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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 京茹

時間還停留在禮拜四。下午杜守義上荀醫生那里出了個急診,回到廠里已經四點半了。

剛一進辦公室就听秦淮茹叫住了他。

「守義,核桃已經送來了,你回家得收拾一下。」

「今天來了?不是說這禮拜天嗎?」

「今天下午公社正好有車進城,我三叔就搭了他們車一起過來了。」

「那三叔人呢?」

「在家呢?我讓他們住一晚,明天在城里逛逛,下午再回去。」

杜守義笑了,道︰「明天立冬,大家伙吃餃子涮肉,您倒好,把三叔趕回去了,呵呵,您可真是親佷女。」

秦淮茹听了笑道︰「農村哪有那麼多講究?」

「京茹來了沒有?你那兒不好安排讓她睡守桂那屋。」

「不用了,我和柱子都說好了,他和三叔將就一晚,我和京茹上雨水那兒。」

「行吧,今天要和三叔好好喝兩杯了,每回來都是著急慌忙趕回去,都沒好好喝過。」

兩人說話的這會兒功夫,秦京茹正站在中院,看著樹上驚呼道︰「老鷂子?!」

一旁正在水池子里洗臉的閆解放解釋道︰「沒事,那是守義哥養的,可听話了。它這是剛捕完麻雀回來吧?你瞧,它還在吃食呢?」

閆解放剛才幫著一起搬麻袋,秦京茹也算認識他了。看了看一旁的臉盆牙杯,她心里不禁尋思開了,‘這也太懶了吧,這麼晚起床?’

女孩心思都早熟,特別是京茹這種一心想嫁城里的。現在看到解放,她已經開始用相親標準衡量了。

閆解放往臉上抹了點肥皂,忽然手一滑,肥皂掉在了地上。他眼楮一時被肥皂迷住了睜不開。

「我來。」秦京茹招呼了一聲,彎腰撿起肥皂想要交到了閆解放手上,閆解放眼楮看不清,手胡亂一抓竟然握住京茹的手,雖然一握即放,但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謝謝,你快洗洗手吧。」

閆解放愣了一下連忙招呼了一聲,說完他自己洗了起來。可秦京茹注意到,他耳朵根都紅了

晚上,當秦家兩姐妹鑽進被窩的時候,秦京茹有意無意的聊起了下午幫著搬麻袋的人。

「你說的是閆老二吧?他叫閆解放,是我們廠保衛科的。」

「保衛科?保衛科能白天睡大覺嗎?」

「他昨天值夜班,一晚上沒合眼呢。別看辛苦,保衛科工資可不低,比車間高多了。」

秦淮茹也是個機靈人,她忽然意識到京茹好像不是在瞎打听,不由得心里合計起來。

秦京茹還沒意識到,問道︰「那他工資比杜大哥都高?」

秦淮茹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道︰「你別拿男人和杜守義比,和他一比都不是人了。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你姐夫說得。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三叔逛了一天後,杜守義留他們下來吃了頓涮肉,然後開車送他們回家。秦家反正都知道他會開車,無所謂了。

「守義,說好了,過年一定要來我家玩,到時候我抓野雞款待你。」

杜守義開著車笑道︰「來,一定來。不但我來,到時候幾個小家伙一塊兒來。」看著秦京茹在後座打量著,他說道︰「京茹,覺得悶就把車窗放下來一點,就是門把手旁邊那個黑色按鈕。」

「不悶,就是看這車和上回不一樣了。」

「是換了台車,上次那車太小,糧食裝不下。」說著他對三叔解釋道︰「這些糧食大水退了後就開始預備了。一開始準備的是細糧,還是老太太有經驗,讓我去換了粗糧,呵呵,我還是太女敕啊。」

「唉,一直麻煩你們」

杜守義打斷道︰「千萬別這麼說。都是親戚,沒什麼麻不麻煩的。要說麻煩還是我麻煩您多一些,今年這麼大的雨還要麻煩您幫著收核桃,還替我曬干了,真是太謝謝您了。」

秦三叔听完這話在心里嘆了口氣,其實現在他已經都明白了。

昨天剛來的時候他就拿幾個散落的核桃喂過二哈,可二哈看都不看。三叔原以為二哈不吃陌生人的喂食,就讓槐花去喂,沒想到槐花對他說︰二哈從來不吃核桃的。

三叔一開始還不相信,讓槐花去試試。他在一旁親眼看見,槐花喂什麼二哈吃什麼,就是不踫核桃。

一開始秦三叔有些惱怒,覺得自己受騙了。可忽然他想明白了︰原來是自己佷女一直用這種方式在接濟他呢!

