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行一方面想追上去問問,另一方面又怕蘇離言因為這件事和他鬧脾氣。
最後,思索再三,他還是轉身下樓去追賀老夫人了。
偌大的廳房里,就剩下他們蘇家三個人,蘇君現也很有眼色的放下蘇離言的手提包,退出去了。
到這兒會兒,蘇離言拉著瞿華在凳子上坐下來,關心地問︰「媽,她真的沒對你做什麼吧?」
「你放心,賀老夫人是個聰明人,在蘇家她能把我怎麼樣呢。」瞿華笑著安慰蘇離言。
雖然理是這個理兒,但是蘇離言還是對賀老夫人私下來找瞿華的事感到很不滿意。
「你們剛剛躲在屋子里說什麼了,都不能給我們听啊。」蘇離言撒嬌地靠在瞿華肩上問。
她們母女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昵過了,瞿華伸手,在蘇離言頭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模著。
「沒什麼,隨便聊了聊你們兩夫妻的生活而已。」
「是這樣嗎?我不信。」蘇離言講。
她不是在騙瞿華,而是真的不相信,賀老夫人一天天多忙,她哪兒有那麼空閑,專程來找瞿華聊天啊。
「您還是和我說實話吧,她是不是為了酥酥肚子里的那個孩子來的?」蘇離言問。
「唉。」瞿華知道什麼都瞞不過蘇離言。
于是,該說的,她都和盤托出了。
听完瞿華講的後,蘇離言忍不住渾身發冷。
她是真沒想到酥酥倒打一耙的技術已經練得如此爐火純青了。
什麼叫她在賀家備受欺凌,什麼叫她這次差點小產就是被自己害的。
她住在家里的那些日子,張媽是少她吃還是少她穿了,除了不能隨意走動,蘇離言捫心自問,可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啊。
「賀老夫人有說她想怎麼樣嗎?」
既然酥酥告了自己許多狀,賀老夫人不可能忍氣吞聲,不采取什麼行動。
只是,有些話,她不好意思當面告訴蘇離言,可不代表她不能說給瞿華听。
「所以,您到底和岳母說了什麼?」賀知行氣的雙手叉腰,逼視著賀老夫人講。
「酥酥大病初愈,我會把她帶回老宅,讓她安安分分養胎,這件事畢竟是我們做得不對,該有的補償也不能少,等她生下孩子後,我會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她的孩子,聊以慰藉吧。」
「您瘋了吧。」賀知行不能理解,開始站在原地咆哮起來,「你這麼做,叫離言的面子往哪里放,你讓蘇家人怎麼想我們!」
「我當然都考慮過,所以才避開你們來找瞿華,就是想讓她勸勸離言,她是個好孩子,知道怎麼做吧。況且將來酥酥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她的孩子,這股權說到底也算是我們賀家白給她的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賀老夫人一番言論簡直叫人無法反駁,至少听上去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的。
但仔細想想,事情那兒有那麼簡單呢。
「我不同意。」蘇離言當著瞿華的面放話。
真當蘇家沒人了,還是覺得她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