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三娘娘的少女和白老各執一詞。
都想要將白夜拉入己方陣營。
這些都不是白夜在意的。
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待在一個地方，和妹妹們好好的活著。
可惜身處漩渦中心。
這樣的想法幾乎不可能實現。
叮咚——
白夜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短信的提示音。
【如果你改變了主意，記得聯系我。】
【我相信你是會改變主意的。】
信息是白老發來的，一共只有兩句話，卻充滿了自信。
不過白夜直接無視掉了。
可就在他回臥室，躺上床準備睡覺的時候。
突然！
一種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
緊接著。
芸、純、笙笙三人的聯系就斷開了！
妹妹們作為白夜的死靈人偶，無論什麼時候，白夜都能夠感知到她們的存在、情緒等等。
這就是所謂的聯系。
然而這一瞬間。
白夜完全感知不到妹妹們的氣息了。
除了緋。
其他的三人像是消失了一般。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白夜噌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他連忙來到客廳。
「沒有？！」
「緋！」
白夜連忙喊道。
緋自從改變進化之後，她的存在方式就不一樣了。
白夜對她的感知一直都是若隱若現的感覺。
現在也是一樣。
說明緋還在。
隨著白夜的話音落下，客廳里的陰影中，緋緩緩地浮了起來。
「她們呢？」
白夜問道。
三娘娘來的時候，妹妹們都藏進了影子里。
看緋的情況，應該是剛剛才出來。
她應該清楚其他人的下落。
「她們沒有出來嗎？我剛剛看見她們消失了。」
緋四下看了看，發現客廳里竟然只有白夜。
妹妹們一個都不在！
緋微微皺眉。
雖然她沒有白夜和妹妹們的那種直接感應的聯系，但是她也能夠大致感知到妹妹們的氣息。
怎麼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呢？
「消失？你說的消失是指？」
「字面上的消失，突然就不見了。」
「和平時不一樣？」
「嗯」
緋皺著眉頭仔細回憶著，平時她們進入白夜的影子時，身體不會一下子就出來或者進去。
即使動作再快也有一個過程。
但是剛才妹妹們的消失就是直接不見了。
「你呢，你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沒有？」白夜連忙問道。
「我嗎？沒有。」
緋搖了搖頭，她的存在形式已經改變了。
不只是依靠白夜。
即使白夜死掉了，她也能夠依靠次元縫隙的能量存在。
白夜點點頭，安撫了緋一下便回到了臥室。
他拿出了手機。
上面的短信是白老發來的，按照緋的說法，幾乎是在他收到短信的同時，妹妹們就消失了。
白夜按照上面的號碼回了過去。
【是你搞的鬼？】
沒等多久。
白老便回信息了。
【你是指？】
【少裝蒜了，她們到底怎麼了？】
【不用擔心，她們沒事。】
看著手機上的信息，白夜的臉色陰沉如水。
「果然是在當年的實驗中留下的後手麼？」
白夜認真的回憶著當年的融合實驗。
那個時候他太小了，很多動作都不明白，幾乎是白老要求怎麼做，他就怎麼配合。
思考了一會兒。
白夜想不起來究竟是哪里不對勁。
或者說實驗本身就有問題。
所謂的傀儡系•死靈人偶的說法也是白老告訴他的。
而且這還是從未出現過的能力。
【你究竟做了什麼？】
雖然白老不會將一切和盤托出，但是以白夜對白老的了解，那家伙一定會透露一部分信息，然後讓他去尋找後面的答案。
白老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我不是已經將提示告訴給你了嗎？你應該知道她們是如何存在的。】
白老果然回信息了。
雖然很模糊。
但是白夜似乎抓到了一點。
按照白老的說法。
妹妹們是傀儡系•死靈人偶的契約，從亡者之地將人們的靈魂召喚到了現世。
然後。
以作為本體的白夜的精神力為能量源泉。