秦淮茹有什麼本事?她以前過什麼日子三叔是瞧見過的。不用多說,拿錢的肯定是何雨柱和眼前的杜守義了。

杜守義如今對他說得這麼客氣,全乎了他的顏面,三叔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後座的秦京茹不知道這些,她有些小得意的說道︰「曬核桃我可是出了大力的,杜大哥你準備怎麼謝我?」

「京茹!」

秦三叔剛想呵斥她,沒想到杜守義笑道︰「謝禮早準備好了,就在後備箱里,不過現在暫時保密。是我和小北姐一起給你預備的哦。」

看著秦京茹大姑娘家家,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和褲子,杜守義原本還準備送兩塊布料給她,讓她過年做兩身新衣裳,沒想到機會自己送上門了。

補丁其實是六七十年代服裝特色。穿破衣服要被人笑話,但補丁不會,因為從上到下人人都打補丁。但秦京茹她穿的是‘鎧甲’

禮拜五是立冬,過了立冬天一夜之間冷了下來,北方的寒流下來了。

十一月九日,禮拜六上午。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石頭門坎’素包子X500。」

京津冀地區是包子的‘高地’。五八年進行過一次全國包子評比,狗不理和河北的‘白雲章’包子並列第一。

但要讓杜守義來做評委,天津‘石頭門坎’的素包子是最好吃的包子,沒有之一。

說到這兒要扯句題外話了。其實五八年的這次評選,是河=北的兩個城市同時奪冠,因為天=津在五八年時撤銷直轄,成為河=北的省會。直到六七年,它才重新恢復了直轄市的地位。

‘石頭門坎’是家渾身透著怪里怪氣的店。名字就怪;開業一百多年只做一個品種也怪;這麼好吃的包子,出了京津知名度幾乎沒有,也挺奇怪的。

不過這樣也好,要是像被摘牌的狗不理那麼得瑟,說不定味道早跌到不知哪里去了。

既然有了素包子,第二天早點的主角就是它了,一素到底,再配上碗豆漿或者炸豆泡,那滋味

「好吃。」杜守桂一面吃著包子一面夸贊道︰「怎麼好像有股豆腐乳味道?」

「有,豆腐乳是天津人的命根子。」

杜守義這話毫不夸張。天=津人的命根子是煎餅果子?不是,是豆腐乳。天=津人對待豆腐乳,就像京都人對待麻醬差不多。

說起天津,杜守義忽然想起旅游了。前世他去過不少地方,換成這輩子小二十年了,連京城都沒出過。這點上守桂都比他要強點,她和雨水兩個還偷偷上河北找過何大清,那也算出了京了。

「你們倆想去外面玩玩嗎?去天津坐小火車,一天能打個來回。」

「不去。」守桂想也沒想回絕了。

六十年代,有些京都人就是這麼狹隘,‘已經在全世界最好地界了,外頭有什麼可看的?’

不過小北似乎有些領會錯了,問道︰「想讓孩子們坐坐火車?你行嗎?」

杜守義想了想,真要去也不是不行,無非就是空間、雷電果實這些不能用了。不過忽然間他有了個新思路,問道︰「要是我不去,讓建國組織帶隊怎麼樣?會不會太冒進了點?」

兩人說話這功夫,寧建國正騎著車往這兒來,身後不遠還有輛車,是周曉白的。

周曉白剛學會騎車,正在新鮮勁頭上。她憋著要騎得遠一點去看看四合院,看看閆解娣,可她又不太認識路。昨天找建國一打听,兩個人就約好一起走了。

杜守義看到周曉白出現在眼前時有些不太相信,這是首長的閨女,寧建國是怎麼拐帶來得?而且他的印象中,現在的周曉白應該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乖乖女,事實和印象怎麼不太吻合了?

看著杜守義奇怪的看過來,寧建國連忙解釋道︰「這是閆解娣的朋友,您不用操心。」

「廢話,閆解娣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我還管她爹叫二大爺呢。曉白,你來這兒家里知道嗎?」

周曉白有些局促地說道︰「知道,昨天我就和家里說過了。」

杜守義有些不明白了。估計周副首長又出差了,否則周曉白今天肯定在家陪著爹。可周曉白她媽不是管得挺嚴格的嗎?怎麼就同意了呢?

人來都來了也不能往外趕,杜守義接過了她的車道︰「車就停前院,我帶你找解娣去。」

周曉白原來只是出來過過車癮,順道看看朋友。卻沒想到度過了這麼有意思的一天。

回去路上她還興奮不已得道︰「小北姐家可真有意思,特別是二哈,可逗死我了。」

建國是直男,直不愣登道︰「我還是更喜歡八姑娘。」

「對,八姑娘也好玩,今天在景山上,它還送了我只喜鵲呢。」

建國看了她書包架上的鳥籠一眼,沒有說話。

‘景山上還說小喜鵲受傷了好可憐,現在又說好玩了。’

周曉白想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那些小動物,都是哪兒買的?」

建國想了想,道︰「只有小漂亮是買的,小乖是朋友送的,小路是在路邊撿的,二哈和八姑娘都是自己飛來的。」

周曉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飛來的?」

「嗯,八姑娘來那天我也在。它是翅膀被人打傷了,自己掉下來的,後來不知怎麼住下來就不肯走了。

你瞧它不是沒栓鏈子嗎?姐夫說了,它和小漂亮兩個都別拘著,什麼時候想飛走了都行。二哈不行,這家伙就是個騙子,不能放出去禍害別人。」

「咯咯咯。」周曉白忍不住笑了,「真有意思。」

回到家周曉白津津有味的和母親說了一天的經歷,還舉著小喜鵲籠子道︰「它受傷了,我們養兩天吧。等它傷好了說不定也不走了呢?」

周曉白的母親接過籠子看了一下,道︰「你先拿點紅藥水過來,這鷂子下手真狠。」

如果杜守義在這兒,他一定認出來了,這位阿姨他在徐伯母家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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