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周嘉玉嗅到了敏感字眼，不由得微微揚了揚眉。
「王妃究竟有幾個哥哥？」
江挽雲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將現代和大蕭弄混了。
「呃……自然是江庭鈺大哥，還有鄰居家幾位兄長，他們都大我好幾歲，自然都是讓著我的。」
江挽雲信口胡說了幾位兄長，同江庭鈺關系都是不錯的。
「江庭鈺素來恭謹守禮，本王倒不知道江大人還會打雪仗。」
「年紀小的時候嘛。」江挽雲趕緊糊弄過去，「哎呀太冷了，雙喜，快給我端一碗參湯來，順便給王爺端一碗。」
江挽雲匆匆忙忙的逃回房中烤火，周嘉玉在她身後不滿的抿了抿唇。
什麼兄長，依他看，分明就是陸少意那個不知分寸的帶著她胡亂混，還學得往男子衣服里塞雪球，可見是陸少意教壞了她。
「王爺，進來喝參湯啊。」
江挽雲在門口朝周嘉玉招手。
雖不開心，她朝他招手時他還是忍不住露出笑容，走到了她身邊。
吃過午飯時又下了陣子雪，到傍晚時停了，江挽雲用過晚飯後準備拉著雙喜堆雪人，周嘉玉處理完公務，又來煙霞閣用晚膳。
「王爺這麼來回的跑，不如住在煙霞閣。」
路上，雲墨頗真誠的建議道。
「本王倒想。」
只是還不到時候。
「王爺晚上怎麼又有空來煙霞閣？」
看到周嘉玉又站在自己面前時，江挽雲不由得發出疑問。
實則這幾日見到他的次數大大增加了，以往幾日都見不到一次面，這幾日他幾乎日日都來。
「今日天冷，本王來煙霞閣用飯，也好省些炭火。」
「王爺倒挺節儉的。」
只是她這幾日新書寫到結尾，晚上免不了都要拿出來寫一寫，下午她方才構思過劇情，冊子現下就在她床上放著，她實擔心被周嘉玉發現。
若他知道她就是寧為玉碎，估計真的要讓她碎了。
用過晚飯，江挽雲找機會使眼色讓雙喜去將冊子收好，然後扛上了自己的小鐵鍬，去院里堆起雪人。
她已有多年沒有堆過雪人了，平常不是夜班就是手術，整個人熬成了個苦逼婦女，沒想到再堆雪人竟然是在這樣的地方。
要不說緣分妙不可言呢。
江挽雲有些笨拙的堆起一個小雪山，用鐵鍬費力的替它修圓身體，又去旁邊用干淨的雪滾了個雪球，將雪球放到雪山上，用雪將它們連接起來，修成一體的樣子。
她堆的實在丑，雙喜已不忍直視，站在門口一直看著她來來回回忙碌的周嘉玉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麼，王爺是看不起我嗎？有能耐王爺堆一個更好看的。」
「王妃手藝巧奪天工，本王自愧不如，就不獻丑了。」
「知道就好。」
江挽雲回頭繼續施工，周嘉玉只站在後面看著她笑。
自己堆哪有看著她堆來的有趣呢。
「雲墨，手爐。」
看著江挽雲快堆完，周嘉玉從雲墨手里接過手爐，走到江挽雲身邊，看她得意洋洋的拍掉手上的雪，看著自己的滿意的朝他揚了揚眉。
周嘉玉拿出帕子，仔細的替她擦干手上的水漬，將手爐放在她手中。
「當心著涼。」
江挽雲接過手爐，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怎麼樣，我堆的雪人是不是很好看？」
雖說並非好看的特別出眾，畢竟是她畢業以後第一次堆雪人，她本人還是特別滿意的。
「好看。」周嘉玉適時的給予肯定。
江挽雲找到了幼兒園被老師夸獎的感覺。
過了兩日，天氣依舊冷，江挽雲堆的雪人也沒有化掉，反而凍的越來越結實了。
「王妃，今年不知怎麼，比往年冷的多，王妃注意身體，莫要凍著了。」
今年的確是更冷些，且前幾年都沒有下過如此大的雪，不知為何今年比往年冷的多。
江挽雲突覺心口冷痛，一時間竟有些窒息感，讓她錯以為是不是得了心肌梗塞，好在這種冷痛感只有短短一瞬，很快便過去了。
想來是這幾日又是打雪仗又是堆雪人，寒氣入體，江挽雲不由得捧著熱參湯多喝了幾碗。
現下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惜命。
朝堂上這兩日有大事發生，雙喜從外邊听得的消息，第一時間回來同她報信，听說是李文魁告了楊開呈的御狀，且不知他從何處調查而來楊開呈為官多年種種貪污納賄的鐵證，一把全都送到了朝露殿，皇上看完氣的胡子都立起來了，險些暈了過去，好在身邊有嬪妃安撫，才消了些氣。
「听說李將軍前腳告了楊開呈的御狀，後腳皇上就派人將他收押了，想來是鐵證如山，皇上氣的不得了，當下就派人嚴查楊府，奴婢外出時正看到御前羽林軍將楊府團團包圍了，楊開呈的親眷也都扣押在府中了。」
現下京中都傳開了，四處都在議論此事。
怕是楊開呈這遭翻不了身了。
江挽雲皺眉，想來自從在余杭周嘉玉就已經開始派人調查楊開呈了，他們回來還不到一月，他竟然已經掌握了足以讓楊開呈再也翻不了身的鐵證，果真神速。
她倒是十分好奇周嘉玉背後為他做事的情報組織到底有哪些能人異士。
楊開呈出事，現下最高興的怕就是她那糟心爹了，朝中沒有人處處同他作對了。
只是不知周嘉玉是否將楊開呈是太子門下人一事的證據呈給皇上。
想來現在還不到動太子的時候。
但以皇上的多疑性格，未必不會對太子起疑。
果然，晚飯時周嘉玉便帶來了勁爆消息。
「皇上今日特召本王進宮，命我明日一早徹查楊府財產。」
「皇上命你抄楊開呈的家？」
竟不是讓太子或穎王去。
「正是，」不知是否老皇帝察覺了什麼，此事原本他將自己摘的十分干淨，無人能知道楊開呈貪污納賄的證據是他交給李文魁的。
只是皇上竟選了他去抄楊開呈，此舉實在令人捉模不透。
「皇命不可違，再者王爺也可從楊府查抄一番太子與楊開呈往來的證據。」
「此事難查。」
楊開呈不過是一五品官，太子必然不可能將對自己不利的證據留在楊開呈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