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圓聞言拍了一下桌子,接著站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生氣的樣子。
就連林萱也忍不住的要出手了!
因為自己已經感覺到了,唐圓是真的生氣了,那樣子就像是要殺人一樣。
唐謀看了看唐圓,然後輕聲說道,「哦?莫非我說的不對嗎?」
唐謀對于唐圓的這個反應,還是有些意外的。
按理說,這個唐圓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
但是為什麼,自己說這話的時候,這個唐圓還會如此生氣呢!
「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真的未必是對的!」
唐圓此時依然是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
唐謀看了看唐圓,然後輕聲說道,「先帝昏庸無道,做下了無數的荒唐事寵信奸佞,民不聊生!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那是你沒有經歷過真正的地獄!如果你也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生長起來,恐怕你會做的比他還過分,你不是他,又怎麼會理解他的處境呢?」
唐圓凝眉說道。
沒有想到唐圓竟然如此的忠于唐謀,這倒是唐唐謀有些意外。
唐圓看了看唐謀,然後輕聲說道,「就像是我現在一樣,想要活下去,就要用一些非常手段!」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這兩者之間本來就不可以畫等號,只是我不明白,為何你對先帝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唐謀終于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听到這話,唐圓微微一笑,然後輕聲說道,「很簡單,那是因為先帝對我有救命之恩!當年我小的時候,如果不是先帝,早就餓死了!有一次我被一群皇子扔到了荷花池中,如果不是先帝,我早已經被淹死了!」
原來還有這事。
唐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唐圓見狀接著說道,「救命之恩,本就該以命相報!我之所以在邊軍之中,也是為了先帝盡忠職守!邊境穩,則陛下安!哪怕是他曾經昏庸無道,但是我相信,先帝一定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唐謀聞言臉上也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看到唐謀笑了,唐圓的眉頭也是微微一皺,然後沉聲說道,「先生為何發笑?」
唐謀聞言也是一臉無奈的輕聲說道,「之前先帝的事情我也曾經听說過!到目前為止,你是唯一一個為先帝鳴不平的人!」
唐圓聞言也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如果說,一個人連恩情都不顧了,那他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唐謀看了看唐圓,然後淡淡的說道,「可是有一點你有沒有想過,單憑你這些話。梁王跟魯王就有理由殺了你。」
唐圓聞言咧嘴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他看了看唐謀,然後輕聲說道,「那你覺得我會怕嗎?」
唐謀聞言微微一笑,然後輕聲說道,「王爺勇氣可嘉,悍不畏死,在下深感佩服!但是你怕你沒有辦法完成你要做的事情,不是嗎?」
听到這話,唐圓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了。
他的眼楮緊緊的盯著唐謀。
而唐謀則是笑眯眯的看著他。
只有林萱此時有些緊張。
倒不是因為自己擔心打不過唐圓。
而是因為唐圓這樣的人竟然此時有如此的殺氣。
唐圓看了看唐謀,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唐謀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我知道你需要別人的幫助!尤其是我的幫助。」
听到唐謀這麼說,唐圓默默的坐了下來。
他看了看唐謀,然後淡淡的說道,「我要做的事情只有我自己能做,別人誰也幫不了忙,哪怕你是听雨樓的樓主。」
唐謀聞言微微一笑,然後輕聲說道,「不如說出來听听。」
唐謀似乎對唐圓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也有些疑惑。
唐圓看了看唐謀,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先帝是冤枉的!所以我一定要為他洗月兌冤屈。」
唐謀聞言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這個理由,倒是讓自己有些意外。
他看了看唐圓,然後輕聲說道,「你應該知道,現在先帝已經被列為叛逆。不管他活著或者說是死了!這個稱呼都一定沒有辦法更改的。而且他身邊的人也都是余孽,前朝余孽。」
「也並不是沒有辦法。」
唐圓沉聲說道。
而唐謀則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淡淡的說道,「只要陛下還在位就沒有辦法,只要魯王跟梁王還在朝堂之上就沒有辦法。如果說我成為了皇帝,就可以替先帝,平反昭雪了,不是嗎?」
唐圓沉聲說道。
听到唐圓這麼說。
唐謀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
「如果你當了皇帝,那就更加沒有辦法為先帝平反昭雪了!」
「為什麼?」
唐圓有些不解的看著唐謀。
唐謀則是接著說道,「你繼位,然後為先帝沉冤昭雪,你覺得是真正的沉冤昭雪嗎?」
看到唐謀的這個樣子,唐圓也是露出了一絲疑惑。
「如果說我真的成為了皇帝,難道還不能做這一切嗎?」
唐謀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接著輕聲說道,「如果你當成了皇帝,為先帝平反昭雪,那麼天下人會以為,你是為了打壓魯王跟梁王殘留勢力,所以才刻意為先帝沉冤昭雪!時候先帝才是真正的永遠蒙冤了!」
听到唐謀這麼說,唐圓的眼神突然之間暗淡了。
人也是重重的倚在了椅子上。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因為唐謀說的還是非常的正確的。
這才不是真正的沉冤昭雪!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唐圓喃喃的說了幾句。
看到唐圓的這個樣子,唐謀一時之間突然有些心疼。
「那如何才能夠算得上是沉冤得雪呢?」
唐圓輕聲問道。
唐謀看到了唐圓,然後輕嘆了一口氣說道,「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有在陛下在位的時候,為先帝平反,那才是真正的沉冤得雪!」
「原來……這樣。」
唐圓喃喃的說道。
唐圓似乎沒有力氣一樣,癱軟在了椅子上。
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