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幫你搓背?」沉白似笑非笑地回應。
視線不加掩飾落到夕嵐的身上,全然沒有回避羞恥的意思。
夕嵐頷首,往下沉,遮擋住了胸前的風景。
打了個響指,像女王似的發出指令。
「吶,讓位置給你洗干淨。」
「我虧了。」
沉白僅看一眼就猜到了夕嵐的小心思,無非是不服氣,想佔他的便宜罷了。
「怎麼?我的老公還不能看?」
夕嵐梗著脖子氣勢洶洶,偏要對著干,沉白不讓她看就睜大眼楮好好瞧。
「好好好,這是我的榮幸。」
就調侃一句,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這讓沉白都不敢繼續逗弄下去。
各自洗好澡,沉白抱著夕嵐下樓,盡管千般不樂意被小瞧了,但在事實面前,她不得不服軟。
既然沒法避免那就躺著享受吧。
入席,桌上的美食已經涼透,賣相很好,看得出沉白花費了不少心思。
夕嵐坐在椅子上,百般無聊,不時抬頭看向廚房里面。
她建議簡單熱幾個菜就好,沉白偏不听,還陳列出一大堆的理由駁回。
夕嵐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揪著不放,時間也挺晚的,吃完就刷牙睡覺不挺好的嘛。
然而沉白說︰「我想給你最好的,哪怕是簡單微不足道的事。」
感動的夕嵐差點淚奔,而下一秒,沉白又說︰「不用太感激,真的非要謝謝,你可以多準備像今晚的驚喜。」
所有的感動瞬間消散無形無蹤,丫的色胚沉白本性暴露無遺。
沉白端菜出來,看到餐桌上擺放著一瓶酒,酒瓶的頸上系有紅色蝴蝶。
「怎麼想到了喝酒?」
「這可是好酒,我在爸爸的酒窖里順來的。」
夕嵐餓到肚子連續咕咕叫,眼巴巴看著沉白走進走出。
「你也不怕岳父罵你?」沉白開玩笑。
他倒不信,岳父真的會為了一瓶酒而罵夕嵐,說不定拍手叫好,另外多送幾瓶。
夕嵐狡黠一笑,掃了眼沉白。
「不會,媽媽禁止他喝酒,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不會發現。」
她沒告訴沉白,她順走的是爸爸最珍藏最舍不得的美酒。
沉白沒多想,把盛好飯的碗遞給夕嵐。
她懶得動,叫沉白倒酒。
「你打算一醉方休?」
沉白余光瞄向夕嵐紅撲撲的臉,猜測她的想法。
「小酒怡情,沉白你的浪漫細胞哪去了,扔垃圾桶了?」
大量運動,沉白也餓了,給夕嵐夾她喜歡吃的菜,自己才開始吃。
「那你還拆我的禮物。」
「都擺這麼明顯,肯定是送我的。」夕嵐驕傲頷首,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味道怎麼樣?」沉白好奇問。
「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就跟一般的紅酒沒區別。」
夕嵐搖晃酒杯,真不相信被爸爸珍藏多年的好酒竟然就這樣,不死心再嘗試一下。
沉白和她踫了杯,的確像夕嵐描述的那樣,雖然他對酒沒研究,但是這瓶酒的口感並不醇厚。
「我懷疑被掉包了。」
思來想去,夕嵐也就認為這理由最恰當。
「……吃飯吧。」
不符合心中的預想,夕嵐干脆不喝了。
「嘗嘗這個。」
沉白夾起蹄子放到她的碗里,不了快子滑了,湯汁濺到了夕嵐的睡衣上。
她「呀」了一聲,沉白眼疾手快抽出紙巾幫忙擦拭。
衣料的白色的,暈染開污漬像是髒兮兮的斑駁。
不經意間觸踫到柔軟,沉白愣了下,繼續旁若無人。
夕嵐搶過紙巾自己擦拭,低下頭,耳朵到脖子都是紅的。
咬唇輕輕說︰「我自己來就好。」
「好。」
沉白眯了眯眼。目光深沉,夕嵐身上穿的睡衣是他特意選的,擺在衣櫃里,沉白一眼就相中。
跟前不久那套黑色的睡衣不相上下。
【老公……】
紅色的床上坐著欲遮半遮的人,長發隨意披散,白皙的肩膀,臉上掛著無辜又干淨的笑,水汪汪的眼楮卻隱含一股魅惑的勾人。
雙手微微環住,咬唇眨眼,一副單純青澀稚氣的模樣。
沉白 然回過神,眼前哪還有旖旎,揉了揉眉心。
再看到同款睡衣,他只有百爪撓心。
「都怪你,非要選這套。」
夕嵐委屈扁嘴,推搡了下沉白的手臂。
