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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天災與人禍

蓋茨很失望,也很痛心。

就像當初知道自己最敬重的將軍,卻是財團X的走狗一般。

曾經一起戰斗過的湊未晴,竟然也投靠了財團X。

他是不相信反抗軍會贏嗎?

還是說,從始至終,他都是財團X的人?

蓋茨搖搖頭,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戰斗的規模不知不覺間擴大。

特別是湊未晴帶來援軍之後,場面已經到了他們無法掌控的地步。

「我已經通知了魔王陛下他們,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得靠我倆硬撐了。」

沃茲瞥向他,「能不能行?」

蓋茨嘆氣,「男人可不能說自己不行啊。」

何況,這些人還遠遠到不了威脅他們生命的程度。

「那他就交給你,我去對付其他人。」

沃茲想了想,還是將湊未晴交給蓋茨來對付。

聞言,蓋茨點了點頭。

兩人分開,沃茲去協助反抗軍戰斗,獨留蓋茨與湊未晴無言相視。

「你還是沒有什麼想說的嗎?」蓋茨問。

湊未晴面露難色,隨後搖搖頭,主動拿出腰帶,自動牢扣在腰間。

見狀,蓋茨長嘆一聲。

「Henshin。」

無垠之水連綿不絕,從天而降,帶著瓢泊大雨,傾灑于灰蒙蒙的世界。

外城,因為動亂,始終躲藏于家中的民眾,不由自主地走出屋內,站在門沿,陽台,呆呆地觀望著生平僅見的一幕。

已經多久沒有下過這樣的大雨了?

沒人記得了。

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下雨便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開心不起來呢?就連心情都跟著一起低落了不少。

豆大的雨珠「啪嗒啪嗒」不停拍打在大地,如春潮般迅猛,如春筍般有力。

暴雨以致遮眼,甚至看不到僅隔數米的房屋,灰蒙蒙的面紗不見了,但是卻被更猛烈厚實的暴雨所替代。

轟 !

熾橙的劍刃凌厲迅捷,不停斬擊落下,每一劍都若有千鈞重。

湊未晴毫無還手之力,節節敗退,腳步踏踏踏踩在已沒膝蓋的雨水當中,發出痛苦的悶哼。

即使這樣的世界,本該是他的主場才對。

一邊攻擊,蓋茨一邊痛心道︰「財團X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讓你這麼替他們賣命?」

傾盆的大雨永無止境,即便城市中的排水系統瘋狂運作,比起暴雨的急切,仍顯得杯水車薪。

「沒有好處因為不可能贏的。」湊未晴喃喃。

正因為對財團X了解,所以才絕望。

他的身後,還有大量被財團X所禁錮的普通人。

他也不想做出反目的事情,可他早已身不由己。

他的力量,來自財團X的給予,而對方,早已暗中做下手腳。

可以說,此時與蓋茨戰斗的他,並非是真正的他。

被集中攻擊的肩甲破碎,露出其中雜亂的金鐵碎片,以及繁雜的微小裝置。

終于是不堪重負,變身自動解除,腰帶中心渦輪風扇當場爆炸,留下一團漆黑。

自中心而始,往外蔓延,腰帶邊緣處更是出現了大量的裂紋,隱隱閃爍著刺眼的火光與電流。

陪伴他戰斗許久的老戰友,在這一刻迎來了自己的結局。

蓋茨提著劍,虛抵著湊未晴額頭,劍尖微顫,遲遲無法下手。

明明近在咫尺,但在漫天滂沱下,兩人眼中的對方,卻異常模糊。

面露痛苦的湊未晴,顫抖著手,不顧身體的內外的傷勢,猛地將身前的劍擋開,而後快速起身,轉而拿起一條蓋茨從未見過的驅動器。

「抱歉,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

苦笑聲中,湊未晴手中的動作卻異常麻利,當著蓋茨的面,拿出三枚硬幣樣式的道具。

將硬幣依次塞好後,湊未晴的神情陡然變得陌生冷酷,看著蓋茨的雙眼,卻涌現出極強的戰意。

「Henshin!」

「Same•Kujira•Ookamiuo!」

暴雨再一次加急,瞬間淹沒湊未晴的身體。

城市仿佛成為了一片漫無邊際的深海,周圍的人都不見了蹤影。

翻涌的水面海浪,成了天然的屏障,眼睜睜地看著湊未晴被吞噬,蓋茨卻難以做出任何行動。

嗡!

正在蓋茨精神恍惚間,一桿深紅色長槍裹挾著濤濤猛浪,一瞬間朝他刺來。

好在本能地抬起長劍,擋住了這一槍。

   ——

深藍色的劍身,出現了一層層細密的裂紋,隨後又轟然斷裂。

這柄來自假面騎士Knight的黑暗劍刃,徹底碎毀。

長槍一震,順勢將蓋茨挑飛入空中,在這暴雨傾盆,連動作都受到極大限制的戰場,卻好似沒有任何影響。

「你就這點實力?」陌生冷漠的聲音,讓蓋茨揪心不已。

身砸入水中的蓋茨掙扎著爬起,即使是他,此刻的動作也有些緩慢遲鈍。

看著對面那似鯊非鯊,似狼非狼,上身湛藍,深紅的怪異騎士,蓋茨問道︰「你現在還是湊未晴嗎?」

怪異騎士「嘿嘿」一笑,「不,我是假面騎士Poseidon!」

「我是大海的主宰,這里是屬于我的世界!」

話音剛落,Poseidon便挑起長槍,再一次發動進攻。

蘊含濃濃站意的狂熱,幾乎撲面而來,恍若實質,讓人呼吸都下意識慢了半拍。

那詭異面甲下的人,或許只是一個與湊未晴面容相似的傀儡罷了。

「唉——」

蓋茨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多少次嘆息了,操縱著緩慢的身體,險險躲過直刺過來的狂暴一槍。

蓋茨腳步一踏,雨水飛濺,抬手間,時間嚴斧自動浮現。

這一次,或許是不死不休。

被厚實雨幕隔絕的另一處戰場。

沃茲亦是步履艱難,腳步如有千斤重,在這雨水沒過膝蓋的戰場,難以動彈。

天上的時光魔神機,此刻都壓低了機體,進行低空飛行。

更別說那些士兵。

少數著裝有外骨骼裝甲的,情況還算良好,那些什麼都沒有的,基本已經喪失戰斗能力。

抬頭望著天空,沃茲也不由苦笑。

這雨還得可真尼瑪及時啊。

他不覺得這是財團X的手筆,這明顯能用天災來形容的暴雨,或許只是這個世界在宣泄自己的憤怒。

從一片生機盎然,到一副破敗之景,這個世界經歷了太多的摧殘與磨難。

無時無刻都在破壞著世界的人類,便是這罪魁禍首。

若這是天災,或許財團X,便是那人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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