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凰生大街,第四弄堂。
這里是號稱不度城內千金不渡的沉香樓。
在這座樓內。
只要有錢,就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無論客戶要求是什麼樣,什麼要求。
哪怕客戶是只雞,這里的姑娘們都能讓雞舒坦的第二天打不了鳴。
而今天的沉香樓內。
因為戰事的關系,冷清了許多。
客人寥寥無幾。
而此時樓上的一個包廂里。
一位體型健碩的漢子,正和千嬌百媚,韻猶存的女子玩著唱歌的游戲。
如此聲音,讓無數路過的姑娘們听了是秀紅滿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樓上的那個房間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從里面走出一個衣衫不整的大漢。
此刻的大漢臉色凝重。
絲毫不顧及身後房間里,躺著的數個嬌柔的呼喚。
直接留下一塊金錠。
下一秒便消失在了眾鶯燕的視線中。
半個時辰之後。
大漢衣冠整齊的來到了一處高層建築的房頂。
此時的房頂已經有了一個面容蒼白的壽衣男子站立在了那。
「魯執事,這是怎麼回事?」司里南上前幾步,站在壽衣男的身旁,質問道︰
「為何‘延生果‘會提前進入成熟的狀態?!」
壽衣男沒有回答司里南的質問,而是站在原地不停的喃喃道︰
「不應該喲…」
「這才一天半,第二日的月陰之力還未來…」
「怎麼可能會提前成熟喲?」
「不應該喲…」
「什麼不應該!」司里南一臉沉怒︰
「事實擺在了那!」
「‘延生果‘提前成熟了!」
然而。
面對這已經出現的事實。
魯冰花還是一臉不信,直言道︰
「按照本宗密要上的記載,‘延生果‘種于亡地,承兩次日月,匯死靈之氣,方可…結出肉果…」
說到這,魯冰花似乎明白了什麼,回過頭,瞪著司里南問道︰
「大將軍閣下,您是否肯定,這片墓園未有元丹境以上的修士入葬喲?!」
「誰家的元丹境會選擇葬在公墓中?」司里南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
這個回答讓魯冰花為之一愣。
隨即跟著點了點頭,再次喃喃道︰
「是喲!哪個元丹境會把自己葬在這種地方?」
「除非是隱姓埋名的……」
言至于此。
魯冰花忽然一愣,跟著臉色發苦。
「不會真的有這樣的修士喲…」
眼看魯冰花一直在糾結原因是什麼。
聞到香味愈發濃郁的司里南,忍不住出聲低喝道︰
「現在糾結什麼起源!能不能想想,該怎麼做才能保證‘延生果‘的正常成熟?!」
「正常成熟……」
魯冰花思緒了片刻,咬了咬牙,回道︰
「讓狂滅今晚子時一過就發動總攻喲!」
「一定要在日出前,集齊了三層血陣結晶。」
「不然,沒有血液泡染的‘延生果‘,食之就是劇毒喲!」
半刻鐘後。
妖怪們收到了撤退的命令後。
在三只元丹境大王的帶領下,一個個連拖帶拿的,往城外奔去。
此時的城外。
狂滅凌空而立,站在叢林的上空。
面無表情的俯視前方。
這時。
狂滅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從腰間抽出一張黃紙,低下頭看去。
只見黃紙拿粗糙的表面忽然若有若現的一些文字。
等狂滅看完文字後,臉上的表情微變。
略有陰沉的眯著眼楮。
沉默了片刻,又把黃紙重新收了起來。
這會。
一道炎黃色的身影,忽然來到了狂滅的身前。
「大王,不知為何要提前收兵!?」
「再給一個時辰,小的們就能拿下整個東城牆了!」
「拿下?」狂滅嘴角翹了翹,看著面前這個傷痕累累的元丹境老虎,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再給你兩個時辰你都拿不下。」
「這不可能!我等已經…」
不等‘劍虎王’把話說完,又是身影,從左右兩邊極速飛了過來。
定楮一看。
正是‘三尾鼠王’和‘豚牛王’。
它們兩個雖然看起來沒有‘劍虎王’那麼狼狽,但身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不少傷在。
可就是這樣。
它們兩個一樣興沖沖的來到狂滅的跟前。
「大王!為何要鳴金收兵!?」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質問。
眼見三個元丹境的妖怪氣沖沖的模樣。
狂滅眼神微眯,語氣很輕的反問道︰
「你們,這是想造反?」
隨著狂滅的話音落下,它月復部那張臉的眼楮,也突然睜了開來。
目光直直的盯著面前這三個妖怪。
這話讓後面跟上的那些築脈境妖怪們听了,有腦子的立刻退了許多步。
沒腦子的也被一旁的妖怪們拉著退後的許多步。
把場地空在了這邊,留給了這四只元丹境妖怪。
一時間。
氣氛變得非常的微妙。
好一會。
‘三尾鼠王’忽然面色痛苦的捂著肚子,道︰
「哎喲哎喲哎喲!」
「肚子疼,肚子疼。」
「肯定是剛剛吃的那幾個人沒洗澡。」
「哎幼哎幼,大王,我先去排泄排泄。」
「哎喲,不行,走不動路了。」
「小虎,老牛,幫幫我,幫幫我…」
排泄?