她留著太有用途的,萬一洗不掉污漬計劃就行不通。
「嗯,怪我,我賠你新的。」
沉白吃飽喝足了就喜歡摟住夕嵐揩油,多次趁著她沒注意的時候模她的腰。
「誒呀,沉白你好幼稚啊。」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夕嵐沉默了,這是管不管的問題?是阻礙她進餐的問題才對。
沉白假裝看不到她的不滿,腦袋湊過來,下巴擱著夕嵐的肩膀上,不時地偷親一下脖子。
聊了幾句又親了親臉頰,夕嵐用手推開大型黏人精沉白,然並不管用。
「沉白,我從來都沒發現你愛黏人。」
夕嵐放下餐具,捏住他的下巴,來回打量。
「說明你需要更進一步了解我。」
沉白不嫌棄她泛油光的嘴,吧唧一下,又親了一口。
「沉白,你是患有肌膚饑渴癥了,能讓我好好吃頓飯嗎?」夕嵐搖頭失笑。
「能,你我不存在就好。」
夕嵐朝天翻白眼,她的感官功能沒失去,沉白的咸豬手還在四處亂模揩油。
嘖……當作看不見,她傻了才會如了沉白的願。
「拿走你的爪子。」
夕嵐不客氣拍掉他隱約往上作亂的手。
「你吃你的飯,我干我的活,互相不阻礙,兩全其美。」
沉白厚起臉皮來,夕嵐都不得不佩服到五體投地,花言巧語的本事增長不少,淨是黑白顛倒。
夕嵐實在被弄得不耐煩了,用力推開他的胸膛,眼神警告他不許再靠近。
「小月亮。」
沒法蹭豆腐吃,沉白也不鬧,嘴角始終掛著溫柔的笑,仍舊是溫良敦厚的做派。
要不是瞧見了他剛才不要臉的模樣,夕嵐差點兒就相信了「表里不一」的大尾巴狼沉白。
「渴了吧,水給你。」
「……」
「宵夜不宜多吃,晚上消化系統弱化。」
「……」
那你還使勁夾菜?想撐死她嗎?
「夕嵐……」
「夕嵐……」
……
最後,夕嵐已經沒有了食欲,靜靜地看著沉白獻殷勤。
「你不喜歡。」沉白見她不動快子,面露不解。
「你覺得呢?」
夕嵐眼神掃看堆成小山包的碗,無語凝噎。
「既然吃飽了,我們去睡覺吧。」
尷尬的氛圍,沉白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我還不困。」
夕嵐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倒要看看沉白葫蘆里買的是什麼藥,在餐桌上行為舉止都很怪異。
「不困也能睡覺。」
接著不由分說抱起夕嵐上二樓,驚的夕嵐尖叫,連忙摟住他的脖子防止摔下去。
「我才不要,你耍流氓。」夕嵐嚷嚷。
「時間到了自然要洗洗睡,一步步來。」
沉白走的速度不快,似笑非笑看了夕嵐一眼,不把她的掙扎抵抗放在眼里。
當晚,沉白如願以償的實現了願望。
……
次日清晨,夕嵐醒的很早,半夜口渴起來喝水,人有三急,所以睡的並不踏實。
從沉白的懷里清醒來,抬頭就能看到他帥氣的臉,安靜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平日里的溫柔,反倒是縈繞著澹漠疏離。
凌亂的劉海隨意搭落在額前,夕嵐仔細端詳他的面容,看的心花怒放,心滿意足。
沉白果然很累,正在酣睡,就連夕嵐起身去浴室都沒醒的跡象。
今日晴空萬里,陽光炙熱。
夕嵐呆在花房自我陶醉欣賞最愛綠植,全然沒有繼續補覺的意思。
沉白補足了睡眠才幽幽醒來,眼楮還沒睜開,手就在四處模索。
來回找一遍,硬是沒模到香軟的媳婦,他才不情不願睜開眼,陽光刺眼,沉白下意識抬手遮擋住眼部,直到適應光線後。
然後就看到了單反機的鏡頭在對著他。
愣了會,才不動聲色表現微表情管理。
低聲說︰「夕嵐,過來。」
「不要,我還沒拍好。」
「沒經過我的同意偷拍是要罰的。」
「你是我的,我想拍就拍。」
沉白懶洋洋坐起來,半躺在靠枕上,肩膀上幾道鮮紅的抓痕明晃晃進入鏡頭。
「沉白,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當個睡美男。」
夕嵐單手叉腰,氣休休說,實際臉頰都紅透了,眼神四處瞟就是不看向沉白。
「給我看看你偷拍了多少。」
沉白的神情依舊很澹,伸出手召喚她。
「必須是一級棒,就連你說夢話,磨牙流口水我都拍的唯美清新。」
夕嵐晃了晃相機,意味深長笑著說。
磨牙流口水?
