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存有大量的粘液,蔡哥將口袋翻出來的時候,沾的手上到處都是。
粘液透明,氣味刺鼻,讓人忍不住皺眉。
「我擦,這是什麼玩意,這麼像男人的精華。」胖子捏著鼻子,另一只手不停地扇風,生怕粘液沾染到他身上。
「這像是某種動物的分泌物。」我說︰「會不會是湖泊……」
說著,我盯著平靜的湖面,說道︰「一般戈壁灘上,很難有這樣的地方。但是,即使有這樣的地方,為什麼人類遺留下來的痕跡很少。一般情況下,穿越戈壁的人,只要知道這片綠洲,一定會來這里補給,既然這里保留這麼完好,就一定會有古怪。」
說到這里,我的神色有些凝重,再次看向湖面。
「咱們離湖遠一點,總感覺這里有古怪。」說著,我拉胖子和蔡哥。
蔡哥到沒有什麼,胖子的反應很強烈,他說道︰「你就是怕老子下去洗澡,總找各種理由。一邊去,別給老子做朋友。」
「胖子,別鬧。」蔡哥說︰「華子說的有道理。這里能產生粘液的只有生物。如果是密林中的生物,尸體肯定會存在密林中。現在我們在湖邊砂礫下面發現尸體,肯定與湖里有古怪。」
蔡哥都這麼說了,胖子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三人正準備拉著尸體後退,突然腳下開始搖晃,就好像踩在了水床上面,搖搖晃晃,讓人站不穩。
「不好,快跑。」蔡哥大喊一聲,丟下尸體,扭頭朝遠處跑去。
胖子也是眼疾手快,跑的十分速度。
唯有我,速度稍慢,只覺得雙腿開始下陷。
低頭一看,流沙已經漫過我的小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還在下沉。
我穩住心眼,趴在地上,通過身體與流沙的大面積接觸,緩解身體下沉的速度。
這一招倒也湊效,雙腿下沉的速度減緩,但還在持續。
我試圖動了動一條腿,幸好還能動彈。
但是,再動另外一條腿的時候,我驚呆了。
我的腳下好像被什麼東西吸附住了,動彈不得。
我再動另一只腳,也動彈不了。
「胖子,蔡哥,快過來幫我。」我大喊︰「我的腳被什麼東西吸住了,動彈不得。」
我話音剛落,只見胖子立刻停止,想都沒想,朝我跑過來。
那一刻,我的心被感動的快要融化。
只見胖子從身後拔出一把匕首,一聲不吭地朝我撲來。
如果不是對胖子已經產生了絕對信任,我真擔心他的匕首是沖我而來。
然而,我的絕對信任是有根據的。
胖子趴在我的跟前,二話不說,抓著匕首朝下猛刺。
第一刀下去,似乎沒有任何反應,胖子接著又補一刀。
這次,我感覺腳下有了松動,沉機將腳抬起。
接著再抬另一只,依然被牢牢吸附。
「這只腳也被吸住了。」我大喊。
胖子不吭一聲,拔刀又是一刺。這一次,胖子的力道拿捏到位,精準度也十分的高。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匕首下刺的一瞬間,我的腳下就沒有了束縛。
我的兩腿獲得自由,我在地上翻滾兩下,遠離晃動的沙灘。
回頭看時,此刻的胖子正趴在地上,對著自己的身下猛刺。
我一看,斷定胖子此刻抽不開身,危難時刻,胖子對我不離不棄,我也一樣。
後腰掛著的匕首拔了出來,我也學著胖子的樣子,趴在沙灘晃動最厲害的地方,猛地下刺。
每次下刺,我都能感覺到匕首與砂礫下不明物體的接觸。
這次拔出匕首,再往下刺的時候,我看到匕首上面掛著粘稠的粘液。
我大喊胖子︰「胖子快走,這下面的怪物帶有粘液,它能把人吸入沙灘下面。」
胖子握緊匕首,一邊大罵︰「來啊,來啊,能把我胖子吸進去的怪物還沒有出生呢。我擦。」
胖子手里的匕首,雖說不如我手中的鋒利,但在他手上也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他每一次下刺,也都帶出許多的粘液。
我倆戰斗正酣之時,蔡哥也返了回來。
不知何時,蔡哥手里多了一把利刃。利刃一尺多長,像是二戰時期的軍刺。
但是,一路上從沒有見到蔡哥使用。
蔡哥兩手握著軍刺,朝我和胖子中間猛刺下去。
軍刺刺下去的那一刻,仿佛從地下傳來一聲嘶吼,像驢叫,又像牛叫,很難形容那種聲音。
一擊正中,蔡哥又是一擊。
這次,蔡哥沒有拔出軍刺,而是兩手緊握,保持下刺姿勢。
地下傳來的叫聲更加慘烈,而我們所在的沙灘晃動得更加厲害,好幾次,我都被彈到空中,又落到地上。
這時,蔡哥說道︰「快撐不住了。這玩意體型很大,我們拿它沒辦法,你倆先離開再說。」
我還不放心蔡哥,不願意走,想留下來幫蔡哥。
胖子卻二話不說,抓著我的衣領就走。
我大喊︰「胖子,你特麼拉我干嘛,我們走了,蔡哥怎麼辦。」
此時,胖子也很生氣,大罵︰「你留下只會給蔡哥添亂。」
當我和胖子轉移到安全位置,只見蔡哥兩手握著軍刺,身體開始向上,他的手朝下,軍刺幾乎都沒入了沙灘中,沙灘下面晃動的更加瘋狂。
突然,我看到離蔡哥差不多五米的地方,有一條巨大的魚尾巴露了出來,掀起了一大片砂礫。
「那是一條魚。」我大聲喊道︰「魚尾巴露出來了。」
胖子兩眼盯著蔡哥,咬著嘴唇,一句話不吭,隨時準備沖上去。
此時,我第一次見到蔡哥的高超身手。
只見他兩手發力,身體竟然憑空旋轉。
但是,蔡哥身體的旋轉,帶來的是沙灘的不斷翻涌。
好幾次,我看到露出沙灘的魚尾,都試圖打在蔡哥。
這次,我再也忍不住了,不顧一切地沖向魚尾。
我的突然行動,像是嚇住了胖子。
他大叫道︰「華子,你碼的不要命了。」
胖子罵著,緊跟我身後,我倆跑到魚尾附近,二話不說,抓著匕首就刺。
幾刀下去,那只大魚的尾巴被砍掉大半,它反抗的更加激烈。
這次,蔡哥爆了粗口。
「我擦,你倆傻貨。」蔡哥大喊︰「快滾。」
我倆一愣,隨即跑向遠處。
再回頭時,只見蔡哥身體向上躍起,手里的軍刺掛滿粘液,在空中扯著粘液細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