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
楚遺理解不了。
在他心里,藥物怎麼可能是香的。
對于他這樣的說法,雲曦只是翻了翻自己的白眼,然後繼續忙著自己手里的活。
等了很久,楚遺也沒等來雲曦理會自己。
于是,臉皮頗厚的楚遺又開口了。
他問道︰
「曦曦,我真的沒啥事嗎?」
「沒事。」
「可我昏迷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啊!」
「可能是休息不夠。」
休息不夠?
楚遺咂咂嘴,知道這個說法對自己來說,完全就是扯淡。
沒有了手機電腦的生活後,自己可都是按時就寢,不按時起床的主,睡覺的時長妥妥是夠的。
再加上這幾日又沒有辛勤勞「做」,怎麼可能會是休息沒夠呢?
「我感覺自己昏倒的那段時間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說到這里,楚遺故意停下,想得到雲曦的回應。
認真的雲曦仔細地挑選著藥材,對于楚遺的話就像是沒有听見一樣。
無奈,楚遺只能是使出自己的殺手 了。
「那個夢里,啥都有。諸如︰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鹵煮咸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呼呼……」
一段最簡單不過的報菜名,讓楚遺這個外行差點沒喘過氣來。
不夠,這話出口後,對于雲曦的殺傷力是很明顯的。
「咕咕……」
肚子不受控制響起的聲音已經暴露了雲曦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她轉過頭來,一張臉微微發紅,抿著嘴唇良久後,才帶著些期待地語氣問道︰
「那些都是吃的嗎?」
「當然。」
楚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果然,對于吃和玩,雲曦是壓根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可我怎麼好多都沒听過,是不是不好吃啊?」
「不會,每一道菜都是上佳的菜肴。」
「那你,你會做嗎?」
嗯?
楚遺瞪大自己的雙眼,他不可置信地說道︰
「不是,這種問題怎麼會是從你嘴里問出來的呢?怎麼就能是你問出來了!」
「哦,你不會。」
雲曦的興趣頓時就消失
得一干二淨。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這些菜我不說百分之百會,但會個七七八八的沒問題。」
「真的嗎?」
她那一雙眼楮再次撲稜撲稜地閃著幸福的光芒,看得楚遺一愣一愣的。
這樣純潔的眼神,就像是那一場一去不回的初戀。
楚遺不得不承認,自己淪陷了。
「真的,等以後有機會,我做給你吃。」
「好,我們拉勾。」
看著雲曦伸過來彎曲的小拇指,楚遺一臉嫌棄。
拜托,我現在都是成年人了,怎麼還要拉勾這種幼稚的舉動啊!
帶著一臉嫌棄表情的楚遺很自然地就說出了那句︰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一系列的舉動固然充滿了套路和幼稚,但楚遺也逗得雲曦開心了。
趁此機會,楚遺趁熱打鐵,準備對雲曦……再次盤問。
「曦曦,你如實告訴我,我身體真的沒有問題嗎?」
「沒有啊。」雲曦瞪著他,不知道他今日找到自己,為什麼老問這個問題。
「曦曦,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剛才給我一系列的診斷,都只是查看了一些皮毛,而如同一些難言之隱……哦,呸,一些隱疾,你是沒有查出來的。」
雲曦是單純,不是傻。
她听出了楚遺這話的意思,這讓她有些氣憤。
「你是信不過我的醫術?」
「不,不會,我就只是開開玩笑。」
楚遺撐起緩解尷尬的笑容。得罪雲曦還好哄,可若是讓雲脂劍魁知道自己不信任雲曦的醫術,恐怕自己多少得月兌層皮吧!
想起那個風華絕代,卻又讓人感覺極度危險的女人,楚遺就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雲曦望著楚遺臉上的擔憂之色,她能夠看出楚遺的心慌來。
可的確是沒有檢查出任何情況來的自己,也不知該如何幫助他啊。
她思前想後,只能是疑惑地問道︰
「昨晚你昏倒的情況很可怕嗎?」
可怕?
楚遺搖搖頭,說道︰
「不能說是可怕吧,那種突然來的昏迷讓我有些模不著頭腦,更讓我覺得匪夷所思的是我昏倒之後,好像進入了一個什麼奇怪的空間里,還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可我醒來之後,卻又完全不記得了。」
這
種情況,雲曦也給不了任何說法。
她只能繼續听著楚遺的抱怨。
「曦曦,你剛才說我身體沒問題,我現在都懷疑我是不是踫到了什麼髒東西。你知道宣安城周圍有什麼比較出名的道觀或者寺廟沒?」
曦曦搖搖頭。
「沒有,大離國內,寺廟一般都是在些鄉野之中,不會出現在城市周圍;至于道觀,最出名的是道宗。」
道宗!
楚遺眼前一亮,想到一位被自己遺忘了好些日子的姑娘。
「素靜姑娘出自道宗術宗,對那些邪祟是十分在行的,我可以找她啊!」
他一下就蹦起來,準備去找素靜對自己施以援手。
可雲曦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徹底打破了楚遺美好的幻想。
「素靜小師傅已經離開帝都了。」
「什麼情況?啥時候的事?她去哪了?」
面對楚遺一連三問,雲曦很平淡地回道︰
「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在前幾日突然離開的;我听師父說,她好像是去了楚州。」
楚州?
那是個什麼地方?
回想起這具身體那些常識儲量,楚遺就放棄了這個問題。
現在,他更關心的是素靜對自己的態度。
「嘿,這個小尼姑要走居然不和我打招呼,信不信下次見面我抽她小!」
听到如此不害臊的話,雲曦姑娘悶哼一聲,但還是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告訴給楚遺。
「素靜小師傅和我說了,說她要是和你道別,你一定又要叨叨,跟她嗦半天。」
我叨叨?
我嗦?
楚遺指著自己,感覺自己像是吃了一口米田共,還塞了牙縫,卡在了喉嚨一樣惡心。
素靜那小道姑怎麼能說出這話來?
她對自己的認知誤解這麼大的嗎?
楚遺有些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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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一襲黑袍的家伙靜靜地藏在黑暗中。
在他空洞的眼神下,一只枯槁的手正把玩著一個精美的玉瓶。
「現在,就只差一個引子呢。」
沙啞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讓人特別難受的拉扯感。
似乎,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用著渾身的力氣。
殘月如鉤,月光似銀。
這一夜,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