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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 摔跤

十月二十五日,禮拜五。上午。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哈雷’摩托車x2。」

龔小北今天隨民兵營拉練去了,系統這是怕他不浪,一下給了兩台大排量摩托。不過杜守義現在沒多大功夫浪,中午他要給鷂子抓鳥雀去。

那晚黃大叔林林總總講了很多養鷹的知識點,杜守義基本都記住了。比如鷹進家來第一件事是‘熬’,就是人不睡也不讓鷹睡,看誰先慫,鷹要熬完了才能听從主人指令。

熬鷹的整個過程要七到十天左右,不但熬鷹也熬人。好在這一步二香已經做完了,八姑娘昨天一早就停在了杜守義手上抖落毛,這就是鷹認主的標志性動作。

認主才是萬里長征第一步,以後還有比如闖臉,就是讓它認生人,還有放鷹、攏鷹等等一系列的麻煩事等著。

所以養鷹人有句話叫‘過五關斬六將’,說的就是馴鷹的不容易。

鷹還有個問題就是它的‘天生傲骨’。它天性是愛自由的,即使主人從孵蛋開始一手養大,它也會想著要跑,這就要一直拴著鏈子了,上班去還得給它戴頂帽子。

杜守義不準備那麼玩。他沒那份閑功夫,也根本沒那份心境。他就準備當個寵物養著,不要鏈子,帽子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和二哈它們一樣,放開了自由活動。這只鷂子是系統認證的,跑不了,不用弄那麼復雜。

不想按套路玩,但鷂子的基本習性要尊重。比如鷂子愛抓活食,渴了愛喝血,只有渴得受不了了才會喝水,這點要求要滿足人家。你不能要求鷂子只吃鳥糧不殺生,這可不行。

馴養的鷂子抓什麼鳥雀,完全在于主人的訓練。基本上一開始你喂它什麼,它以後就抓什麼。

你要是不想讓它抓某種鳥那也簡單,在那種鳥身上涂苦膽汁然後喂給它,一兩回下來鷂子就明白了,這種鳥不能抓。

不過鷹不是狗,它可不會抓個鳥然後送來討好主人,這種事永遠不會發生在鷹的身上,你想要獵物就得和它搶。

杜守義中午帶回家三種鳥,鴿子涂了苦膽汁,而斑鳩,麻雀是真正給小鷂子解渴的。

「來,八姑娘,看清了,這兩種鳥能吃,這種鳥不能吃。听明白了嗎?」

其實換成杜守義自己,他乍一眼都分不太清鴿子和斑鳩,不過他相信二香會完成接下來的工作的。

杜守義在逗鷹的時候,聾女乃女乃領著槐花一直在旁邊看著。

看了一會兒,槐花問道︰「干爹,八姑娘以後會抓鳥鳥嗎?」

「應該會吧。」這一點杜守義也不太肯定,不過他相信有些天性是改不了的。

想了一會兒他又說道︰「你監督它,它要是抓鴿子你就來告訴我,還有,也不許它欺負小機靈。」

「它要是欺負二哈呢?」

「哈哈,它欺負不了,二哈比它厲害多了。」

杜守義親眼見過二哈扇飛過一塊不小的磚頭。說實話,這種力量不是它這種體型生物該有的。別看它個子不大,什麼老鷹來了都欺負不了,海東青來了都不行。

聾女乃女乃還是有些擔心,問道︰「孫子,你這鷹是熬得了?不用鏈拴著嗎?」

「不用。我原先還想讓它回自己家呢,不過您瞧它這是願走的樣子嗎?」

聾女乃女乃點點頭,有點納悶道︰「是和我听說的不太一樣。要說還是我孫子有本事,撿個野鷹也能養的這麼好,都不舍得飛走了。」

老太太一本正經,吹的杜守義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岔開話題道︰「待會兒還得去尋模點螃蟹,看看它愛不愛吃。」上等鷂子吃螃蟹,下等鷂子吃青蛙,這也是黃大叔說的。

