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呀,這方法其實也不難,無非就是四個字,順其自然。」陳順章道
「嗯?老哥你知道我性子直,就別跟我打啞謎了?」張勝道
「嗨,行,其實就是什麼都不做,讓這莊園的好處啊,自然的散播開來。」
「老弟呀,這文人,可不叫,他們可比咱們文雅多了,他們叫風流。」
「可本質上還是,這驟然間听說還有這麼個好地方,那自然是忍不住要去嘗試一番的。」
「這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這吃慣了山珍海味,又怎麼能回到燕來閣這種地方呢?」
「再加上當時太宗皇帝,想了個辦法,這但凡是上過反對奏折的人,都沒有資格去莊園。」陳順章道
「啊?那他們怎麼可能忍得了呢?這文人好起色來,那可比咱們厲害多了。」張勝道
「誰說不是呢?所以都不過旬日,這朝野上下,就再沒有了反對的聲音了。」
「而且老弟你知道嘛,自從這個莊園開辦起來之後,皇室就再沒有缺過銀子。」陳順章道
「哎呀,要不說人家能當皇帝呢?真是太有主意了。」張勝道
「老弟慎言,這莊園可是個名副其實的銷金窟,皇室靠著這個,不停地搜刮著臣子手里的銀子。」
「這其中,又屬那些江南的官員們花的最多,沒辦法,誰讓江南富庶呢?」陳順章道
「哎幼,原來這里面有這麼大門道呢?今天要不是老哥,我這還什麼都不懂呢?」張勝道
「哎,老弟你只要不怪我多嘴,那我就心滿意足了。」陳順章道
「哎,老哥這說的是哪里話?你剛才說的都是實話,老弟又豈會不知好歹?」張勝道
「哈哈,老弟不怪罪就好,不怪罪就好啊。」陳順章道
「老哥,今日跟老哥真是學了不少啊,等你我二人回京後,老弟再去哥哥府上。」
「到時候,老哥你可別忘了,帶著弟弟我,到那莊園去長長見識啊?」張勝道
「老弟你就放心吧,哥哥我都記著呢?耽擱這麼久了,老哥我也該回去了,營里的弟兄們都等著呢。」陳順章道
「那好,那弟弟我就不留你了,正好弟弟我那營中,也有事情沒有處理完,咱們就一道走吧?」張勝道
兩人又客氣了兩句後,紛紛起身一起往外走,張勝是回去看看結果然後分銀子。
陳順章則是帶著這個好消息,回去安撫手下的弟兄們,都各自要忙了。
張勝看著陳順章的背影,心情很是復雜,沒想到今日因為自己的貪心,反而得知了一樁秘密,只是不知是福是禍啊。
張勝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自己眼下是得抓緊回營,那里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自己處理呢。
張勝騎上馬,快速地奔著大營疾馳而去,很快就回到了營中,此時的自查已經是接近尾聲了。
張勝坐在中軍帳內,看著手里這些記錄,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感覺,這人還是貪心啊。
明明得到的就不少了,可偏偏想要更多,就是忍不住,讓這一時貪心害了自己。
「王越,本將累了,把這些查實的人,都給我關到死囚營里去,其他的按照我說的規矩辦。」張勝有些意興闌珊的道
「是,爵爺,屬下這就去辦。」王越道
說完之後,王越就退了出去,此時的王越,很理解自家爵爺的心情,那就是失望
此時自家爵爺一定非常失望,平心而論,自家爵爺,對他們這些弟兄真的是很不錯了。
自從爵爺掌權以來,包括自己在內,這營里的弟兄們,得了多少賞賜了?
加上這次的一百兩,少說也得有個二百兩了吧?那可是十多年的餉銀啊。
再看看其他各營的弟兄?能不克扣軍餉,不喝兵血,就已經算是好的了。
可是這營里有些人就是不知足,就是想著貪,他們也不想想,還有沒有命花。
那死囚營是什麼地方,他可是太知道了,那地方只要進去了,十不存一啊。
而王越所不知道的是,張勝之所以,忽然間這麼意興闌珊,完全是因為自家母親的原因。
張勝回來之前有想過,自己要在點將台上,演一出大戲,好好的立立威。
可是得知了自己母親的消息後,他就忽然有些意興闌珊了,他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不想再浪費時間,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時間慢慢地過去,王越已經開始按照張勝的吩咐,處理起了營中的事物。
將士們看著自家爵爺沒來,心里也都是和王越一樣的想法,認為這是自家爵爺傷心了。
所以他們的情緒也跟著很低落,畢竟有一個這樣,能給他們撐腰,還能給他們發銀子的將軍,整個京營也沒有幾個啊。
所以他們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好好訓練,不能辜負了爵爺的一番心血。
而此時的銳士營中,看著自家侯爺滿臉笑意的回來,將士們都很興奮,這是遇上好事了,銀子有著落了呀。
陳順章也沒讓他們等太久,直接上了點將台,然後大聲的道︰「弟兄們,你們都听好了,回去收拾收拾,咱們後天拔營。」
「啊?侯爺,咱們這就回去了?那,那?」底下有人忍不住道
「誰說回去了?本侯說過回京嗎?咱們先不回京城,本侯帶你們去揚州。」陳順章道
「侯爺,去揚州?您這是發了多少財呀?日子不過了?」副將打趣道
「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這次可不是去玩的,咱們這次是去拿銀子的。」陳順章道
「啊?拿銀子?侯爺啊,敢情那勇毅伯,沒給您銀子?你還打算跟八王爺要啊?」副將問道
「行了,都別瞎猜了,本侯告訴你們,這次本侯要發大財了,你們就等著跟侯爺我,吃香的喝辣的吧。」陳順章道
「啊?哎幼,那敢情好啊侯爺,弟兄們可就全指望您了?」副將問道
「行了,都趕緊下去準備準備,後天就要出發了,我告訴你們,後天誰要是誤了事兒,老子就砍了他腦袋祭旗!」陳順章道
听了這話,將士們徹底相信了,紛紛興高采烈地,回軍帳收拾了起來,想著到時候,侯爺能分給自己多少銀子。
而此時的陳順章,卻並沒有表面上那麼輕松,他此時心中也沒底,不過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