吃人吃壞了肚子?
‘豚牛王’先是意外的一愣,隨即便明白了什麼,對狂滅拱了拱手,悶聲道︰
「大王,屬下告退。」
眼見‘劍虎王’沒有任何動作。
捂著肚子的‘三尾鼠王’還伸手拉了拉‘劍虎王’的肉腰。
這會。
‘劍虎王’才滿臉不痛快的對狂滅拱了拱手。
之後就一同扶著’三尾鼠王’,轉身向身後飛去。
可剛飛沒兩步。
狂滅的聲音就在它們身後響起。
「吾知你等有怨氣。」
「所以,給你等一個機會。」
「今夜子時,總攻。」
「拿不下城池,提頭來見我。」
——————
位于地下的盧山可不知道因為他的行為,改變了妖怪們攻城的節奏。
此時的他還在一邊為‘延生果’渡氣,一邊回想著用孜然作為調料的食物。
羊肉串…
孜然烤肉…
孜然雞翅…
雞…翅…
呸呸呸。
孜然鴨翅…
想了好一會。
口水止不住的向下流。
然後又「刺 」一聲的吸了回來。
就這樣。
隨著盧山的渡氣的時間越久,上頭的孜然香味就越濃郁。
到最後,盧山都出現了一種泡在孜然鍋里的感覺。
好香啊…
「噗呲!」
一個噴嚏噴醒了還在做夢的盧山。
這時。
盧山赫然發現,面前種子上的根睫居然已經開始枯萎了。
從鏈接在棺材位置的根睫開始萎縮。
當盧山有所覺察的時候,其中一根已經縮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
難道要成熟了!?
盧山心中一動。
想著如此珍貴的東西就這樣被自己催生成功。
那種激動是完全沒辦法用言語能表示出來的。
所以懷揣著好奇和激動。
他停下了渡氣,然後慢慢把身體向上爬了爬。
一點一點的,雞頭出土了。
抬頭。
天已經黑了。
估模著這應該就是第二次的月初。
回過頭,看著‘延生果’。
果然。
此時的花骨朵已經完全裂開,露出了里面一顆隻果大小的黑色果子。
但當盧山視線越過那個花骨朵的時候。
一張似笑非笑的眼楮,和他對上了。
「原來你在這里喲…」
草!
我不在!
盧山二話不說,一下子把雞頭縮回了地下。
然後。
扭頭就往山外的方向挖。
挖著挖著,盧山就感覺到了一股說不出的壓力突然向他身體襲來!
又是重力型的術法?
盧山還記得上次是在狂生山的時候,被狂生大王用這招給壓在地上,不得動彈的。
現在這次,看力量的方向,明顯就是要把他的身體往上拉!
拉個鬼!
自己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只築脈境初階的雞了!
勞資現在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雙鬼手突然出現在盧山的身側。
由于這是在地下,四周都是泥土的阻礙。
等盧山有所發現的時候,那鬼手已經像是抓小雞一樣,把他整個捏在了爪子里。
感受著鬼手上的腐灼力量。
盧山忍不住就要掙扎。
可下一刻。
他的身體就被鬼手從地下帶了出來。
剛出土。
那壽衣男就跟個死人一樣,站在一塊夫妻合葬的墓碑上,兩眼直直的盯著盧山。
「你還挺聰明喲。」
「知道利用‘延生果’的死氣遮蓋痕跡。」
「但有用喲?」
壽衣男似笑非笑的翹起了嘴角,道︰
「現在有兩個問題的喲。」
「如果你能告訴我,那我還是可以考慮給你嘗一嘗‘延生果’的味道。」
面對這話,盧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周身的鬼爪。
試了試力道,然後沉靜片刻,抬起頭,反問道︰
「你說說看。」
「第一,告訴我,西山城的紙身行走在哪?」
神經病啊!
