防。嚴防日寇偷襲。重點是挖掘防御工事，躲避日寇的山炮和飛機轟炸。」
「鬼子會將我們嚴密包圍的。」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結果嗎？」
「唔……」
方立功欲言又止。
好像是。
又好像不是。
他還是有一絲絲幻想的。
幻想上峰繼續讓自己撤退。一路躲開日寇的鋒芒。
既然別的團能躲，為什麼我們不行？
611、622團都躲起來了，我們358團憑什麼首當其沖。
大家都是一個系統的，你不能厚此薄彼……
以358團目前的實力，一旦是遭受到優勢兵力的日寇的包圍，後果不堪設想。一個不好，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參謀長，我們的糧食還能支撐多久？」
「兩個月。」
「那就沒問題了。我保證，日寇不可能和我們鏖戰兩個月。最多半個月，日寇就不得不撤軍。」
「糧食是沒問題。可是武器彈藥……」
「你需要多少，我就給你補充多少。」
楚雲飛泰然自若。
方立功立刻放心。
有團座這句話，那就沒有問題了。
依靠著大孤鎮周圍的有利地形，還有臨時挖掘的防御工事，只要不是彈盡糧絕，和日寇苦戰，問題不大。
這里已經是太行山區深處，日寇遠道而來，後勤補給線漫長，肯定支撐不了太久。
外面還有很多八路的。
他們最喜歡襲擊日寇的補給線了。
剛好，日寇的補給線那麼漫長，簡直是故意送到土八路眼皮底下。
你說土八路能不動心？
站在日寇的角度，必須速戰速決。
偏偏是不能讓日寇如願。
拖住日寇，也算是勝利。
「命令部隊，一定要將工事挖好。否則，流血的就是自己。」
「後勤糧食供應增加三成。讓大家吃飽飯，才有力氣干活。」
楚雲飛繼續命令。
方立功答應著去了。
戴克紅︰……
好像沒有我的事了？
打仗的事，我不擅長啊！我們也不要長槍……
「戴主任！」
不料，被楚雲飛拉住。
戴克紅很想說，楚團長，我還有事，我先走。可惜不敢說出口。
萬一被人背後一槍呢？
想到楚雲飛的槍法，他就不寒而栗。
昨晚還是黑夜啊，只有營門的火把照亮。光線暗淡。距離足足三百米。楚雲飛依然一槍斃命。自己焉能不害怕？
就算是自己被打死了，軍統有辦法讓楚雲飛償命，那自己也是死了。
何況，能不能懲治楚雲飛還不好說。
至少，眼下，楚雲飛就是有恃無恐。
沒有人敢撤他的職。
撤了他的職，就得派人來接管358團。
在日寇重兵合圍的時候，誰願意跑來送死？哪怕是郭建元，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提出要求撤換楚雲飛。
不是他不想。
是時機不對。
萬一他提出來撤換，然後上峰說，既然如此，你去接替楚雲飛吧。那他郭建元就是自尋死路了。
沒有誰那麼傻。
沒有誰願意白白的跑來送死。
這就是楚雲飛敢在358團一手遮天的根本原因。
看我不爽？
行啊！
派人來替換我啊！
我看有誰願意來！
老子巴不得甩手走人，將爛攤子扔給你！
老子落草為寇。
自己拉一個團！
繼續當團長！
「楚團長，有事？」戴克紅無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