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什麼是出嫁?」
看著清流那一臉懵懂的模樣。
木婉流忽然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畢竟那可是關乎到自己這個大弟子未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命運的決定。
就這麼草率的替她做了主。
雖說都是為了宗門。
可這…
但想著自己在離開太趙王城前兄長所說的話。
以及太趙王趙純所立下的誓言。
相較之下。
也許成為太趙王庭的王後並不是壞事。
最起碼在修煉資源上就不是現在能夠比的上的。
斟酌許久的木婉流還是出聲道︰
「出嫁,就是嫁人。」
「是代表著你將換一個身份,與另一個人一直生活在一起。」
「這樣啊,那不就是一起玩麼…」清流撅了撅嘴,嘀咕道︰
「一個個搞的神神秘秘的。」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
隨後。
清流便抬起手,和木婉流做了禮拜,道︰
「謝師傅解惑!」
「我去玩,哦不,我去修煉啦!」
說完。
不等木婉流再次開口,清流便開開心心的從洞府里走了出去。
看著歡快離去的背影。
木婉流無奈的搖了搖頭。
之後。
她便再次沉靜的坐在蒲團上,進入了打坐恢復的狀態。
畢竟為了把孽龍珠盡快送回來。
木婉流可以連續飛行了一天一夜。
消耗了大量的靈氣。
差點傷到自己的靈根。
如不做盡快恢復,怕是能影響到以後的晉升方面。
對此。
出于安全考慮。
木婉流揮了揮手,把自己洞府用法陣給完全封閉了起來。
——————
此時的王城。
食香樓。
身為整座王城生意最火熱的十大酒樓之一。
從卯時至亥時,基本都是人來人往。
鮮有空桌留下。
但食香樓和其他酒樓有些不太一樣。
它不是因為菜肴酒香聞名。
而是因為這里的說書和唱戲,在整座王城都是聞名遐邇。
許多達官貴人,九流閑人們都喜歡在閑暇的時候。
到這食香樓找個雅座,上一盞香茶,邊品茶邊听戲。
又或著一邊吃茶,一邊听著天南地北的訊息。
「嘿!听說了嗎!」
「東,南,西,北四大衛城的城主今日同時暴斃。」
「而且彼此死亡間隔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
「真的假的!?那可是城主啊!」
「我閻老三的消息什麼時候假過!?」
「來細說細說…」
一時間,一堆人感興趣的人湊在一起,談天說地了起來。
而大廳的另一邊。
更多的茶客則湊在一起,談論著此次列王位階更迭的事情。
「想不到啊!」
「沒到第二十三王的女兒,居然一下子坐上了太子的位置。把上任的太子直接擠到了第二王的位置。」
「是啊!誰知道呢!」
「本來听說功勛殿堂里因為奇王殿下的靈寵事件鬧得不可開交。」
「可沒想到,最後居然是這個情況。」
此話一出。
立刻引起了眾多茶客食客的共鳴。
一時間,唏噓聲此起彼伏。
這時。
在偏遠靠窗台的一個角落里。
有兩個帶著面罩的男女,無聲的面對面坐著。
好一會。
順著茶樓的吵雜聲,那女子首先開口道︰
「昨日城中三軍連夜出動,抓捕暴民三百多人。」
「但中途受到莫名邪祟的抵抗,折損近一千二百人。」
听到這話。
男子忽然出聲問道︰
「邪祟?」
「沒錯。」女子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四周,當她看到周圍人根本沒人在意自己的時候。
忽然意識到什麼,自嘲道︰
「禁言咒,本宮又忘了。」
沒錯。
這個女人就是長公主趙曦。
而坐她對面說話的男人則是用靈力維持‘月寅’妖身狀態的盧山。
雖然還是雞頭人身的模樣。
但僅有的築脈境靈氣層次,行走在這王城中,也不會顯得有多顯眼。
只要套個頭套。
也就不會有人察覺到這頭罩下方其實是一張有著尖喙紅冠頭的雞臉。
「就是邪祟。」
「突然出現的大範圍邪祟。」
「如果不是有著某位耆老的幫助。」
說到這,趙曦聲音頓了頓,目光輕掃遠處茶樓內的景象,搖了搖頭道︰
「此刻怕是城里早就已經鬧翻天了。」
「是南域的邪靈教。」
盧山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趙曦有些意外的出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
