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閣下，剛剛接到航空部隊的報告，他們順利完成了任務。中國的陣地全部被帝國的特殊武器覆蓋，密度之大，前所未有。」
笠原幸雄滿臉笑意地對多田駿說道。
「啪啪啪……」
多田駿拍掌大笑，三兩步來到作戰地圖前。
「現在該輪到江東坐立不安了，笠原君，干得漂亮，哈哈……」
看川島芳子的眼楮眯了眯，嘴角掛上一抹別有意味的笑容。
「如無意外，第一軍和第十二軍今日就可以離開山西戰場，北上綏遠！」笠原幸雄看著地圖說道︰
「情報顯示，江東在歸綏地區的兵力不會超過1萬。第一軍和第十二軍以鐵路為依托向歸綏攻擊，這1萬人必定阻擋不了太長時間。」
多田駿接話說道︰
「27師團和57師團同一時刻從包圍圈內向外發動攻擊，綏遠戰場的局面就會徹底扭轉，甲號作戰仍然可以繼續。
河套平原、寧夏平原以及陝北的油田都將成為皇軍的囊中之物，真是一順百順啊，哈哈！」
看著兩人相互吹捧，川島方子偏了偏頭，神態頗不以為然。
「戰事緊張，不然我應當與笠原君對酌幾杯。」多田駿意氣風發地甩了甩袖子，
「先等等，還不到慶功的時候，等徹底擊潰江東我們再一醉方休。」
「嗨依，一切都听司令官閣下的！」
「告訴27師團的原田熊吉中將，讓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堅守。此戰若能取勝，他們將是大日本帝國的功臣，我會親自向天皇陛下為27師團和57師團請功的！」
「嗨，我馬上給中將閣下發報！」
多田駿在司令部里不停地走動著，腳步輕快，神色欣喜。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甲號作戰取得勝利時的那一刻。
趁著沒人的時候，興奮的多田駿會調笑著捏川島方子的臉頰。
後者嬌哼一聲，不自覺中流露出來的神態和動作讓多田駿難以自持。
……
「隊長，狗日的小鬼子扔下來的是毒氣彈，他們咋這麼卑鄙無恥呢？咱們快去給弟兄們幫忙吧！」
袁飛帶著小易和小龐隱藏在第四師陣地的外圍，看到所有的陣地都被黃色的毒氣煙霧籠罩，小易心急如焚，如果不是袁飛用大手摁住了他，他已經急迫地披著偽裝網站了起來。
「都趴著別動！」
袁飛心中也十分擔心第4師的弟兄們，但他們手中沒有防毒面具，不做任何防護的就沖進毒氣煙霧中，可能活不過三分鐘。
「隊長，你快看！」
左側的小龐突然把狙擊槍的槍口朝向南邊。
袁飛快速扭頭，眼中出現了五六千個戴著防毒面具的小鬼子。
鬼子士兵在軍官的帶領下，借著毒氣帶煙霧的掩護，如野狗一樣，漫山遍野的撲向第4師的陣地。
沒有炮擊、沒有槍聲，一切都在沉默中進行。
數千把雪亮的刺刀反射著中午的太陽，給人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日本人距離第4師的陣地只剩下最後200米了，但黃色煙霧籠罩的陣地仍然處于一片安靜之中，沒有人示警。
袁飛三人的心揪在了一起。
「隊長，四師的兄弟肯定守不住陣地了，怎麼辦？」小易攥著拳頭問道。
袁飛堅定地搖頭，
「步兵師的弟兄們全部配有防毒面具，小鬼子這是痴心妄想。
放心吧，他們的卑鄙手段是不會得逞的！」
話音剛落，南山、翠坡山、連加嶺等陣地接連響起槍聲。
沖在最前方的日軍士兵頃刻間倒下十幾人。
袁飛松了一口氣，他的眼神在下一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堅守陣地是第四師弟兄們的事，他們只有三人，就算沖上去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特種部隊就應該干特別的活，袁飛把伸出去一半的狙擊步槍慢慢收回來。