說起螃蟹,老太太想起來了,道︰「等小北回來,咱們吃頓螃蟹吧?」

「您饞螃蟹了?那簡單,下午我就買回來。」

「不要,你買來我也不吃。這回一定要等小北一塊兒。」

看著老太太賭氣的樣子杜守義笑了。老太太是把去年的事記在心里了,同樣的,杜守義也有件事記在心里呢。

他在國慶節答應了老太太看紅葉的,這事小北臨行前還提醒過他。不過槐花在這兒不太方便說,算了,等晚上吧。

老少三個正在說著話,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後院門口,杜守義察覺到了,連忙走出小院招呼道︰「烏大叔,您怎麼來了?」

「早知道你回家我就直接過來了。這不,還上你們廠繞了一大圈。給,這是黃爺昨兒晚上送我家來,讓我給你的。」烏大叔說著遞上個包袱。

杜守義接過包袱,道︰「上屋喝口茶吧?」

「不了,我得馬上回跤場一趟,一的污爛事。」

烏大叔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了,前後都沒用了半分鐘。

杜守義捧著包袱愣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追上去摻和。烏大叔指的是摔跤圈內的鬧心事,他這幾天沒少為這個抱怨。跤圈這灘子水不是太‘深’,是太‘渾’。

按說京都在中國式摔跤里算有一號了吧?可京都摔跤隊五八年組隊,人員進進出出,沒有取得好成績不說,還ど蛾子不斷。派系嚴重,各顯其能。

其實毛病的根子大家都知道,說到底就是個覺悟問題。

全隊二十多人,算上教練沒一個黨員,只有三個共青團員。整體文化程度低,思想覺悟更低,隊內的江湖氣十分嚴重。

這些都是烏家老大,老二兩個親口說的。他們倆也曾入選,也曾想著好好干番事業,最後心灰意冷,只能灰  的離開。

現在隊內斗得不可開交,一些人又想起了烏家,想起了烏家在掛子行的影響力。烏大叔正忙著應付各家過來串聯結盟的,有得他煩了。

目送走了烏大叔,杜守義回到了小北院。包袱里有什麼他一模就明白了,是鷹具。

杜守義打開看了一眼便收了起來,八姑娘情況特殊,不需要鷹具。不過這些都是有年頭的老東西了,將來作為一份民俗收藏,給後輩們開開眼也好。

杜守義對黃大叔是心存感激的。不止因為對方給他答疑解惑,更不是為了眼前這套鷹具,而是因為黃大叔那晚的一句話點醒了他︰「你現在是整個四九城唯一一個玩鷹的了,獨一份兒」

這一年來事事順利,讓杜守義失了幾分謹慎。听到這句話他才悚然一驚︰對啊!鷹是能隨便養的嗎?!可著全京都看看,有哪家哪戶養鷹的?

當晚,杜守義寫了一份詳細情況說明︰從他是如何發現這只鷹說起,到如何給它療傷,傷愈後這只鷹是如何賴在他家不肯走,等等等等。

當然,鷹的食物來源他也說得很清楚,鷹是自己捕食,絕不是人工喂養。食物結構也是以老鼠,小鳥為主,應該算是益鳥。

寫完報告他一式四份,分別給街道,派出所,廠黨委遞交了一份,還拜托棋友老梁向主管的園林部門也交了份情況說明。

做完這些後他才算放下心來,街道,派出所,廠里,三方做了報備,就相當于給八姑娘上了個‘戶口’。

要是更高一級的部門問起來,他也有解釋︰報告上已經寫的很清楚了,鷹是自己跑來的,不是他抓來的。再說鷹自力更生,自給自足,只是借他家地方睡個覺而已。難道屋檐下有一窩燕子也算是房主人的財產嗎?

總之一句話,他不養鷹,只是和鷹做了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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