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夫人向來說一不二,她決定的事別人很難叫她回心轉意,可賀知行冷著一張臉,還是拒絕了。
「這件事沒得商量。」
酥酥听完這番話,剛剛剎住的眼淚再一次滂沱而下。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賀老夫人措辭再三,還是想討個情分,賀知行話也說的很明白。
「要麼,你就安心待在這里,對你和孩子都好;要麼,你可以走,孩子得留下,自己選吧。」賀知行轉過身背對酥酥說。
她的一張小臉瞬間嚇得慘白,手指帶著寒意罩在肚子上,眼圈周圍紅了一片。
剛才賀知行說出的話,足夠叫她膽戰心驚了。
賀老夫人語氣也差到極點,「你想打胎不成?」
「媽,我知道你抱孫心切,可她肚里的孩子是不是賀家血脈尚不清楚,單憑這一次她為了自己偷偷溜出去,差點害孩子流掉,你以為將來她還能好好對待這個孩子嗎?」
賀知行算是把話說開了,賀老夫人第一次開始猶豫。
他就差直白地說酥酥不配做一個母親了。
現在她能為了一己私欲不顧孩子的死活,將來呢?把孩子過繼給蘇離言,叫她再來威脅?
賀老夫人也想透了其中關鍵,最後只重重道:「我會解決這件事,叫她再也生不出這種念頭。」
所以,賀老夫人還是要帶她回去,甚至打算親自出馬。
酥酥就在旁邊縮著,電話音量不小,她听得一清二楚,賀老夫人說要來接她,已經上車了。
賀知行阻攔不住,掛斷電話,轉頭惡狠狠地打量酥酥。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眼看局面僵持不下,賀老夫人終于趕到了。
她進門先是去看酥酥,確定她月復中胎兒沒有問題,囑咐帶來的人幫她打包行李,才抽出空找賀知行。
「你放心,離言那邊要怪罪,就是我的不是,可別影響你們的感情。」
賀老夫人現在想起關心他們的夫妻感情了?賀知行抱著雙臂,臉上擺滿不耐煩的表情,啞然道:「再說吧。」
看酥酥現在的狀態,繼續把人關在療養院,于身心無益。酥酥是死是活,賀老夫人毫不在意,但胎兒在她體內萬一受到影響呢。
那畢竟是賀家血脈,賀老夫人于心不忍。
幫佣已經窸窸窣窣地收好行李,酥酥被人扭送過來時,只帶了一個小行李箱,里面就裝了幾件換洗衣物,收拾起來很快。
賀知行始終靠在門口,擰著眉。
賀老夫人帶人離開時,還不忘丟下幾句話,安撫賀知行。
他回去的路上,滿腦子都是要怎麼和蘇離言解釋。等他在車庫停好車,大步流星地邁進屋子後,聞到了一陣誘人的菜香。
蘇離言圍著圍裙,手拿一柄鐵勺,听到玄關處有動靜,趴在門邊上,揚揚勺子講︰「先坐,飯菜馬上就好。」
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賀知行剛才郁結于心的煩悶,在看到蘇離言的一剎那,瞬間煙消雲散。
他踏拉著拖鞋,走進廚房,從身後圈住蘇離言的腰,把腦袋擱上去蹭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