「鬼子的所作所為再次表明他們是一群披著人皮的野獸，野獸不知廉恥；不講仁義，只憑著殺戮的本能做事。
面對這樣的野獸，我們能做的就是干脆利落地把他們殺死，還這方天地一片清靜！」
小易與小龐同時點頭，後者摩挲著狙擊步槍上的6倍瞄準鏡問道︰
「隊長，你打算怎麼辦？」
袁飛向南方公路的盡頭指了一下，咬著牙齒道︰
「小鬼子的指揮部就在那邊，敢不敢再跟我去干一票大的！」
一天前這個小組才剛剛擊斃日軍第11旅團的少將旅團長，日本人肯定已經有了防備，甚至還可能擺上了誘餌。
這個時候再去靠近他們的指揮部，危險重重。
這些情況兩個年輕的戰士也很清楚，但是他們沒有任何的猶豫。
「干！」
……
「天殺的小鬼子！」
第4師的指揮部內，當看到轟炸機投下的炸彈沒有在第一時間爆炸時，賈大林和幾個團長都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整條防線都被黃色的煙霧所籠罩，陣地被隔絕了！
石有志幾乎把自己的牙齒咬碎，他怒罵一聲便率先沖出了指揮部。
蔡亞雄緊隨其後。
「防毒面具！防毒面具！」
賈大林在後面大喊。
兩人的警衛員听到喊聲後快速剎住車，轉身回來取防毒面具後又去追石有志和蔡亞雄。
賈大林把望遠鏡摔在地圖上，此刻他心中的憤怒多余擔心。
日本人在吹噓武士道精神、吹噓軍人的榮譽時，也會作出釋放毒氣戰這樣卑鄙無恥的事情。
並且還是時常這麼干。
一旦遇到啃不下來的陣地、遇到頑強的中國軍人，他們就會把武士的尊嚴拋進太平洋，各種卑鄙齷齪的手段層出不窮。
賈大林在心中冷笑，日本人放棄了某些東西，注定了他們將會沒有任何意外的墮入地獄的深淵。
黎城會戰時，小豆子的警衛團因為日軍釋放毒氣彈而傷亡慘重。
在戰後的總結大會上，參謀部對警衛團不按規定攜帶防毒面具的行為提出了最嚴厲的批評。
此後，無論是在日常訓練還是行軍打仗，第三十九軍團的戰士都會將防毒面具帶在身邊。
這些都是從鮮血中汲取到的教訓。
「日軍肯定會借此機會發動進攻，你立刻回到自己的陣地上去，別讓這些混蛋鑽了空子！」
賈大林對徐子和說道。
徐子和滿臉的擔憂，
「師長，讓偵查營回來吧，毒氣濃度如此之大，我擔心11團和12團會守不住啊。」
賈大林已經再次拿起了望遠鏡，聞言他只猶豫了一秒鐘，
「好，但你要保證北面的陣地不丟！」
「是！」
徐子和離開後，賈大林對指揮部里的通訊兵說道︰
「立刻與炮兵觀察員取得聯系，對沖鋒的日軍實施阻斷炮擊。」
「是！！！」
……
「鬼子上來啦，鬼子上來啦……」
「砰砰砰……」
毒氣的濃度很高，陣地上弟兄們的視線被遮擋，等他們帶著防毒面具從後山的防炮洞里沖出來時，鬼子已經沖進了第一道戰壕。
淅淅落落的槍聲只響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緊接著便是瘋狂的白刃廝殺。
雙方都戴著防毒面具，在黃色的煙霧里時隱時現，刺刀與軍刺在毒氣中踫撞出火星，慘叫變成了悶哼，流淌的鮮血被毒氣侵蝕，咕咕的冒起了泡。
雙方扭打在一起，撕扯防毒面具的行為時刻都在發生。
一旦防毒面具從臉上月兌落，不管是第4師的弟兄還是小鬼子，他們頓時就暴露在了無處不在的芥子毒氣之中，雙手下意識的捂住口鼻。
但這些動作都是徒勞的，黃色的芥子毒氣無孔不入，用不了兩分鐘，他們的眼楮嘴巴和鼻孔就會潰爛。
在肉眼看不到的呼吸道內壁，出現了數個鳥蛋大小的血泡。
血泡將呼吸道堵塞，在肺部潰爛成一灘血水之前，這個士兵已經痛苦地死去了。
「呼呼呼……」
石有志快速地奔跑著，防毒面具里只能听到他自己沉重的喘息聲。
來到陣地前，濃重的毒氣沒有阻擋他的腳步，他沒有任何猶豫，一頭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