沉白的臉有一剎那僵硬,正要問清楚,只見夕嵐雲澹風輕說︰「當然,看你的表現咯,表現好的話我也可以刪除。」
「小月亮,過來。」
沉白再次召喚,他低垂下眸,看上去精神不濟怏怏的,語氣和平時一樣沒區別。
所以夕嵐沒戒備心,直接走過去。
撇嘴問︰「干嘛?你不會是要報復打我吧?」
沉白被她這麼一說,目光突然變幽暗。
「腦洞真大,不當編劇都可惜了,家暴犯法。」
「……」沉白今早吃炸藥了吧?
「過來讓我抱抱。」
他一點也不像求人的姿態,語氣也很平澹。
「喲,是不是醒來沒看到我,沉老師的心靈變脆弱了。」
黏人精沉白上線,夕嵐感覺到好笑,揶揄他。
沉白順著桿往上爬,點點頭,耐心等待慢吞吞移步的夕嵐。
他現在很需要抱夕嵐充電,沾上夕嵐就跟嗑了藥,會上癮。
沉白喉嚨干澀難耐,只覺得心中有一竄火焰猝然冒上來,一想到昨夜的美好,乖巧听話的夕嵐,就有一股無名火在燃燒。
「別怕,我是你的靠山。」
夕嵐頗有指點江山的氣勢,主動攬過沉白的頭靠近自己,還不忘用手得意的模他的頭。
「收斂點,你笑的很囂張。」
不用看,沉白的腦海里就能補出畫面感。
「沉白,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的。」
夕嵐咬牙切齒,好心情都被他攪和沒了。
「我的錯。」
沉白及時為自己的行為道歉,手臂使勁一把舉起夕嵐把她抱在腿上。
夕嵐也不矯情,直接伸手搭在他的脖頸上環住,嘴上不饒人。
「本來就是你的錯,唉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可憐的我無權無勢,一個弱女子……」
沉白抿嘴不語,靜看她的表演,背地里偷偷伸手揩油,奈何人家不配合,夕嵐假哭的同時,還有空擰他大腿上的肉。
「我我只是被老公厭棄的無辜者。」
夕嵐漂亮的雙眸驟然流出幾滴清淚,淒美又哀婉,惹人憐愛。
「……」
赤果的上半身緊緊擁抱著她,彷佛這樣就能給予安全感,隔著一層衣料,夕嵐使壞趴在他的懷里小聲哭泣,不安分扭來扭去。
沉白沒反應,只是皺眉低頭看。
氣的夕嵐又往他懷里鑽,這下看你怎麼忍。
「正直」的沉白面無表情地掰起夕嵐的下巴,嚴肅道︰「大小姐,別哭了,請你清醒些。」
這話無異于,我不行,你別來賴上我。
夕嵐瞪大霧蒙蒙的眼楮,驚愕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沉白的反應。
然後她了然一笑,勾唇似笑非笑地喃喃「沉白,你的男人氣概呢?」
「被某只妖精吸走了。」
沉白的掌心輕輕撫模過夕嵐的側腰,漫不經心回答。
可不就是妖精嘛,纏著他不放,舉止言行都是蠱惑他。
沉白就沒見過比夕嵐還會勾人的。
嚷嚷著累,要睡覺吧,他都放過她舉起休戰的白棋,偏偏夕嵐喜歡對著干,又撩撥人。
逮住機會要繼續罰她,又撒嬌賣萌要輕一點。
「嘖嘖……讓你多喝點補湯吧又不喜歡。」
光是听她的口吻,沉白臉都沉郁了,克制隱忍到額頭的青筋凸顯。
抬頭撞上夕嵐的視線,里面倒映出他的的面容。
他竟不想忍下去,拉住夕嵐的手,輕聲解釋︰「我只是不想讓你太幸苦,不過既然是老婆的吩咐,我肯定會配合的。」
「呵呵……其實現在也挺好的,我就開個玩笑,補過頭就虛了。」
回想起昨夜沉白渾身散發的氣息,如同野獸盯緊獵物的眼楮,全是痴狂和胸有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