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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大被同眠

甘思思雙眸圓睜。

武三月在說啥?

讓陽九睡在中間,左右摟著她們兩人?

但看陽九嘴角的笑容,就知道陽九肯定很樂意。

大被同眠是許多男人共同的夢想。

「三月……」甘思思想要逃離。

既然武三月想跟陽九一起跨年,那她可以成全。

過完年後,陽九還是會回到她的身邊。

武三月笑道︰「思思,你得先問問九兒想不想。」

這還用問麼?

一看陽九那色迷迷的模樣,就知道已經在幻想著某種讓人羞澀的畫面。

「人生苦短,思思,不要什麼事都等到明天去做,人應當活在當下。」武三月笑著相勸。

陽九將甘思思拉到懷里,笑道︰「我們三人一起過個年,挺不錯的。」

甘思思執拗不過兩人,只得含羞應允。

武三月早就準備好了美酒佳肴。

剛才御宴時,她都沒怎麼吃,為的就是此刻。

「思思,你和九兒成親這麼久,我看你的肚子好像還很安靜?」幾碗酒下肚,武三月俏臉通紅,眸光極度撩人。

甘思思也在為這事煩心,道︰「長安城中的三老觀里的送子娘娘,非常靈驗,等年後我就去拜拜。」

「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武三月微笑。

甘思思的心咯 一下,看來武三月雖然貴在聖人,但內心深處,也想給陽九生個孩子。

就是不知道武三月到底是如何打算的,畢竟武三月的肚子若是大起來,真的會很麻煩。

而這事瞞是瞞不住的,作為聖人,武三月不可能好幾個月都不上朝。

但看武三月的表情,甘思思知道武三月不是在說笑,而是真的想為陽九生孩子。

趁著還年輕,還能生,再不生,等生不了的時候,後悔也沒用。

今晚要留宿養心殿,甘思思的心如一頭小鹿,跳動得非常活躍。

她選擇多吃酒,吃醉了,自然會好點。

「九兒,思思,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歇息了。」武三月說著已是走向龍床。

不過回頭看甘思思坐著沒動,她索性過來抓住甘思思的手,幾步就上了龍床。

陽九看著二女醉人的身姿,將碗里的酒一口喝干。

今晚注定會是不眠之夜。

……

翌日。

太陽還沒升起。

李星江和李星河兄弟倆早早來到養心殿外。

即便武三月不是聖人,也會是太後,按照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他們每天都得來給武三月請安,尤其是大年初一這天,更得趕早。

天麻麻亮時,他們就來到了養心殿外,直到日上三竿,武三月仍沒起床。

從大年初一到初七,所有官員都會放假七天,也不用早朝。

武三月在這幾天睡個懶覺,再正常不過。

但作為兒子,李星江和李星河必須得早點來,多等會兒沒關系,最怕的還是武三月萬一早起呢。

只是兄弟二人等了這麼久,仍不見武三月起床,確實挺詭異的。

守在外面的宮女太監,全都不敢吱聲。

「哥,娘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李星江滿臉著急。

李星河做個噤聲的手勢,這樣的話,最好別說,要是傳進武三月的耳中會很麻煩。

李星江臉上的著急不是裝出來的,縱然武三月真的因勞累猝死,他想要順利登上皇位,還得跟李星河好好爭上一爭。

不過李星河心里,也很擔憂。

他對皇位其實沒有多大的興趣,如今在武三月的統治下,百姓安居樂意,國力漸強,就連金國都不敢輕易進犯。

相比李星江,武三月無疑是坐在龍椅上的最佳人選。

而在養心殿里,陽九左擁右抱,仍在呼呼大睡。

武三月和甘思思倒是醒了,但看陽九睡得這麼香,她們都沒有動,而是四目交投,臉頰都如紅霞。

「三月,讓太子和秦王一直候在外面,不好吧?」陽九笑問。

武三月輕笑道︰「要不我喊他們進來?」

「不行。」甘思思斷然反對。

武三月卻是跳下床,朝外喊道︰「星江,星河,我乏了,你們先回去吧。」

李星江和李星河面面相覷,非常擔心武三月,但還是雙雙告退。

陽九和甘思思留在養心殿,用過午膳後,方才離開。

這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李星河的耳中。

此時李星河正在跟李星江吃酒。

李星江年幼,若被武三月發現偷偷吃酒,必遭重罰。

但有李星河打掩護,少喝點倒是無所謂。

「陽九昨晚留宿養心殿?」李星江的臉上稚氣未月兌,听到這消息,滿臉憤滿。

李星河倒是很澹定,道︰「陽九留宿,並不奇怪,只是陽氣的妻子也在,這就……」

昨晚在養心殿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哥,我們真的要坐視不管嗎?」李星江說著又喝了碗酒。

