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感覺再次出現,好像在旋轉,又好像是在降落,抬升,各種各樣的感覺,溫度,不斷交替,雖然多樣,但卻並不混亂。
混沌神君和十五已經習慣了,搞不好下半生就會無數次重復,除非找到出口,可是,
出口,也是死!
兩人也想過打破時空之隧,但毫無用處,在這里他們比普通人還普通,這里是無盡的黑暗,卻連亮光都無法創造。
除了黑暗,這里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無法創造
過了五天,這次黑暗的時間最長,眼前終于出現了光暈,出現了白光。
眼前一顆顆大樹傾倒,漫天紅色神力點點,大陸自下而上被擊穿,分裂,飄移,無數人被殺,無數人逃離,不計其數的生物盡數死亡,他們根本無法在星空下生存。
光炮不斷發射,星空戰艦被打的支離破碎,再美好的地方都變成了廢墟。
這是二人第一次主動返回,星空依舊滿目瘡痍,資源殆盡,這是時代的悲劇,也是星空的悲劇。
混沌神君和十五看到了很多,有接連天地的巨大瀑布,海王利用血衣打破上三門,一根手指碾死守護石門的老者,破滅虛假的星空,令天地大變,第三道門卻又自主關閉。
看到母樹被搬走,星河地底露出大片空缺,灘涂混亂
看到了水時空的誕生,時空之內全是液體,浸泡星辰
看到了大天尊茶會盛世,席位近乎坐滿,傳頌歌德
看到了血族時空和永恆族入侵,墜光時空破滅,陽光子被抓,聖塵子被打傷,被迫逃離。
也看到了另母樹開裂的那個人,對面是數位同級別存在都無法阻攔的枯瘦男子,
男子說了一句話,令十五和混沌神君都為之側目︰「人類終歸能鋪出一條殺向你的血路,我願化作石子,被後人踩踏,送他,斬你。」
這是何等氣概,蚍蜉撼樹,螻蟻斬天之念,他們仿佛看到了後世的一幕一幕,一只只螞蟻重疊爬升,覆蓋蒼天,最終撕裂星穹。
十五逐漸明悟,太初早就給了自己答案,只是自己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進入黑暗,有一縷奇怪的思緒,十五想抓住它,可是怎麼想都跟那道思緒無關。
好像只要抓住了這一條思緒,就能得到答案,十五少有的有些煩躁。
天地旋轉,越是靜謐的黑暗,越是混亂的感覺,十五干脆不想了,前方,再次出現光芒。
下方山脈聳立,河流旁,巨大的平地上無數人頭涌動,小小的地方匯聚了數萬人,但也不顯得擁擠,一座雕像聳立山脈之間。
雕像很普通,但有一絲神韻,能被立碑刻像的人都不簡單,雕像前站著一個人,與雕像之人有幾分相似,半黑半白的頭發引人注目,不只是他,下方大部分人都是類似這樣的頭發。
這些人眼神驚慌,忐忑迷茫,看向站在雕像前的男子。
男子大聲開口宣布︰「相信諸位都知道,我白夜族從古至今有兩大分支王族,一為夜王,二為白王,自從當初白王一脈行事過于偏激,惹得內宇宙各大勢力紛紛圍剿,便徹底沉寂,如今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今日,我真武夜王做主,釋放白王一脈」
所有人為之震動,下方那數萬人都呆住了,仿佛听錯了一般,而後,男子嘴角含笑,目光鼓舞,伸出手,遞給不遠處的女性,一看頭發就知道是同族的人。
「來吧,我幫你解除籠中術」
悅耳的歌聲隨之響起,歌聲很美,即使十五和混沌神君都沒听過這麼美的歌聲,美的讓人心醉,更關鍵的是這種歌聲竟讓他心境平和,有種與世無爭的感覺。
歌聲能迅速驅散負面的想法和情緒,驚艷無比。
下方,數萬人激動的看著這一幕,仿佛是在當著所有人,當著整片星空,在求婚一般隆重。
男子握住女子的手,女子右手也放在他的手上,突然地,男子神色劇變,與女子相觸踫的手掌變得漆黑,一抹鮮血滴落,腐蝕地面,他一腳踹開女子,怒吼︰「你下毒暗算我!」
女子一腳被踹飛數十米遠,臉色煞白,嘴角帶血,迷茫。
男子憤怒失望的聲音咆哮,「灼白夜,為什麼暗算我,我已經答應釋放白王一脈,難道你那麼不想看到我成為星辰五子?你對我夜王一脈的恨就那麼深嗎?」
「大哥」一名女子驚呼,連忙沖過來捧起男子的手,右手漆黑,顯然中毒,而且極深。
人群中,一位位精英沖出,赤紅了眼楮,想要殺死倒在地上的灼白夜。
「住手」男子大喝,阻止那些人的人出手,隨後盯向灼白夜,「為什麼暗算我?」
灼白夜臉色慘白,不停地搖頭,「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暗算你」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下方數十萬人嘈雜,上方男子手掌漆黑,滴落鮮血,而沖出一道身影護住灼白夜,目光復雜。
周圍也迅速有人圍了上來,眼神充滿殺機的盯著灼白夜和護住她的男人。
男子步步緊逼,盯著灼白夜一步步接近。
灼白夜呆呆的望著他︰「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男子低頭,小聲開口,「怪就怪你自己領悟了夜盡天明,怪,就怪你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暴露了夜盡天明,對了,那個人現在已經中毒了,就是你給他喝的,忘了嗎?」
灼白夜連忙轉頭看向人群,剛要大喊,男子抬手,一掌拍下,「背叛第五大陸,你該死」,這時,虛空開裂,一道身影及時走出,狂暴的氣息化作夜臨轟向男子,對撞同樣呼嘯而出的威勢。
「咦?這不是那小子嗎?」混沌神君遠遠看著,同人發現自虛空走出的這道身影竟然是之前時空穿移見到過的那個青年。
不足半祖之境卻能對被祖莽困住的祖境造成傷害,甚至差點打碎身軀。
「是他,這時候他的修為甚至還不到啟蒙境」十五突然來了興趣,這小子一定不簡單。
永夜校場內,以兩人為中心,肉眼可見的力量化為波紋擴散,振飛了波及到的所有人。
兩人沒有多說什麼,力量化作條條匹練掃向四方,撕裂虛空,隔開大地。
數萬人迅速逃離,也有不少人被波及致死,重傷,只有寥寥幾人還站在原地觀望,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戰斗。
「真武夜王,你該死!」青年眼滿是森寒,盯著真武夜王。
真武夜王冷傲,右手原本中毒的黑色逐漸消退,「區區卑賤的白王一脈竟妄想獲得自由,我可以答應,也可以不答應」。
「陸隱,我可以告訴你,本來我是想還白王一脈自由的,就因為你,因為你登頂守夜閣,你竟然敢登頂守夜閣,你在找死」。
他指著灼白夜,「這個女人也該死,當初如果不是她,你不會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