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
這是楚遺蘇醒後的第一感覺。
這是哪?
黑的環境里,視線受阻;空氣中,還夾帶著些令人作嘔的酸臭味。
楚遺皺了皺眉。
哪個災舅子把自己丟在了這?
腦後隱隱作疼,楚遺下意識模去,忍不住痛呼一聲。
好大一個包,估模著有拳頭大小。
這都沒死,也算幸運。
「誰再喝酒誰孫子。」
楚遺輕啐一口,本想強撐著站起來看看自己到底身處何處?
可他剛剛一動,腦海之中便突然涌入一大波記憶。
隨後,他雙眼一翻,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日……我好像,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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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安城,天牢。
微弱的燭光一晃一晃,仿似隨時都將熄滅,卻又每次堅挺地站起來。
天牢值班的領頭張四,手里握著沉甸甸的荷包,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那小子關在哪?」張四問道。
「頭,我們把那小子關在甲七里。」
甲七!
張四雙眼一眯,暗道眼前這家伙心可真黑。
宣安城天牢按照甲乙丙丁劃分四個等級,甲級牢房里,關押的可都是些十惡不赦之人。
鬼知道明日那小子是只剩下一張皮,還是一堆骨頭。
也許,都不剩。
腦海里回憶起甲七那犯人的信息,領頭就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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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楚遺再次蘇醒過來。
這一次,酸臭味更濃烈了些。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這味也太沖了吧,還t m上頭。
此時的楚遺已經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也融合了原宿主的記憶。
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處?
原宿主的記憶出現了斷層,斷在看到自家未婚妻洗澡那。
嗯,很白,很翹,很細膩……
等等!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啊。
痛定思痛,楚遺狠狠甩了自己兩巴掌。
很痛,說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月光,透過牆上比碗口大不了多少的小窗口滲進來,讓這陰暗的環境明亮了幾分。
趴在地上的楚遺借著這微弱的月光,開始掃視,然後,他就發現距離自己身前不遠的一雙腳。
髒的不能再髒了。
「嘔……」
楚遺覺得自己勉強算是受過九年業務教
育的良好青年,一般不會這麼失態。
除非,是真的忍不住。
這家伙到底多久沒有洗腳了啊?
他抬起頭,望向這雙腳的主人。
長發披散遮住了他大部分臉,發絲間隱隱可見成團的污垢。
這副邋遢的模樣,讓楚遺極其難受。
「咕噥……」
寂靜的環境里,咽口水的聲音尤為明顯。
楚遺一愣,注意到了這人藏在發絲下的眼楮。
這雙眼楮里飽含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就像是一位饑渴很久的男性突然看見了高質量的女性,雙眼放光。
他,想干嘛?
就在楚遺尚有疑惑的時候,那人突然往他撲了過來。
速度極快。
「我靠……」
楚遺一躍而起,趕緊靠到牆邊站住。
而在他內心里,此時也涌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這人別是個變態,想撿我肥皂吧?
這個可怕的念頭讓楚遺頭皮發麻,某個部位也不自然地緊了又緊。
「血氣方剛,真讓人著迷啊……」
老者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的笑意,舌頭更是舌忝了舌忝自己干巴巴的嘴唇。
見狀,楚遺心里一涼。
「你不要亂來啊,我可學過散打,要不是本人尊老愛幼,我直接給你干趴下了。」
這種威脅對老者來說,不算威脅。
他再次撲了過來。
「你個老屁yan,看老子一腳踹死你,哎呀……你放開老子。」
楚遺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被對方穩穩接住。
老者更是把鼻子湊到楚遺腳上,一路嗅著上來。
楚遺臉色一黑,拼盡全力想要掙月兌對方的控制;可他驀然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
這看起來病懨懨的老頭,力道還不小,自己這腿像是被鉗子鉗住了一樣。
完了!
想我堂堂黃花大閨男,今日這清白之身怕是保不住了。
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了。
萬念俱灰下,楚遺為保證自己的清白,決定一頭磕死自己。
就在他卯足力氣,準備一頭撞牆的時候,老者卻是拉著他的腳往外一扔。
砰的一聲,楚遺結實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一時間,楚遺感到頭昏眼花,胸悶不已。
這老賊,好大的力氣。
徹底失去了戰斗力的楚遺,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由老賊蹂躪。
而此時的老賊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雙眼里滿是疑
惑。
他蹲到楚遺身側,開始對楚遺上下其手。
「老屁yan,士可殺,不可辱;有種你就放我出去,等我吃飽喝足了,再來和你拼個你死我活。」
「聒噪!」
老賊隨手在楚遺身上那麼一點,楚遺就恐怖地發現自己口不能說,身不能動。
這就是點穴嗎?
當真恐怖如斯!
老賊的手很快,一會踫踫這里,一會模模那里。
這讓楚遺感到無比的屈辱。
完了,這家伙已經模完了上頭,馬上就要模我下 頭了。
賊老天,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穿越者的?
我 干 你 老 母 啊!
楚遺絕望地閉上眼,人間不值得,穿越更不值得啊。
就在楚遺徹底絕望的時候,老賊突然收了手,盤坐到一邊,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久,老賊嘆息一口氣,說道︰
「年輕人,老夫時日無多了。」
幾個意思?
你模幾下就完事了?那你身體有點虛啊。
「今日遇見你,老夫本打算吸你精血,再強撐幾個月;不過現在,老夫改主意了。」
你確定是吸我精血?不是光精?
楚遺表示懷疑。
「年輕人,你可願接受我的傳承?」
啥?
你是猴子戴帽子唱戲,想起一出是一出啊。
沒有等來楚遺的回答,這讓老者頗為氣憤,他怒哼一聲︰
「願與不願,你倒是吭一聲;你若不願,老夫現在就吸了你。」
大哥,我倒是想吭聲啊;前提是你得把我穴道解開啊。
無奈之下,楚遺只能不斷撲閃著自己那雙大眼楮,希望老賊可以懂自己的意思。
「哼,你這年輕人,若非你資質尚可,老夫豈會將這身傳承給你;罷了罷了,今日既然遇見你,你願與不願,都不是你說了能算的。」
老賊又一次撲了過來,雙手重疊按在楚遺頭頂上,一股強大的內力隨即從楚遺頭頂開始貫徹他周身。
強大的內力像是一股股電流,不斷沖刷著楚遺的身體,也沖破了楚遺被封住的穴道。
「老……屁……yan,你……又……想……做……什……麼……」
「老夫現在為你施展灌頂之術,待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灌啥?
腸嗎?
迷迷糊糊的楚遺,對外界的感知已經越來越弱,整個人再一次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