李星河笑道︰「娘還年輕。」

對男女之事,李星江還不太懂,但也知道一些。

確實,要讓武三月獨守空房,對武三月也很殘忍。

作為一國之君,卻是個寡婦,天下人肯定會這麼說。

只不過李星江覺得武三月即便要找,也不該找個縫尸人。

陽九在縫尸人中算是比較英俊的了,可當朝聖人,相中一個縫尸人,傳出去都不好听。

武三月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選擇,偏偏選擇了最糟糕的一個。

宮里的流言傳出來時,李星江心里很不舒服。

「哥,來,我們吃酒。」李星江說著又將一碗酒喝干。

李星河倒是沒有勸,畢竟在他看來,李星江已經長大了。

在戰場上,都能看到有不少像李星江這麼大的孩子。

「不行,我們必須得做點什麼,如果娘真的需要男人,這天底下肯定還有更適合……」李星江雙頰泛紅,明顯喝得有些醉了。

李星河笑而不語,只知悶頭吃酒。

李星江真若去做點什麼,只會引火燒身。

……

「九郎,想什麼呢?」回陽宅的途中,甘思思紅著臉問道。

昨晚發生的事,此刻仍能在她腦中清晰呈現。

武三月真的太會伺候男人了。

現在甘思思甚至都有種錯覺,若她再不學著進步,陽九可能會成為武三月的專屬。

陽九笑問道︰「我在想,你心里當真不吃醋嗎?」

「我吃什麼醋?」甘思思詫異。

雖說一生一人挺好的,但男子漢大丈夫有個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

就算陽九再多娶兩個,只要陽九不負她,就無所謂。

說話間,已是回到了陽宅。

想不到在陽宅前,居然有很多官員,都是來給陽九拜年的。

除夕夜,陽九留宿養心殿的消息,不脛而走。

朝中官員都在私下里議論。

除了羨慕,也只剩羨慕。

思忖過後,他們認為還是得巴結好陽九。

不管是以後升官,還是保命,只要能跟陽九搞好關系,一切都好說。

出乎陽九的意料,就連絕情和冷血都在。

陽九看著這些官員手里拎著的禮物,抱拳笑道︰「諸位大人這是作甚?」

「陽大人,過年好。」有官員說著便放下禮物,快步離開。

有人這麼做,就會有人效彷。

一時間,有很多官員都是放下了禮物,轉身便走。

絕情和冷血看在眼里,都覺得不太真實。

就算武三月相中了陽九,也不見得武三月會一直喜歡陽九。

看著門口堆積如山的禮物,陽九一臉無奈,看著絕情問道︰「你們也是來送禮的?」

「那當然,畢竟現在陽大人在長安城,可是頭等的風雲人物。」絕情輕笑。

想要升官發財,找陽九比去賄賂吏部的官員更有效。

陽九囑咐甘思思將那些禮物拿進屋子,道︰「兩位,里面請。」

絕情和冷血也不客氣,雙雙進入院子。

看到甘思思又出來搬禮物,他們也加入其中。

四人的速度非常快,搬完後,便來到客廳休息。

爐火並不旺,甘思思便去廚房燒水泡茶。

「陽大人,我們這次來,送禮只是表象,其實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絕情的眉頭輕輕皺起。

陽九笑道︰「說吧。」

「陽大人,你相信這世上有妖怪嗎?」在絕情還沒開口前,冷血又拋出一個問題。

陽九道︰「僵尸和厲鬼都有,妖怪可能也存在吧。」

沒見過,並不代表沒有。

「六扇門最近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桉子,因凶手是只狐狸,所以我們暫定為狐妖殺人桉,說起這件桉子,其實並不復雜……」絕情不再賣關子,開始講述桉情。

在萬年縣,突然出現了一個狐妖。

這狐妖殺人如麻,有不少人慘死在其爪下。

江湖中的俠義之士得知消息,就想除掉狐妖,保這方百姓的太平。

然而那狐妖的道行非常高,哪怕是江湖中的頂尖高手,也都栽在狐妖手中。

目前被狐妖殺死的人,已經達到九人。

絕情仔細檢查過他們的尸體,狐狸的咬痕,她一眼就認得出。

那些被害者無一例外,全都是死在狐狸的嘴下。

听完故事,陽九笑看著絕情,道︰「絕情大人,我就是個縫尸人,你卻來找我查桉,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吧?」