從而能夠存在世間的人偶。
她們的一切都與白夜有關，最直觀的表現為白夜的精神力越強，妹妹們的意識就更完整。
白夜的精神力越強，能夠簽訂契約的妹妹就更多。
但是
「那個家伙究竟是怎麼讓妹妹消失的呢？又是如何切斷我與妹妹們的聯系的呢？」
白夜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地。
白老的新提示出現了。
【既然可以締結契約，那麼為什麼就不能解除契約呢？】
【你能解除我和妹妹們的契約？】
白夜很想說點什麼反駁。
可是他無法反駁。
妹妹們消失就是事實，而且是從他的影子里直接消失的。
他的影子可不是傀儡系•死靈人偶的能力。
他的影子是他操控空間維度的能力。
【追尋真理是最美妙的事，我已經給你足夠多的提示了，剩下的答案得靠你自己尋找。】
看到這條信息。
白夜知道白老是不會繼續透露情報了。
除非他拿出條件交換。
然而他現在能夠拿得出手的條件，就是幫助白老對付剩下的四位秩序的創建者。
而這正是白老的目的。
白夜放下手機，思緒進入黑市。
黑市存在與每個進入過試煉空間的試煉者的精神空間。
白夜想到了一個人。
或許那個家伙知道些什麼。
【我想請你幫個忙。】
【啊啦，白夜小哥哥居然會主動聯系我？是孕養靈魂的藥水不夠了麼？我最近才剛剛著手培育一些御靈花呢！】
【御靈花？】
【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小白花兒咯，我給取的名字。】
能夠觸及靈魂，能夠傷及靈魂，能夠孕養靈魂。
御靈花這個名字很貼切。
【不是這個，我想知道有什麼方法能夠解除契約。】
【解除契約？】
萬寶盯著聊天框。
她突然就嗅到了一股有趣的味道。
【能不能具體一點呢？你這樣問的範圍太廣泛了。】
白夜的瞳孔微微一縮。
竟然真的有！
他發現白老似乎並沒有騙他，連同活人與死人的世界，白老從一開始就在做了！
他的妹妹們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些人明明都已經死了。
有些人的靈魂甚至都進入了亡者之地。
可事實上，她們卻依舊以他為媒介好好的‘活在’活人的世界中。
融合實驗的真正目的或許並不是讓一個人同時擁有多種能力。
而是讓死人能夠復活的實驗！
細思極恐。
【我想見你一面，當面說。】
白夜立即給萬寶發去信息。
萬寶是一個商人，同時她也是一個科學家。
是白夜認知中，除了白老之外最厲害的科學家。
如果誰能夠弄清楚死靈人偶的秘密。
白夜覺得肯定是萬寶！
【那你來找我吧，反正懸賞已經被取消了，還沒有夸你呢，干得漂亮！】
顯然萬寶也收到了消息。
知道白夜干掉了秩序創建者之一的奧古斯。
【坐標。】
【你先到百香城，到了之後再聯系。】
百香城？
上次在里世界被滅了那麼多人。
听說最近好像在發生政變。
萬寶那家伙跑到那兒去干嘛？
事不宜遲，白夜原本打算睡覺休息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他也不可能睡得著了。
趁著夜色尚早。
星月暗淡。
他能夠以最快地速度抵達百香城。
臥室的門打開。
白夜找到了緋。
「有線索了是吧？」
緋此時已經換好了戰斗時的紅衣，她揚了揚手中的龍紋•緋紅之刃笑著說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出發嗎？」
所以你是在磨刀？
白夜干淨利落的換了鞋子。
「走吧。」
兩人相視一眼。
隨後沉入了影子之中。
……
百香城，由于里世界死了幾十萬士兵，但是偏偏又沒有死絕，有一些精神力還不弱的家伙逃回了現世，將里世界發生的事情散播了出去。
每一個士兵都有家人，每個家都有親朋好友。
安排士兵們送死。
這種事擱哪兒都會被抗議。
是此，內戰爆發了。
此時的百香城就是一個字——亂。
無比的混亂。
……
白夜抵達的時候，是在第二天的夜晚，百香城距離七星城並不近。
而且白夜是第一次到百香城，中間走錯了路。
所以耽擱了一天時間。
白夜抵達百香城的時候，正好被城防軍給攔住檢查。
他有些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如果這些家伙真的只是例行公事的檢查，他也會老老實實的配合。
