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的夜空中一盞盞孔明燈正泛著昏黃的光芒。
而在夜空之下的街頭人聲鼎沸，李成一行人漫步其中。
「沒想到在京畿也有這麼美麗的一晚。」李成笑說著，想要在深宮體驗到這些是不可能的。
听到了李成的話，千飛燕冷笑了一聲道︰「既然是去參加詩會你怎能用一個美字來描繪這場面呢？」
千飛燕自然是想利用這一點來試探李成，在她看來，這李成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地位，跟那些個紈褲子弟沒什麼區別。
跟在一旁的張老听到這里之後微微一愣，自己在宮里這麼多年，可從沒听過陛下作詩詞的啊。
「既然千姑娘想听，那我就賦詩一首。」李成沒有猶豫，那張老卻走上前來小聲的問了一句︰「陛下，三思啊。」
這千飛燕的學識並不低，只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啊。
李成只是一笑，看著那星河長空道︰「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到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話音剛落，那張老則是有些驚訝，陛下竟然還有這等才能？
「這詩，是你作的？」千飛燕多看了那李成幾眼，似乎與其想象之中有所不同。
李成嘴角上揚道︰「有感而發而已。」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千飛燕滿意的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李成，至于李成心中則是在感謝在感謝歐陽修。
「可惜啊，這朝廷無能，皇帝暴虐，就算是這美好景象也不過一瞬間。」千飛燕嘆了口氣，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
張老的臉色微變，心中亦是不悅。
「千姑娘，你又不是朝廷里面的，怎麼就有這個結論呢？」李成好奇的問著。
剛才的表現讓千飛燕卸下了一些防備，看著李成回道︰「這民間的百姓便是最好的結果，狗皇帝，霸佔宰相妻子，肆虐成癮，這種人又怎麼可能會有大臣向著他？」
更不用說那朝堂上上下下都沒有幾個好官，各地稅賦繁重，就連那鎮守的將領都開始叛亂，這天下早就已經亂套了。
千飛燕的眼神里流露出哀愁，這也是百姓們心中的想法。
李成沒有言語，心中則是通透，一個君王不得民心，這起義只是早晚的事情，現在黎民百姓已經認定自己是個暴君，就算是以後有人叛亂也都是支持的。
想到這些李成沉默了一會，隨後便看向了千飛燕道︰「千姑娘，你要知道有些時候謠言可比真相散播的快。」
千飛燕並不理會，只是看著那皇宮的方向說道︰「就算是謠言，也是要有根據的，那狗皇帝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成性霸佔臣子之妻！」
李成見狀也明白自己再怎麼解釋都沒有，只能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想要改變千飛燕自己心中的形象還很漫長。
「老爺，玄清池到了！」張老在一旁沉聲道，李成循聲看去，那畫船之上傳來了琵琶聲，偶爾有詩詞歌調聲夾雜其中。
李成本來是想低調一些的，只是身邊這千飛燕在場就注定不會平凡。
這一路上都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駐足，那眼中的愛意就連李成都感覺到了。
「這詩會還真是名不虛傳啊！」李成說著，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後悔的，要是皇後也一同出來的話，今日應該會很熱鬧了吧。
「客官，來看看燈謎，猜中有獎啊！」那湖邊的老板們呼喊著，李成看了一眼則問著那千飛燕要不要試試。
「沒意思。」千飛燕草草說了一句，李成微微撇嘴，說著那千飛燕還真是沒情調，好不容易來到了詩會都不打算好好玩玩嗎？
听到了李成的話，千飛燕冷笑了一聲，說著跟金錢有關系的燈謎不猜也罷。
千飛燕看著遠處的畫船陷入深思，李成見狀並沒有過多抱怨，畢竟他是清楚千飛燕的，想來也是真的看不起這些。
「左春歸在哪？」李成問著身邊的忠古，後者便說著正在畫船之上。
李成听後微微挑眉，隨即讓其去包下大船去看看那書院內都是些什麼能人。
「我倒要看看那左春歸有多厲害！」李成看著遠處的大船說了一句，身邊的千飛燕眼楮一轉，略帶好奇的問道︰「你也知道左春歸？」
「當然知道，作為書院的超級才子，京畿應該不會有人不清楚他的吧。」
听李成這麼說，千飛燕來了興趣，那模樣可比之前要熱情的多。
李成心中極其不爽，一個普通書生甚至要比自己厲害，這落差未免太大了一些。
「走著瞧吧，等到時候見了這左春歸他不信對付不過！」李成說完引來了千飛燕的不屑，那李成寫的詩是不錯，但跟左春歸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
見千飛燕這樣子，李成恨不得罵娘，心中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人究竟有多大的魔力。
「張老，立刻派人去，我要跟那左才子好好切磋切磋！」李成咬牙切齒的說著，很快忠古便包下了一搜足夠載納幾十人的大船。
玄清湖上的夜風微微吹過，這里少了一絲岸上的嘈雜，耳邊的琵琶愈發清晰，很快那書院的渡船出現在面前。
一陣陣酒香夾雜吟詩的聲音傳來，時不時還有那叫好聲，
很快李成便注意到了在那甲板上有一名書生正在看著月亮，李成略帶微笑的靠近問道︰「敢問兄台可知道左春歸在哪嗎？」
書生听著李成的話一愣，二十出頭的他手持羽扇，看著李成的眼神也有些高傲。
「左師兄就在船上，不然還能去哪？」書生冷笑了一聲，李成並不打算跟其計較。
「那就勞煩兄台幫忙通報一聲，在下想與他喝上一杯。」李成笑說著，那青年的眼神之中露出輕蔑，他師兄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到的嗎？
「你算個什麼東西，那些個達官貴人想見我師兄都不可能，你這無名無姓的人還在這里痴心妄想？」
這青年語氣尖銳，張老等人眼神之中迸射出一抹寒光，這小書生竟敢出言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