「你的那位耆老老祖宗說的。」
聞言。
趙曦沉默了。
好一會。
她才問出聲道︰
「所以,你約本宮出來是何事?」
听到這話。
盧山忽然抬起頭,目光如柱,透過面罩的遮布,直直的盯著趙曦的雙眼。
「看在我上次救過你的份上。」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
隨後。
盧山用傳音的方式,對著趙曦輕輕的說了幾個字。
剛結束。
趙曦忍不住的出聲驚愕道︰
「你瘋了!?」
「你知不知道!這麼做……」
「孤勇者是麼?」不等趙曦把話說出來,盧山就以打斷的口吻,出聲道︰
「放心吧。」
「事在雞為。」
「老雞我可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
——————
第二日。
日出時分。
晴天。
梅山宗的地炎秘境外。
此時正站著十數位人影,以一種怪異的陣法站位,圍繞著秘境的光門站好。
好一會。
當頭頂的太陽來到某一個角度時。
木婉流忽然出聲道︰
「時辰已到,渾沉子,開始吧。」
「好。」
接到指令。
渾沉子立刻從手中拋出一個法盤,丟在光門的正上方。
然後。
抬手,念咒,施印。
與此同時。
其他人也跟著渾沉子的聲音,跟著默念著咒語。
緊接著。
那法盤上逐漸出現了一道淡白色的熒光。
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
熒光的顏色越發的深沉。
盞茶時間過後。
那法盤就變成了一個散發著銀白色光澤的漏斗。
等著漏斗下方的斗管鏈接到秘境光門上的時候。
看準時機。
渾沉子立刻出聲道︰
「木峰主!準備!」
話音剛落。
只見木婉流從界袋里端出一個木盒。
打開,抬手一揮。
下一刻。
木盒中赫然飛出一顆拇指大小的銀白色光珠,向著那漏斗當中飛了過去。
這時。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感覺到了一股透徹心扉的極寒之意,從這枚光珠上散發了出來。
那寒意之強。
甚至靠著最近的那幾個山主或者峰主。
一時不慎,都被陣陣白霜爬到了自己身上。
但面對如此恐怖的寒意。
在場的所有人臉上,反而都是輕松或者喜悅的表情。
隨後。
在木婉流小心的操控下。
那銀白色光珠就這樣飛進了那法盤演變的漏斗當中。
剛進去。
一股肉眼可見的銀白色液體,就從那漏斗的斗管中漏了下來,進入到那秘境的光門中。
頃刻間。
光門發生了些許的顫動。
連帶著漏斗的斗管也出現了極致的震動。
見狀。
渾沉子立刻出聲道︰
「同僚們!」
「是否能成功封住這座火焰山的機會就在眼前!」
「成敗在此一舉!」
「起氣!」
「運氣!!」
「!!!」
在渾沉子的帶領下。
周圍所有人,一同運起靈氣,向身下法陣渡力。
隨後。
在法陣的幫助下。
靈氣緩緩流動。
幾個呼吸的時間。
所有人的靈氣就都爬到了那漏斗上。
最後。
依靠靈氣的穩住,那漏斗不再顫抖,而是逐漸穩了下來,慢慢把那些銀白色的極寒之液,輸送進地炎秘境之內。
這時。
渾沉子再次沉聲道︰
「‘法斗寒‘已成,現在只需要保證靈氣穩住維持三個日夜。」
「我們梅山宗便不再需要擔心地炎上涌破壞宗門的問題了。」
听到這話。
許多人輕輕的松了口氣。
要知道。
自從知道山門下方有座超級火焰山的那一刻起。
全宗幾乎絕大部分人都在為這事忙碌著。
藏書閣,古集室,集寶閣。
等等的。
凡是有用的地方,幾乎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但能用上的方法幾乎沒有。
就在所有人都快絕望的時候。
有人在宗門藏書閣的一個角落里,發現了一個可行性很高的方案。
隨後。
在後面的日子里。
全宗所有人就都為著這個方案而運作。
其中木婉流帶人去王城,想辦法拿到孽龍珠就是中間最關鍵的一個環節。
而且。
宗門為了延續。
甚至還讓一部分弟子分批去了其他地域開設梅山宗的分支山門。
為的就是防止方案不行而導致的宗門覆滅。
以至于現在的山上十室九空。
所以。
當現在的這些峰主,山主們看著面前的漏斗時。
心中的感慨真的難以言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傳訊靈符,突然撕開雲層,向著山頂眾人飛了過來。
