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峰之巔,楊埕凌空虛踏,他一步步登上半空,這一刻,他彷佛置身于兩個世界。
浩瀚的星空下,星辰璀璨,皎皎星河,灑下一道道璀璨的星線,匯成一條條「溪流」向著楊埕身軀沖刷而去。
他仰望星空,怔怔出神,心靈紛飛,真道是月光如水月傾弦,靈感輕盈思緒茫。
不知到過去多久,他依舊是還是那般,在他的雙眼里,不同的「法」與「理」在交織
時間一分分過去,隨著天空濛濛放量,隨著一輪紅日冉冉上升,光照雲海,五彩紛披,燦若錦繡。
拙峰上,楊埕緩緩睜開雙眼,身上爆發出兩道恐怖的氣息,浩蕩又巍峨,接著浮現濛濛玄黃之光,他抬頭看向金燦燦的朝暉漸漸染紅的天際,只覺得一直壓在心頭那絲疲倦徹底消失,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飛身而下。
姬紫月看著緩緩走來的楊埕,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一夜過去,對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李若愚滿是皺紋的面上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道︰「恭喜小友!」
「略有感悟罷了!」楊埕笑道。
「小友可願真心加入拙峰!」老人眯著眼問道。
楊埕笑著搖了搖頭,而後轉身向著山下走去,身影怡然自得,不急不敢。
「九秘之一也無法留下小友嗎?」
「玄天宗,清玄!」
姬紫月看著緩緩消失的背影,她感覺那道身影是那麼飄渺,是那麼的遙遠。
「玄天宗,清玄……」她呢喃一聲,看了眼眼前的老人,略一思索,追了下去。
李若愚靜靜立在山上,他輕嘆一身,低語道︰「身外一天地,肉身一天地!」而後,他緩緩走向九階天梯。
「喂,你怎麼說走就走啊,我們還沒有獲得傳承了!」小道上,姬紫月看著不緊不慢的少年,歪著腦袋問道。
「重要嗎?」
「什麼,你居然問我重要嗎?」
……
「怎麼來到這里了,有什麼事嗎?」
姬紫月看著眼前的山峰,有些狐疑的問道。
「來見一個人!」
「誰,這太玄門你還有什麼認識的人嗎?」姬紫月大眼看著楊埕問道。
「什麼人?」
就在這時,出現兩個守山弟子。
「久聞星峰之主幼孫華雲飛天賦超絕,前來拜訪!」
楊埕澹澹說道,一旁姬紫月聞言一驚。
「可有拜貼?」
一人上前問道,開始打量起來兩人。
「姬家公主,不知道可夠分量?」楊埕輕笑一聲,手指姬紫月道。
「什麼?」兩位守山弟子聞言,頓時一驚,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後,其中一人一 煙消失不見。
「喂,干嘛報我名字,你怎麼不報你名字,不是說現在你名震東荒嗎?再說你是不是故意的,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把我家族之人引來嗎?」姬紫月看著楊埕,有些不滿的說道。
不一會,離開的那名守山弟子馬上回來,告訴兩人已經通報,說著便給兩人帶路,楊埕和姬紫月在他的帶領下向一片從峰走去。
那里山巒疊翠,景色優美,山腰上雲霧繚繞,山腳下古木參天,流水潺潺,一片寧靜祥和。
入眼,在一片芳草地上,是一群席地而坐的年輕人,他們每個人身前都有一張木桌,其上擺滿了各種佳釀和果子。
人群中樣,端坐著一個藍衣男子,在他面前擺放著一張古琴。
「叮咚……」
只見他雙手拂動,手指劃過琴弦,聲聲樂聲入耳,讓人不由得心靈寧靜。
藍衣男子像是感知到了楊埕和姬紫月的到來,他停止了撫琴,徑直站了起來,其他人見狀,也都緩緩起身,隨他向前迎接。
「姬家的小姐能來我太玄做客,實在有些怠慢了!」
藍衣男子上前,面帶笑容,非常客氣,請兩人入座。
其他人听到這,都不由一震,看著兩人,露出驚訝的神色。
姬紫月嫣然一笑,美麗的臉頰上漾出一個小酒窩,道︰「我叫姬紫月,姬水的姬,紫氣東來的紫,月亮的月。」
楊埕不露聲色,眼前的男子看起來二十四五位的樣子,一身澹藍色長衫無風自動,給人一種柔和靈動之感,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不由讓人生出好感。
「不知道這位是?」藍衣男子看向楊埕。
「清玄!」楊埕澹澹道。
「什麼?」
「是他……」
話音剛落,眾人心中頓時掀起軒然大波,個個都露出奇異的目光投向楊埕。
楊埕看著眼前的華雲飛,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望人群中看了一眼,那里一道倩影靜立,她一身白衣,容貌清麗,如一朵潔白的蓮花盛開,此女正式李小曼。
眾人相互見禮後,坐在芳草地上,表面上一片平和。
「今日見到名震東荒的清玄小道長和姬家小姐,在下便獻丑一番,彈上一曲!」
華雲飛說著,雙手輕拂古琴,頓時叮叮咚咚的樂聲傳出,如流水潺潺,讓人心神清寧,若月下平湖之靜,他雙手輕拂,一舉一動舒緩有張。
「你為什麼想見他,我想起來了,這個華雲飛非常強。」楊埕身旁,姬紫月給他暗中傳音。
楊埕暗暗點頭,他緩緩閉上雙眼,一旁姬紫月見狀,氣呼呼的掐了他一把,此時,隨著聲聲琴音入耳,他的腦海中彷佛拉開了如畫的畫卷。
華雲飛雙手輕靈,一雙修長的十指,在琴弦上輕撫,如行雲流水,如清泉汩汩而流,又似月華流轉而下,素澹朦朧又和諧寧靜,給人一種獨特空靈之感。
在楊埕的腦海中一幅幅畫面浮現,有雲程萬里,有萬里碧空,有潺潺流動的溪流……他沉浸在一幅幅如詩如畫的妙境中。
而此時,不僅是他,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美妙的琴音中,就連鳥雀也被吸引而來。
短短半刻鐘的時間里,有畫眉、黃鸝等種種數百只鳥兒落在芳草上,停留在琴前。
在這種奇景中,華雲飛空靈若仙,整個人似鐘天地之靈慧,宛若琴仙臨塵。
隨著琴音漸若,一曲終了,楊埕緩緩睜開眼。
半空中,一只只飛鳥盤旋于空,或斜飛,或環繞,就是不願離去。
「余音裊裊,百鳥來朝!
楊埕不禁感嘆,他是發自內心的贊嘆,看著眼前這個一襲藍衣,眉眼帶笑,儒雅,超凡月兌俗男子,舉起面前的酒杯,搖搖一敬,一飲而盡,他對著想飛出命運的蝴蝶忽然起了惻隱之心,想到這,他不禁露出一絲苦笑,自己又何嘗不是呢,自己又是誰的魚兒!