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晃而過,楊源終究還是沒有等來新人。
不知道是死亡率太高還是什麼原因,安全屋已經很久沒有新人補充過了。
四人坐在客廳的長桌上,看著桌上的信件一言不發。
事件到來意味著安全屋將暴露在敵人的手下,他們卻無法及時救援。
搞不好等解決事件回來家就沒了
更可怕的是死生之間大門暴露在現世,萬一被開啟,這個世界就算走到頭了,誰也救不了。
恍惚之間,原來世界毀滅離自己這麼近?
幾人心情沉重,一時間無語。
良久楊源輕咳一聲︰「看看這次事件吧!」
眾人這才打起一些精神,稍微振作了些。
不管怎麼說,事件才是切身關系到他們能否生存下去最關鍵的因素。
特別事件︰安全屋保衛戰。
從一月三號18︰00起,安全屋將進入為期七天的特殊時期,隨時會有客人登門拜訪,期間達成客人的要求即可將他們安全送離,鬼臉標記會被抹除,若是無法達成任意客人的要求,則事件終止,安全屋淪陷。
注1︰請每一位求生者慎重對待此次事件,安全屋一旦淪陷將永久關閉。
注2︰事件期間,安全屋會給予求生者一些幫助。
讀完信件上的內容,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滯當中。
寒意順著腳底爬上脊背,向天靈蓋進發。
短短幾行字內蘊含的信息量無比龐大,令四人久久震撼不已。
這是安全屋第一次發布和自身相關的任務,上一次稍微沾點邊的就是傳送到蒂麗斯莊園,那時是在客廳中間完成的傳送。
事件失敗的下場不用多說,安全屋永久關閉,意味著眾人從此將不再受安全屋的庇護,也不用再執行十天一次的事件。
听起來似乎不錯,但四人都知道,取而代之的是沒有任何提示、難度無法估量隨時會發生的靈異事件。
這種情況絕對不能發生!失敗的後果無法
承受。
楊源感到一陣陣心寒,不知不覺間竟已來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安全屋果然有意識存在,否則不會發布意圖這麼明顯的事件。
但同時又松了口氣,這下不用扔下安全屋去外面執行事件了,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說說吧,你們有什麼想法?」沉默了半天楊源開口說道,沙啞的聲音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那是過于緊張導致的。
「匪夷所思,那些客人指的是什麼?」殷紫櫻注意到了信件上使用的字眼。
「字面意思來看,似乎他們不是敵人,但是客人也分善客和惡客兩種,他們究竟屬于哪一類,就看我們能否完成他們的要求了。」連道長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那要是提出一些我們無法完成的要求怎麼辦?」張兵露出了擔憂之色,自從看到信件內容後,這貨就憂心忡忡。
「應該不會,事關安全屋的存亡,安全屋應該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上面不是也說了麼,執行的時候會給我們一些幫助。」楊源翻看著信件,一字一句地斟酌。
「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了,本次事件的難度超出以往任何一次,否則安全屋應該會給更多的信息才對,而不是讓我們在這里瞎猜。」
「唉!」楊源長嘆一聲,小心翼翼地折好信件,將其投入信箱之中。
本次事件連打探信息的過程都省了,網上是不可能有安全屋信息的,他們除了安心等待什麼也做不了。
距離事件開始還有十個小時,楊源在客廳里來回踱步,良久對眾人說道︰「來我房間集合一下。」
三人沒有疑問,跟隨楊源來到了他的房間。
一進去就看見一排排保險箱整齊地疊放著,一共有六個,里面裝的分別是針線、鋼筆、腐敗手指、小提琴、活尸藥片和靈體耳機。
除此之外還有一面蒙著黑布的鏡子,一具冰棺。
這兩樣東西眾人也十分熟悉,一個是從連家古宅帶出來的鏡子,事關連家隱秘;一個是趙軍的遺體。
說是遺體不大妥當,因為趙軍的氣息並沒有徹
底消失。
但也不是他以前的氣息,而是靈異力量的波動。
鑒于趙軍的特殊性,楊源不敢將其埋在外面,一直將其封鎖在安全屋里,這麼長時間以來也沒發生過意外。
眾人心底不由暗暗敬佩,也就是楊源,否則誰敢和一眾要命的東西一起睡覺。
雖然知道在安全屋的壓制下,這些物品多半是不能作妖的。
但還是忍不住腦補了許多恐怖換面,比如楊源正在熟睡,一只蒼白的手臂撥開黑布,從鏡子里緩緩伸出
再或者,棺材里的趙軍忽然睜眼,帶著詭異地笑容看向楊源。
想到那個場景,張兵打了個哆嗦,臉都白了。
「隊長,你給我們看這些的用意是?」殷紫櫻看向楊源。
「以往我們出去執行事件,這些東西留在安全屋很安全,但現在即將有莫名的存在來到安全屋,我擔心這些東西會有變故。」楊源的擔心不無道理,從信件的用詞來看,安全屋對那些客人似乎抱著一種敬畏的態度。
不得不讓楊源多想,萬一他們看到這些鬼東西有了不好的心思怎麼辦。
尤其是鬼鏡和鋼筆,它的詭異程度還在其他的靈異物品之上。
前者令楊源忌憚不已,後者曾經毀滅了一座城市。
雖說有點杞人憂天的嫌疑,但是事關生死,由不得楊源不謹慎。
三人面色一怔,意識到楊源說的有道理,但這些東西除了安全屋放到哪里都不安全。
楊源甚至想過把他們丟到鬼域里面去。
但是他每次進入鬼域的位置都不一樣,扔進去就再也找不到了。
有些東西是可以作為殺手 存在的,尤其是這次安全屋入侵事件,令他意識到靈異物品在某些時候可以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封印古墓的麻繩石鎖、阻止鬼霧逸逃的報紙,其實都是靈異物品,只不過位格有所差別。
「不如放呂子侯那吧,我們是他的下屬,他替我們收著理所應當。」張兵眼楮轉了一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