作為此次行動的臨時負責人。
木婉流在渡氣的同時,接下了那道飛來的靈符。
打開,低頭一看。
瞬間。
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
然後。
抬起頭,在所有人的疑惑中,凝聲道︰
「燼土妖城的昆猿族,來拜山了…」
——————
一個時辰以後。
梅山宗,宗門大殿內。
「咚…咚…咚…咚…」
隨著宗門迎客鐘的六聲敲完。
一行十數位衣著以黃褐色為主的修士,從大殿外,飛了進來。
直接飛到了大殿中央的位置時,停了下來。
落下後。
當為首的那位修士抬起頭來,目光平視看向梅山宗眾人時。
其他人還好。
木婉流則當場楞在原地。
但不等她說話,對方首先對她做了一個禮節。
「燼土妖城,昆吾族谷零,拜見眾位上宗修士。」
谷零…
果然是她。
遙想上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還是王城女天殿的主人。
沒想到…
其身後的勢力原來是那燼土妖族…
感慨中,木婉流出聲道︰
「谷零店家,有禮了。」
她特意點出店家二字,就是想點明一下谷零,別玩花招。
可誰曾想。
谷零只是很嫵媚的笑了笑,道︰
「婉流元君,王城一別,奴家甚是想念,可奈何當初走的急切,未和元君訴說心腸。」
「回去後奴家想念許久,現特意尋上門來,希望能和元君斟茶闊談。」
訴說心腸?
甚是想念?
斟茶闊談?
這種種詞語聯系在一起。
一時間。
木婉流身後的兩位峰主的臉上都露出了些許奇怪的表情。
仿佛第一次認識面前這位婉流元君一樣。
而感受到身後那些奇怪目光的木婉流,面色一沉,對著面前那嫵媚女人冷冷道︰
「谷零店家,別兜圈子了。」
「我等梅山宗與你之燼土妖城之間沒有任何交集。」
「你來到底何事?」
听到了木婉流那開門見山的問話。
谷零也收起了嫵媚姿態,挑眉出聲道︰
「吾族有一老祖,名太五,于一千八百余年前,失蹤于梅山宗以東三千里。」
「現吾族收到可靠消息,稱吾族老祖現就被鎮壓于你等宗門秘境內。」
「不可能!!」小華峰峰主,李當禾首先出聲否決道︰
「吾宗之秘境,怎可能有它族存在!」
「昆吾族!吾看你等是得了失心瘋!上門拜山挑釁來的!」
隨後。
一旁的青崖山山主,黃大榮也跟著附和道︰
「沒錯!」
「看你等就是為了挑釁而來!」
而這時。
位于谷零身後的一個魁梧身影,忽然把頭罩給卸了下來。
抬起頭,露出一張猿族臉龐,看著剛剛出聲的兩大峰主,出聲道︰
「挑釁又如何?」
說完,一股壓迫感十足的氣勢,瞬間從這魁梧猿猴的體內爆發出來。
把李當禾和黃大榮震得後退數步,然後依靠聯手御氣,才勉強抵住了這股氣勢的鎮壓。
這時。
木婉流的身影忽然橫在了李,黃兩位峰主的身前。
爆發出強大的靈壓,死死的定在了那,並同時開口道︰
「區區一位嬰變境大妖王,就想在梅山宗放肆嗎?!」
然而。
面對木婉流的質問。
谷零只是輕輕的笑了一聲,道︰
「要是以往,一位嬰變境的大妖王肯定不敢在貴宗放肆。」
「可如今…」
「除了你們幾個,還有人了嗎?」
此話一出。
木婉流的臉色再次驟變。
並且,她身後的兩位峰主面色也是一樣。
變的十分難看。
很顯然。
這燼土妖城的女妖,知道了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
可問題來了,她是怎麼知道的?
是誰冒著心魔誓的劫難,告訴她的?
一時間。
木婉流和她身後的兩位峰主都陷入了莫名的憤怒當中。
或許看出了梅山宗這里的怒火。
谷零忽然出聲道︰
「其實你們不用在意。」
「我等昆猿族的目的只有一個。」
「打開地炎秘境,釋放吾族老祖。」
「做到這個,我等昆猿族扭頭就走。」
「不參合你們西域地域間的任何事情。」
然而。
谷零不說還好,
一說地炎秘境這四個字。
所有人都明白。
不做過一場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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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好多次,為了不斷更,暫時先這麼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