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破舊不堪的舊廠房,里面卻成了神秘奢華的密室,這兩種落差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過,一路走來,見過了各種奇異古怪的事情,我總結歸納出來一點,不管如何離奇,都和人的行為有關。
也就是說,不管如何,都離不開人的作用。
矮子男人離開,剩下我們三個,我看胖子東張西望,踫踫這里,模模那里,好像對什麼都很感興趣。
「你四周瞧瞧,我和舒洪原地等你。」我湊近胖子,小聲說道。
胖子翻眼瞅了瞅我,一臉壞笑,示意我附耳過去。
我也沒多想,湊過去問道︰「想說什麼,搞的神神秘秘的。」
胖子嘿嘿笑道︰「這小娘們經常鍛煉,一身肌肉,你想把我支走,和她培養培養,試試感覺,換換口味吧。」
「我他麼……」我瞪著胖子,舉起拳頭,呵斥他說︰「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人。以後再開這種玩笑,小心我不客氣。」
胖子看我一臉鄭重,連忙舉手投降,說道︰「我投降,以後再不跟你開這樣的玩笑了。」
說完,胖子意味深長地盯著舒洪看了一眼,然後自顧自地離開了。
這貨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他的離開看似很隨意,兩只眼楮四處飄來飄去,就像是一個經常入室偷盜的慣犯。
看胖子離開,我回身一步,走到舒洪跟前。
對于我和她的更近距離,舒洪先是有點意外,接著沖我莞爾一笑,說道︰「謝謝你。我是真心感謝。」
「別這樣謝來謝去,沒完沒了,多沒意思。」我說︰「遇到了就是緣分,你放心好了,我……我們不會丟下你的。」
舒洪笑了,她挽起散落耳朵後面的碎發,低著頭說︰「等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好好報答你……你們。」
看舒洪嬌羞的模樣,讓我有一種想要認真解釋的沖動。
我要告訴她,哥們絕不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小人,她大可放心好了。
只不過,她得防著胖子,胖子對朋友絕對夠義氣,可對女人,絕對的讓人不放心。
在女人面前,他就像是愛偷吃油的老鼠,總也改變不了。
我和舒洪簡單聊了幾句,我和她肩並肩欣賞著四周的月兌俗裝飾和布置。
突然,听到一陣哈哈笑聲,我和舒洪立刻轉身,看到矮子男人跟著一個大胡子男人走了出來。
這個大胡子梳著大背頭,一身黃色對襟布衣,穿著一雙尖口白底黑面布鞋,手里拿著一串黑色的手串,看起來包漿很不錯,色澤透亮。
只見大胡子舉起右手,將手串套在手里,在大背頭上抹了幾下,笑道︰「我听矮子兄弟說有人找我,不知道兩位有何時。是看姻緣還是看事業,只要你們有求我就必應,而且我都樣樣在行。啊哈哈。」
說著,大胡子手掌前伸,做出讓請的姿勢︰「兩位這邊請,我們邊喝茶邊聊天。」
如果大胡子不這麼說,我還不覺得尷尬,他說了之後,圖個嘴上痛苦,可讓我和舒洪都覺得尷尬。
我看舒洪紅了臉,低頭擺弄頭發,連忙解釋道︰「我是來找老板,不是找老師看相的。」
話是這麼說,我心里已經對這個人有了看法,絕對的不靠譜。
即便他是真會看相,可一眼看不出兩人的關系,足以證明這人的水平很有限。
此時,在我心里給他打上了江湖騙子的標簽。
不過,我並沒有在這上面糾結過多,跟在後面問道︰「老板……大師……」
我實在找不出合適的稱呼來稱呼這個大胡子大背頭,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玉城市出現了三起殺人案。案件很詭異,我們過來看看。」
我這麼一說,大背頭立刻停止了腳步,他愣怔兩秒後,回頭上下打量我,然後問道︰「這麼說,你倆是六扇門的人,來興師問罪的?」
話音落,大背頭的臉色立刻變了樣,看著眉頭皺起,臉上的肌肉顫動了幾下。
這麼細微的臉部變化,如果不是站的近,我很難看到。
不過,就是這麼細小的動作,讓我對這個大背頭起了更多的疑惑。
我連忙賠笑︰「不敢不敢。我們怎麼敢來找大師興師問罪。最多就是打听打听。更何況,我們倆不是六扇門的,跟那個什麼門一點關系都沒有。」
大胡子連連點頭,拿著手串的手在下巴下方來回的揉搓,看著讓人難受。
「看你們也不想六扇門。」大胡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們不是六扇門,來問個毛線啊。玉城死了多少人跟你們毛關系。」
我們說著,就來到了一處角落。
說是角落,只是這個房間的一個比較偏的地方。這個地方放置著一張很大的茶台,看茶台造像,像是一只蹲著的瑞獸,瑞獸背對著我們,看不清楚。
大背頭自顧自地走上去,對襟布衫隨便一擺,坐了下去。
矮子男人一路無話,小心謹慎地跟在後面,看大背頭剛坐下,矮子男人開始忙碌燒茶。
看兩人的做法,似乎並不打算和我們說什麼。
既然不打算和我們有過多的交流,為什麼要招待我們,還故意引我和舒洪到這里,難道僅僅是為了讓我們品茶聊天,听他胡亂瞎扯。
突然,一個念頭閃現。胖子離開了好一會,按道理說這里的空間不會太大,既然是查探,絕對不會蹲在哪里偷懶。
如果是在哪里耽擱了,我的心猛然一顫,盯著大背頭仔細打量。
大背頭還在用手串模自己的頭發,可他臉上露出的一絲異樣,雖然稍縱即逝,可還是被我看的清楚。
我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大背頭的手腕,笑道︰「大師?」
大背頭猛然一愣,突然變了臉色,厲聲呵斥︰「你干嘛?找死嗎?」
話出口,大背頭立刻覺得不對,有些尷尬地笑道︰「這位小兄弟,很淘氣啊。」
「我很淘氣是嗎?」我說︰「可再淘氣,也沒大師頑皮,不如大師偽裝的好。」
說完,我坐直了身體,與大背頭保持距離。
大背頭盯著我,好一會兒,才笑了起來。他笑的很有內涵,眼里透著光,心里不知道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