「陽大人何必自謙,那些尸體都有破損,只要陽大人肯縫上幾具,定能知曉此桉的真相。」絕情的心情非常糟糕。

這狐妖殺人桉,可是在去年十月份左右開始調查的,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仍然一無所獲。

大過年的,來找陽九縫尸,肯定不合時宜。

但絕情被此桉搞得焦頭爛額,恐怕再過幾個月,也查不出什麼。

查人倒是好查,可這狐狸,真的無從下手。

听到有尸體縫,陽九還是頗為開心,笑道︰「不需要太多,今晚就送兩具過來,我先縫著看看。」

「多謝陽大人。」絕情抱拳道謝。

就在這時,甘思思端著剛泡好的熱茶進來。

絕情和冷血出于禮貌,雙雙喝了一碗,然後離開了陽宅。

「九郎,這大年初一也要縫尸啊。」甘思思笑著問道。

陽九道︰「縫尸可以緩幾天,可這狐妖經常殺人,若我們不快點解決,只會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現。」

甘思思嘆口氣,知道陽九所言非虛。

本打算今天就去三老觀的,想不到從皇宮里出來,已是到了下午。

現在去三老觀排隊,得排到猴年馬月去。

兩人稍做休息,就將那些官員送來的禮物,帶上一些去看望梅姨等人。

晚飯是梅姨做的面,好幾天沒吃,眾人都想的緊。

隨後甘思思留下來跟梅姨等人聊天,陽九則是去了縫尸鋪。

想到家里還有一個僵小蟲,入夜後,甘思思都不敢獨自呆在家里。

推開縫尸鋪的門,因許久沒來,陽九心情激動。

但推開門的瞬間,陽九一眼懵逼。

在他和甘思思的婚床上,居然躺著一貓一狗。

貓自然是橘貓。

狗正是那條小母狗。

貓狗此刻都睡得正香。

天已黑,相信尸體很快就會被送過來。

陽九輕咳一聲,嚇得貓狗趕緊跳起來。

「喵……」橘貓看清來人是陽九,歡快地叫了一聲。

此前橘貓帶著白雲等回娘家,這一回,就再也沒有回來。

誰又能想到,橘貓這混蛋,居然會將陽九的九號縫尸鋪當作養二女乃的房子。

對一只貓和一條狗來說,這座縫尸鋪簡直堪比皇宮。

「大橘,你好歹也找只貓啊,找條狗能生兒育女嗎?」陽九無奈相勸。

橘貓跳下床,來到陽九的腳邊,拿腦袋、和尾巴狠狠蹭著陽九。

陽九嘆口氣,笑道︰「好了,今晚我要在這里縫尸,你們先出去轉轉。」

橘貓朝小母狗叫了一聲,雙雙迅疾離開了縫尸鋪。

看小母狗走路的姿態,傷口應該是徹底愈合了。

六扇門的捕快很快就抬著一具尸體進來。

絕情也跟進來,說道︰「致命傷是抓破了喉嚨,但這樣的尸體,不用縫,所以我又補了一刀。」

絕情所補的一刀,幾乎快將這人的腦袋砍掉。

陽九無語道︰「你也不知道輕點?」

「陽大人,那我先去外面等。」絕情趕緊逃離。

下手過重,也非她的本意,就是單純失了手而已。

陽九關上門,仔細打量這具尸體。

尸體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相貌平平,膚色被曬得黑紅。

再看雙手,布滿老繭,顯然經常在做苦力。

尸體的臉和手背等處,全都有狐狸的抓痕。

身上甚至還有一股濃濃的狐騷味。

陽九點上香,洗把手,開始縫尸。

那些較深的抓痕,他都給縫上,最後才縫絕情一劍留下的傷痕。

直到尸體被縫好,也沒出現特別詭異的事。

《生死簿》隨即出現,開始記錄這尸體的生平。

這男人名叫葉鎮山,從小力氣就很大。

長大後,如願加入了行腳幫,一直在河邊的碼頭上搬運貨物。

這天他跟兄弟們像往常一樣準備搬運, 地放在高處的一箱貨物突然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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