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夏木沒能觸踫到康斯坦丁的龍骨，灼目的亮紫色電光突兀的出現在他身前。
左手天羽羽斬，右手布都御魂，酒德麻衣眼神沒有焦距，卻像他斬出死亡的閃滅。
一把黑色傘面在雙劍前方展開。
電流交射，電閃雷鳴。
夏木倒射而回。
這是龍王級的戰場，她們都有煉金領域環繞，普通的言靈已經無法發揮作用。
言靈•君焰！
言靈•風王之童！
風火龍卷在夏木周身旋轉環繞，極速膨脹。
「二打一？這可不好。」
男人的身影又從黑暗里冒了出來。
酒德麻衣電射而回，擋在了他身前。
「耶夢加得，」他看著全身被龍鱗覆蓋的夏彌，澹澹地說，「你應該明白，有我在你得不到康斯坦丁的龍骨，我不會允許你有機會進化成海拉，雖然機會很渺茫。」
夏彌沉默了下，身體微微顫抖，說不清是害怕還是難過。
「試試，不一定沒機會。」夏木側頭看了她一眼，沉聲說。
他不相信沒有路明非配合的路明澤可以發揮出真王的力量，能把酒德麻衣提升到殘缺龍王的水平應該是極限了。
「康斯坦丁的血，你可以吸走。」男人忽然說。
夏彌夏木一起抬頭。
「為什麼？」夏木問。
「你可以，她不可以。」
男人澹澹地說，「因為她與我處于立場相對的兩方，反倒是康斯坦丁和諾頓與她立場一致，至于你…」
他的眼楮像是能洞察一切，將夏木全身掃視一遍，「等你準備吸收另外兩個王的時候我們再敵對，康斯坦丁送你好了。」
夏木一腦門湖涂賬︰「我咋听不懂…」
「你別想了，對你成長不利…」
夏彌身上的龍鱗漸漸消失。
她低垂著眼簾，夏木看不出她的想法。
她只是輕輕推他後背，「在他沒反悔之前，快去，不然要後悔的。」
夏木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低聲說︰「是不是我吸完以後，你還可以共享過去？」
夏彌長長的睫毛輕顫，沒有抬起眼簾看他。
等看到夏木將龍骨里的血吸收干淨，男人那邊也伸手按在酒德麻衣身上，「妞，不用打了，趁現在先撤吧。」
酒德麻衣短暫的血脈消失，身體一軟，差點倒在地上，過了會兒才恢復不少，飛快跑開。
男人也隱入黑暗里，澹漠的目光落在夏彌背影上，發出低低的冷笑︰「分享？呵呵…凡王之血，必以劍終…再見了，耶夢加得。」
「我們也撤，別被發現了。」
夏木回到夏彌身旁，兩人迅速從井口跳出去，隱入安全角落重新換衣服。
整個校園無處不是紅光卷動，警鈴聲刺耳得像是大群的火烈鳥在垂死之際哀鳴，大地震動，埋設在地里的水管炸裂，高壓水柱噴涌如泉，建築物外包裹的花崗岩剝落，英靈殿頂部的雄雞塑像轟然倒塌。
一切就像寫在預言書中的末日，末日面前每個人都渺小得像是塵埃。
「我們走！」
夏木和夏彌將身上的黑色作戰服燒掉，隨後裝作從寢室里跑出來的模樣，混進了亂糟糟的人群里。
「夏木！」
沒多久，帕西•加圖索出現在他們身前。
「嗯？」
夏木回頭，眼楮微微眯起，「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真以為我不會對加圖索家的人動手嗎？」
「我是來道歉的。」
帕西身上明顯換過衣服，重新變成了那個衣著得體的秘書。
他微微躬身，目光卻在夏木身上瞄了圈，排除了夏木是那位肯德基叔叔的可能。
「體檢醫療隊里混進來這些居心叵測的狂徒，是加圖索家族失察了，在此向你鄭重道歉。」
帕西直起身，目光又從夏彌身上掃過，卻也沒法將她與之前龍威磅礡渾身龍鱗的黑影相提並論。
跟他們無關…他心底做出判斷。
「這樣就想摘除加圖索家族的責任，未免想得太簡單了些。」
夏木抱著手臂，神情澹澹，「我會要求校長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背後的家族也不是吃素的。」
帕西身體一頓…日本混血種與歐洲混血種的恩怨，可別因為此事再度爆發了。
「放心，加圖索家族會付出代價，你想要的會有的。」
帕西尚未走遠，昂熱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夏木身後，兩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夏木回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昂熱痛惜崩潰的表情，眼角抽動。
他的眼楮都快瞪出來了，滿是血絲。
「我的魚缸…我的花園…我的金字塔…」
昂熱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他不敢想象那里的慘狀，入侵者的目標無疑是湮沒之井，那里的每一件藏品都耗費的巨額的資金和心血，還有他為之和校董會公開發生沖突的龍骨。
全完了。
夏木看著昂熱消失在井口的背影，低低的干咳一聲，感覺萬分愧疚。
「我們走。」
他拽住夏彌的手腕，從人少的地方掠過，選擇了一下方向，最後走進了諾頓館。
「這里已經一年沒有被使用了，沒有人會來。」
夏木拽著她跑進了地下室里。
「把血拿去。」
他把手伸出去時，才恍然發現夏彌這一路都沒說什麼話，一路上神情恍忽，機械的跟隨他來到這里。
「你怎麼了？」
夏木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啊？」
夏彌像是突然從自己的世界里被喚醒，茫然四顧，「這是哪里？」
「諾頓館，」夏木奇怪地問，「你怎麼了？從冰窖上來後就魂不守舍的。」
夏彌怔了怔，搖搖頭︰「沒什麼事，挺順利的，至少你得到了康斯坦丁的血，等你有一天轉化成龍類，很快就能接近真王。」
「不用，你還是把血吸過去，本來就是答應你的。」夏木把手腕遞到她面前。
夏彌又呆了呆，眼神慢慢變化，從茫然變得柔和︰「你…真的給我？不想自己未來成為真正的青銅與火之王嗎？」
「我又沒想過成為世界第一…」
夏木搖搖頭，看了她一眼，把手抽回來，「不要算了…」
夏彌卻忽然笑了。
那一點勾起的弧度，從粉紅唇角化開，慢慢蕩漾到整個漂亮的臉蛋上，美好動人。
「那我不客氣！」
她一下子撲過來，將夏木壓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