一直糾結那個紙片人做什麼?
你老婆嗎?
盧山輕哼一聲,什麼都沒有說。
見狀。
魯冰花眯了眯眼楮,再次開口道︰
「第二,告訴我,這兩天,你對‘延生果’的種子做了什麼喲?」
操蛋。
老雞我能對一粒種子做什麼?
日它?
He tui!
盧山抬嘴就是一口帶血的濃痰,吐在鬼手的根部。
頃刻間。
那鬼手居然發出看了‘呲呲’的聲音。
隨即。
捏在盧山身上的鬼手,驟然化身一陣黑煙,消散了。
好樣的。
‘灼血’yyds!
然後在落地的瞬間。
盧山撒腿就跑,跑的同時還把‘腔上囊’開到了最大。
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上血靈氣能招惹出城里兵士的可能。
完全就是全力狂奔。
但還沒等他跑多遠,就有數只鬼手擋在他的面前。
見此。
盧山依葫蘆畫瓢,再次吐出了幾口帶血的濃痰。
一如剛剛。
數只鬼手直接被那幾口帶血的濃痰,輕而易舉的就打散在了空氣中。
眼見如此。
魯冰花沒有多說什麼,再次抬起手。
一時間。
數十只鬼手,以三個方向,向潮涌一樣,向盧山抓了過來。
這尼瑪。
盧山剛想再次用血痰開路。
可一看如此多的鬼手,怒槽一句話。
趕緊刺破雞爪。
旋轉,翻身,用自己的血,染上爪尖。
‘三疊腿!’
剎那間!
數道染滿雞血的血色光刃,從盧山的爪尖出現,向四周的鬼手斬了過去。
「唰!唰!唰!」
片刻功夫。
三面共數十道鬼手,就這樣被斬滅在了空氣中。
這會。
那個怪異的聲音從盧山身後傳來。
「原來是你血液的問題。」
「破煞是喲?」
盧山不想跟這死人臉解釋什麼。
盡管知道這死人臉的弱點在眼楮,但他又不能確定另外兩個元丹境在不在周圍。
萬一打起來。
另外兩個忽然出現。
那豈不是還是把按在地上摩擦?
與其這樣。
還不如扭頭就跑。
以後找機會單切就行。
所以盧山還是一路狂奔。
可奔著奔著,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怎麼都跑那麼久了,還沒跑出這座墳山?
不應該啊!
盧山沒想太多,再次把尾氣加大了一個層次。
在‘腔上囊’的助力下。
盧山直接開始了低空噴氣式飛行。
「休!!!」
強大的氣浪,愣是掀了不少泥土。
但奇怪的是。
在如此強大的氣浪下,沒有一座墓碑是被吹倒,甚至連歪的都沒有。
這時。
盧山發現不對勁了。
立刻停下了身形,低空佇立,掃視周圍。
在他身體的後方不遠處。
一座夫妻合葬的墓碑,頓時吸引了他的視線。
這特麼不是剛剛那死人臉佇腳的那塊?
怎麼跑了半天還在原地!?
鬼打牆!?
就在盧山震驚的時候。
一抹鮮紅的衣角,在盧山的視野中出現。
依舊還在落在那個夫妻合葬的墓碑上面。
依舊還是那副慘白的涂抹腮紅的死人臉。
「呼呼呼,終于發現不對勁了喲?」魯冰花笑出了指甲抓玻璃的笑聲。
听著這個笑聲,盧山轉過身,皺起眉頭︰
「迷陣?」
「不對喲。」魯冰花搖了搖頭,笑嘻嘻道︰
「這是‘遲靈陣’。」
「原本只是想遮擋住‘延生果’成熟的異象。」
「沒想到,正好把你這個小東西也給封住了。」
「真是個意外之喜喲…」
看著這都快笑成裂口女的嘴。
盧山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面色有些奇怪,挑眉問道︰
「你是說,這個陣法能擋住外面人的視線?」
------題外話------
擦,又被審核了。
刪除了好幾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