可是這些家伙只見借著檢查的名義索要錢財。
白夜站在隊伍的後面看得很清楚。
那些偷偷給了城防軍士兵錢財的家伙，直接就進去了，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放行了。
而那些拿不出錢或者不願意給錢的人則是直接被拉到了一旁的房間里。
很快就要輪到白夜了。
如果不是和萬寶約定踫頭的地點就在這里。
他早就直接離開了。
給錢？
不是白夜舍不得，而是他手里頭沒有百香城的錢幣。
如果使用星星幣很容易就暴露他是從哪兒來的。
至于金銀珠寶什麼的。
白夜更是沒有了。
他的空間背包只有道具和星星幣。
就在白夜前面一個人接受檢查通過後，白夜也成為了隊伍里的第一個。
「小子」
「巴里隊長，這是我哥哥。」
這時候，城內一輛車緩緩地停在不遠處。
萬寶從車上走了下來。
十分熟絡的和城防軍的小隊長打招呼。
「萬寶小姐的哥哥？」
巴里狐疑的看了看兩人，明明萬寶小姐要可愛得多得多，這小子長得這麼丑，怎麼可能是萬寶小姐的哥哥？
「是的呢，我哥哥擔心我一個人在這邊，所以特地趕過來的。」
萬寶偷偷的塞給了對方一疊錢幣。
巴里暗暗一捏。
好厚！
「既然是萬寶小姐的哥哥，那自然不是什麼壞人了，進去吧，進去吧。」
巴里揮了揮手。
士兵們立即放行。
全程白夜都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跟著萬寶。
直到兩人上了車。
「你在這兒混得挺不錯的嘛，妹妹？」白夜打量著萬寶的車子。
這可不是普通貨色。
在這個時代能夠燒得起汽油的車主不光是有錢就能辦到的。
需要非常有錢，而且還得有身份有人脈！
從萬寶的膚色長相和一口流利的中文。
她應該是兔子才對。
居然在百香城這麼吃得開？
「一點點小手段，上不了台面，哪里比得上白夜小哥哥你啦，干掉創建者。」
「這可是新秩序出現幾百年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听說鬼面人殺手俱樂部都被你給掃平了？」
萬寶握著方向盤，往城市中心開去。
掃平鬼面人殺手俱樂部？
這麼說也不全錯，鬼面人殺手俱樂部的十位世界一流殺手被他干掉了八個。
就連下面的人也在雙面人發布的任務中，沖擊南山莊園損失慘重。
但是以鬼面人殺手俱樂部的底蘊而言。
僅僅只是這樣可掃不平。
「不要浪費時間，直接去實驗室吧。」白夜說道。
「你還真是個急性子呢！」
萬寶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嗖的一下躥了出去。
百香城可是百萬級人口大城。
不說建設好與不好，規模肯定是不小的。
從城門到中心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先跟我說說什麼事兒吧？」萬寶問道。
她還什麼都不清楚呢！
這樣沒頭沒腦的鑽進實驗室。
要干什麼？
白夜也沒有猶豫，說到底傀儡系•死靈人偶並不是他真正的能力，也不是他真正的底牌。
如今除了緋之外的三個妹妹全部都消失了。
若是不告知萬寶足夠的信息。
她也不可能找到答案。
白夜思索了一下，便開口說道，「傀儡系•死靈人偶是我的能力，能夠與靈魂簽訂契約，將逝者的靈魂從亡者之地召喚到現世。」
「以我作為媒介，她們則作為我的人偶活著。」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呢，我就覺得你和那些小丫頭的精神力一模一樣！」萬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終于解決了。
有些話不需要白夜說，萬寶也能夠想明白。
那麼作為交換，白夜自然而然的能夠使用人偶的能力，也能操控人偶。
這就是白夜可以使用不同能力的原因了。
「所以你來找我的目的，是因為你的妹妹們的契約被解除了？而且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或者說是其他人悄悄解除了契約？」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